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拉伯 好热的天气。白天沙漠上酷阳照射,夜晚仍旧难掩热气。 司徒衡走进白天命人搭建的帐棚里,拿了他防身用的蝴蝶刀,再走出帐棚, 与一群阿拉伯人起火烤食。 灼热的沙漠里,食物和水十分重要,他此次阿拉伯之行是有备而来的。 他雇用了十二名阿拉伯勇士,搬运了足够一支军队长期作战所需一切用品、 食物,他要让此行成为最有效率的行动。 安稳地睡了一觉之后,当早晨第一道阳光投射在,帐棚上时,司徒衡就起身 了。 今天他穿着一袭象牙白的长衫,雪白的头巾盖住了他的头和他大半的脸庞, 只看得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星目。而他被这里的阿拉伯人称为“酋长”,因为他 拥有这一块富有价值的土地。虽然他是东方人,仍然相当受到当地人的尊敬。 “司徒酋长,今天我们仍继续进行搭建帐棚的工作吗?” 站在帐棚右侧的辛那,是司徒衡所雇用的勇士里最具有领导统御力的勇者, 因此成为司徒衡最得力的左右手。 “是的,你们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我要到巴格达城去发一封电报,打听一些 消息,大概十二天后回来。” “请酋长小心一些,沙漠情势多变。” “我会小心。”说完,他便骑马奔驰而去。 正午时,司徒衡在一个绿洲前停下来休息,点四五的手枪绑挂在腰际,看着 眼前一望无际美丽的沙漠,令人望而生畏。 胆大好玩外加勇气可加的魏醒柔,穿着标准的沙漠装束——长袖的白色衬衫, 合身的长神,真皮长简靴,双手则戴着保护手套。 此刻她正悠闲地逛着美丽的巴格达城。 城里的小贩们叫卖着他们手中的商品,这里是一个充满五颜六色美丽的市集。 魏醒柔懂得一些阿拉伯语,程度正好可以用来与商人讨价还价。 “我要一匹上了鞍的骆驼。”她朝一位卖骆驼的老人说话。 老人闻言立即牵来一匹强壮的骆驼。老人喝了一声,骆驼立刻听令地跪下。 “好乖的骆驼。”她赞美道。 “只要引导得当,它一向很乖。” 她问了一些赶骆驼的相关术语,立刻现学现卖,看到骆驼这么听她的话,她 不禁开心地咯咯笑。 “小姐,你可能还需要一根手杖。”老人道。 “手杖?我要手杖做什么?”她有些好奇。 “手杖是赶骆驼用的,每个骆驼骑士都要用一根手杖来引导它的方向。” “哦!好吧,给我一根手杖。” 付了骆驼和手杖的钱后,魏醒柔牵着骆驼便要往其他市集逛去。 老人由后叫住她:“小姐,你还少了一顶遮面的头纱。” 魏醒柔回过头,自信满满的告诉老人:“我讨厌戴头纱。” “小姐,在沙漠上行走,不要说你是东方人,连我们阿拉伯人都不敢任性不 戴头纱的。” “很热耶!”这么热的天气,再戴上头纱岂不是头顶冒烟! “还是要戴,为了保护你。” 当然,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买完帽子后,魏醒柔继续向前走,突然有两个巴 格达城的年轻人上前向她搭讪。 “小姐,一个人来巴格达啊?”较高的年轻人间。 魏醒柔不理会他,一迳往前走。 “我们哥俩可以保护你,只收三百块美金,很便宜的。” 她装作听不懂,朝他们说了一大串法文。 两人面面相觑,“她在说什么话?不是英文也不是阿拉伯文。” “算了,听说东方有些国家的女人是会下蛊的女巫,咱们还是别惹麻烦好了。” 两人识相的走开。 目送他们离开后,她才了一口气,好在她是东方“神秘”国度的人。 她跨上跪坐的骆驼后,小心地指示它站起来。骑在驼峰上,经由不断的调整 姿势后,她捉到了窍门,觉得骑骆驼比坐摇椅更舒服。 她接着又到其他市集买了民生必需晶,挂在骆驼鞍旁,才又继续上路。 她这次的沙漠之行,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在美国的哥哥, 说她跟旅行团到日本玩一个月。 在得知司徒衡要到阿拉伯来后,她便决定跟着来。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 机会,如果仍然不能得到司徒衡的爱情,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厚脸皮下去了。 回到旅馆后,她冲了个凉水澡,顺便洗了头发,换上纯白纤丝的衣裳后,她 坐在床沿研读自己带来的旅游手册,准备明天进沙漠找司徒衡。而身旁的小刺客 则吱吱叫着。它是醒柔偷偷夹带出来的宝贝,也是她此行的唯一共谋者。 “小刺客,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一两天我就可以找到阿衡了,唉!古文上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我才明白那种又甜又苦的滋味。” 小刺客只是吱吱叫着,也不知道是懂还是不懂。 “我们一定得尽快找到阿衡,否则一个人在这沙漠里还真是危险咧!”她抱 起小刺客,紧拥在怀里。“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朝阳由地平线上继续爬升,魏醒柔骑着骆驼往大沙漠走去。她是个很爱看书 的人,所以虽然是第一次到沙漠,但因为自己事前准备的功夫还算充分,所以能 够拥有足以对抗沙漠的知识。 她的骆驼骑得很好,早已有职业水准。因为她在美国牛津念书时,是马术俱 乐部教练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沙漠的阳光和她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的阳光 完全不同,酷热、高温、干燥,她必须十分节省用水,尽 管她带了许多的水。午餐以水果简单果腹,顺便喂小 刺客吃了几只昆虫,自己又喝了一小口的水解渴,稍 作休息之后,她便继续上路。 就在行走不到半个时辰后,魏醒柔来到了此行的 第一个绿洲,有一个商队正在休息。为了不想惹麻 烦,她刻意避开他们,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与人闲 话家常。 那群人正从远处好奇地打量着她。好在她的头 发、装扮、骑术和纤弱的身材,远远看去,并不像女儿 身。 她快速地经过他们,好像有要紧的事要赶路似 的。她只有在嘴唇干裂,喉咙急需水分滋润时才会喝 一小口的水,她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担心自己在尚未 找到司徒衡之前,会先因为缺水而死在阿拉的天堂 里。 沙漠的夜晚静谧地来临,天上星光垂悬,明月高 照。因为知道沙漠的多变,所以她的装备里什么东西 都有,完全按照沙漠指南所述。 今夜的沙漠吹着凉风,她使用女童军升火的力式生了火,拿出毛毯盖在身上。 掏出装满昆虫的木盒,喂食小刺客后,自己也以干粮果腹。 这一趟沙漠之旅,比她想像的更诡谲。广大无垠的沙漠,满天星斗下,她仰 卧观星,想着心上人,如果没有爱情给她强大的力量,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横 越沙漠。 可能是白天实在走得太累了,骆驼早巳沉睡,而她和小刺客也渐渐沉沉入睡。 平静的午夜过后不久,东方将泛鱼肚白之际。 她被一阵强大的沙暴所惊醒。她睁开双眼,差点会意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胜利者的怒吼,震天价响。飞扬的尘土,让魏醒柔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糟糕!她连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却在这个节骨眼遇上了沙漠大盗。这下 可惨了,还未享受到沙漠的礼遇,就先遇上了沙漠最坏的洗礼。 她屏气凝神,的间分秒过去,只见那群骑着骏马的大盗,愈来愈向她逼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群大盗突然打了个转,往右侧狂奔而去。 大概是刚打劫了一个商队,过于得意忘形以至于没注意到落单的旅人,可能 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好抢的。 可是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其中的两名大盗竟然折了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个贫穷可怜的人,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抢的,我只有 一盒喂刺猬的昆虫!”她尖叫着。 她又惊又乱,还没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就要客死异乡,她该怎么办? 