第十章 他是如此美好,在我无数狂野的梦中。 是否曾爱这样的男人直到生命结束? 他是永恒、他是阳光。他给予了欢愉,开启了希望之门。 他是如此美好,不计算我的付出。 如果真有像他一样的男人,在梦中向你走来……你会爱他吗? 天才微亮,床头梳妆台上的电话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 南诺尘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单,将电话接起,先是一阵沉默,听见电话另一端 的急促陈述后,他冷静地说:“我马上来。” “出了什么事?”聂芸嫣问。 “吵醒你啦?” “还好。谁打来的电话?” “四郎,王医师昨晚被谋杀了。”南诺尘起身换装、梳洗。 “洪快?”聂芸嫣跳了起来。 “除非王医师有其他仇家。” “唯一可以指证洪快的王医师死了,宜文的案子——” “我不信法律真的办不了他。”南诺尘强势地道。 拦了计程车,南诺尘赶到命案现场,见到气得捉狂的文四郎。 “这个洪快,简直无法无天,人神共愤。”文四郎挥拳重击桌面,他真不甘 心,眼看就要让洪快伏法了。 “警方提人了吗?” “十分钟前出发,最迟中午应该就能捉到那混蛋。” 果然,不到中午,洪快在自家附近的公园被找到,嘴里喃喃自语,讲话速度 极快,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再加上他的眼白布满血丝,服装不整,似乎全身 上下的细胞卯足全力扮演着精神病患,一会儿嚷着被鬼附身,一会儿尖叫快要死 了,看得一旁的文四郎想拿把枪毙了他,好让地球干净些。 “文先生,你要冷静些,他是个疯子,不能乱惹,就连他的医师也被他杀了。” “把他的双手全铐起来,免得待会儿发起狂来把派出所给砸了。” 原本洪快只有单手被铐,另一只自由的左手不断地挥舞,为了演得更传神些, 他甚至把自己的脸划了几刀,鲜血不断地往下流。 “文sir ,主管马上就回来,你要不要先去吃午餐,一会儿还有得忙哩!” 小学弟阿源说。 “你去吃饭吧!这个该死的家伙由我负责看管,他狡猾得很,就算把他的双 手双脚全砍了,或许他还能用一张毒嘴杀人。” “好吧!文sir ,你自己小心,他可是精神病患,随时会发作。” 阿源走后,文四郎冷言:“别再作戏了,这里暂时没有其他人,你休息一下 吧!免得太累。” 洪快恢复正常神色,狂妄地道:“我说过,法律逮不到我的。他们会把我送 到精神病院治疗,一段时间后只要我有明显的改善,他们就会让我出来,到时候 我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文四郎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转转脖子。“你真聪明,是我见过最有智慧 的罪犯,不但玩弄法律,而且让所有的人找不出破绽。” “人生苦短,要不是宜文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至少我还会是 夜校的英文老师,是她逼我杀她的。”洪快没有一丝愧疚。 “你真大胆,敢在学校卖毒品给学生,你到底有没有怕的东西?”文四郎找 张椅子坐下,双腿闲闲地挂在桌子上。 “胆子不大能做什么大事、能赚什么大钱?像你,一辈子窝在这里干个小警 察,有什么出息?”洪快对着文四郎冷嘲热讽。 “你也真奇怪,卖毒品给学生能有什么赚头?学生根本没什么钱。” “学生是没什么钱,但他们可以去赚、去卖、去偷,方法多得是。有没有烟?” 洪快手心向上。 文四摇摇头。“我怕你把派出所给烧了。” 洪快狂笑,“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怎么,你觉得你不够坏吗?” “不过杀了两个废物,算什么坏?你就当是在打仗,敌军来袭,死两个人很 平常。”洪快观念偏差到了极点。 “真是有趣的比喻,我觉得你的演技可以荣登影帝宝座。” “世界这么大,这一套脱罪方法也不是我的独门专利,国外早有人用过。” 洪快露出得意之色。 文四郎缓慢地拍手鼓掌。“谢谢你的自白,实在太精彩了,正好足以替我的 证据补强。” 洪快吃了一惊,神色骤变。“你在玩什么把戏?” “不是我玩把戏,是你太自大,以为万事OK. ”文四郎掏出怀中暗藏的针孔 录影机和小型录放音机,倒带后,他戴上耳机重听一遍。 洪快发狂地拉扯手铐,想要挣脱。“王八蛋,你竟敢戏弄老子,你不要命了 是不是!” “别再鸡猫子乱叫耍威风,你现在是杀人嫌犯,不再是一个小时前的精神病 患,安分点,可少受点活罪。”文四郎指的活罪是他独创的文氏拳打脚踢法,专 门对付像洪快这类型的狡猾罪犯。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替我辩护!”洪快大叫。 “这回你死定了,找支梦幻队伍来也救不了你。” “我是疯子,说的话全不算数,法官不会采信你的录音带内容。”洪快仍在 做垂死的挣扎。 “省点力气,喉咙叫哑了一会儿怎么表演?”文四郎脸上的表情全不一样了, 有别于早上的沮丧,现在的他只想大醉三天三夜。 “南律师,全是你的功劳。”文四郎谦逊地道。 “不!你也出了很多力。”南诺尘不居功。 “什么时候再到台湾来玩?下次来一定好好招待你们。”文四郎看向偎在南 诺尘身旁的聂芸嫣。 “很快会回来,芸嫣的小花圃就拜托你照顾了。” “没问题,方菲会做我的助手,是吧?