大盗猛地俯身,一把攫住她,她发了狂似地胡乱踢打、大叫,奋力地挣扎。 小刺客见状也跳上大盗的头,爬到他的脸庞,狠狠地将他的眼睛咬了一口。 男人边诅咒地放了她,摸着他血流如注的眼睛。 另一名大盗见状,上前硬将她抱起,小刺客紧接着往他的眼睛攻击而去,这 个大盗早已有了防备,只见他一挥大手便将小刺客挥落在地上,小刺客吱吱地叫 着,仿佛在告诉主人,它也无能为力了。 明知大漠无人烟,她还是本能地喊着救命,中、英文夹杂。 这时,一道枪声突地响起,小刺客飞快地爬向枪声来源处。 这种危机时刻,不管是谁救了她,她暗暗许愿今生今世做牛做马也要回报。 两颗连发的小弹分别击中两名大盗的膝盖,大盗痛得哀哀乱叫,忙乱地掏出 裤腰旁的手枪,还未拿稳,又被子弹所击落。 避免再吃眼前亏,纷乱之下他们赶紧往来处逃窜。 一旁的魏醒柔,早被吓得紧眯着眼,不敢目睹。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嫌太晚了吗?”愤怒的声音使她睁开双眸。 “阿衡!”她惊喜的喊道。 “你没有大脑吗?”司徒衡板起脸孔怒喝。 “我——伐有大脑啊!”她微弱地嗫嚅。 “为什么不用!”他快气疯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孩,竟然一个人独自横 越沙漠。她到底想证明什么! “我……我来找你呀!”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你怎么知道我来阿拉伯?”他一时忘了生气。 “浪花姊告诉我的。”魏醒柔怯怯地道。 “你来找我做什么?”司徒衡口气恶劣地质问。 “我想帮助你。” “所以一个人来沙漠区?”她的脑袋是用豆腐渣做的吗? “我不是一个人,我和小刺客一起来的。” 小刺客听见自己的名字马上跳进她的怀里躲藏,显然被方才的大盗所吓。 司徒衡拍了拍额头,“小刺客是刺猬不是人,单身女子在这里出现是很愚蠢 的行为,你懂不懂!” 她点头如捣蒜,开始意识到她所碰到的险境,完完全全导因于她白痴的行为。 他一把拉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 “你好凶哦!”以前他也常常凶她,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凶。不过,在 他愤沁凶恶的语气中似乎又多了一点担心在里面。 “你要是再不乖,我会更凶。”他威胁的说。 “我一直很乖的。”她有点想撒娇。 “你怎么来的?” 她指了指拴在一旁的骆驼。“我骑骆驼来的。” “你会骑骆驼?”他倒是不敢置信。 她点点头。“不算难呀,和骑马差不多。” “天全亮了,我待会儿要去巴格达城,你自己骑骆驼没问题吧?”他怕她受 了吓,元气尚未恢复,不能骑骆驼。 “没问题,我昨天才从巴格达来的。”她拍了拍胸后,一副很骄傲的表情。 “我是骑马来的,速度会比你骑的骆驼快,我尽可能骑慢一些,好让你能够 赶上我的速度。”司徒衡放柔了声音。 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不识相地响起。 “什么声音?”他问。 她低下头,羞赧地道:“不好意思,是我的肚子得叫的声音。” 他噗哧一笑。“好吧!先祭你的五脏庙再赶路吧!” 巴格达城 司徒衡拍了电报,顺道买了一份英文邮报,走进醒柔之前住的饭店,今晚两 人准备在此投宿一晚。 两人住在相邻的房间,魏醒柔一听见司徒衡回来的开门声,立刻飞奔至他的 房里。小刺客当然也赶来溱热闹。 他看了她和小刺客一眼。“你觉不觉得小刺客长得很像小老鼠?” “所有的刺猬都长得像小老鼠。”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它平常都吃些什么?”他很好奇。 “刺猬是食虫类的哺乳动物。它吃虫子,而且不挑食,和我在美国养的那一 只一样。”她开心地逗着小刺客。 “你不替它找个刺猬男朋友?”他双臂交握于前,饶富兴味地道。 “它是一只不相信真爱的公刺猬。” “是吗?这么巧。”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干笑一声。 “是啊!连我的刺猬都不相信真爱,你看是不是很巧?”她自我调侃。 “你怎么知道小刺客不相信真爱?” “我和它聊过天,它告诉我的。” 小刺客吱吱叫着,像是回应她的话。 