方菲。”文四郎回头看向方菲。 “我先说好啊,我这个人粗枝大叶,很容易把花朵弄伤,如果你敢因此而骂 我一句,我可是会拍拍屁股就走人哦!”方菲先小人后君子地道。 “谁敢骂你?你别骂我就阿弥陀佛口罗!” 文四郎说得可怜兮兮、怪腔怪调的,惹来大家相视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后会有期。”南诺尘看了看登机时间,他现在的心情是归 心似箭,只想要早点唱大团圆,然后再带妻儿到台湾来省亲。 望着神仙眷侣离去的背影,方菲调皮地道:“是不是很羡慕啊?我看你快要 流口水了。” “流口水?”文四郎擦了擦嘴角,不明就里。 “芸嫣说得没错。你这个人是愈陈愈香。”方菲稠满意文四这次在宜文案子 上的表现,智勇双全。而他在她心头的份量已经凌驾龙旭日之上了。 “怎么?你的心上人没动静吗?”他清了清喉咙后问。 “你希望他打翻醋坛子然后向你下战帖吗?”方菲走出机场大门,正要拦计 程车。 文四郎旋即拉住她的手,两人像是触电了一样,心里波动着。 “方菲,你为什么留下来?”文四郎目光炯炯地凝视她。 “文先生,你真健忘,是你力邀我留下来的,不过三天前的事,你忘了?” 她躲避他的目光,不敢与之相迎。 “是我邀你留下来的,但你为什么会答应?” 她甩开他的手。“不知道。” 她往前走,他跟随在后,“你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承认什么?”她猛然转身,差点与他撞满怀。 “承认你爱上我的事实。” “我爱你!?”方菲张大了嘴。 “难道不是吗?你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你爱我。”文四郎一向直接又热情, 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不想拖泥苷水,浪费时间。看南诺尘和芸嫣那么相爱,他也想 有个温暖的家。 方菲大笑,有点像卡通人物小甜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准备向你求婚?” 文四郎严肃地看着她,做好了万全准备。“是我要向你求婚。” 方菲止住笑。“不会是真的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方菲高兴得像一只快乐的乳燕,投入准未婚夫的怀里,“今天不是愚人节, 你不能反悔哦!” “我还怕你临阵脱逃呢!”他的心里正奏着凯旋乐。 美国·旧金山 狄华论承认自己做错了,更挫败的是他断送了自己与佩姬交往的机会。 现在的佩姬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挂上电话。他知道佩姬彻底的看不起 他,他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真难得,也好意外,你有舞不跳却在这里坐冷板凳。”茱蒂娇媚地在他面 前搔首弄姿。 “你有话快说,少在我面前碍眼。” “你的脾气实在太坏,不然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做个朋友。”她穿了件胸线拉 得很低的宝蓝色礼服,诱人的双峰令每位参加司法联谊会的男士侧目。 “你去跳你的舞,少来烦我。”他的声音顿时凶悍起来。 “你吓不到我的。”茱蒂走向他,扭动令人垂涎欲滴的身体。她昨天听说南 诺尘在台湾娶了聂芸嫣那婊子后,立刻痛定思痛,转移目标,另外找一张长期饭 票。 “你要什么?”狄华伦不耐地问。 “我要你。”她呢语,在他来得及开骂之前,她的身体已经挂在他身上了。 “我今晚没有这个心情。”他使力想要拨开她的身。 她变得更大胆,主动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乳沟之间,手指来到他的大腿敏感 部位。 “茱蒂!”他喊道。 “我自动送上门,你要拒绝我吗?” “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自重点。” “如果你怕……带我回你家,我很棒的,而且比你喜欢的怪胎女人佩姬更漂 儿。” 提到佩姬,让他的情绪紧绷到最高点。他的眼角余光正好扫到走进宴会大厅 的佩姬,她有了新的护花使者。 “别看了,佩姬最近和龙旭日往来十分密切,你死心吧!根本没有希望了, 怎么说你也是黑名单上的人物。” “够了!女人,一会儿在我的床上,尽管动作少开尊口。”他粗鲁地拉起她, 拖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刻意经过佩姬面前。 “好酷哦!不怕佩姬杀了你。”茱蒂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如果她想要杀我,情况或许会好些,至少证明她对我还有情绪的波动,总 好过现在她看我的眼神,只有鄙视和冰冷。算了!你想陪我是吗?女人!”他问 她。 茱蒂跃跃欲试,很想知道两个被甩的失意人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我知道你今晚需要慰藉,我可以给你慰藉。”茱蒂娇滴滴地说。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他捏了捏她的胸脯。“我会让你后悔没早点认识 我。”她充满自信。 另一方面—— “狄华伦怎么会和茱蒂搭在一起?”龙旭日朝狄华伦和茱蒂离去的背影努努 嘴。 “他们是蛇鼠一家亲,正好是天生一对。”佩姬说。 “这代表着你将失去一位仰慕者。不会心碎满地吗?”龙旭日问。 龙旭日这几天想要重新振作,他也才刚刚失去一位仰慕者,女人真现实,变 心比翻书还快,不过去一趟台湾马上有了新欢,好在他们不曾海誓山盟过,不然 他会痛苦至死。 “被仰慕也未必是好事,狄华伦这个坏蛋差点毁了诺尘的清誉。”直到现在, 佩姬还是不能原谅狄华伦所犯的错。 “那样的操守和心胸实在不适合担任检察官一职,今晚的司法联谊会标明清 廉、公正的司法精神,若与我所知的内幕消息一并摊在阳光下看,真是一大讽刺。” 龙旭日心寒地摇摇头。 “我们的影响力有限,可以做的改革并不多,而我与司法界更是一点关系也 没有,要不是你邀我作陪,我还没机会同时看到这么多法律界的响叮哨人物呢! ' ‘她喝了口调酒,闲闲地说。 “南诺尘没来是对的,浪费时间不说,还要同这么多讨厌的人应酬。”他突 然有点倦动,想出国度个假,休息一阵子,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应该放自己大假,看你好像得了职业倦怠症。出去走走,回来再重新出 发会好点。”佩姬说。 “没有伴,到哪儿都无聊。” “这样好了,我最近也很闲,不如我们作伴到欧洲玩玩如何?”佩姬建议。 龙旭日立刻颔首同意。他们性情相近,照理说应该会处得不错,机会是有了, 剩下的就看造化哕! 回到旧金山的几个月,聂芸嫣十分称职地扮演南诺尘妻子的角色。他们常常 在黄昏时两人各牵着小宇的一只手在大自然中散步。有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到郊 外去狩猎和钓鱼,小宇更是爱上了垂钓的活动,可以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陪着南诺 尘钓鱼也不喊无聊,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定性很够,将来足以承担大任。 走了一下午的路,小宇累得睡着了,南诺尘将他抱回小木屋的小床上歇息, 然后拉着聂芸嫣的手坐在桥边,欣赏着美丽的夕阳。 她静静地躺在丈夫的怀里,夕阳照在桥下的流水里,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你总是这么精力充沛,虽然是出来玩,但是我的精神还是不济,你知道我 是比较爱静的人,下次让你和小宇一起出来玩吧,我留在家里种花。” 她移动身子离开他的怀抱,向后躺在桥面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是故意要逗他的,她闭上眼,嘴角心里都是微笑。 “休想摆脱我。”他在她身边躺下,轻柔地握起她的手。 “我们会不会太幸福了?”她张开眼问。 “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幸福的。”他开始吻她。 她害羞地抗议:“在这里不合宜吧,这里是桥面,随时都可能有人会经过, 万一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他扶她坐起身,拉起她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望着她令人屏息 的美颜。“我从未买过任何贵重的首饰给你,这将是一个开始。” “我不能……” “你当然能。”他替她戴上五克拉的钻石戒指。 “我戴上它,种花翻土不方便。”她在潜意识里还是很不习惯这些代表富贵 的东西。 “工作时你可以摘下它,影响并不大。” “没有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样……” 他嘘了一声。“别和我争辩,我说过我的一切全是你的,区区一只戒指又算 得了什么?” “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她摘下戒指,放回绒布盒内。“谢谢你,你 还是收着,将来送给媳妇吧!” “如果你把它还给我,我会把它丢到河里,我说到做到,你知道我的话向来 不打折扣的。”他一定要治好她的富贵不适症。 聂芸嫣微皱着眉。 他摊开绒布盒,拿出戒指放在手心上,命令道:“收下。” “我暂时替媳妇保管。”她妥协道。 “小宇才四岁,你已经想到儿媳妇的事了!?”他摇头轻笑,他娶的小妻子, 脑袋里装着一大堆的原则,他得花许多时间慢慢破除。 南诺尘拉起她的手,踏在夕阳余里,他弯腰摘下一朵美丽的梗花,别在她的 耳后,“你好美,我真想把你藏起来,锁在我的城里,只供我一个人欣赏。” 聂芸嫣娇笑着。“现在哪有什么城堡。” “我可以为你筑一座城堡,我最小的弟弟诺奇是个顶尖的建筑师,我可以请 他替我设计。”他半认真半玩笑地道。 她的嘴角也泛起一抹微笑。“我不想住在城堡里,如果可以,我想有个大花 圃。”这是她的心愿。 这个愿望在南诺尘的允诺下很容易就完成,他不是平常人,当他想要取悦一 个女人时使出浑身解数也不令人意外,尤其那个他想取悦的女人是他的爱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