司徒衡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他坐回椅子上,翻开报纸先 看了报纸所有的标题,概略浏览之后再将重要标题下的内容看仔细。 “有什么天大的消息吗?”她悠闲地问,也跟着坐了下来。 “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世界杯足球赛冠军队伍预测活动开始;土耳其 发生大地震,许多房屋倒塌,老百姓众多伤亡。”他简单念了几条全球重点新闻。 “你刚才拍的电报是拍到土耳其是吗?”她自然地问。 他微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猜测?” “凭第六感。我猜对了吗?”魏醒柔高兴地问。 “你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什么事都难逃你的法眼,你真是不简单。” “我才不要做蛔虫哩!好恶心。”她皱着眉头做恶心状。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因为喜欢我,要你扮什么都愿意呢,原来你还是有选 择的。” “当然!我也是有自尊的。”她睨了他一眼。 他收起笑容,“明天一早,你立刻搭乘第一班飞机离开。” “我才不要!”她立刻提高音量嚷道。 “不许任性。”他严峻地道。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我要留下来,除非你要离开, 我才同你一道离开。”有没有搞错!她是来找他的耶,怎么可能会先回去! “我是来调查事情,不是来这里度假的。你留下来只会妨碍到我的计划。” “我发誓,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保持安静,当个隐形人。”她跪在 床沿,苦苦哀求,当然是一脸的楚楚可怜,先取得他的同意再说,至于将来要如 何配合那就看情形哕。反正赖皮的功力她也是一流的。 有的时候,他真的是该死的心太软,所以这一次又不小心被魏醒柔牵着鼻子 走。“好吧!你答应的,要乖乖地做个隐形人哦!” 她大叫一声,然后忘形地在他的床上狂跳。 “别高兴得太早,我的让步还有一条但书。” 她随即垮着一张脸,“是什么?” “如果遇到危险的情况,你必须立刻离开。” 回到营区,那些阿拉伯人一看见酋长带回一名中国女孩显得有些诧异,司徒 衡简单介绍醒柔是他好友的妹妹,想来阿拉伯沙漠见识一下。 “阿衡,他们为什么叫你酋长?”魏醒柔好奇地问。 “你也听得懂阿拉伯话?” “听懂一些。为什么嘛!” “我买下了这一片土地,包括你现在所站的位置。” “哇!地底下全是石油吗?” “不是全部的沙漠区都有石油,我的油田离这里大约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 骑骆驼的话要六天。” “已经钻了油井了吗?” “我还不打算开采这些原油,这些油田还有升值的空间。”司徒衡边说边卸 下由巴格达城运回来的侦测装备,动作迅速的搬至帐棚里。“我要离开办一点事, 你自己随便逛逛。” “这里除了黄沙之外哪有什么好看的!”她嘟哝道。 “那你自己找些乐子吧,就是别跟着我。” 司徒衡背了个旅行登山背包,简单交代了辛那,请他好好照顾醒柔。这一群 阿拉伯人很听辛那的指挥,他可以安心离开一段时间。 交代完后,司徒衡优雅敏捷地跃上马,策马而去。 魏醒柔快活地四处闲晃,因为语言有些隔阂,能问能掰的不到两个小时便全 倾囊而出,无聊很快便找上了她。 她将所有的行李全扛进司徒衡的帐棚,就连骆驼,她也把它拴在主帐棚外。 该整理、该分类的行李全打点好了,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她真 的无聊得快疯了,所以她决定组合司徒衡由巴格达城搬来的侦察设备。 她早该动手的,果然时间很容易打破,一晃眼已至午夜,当中还包括辛那端 了晚餐给她吃,她囫囵枣,十分钟就解决。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一进帐棚的司徒衡被眼前所见吓得凄惨地大叫。 “OK!应该可以使用了。”魏醒柔伸了伸四肢,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你把我的侦察系统怎么样了!”他冲向前去,担忧至极的左看右看。 “我把你这台二手的机器给修好了,好在你的工具箱里什么工具都有。”她 见他一脸的不相信和责备。“我真的把它修好了,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 “你竟然把我的侦测器当玩具来玩!”他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阿衡,你可别小看喔!”她能理解他的反应,一个成天追着心上人满街跑 的痴情女,是很难将她与高科技知识份子划上等号的。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他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很晚了,你去睡觉吧!” “哦!那你呢?” “我?你睡你的觉与我何干?” “开着灯我睡不着。”她囔道。 “那就关灯睡啊!”他真怀疑她是不是白痴。 啪地一声,临时用灯应声熄灭。 “喂、喂!你干什么啦,关我的灯做什么?”他急促地吼道,他开始后悔同 意让她做跟屁虫,她根本是个麻烦的制造中心。啪地一声,他又将灯点亮。 她安稳地睡在摊开的睡袋,双手挡住突如其来的亮光。“我讨厌在这么亮的 环境下睡觉啦!阿衡,求求你行行好,把灯关掉,我会感谢你一整个晚上的,大 善人,拜托啦!” 你三八啊!睡在我的帐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他粗鲁地将她从睡袋中拖起。”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让我跟你睡在一起嘛!” 小刺客绕着两人吱吱叫着。 “不行!”他很坚持。 “我不要一个人睡,我会怕,这里随时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放软语调, 语带哽咽地哀求,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有服力,她的眼泪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不准哭!我最讨厌女人哭了!”他大声吼道。 “你不让我哭,我偏要哭。”她的泪水果然如下雨般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算我怕了你。”只有小孩和女人才会以泪 水来威胁大人或男人妥协,以求达到目的。 “谢谢大善人。”她随即收起眼泪,开心地笑了。 “我现在才知道被一个女人纠缠是一件多么生不如死的事情,尤其是被一个 既是女人又是小孩的综合体所纠缠。”他真该找个星相家看看水晶球,他到底是 碰到了什么煞星,让他倒霉到家。 她好难过,在认识司徒衡前,她可是吃得开的校园美女之一,不知击碎了多 少年轻人的玻璃心;此时此刻竟被他视为爱情瘟神,此番情景,情何以堪? 她发誓,这一次真的是她最后一次扮演花拟笨蛋了。 天亮了。沙漠的晨曦中来了一位美艳高贵的金发美女。 简单的梳洗之后,魏醒柔回到帐棚内,和小刺客在一旁玩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帐帘一抓,一意孤行的司徒衡大步走进棚。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任意发怒,一个金发美女根本算不了什么,在美国她可 看多了。这会影响她的情绪和高昂的斗志吗?根本不会! 他和她只是互相凝视着,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研究她,双臂交握于前。“你 躲在帐棚里做什么?” “避暑。”她噘着嘴站了起来。 “想避暑就不该到阿拉伯来,来大沙漠避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眯起精灵似的眼眸。“那位美丽的姑娘是谁?‘, “我有必要告诉你我所有的事吗?”本来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他实在很懒 得解释,在酷热的天气里,他很讨厌把精力用在言语上。 “她是你的情人,对吧?”她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抽痛。 “不!她只是一个朋友。” “比我还要好吗?”她根本不相信。 “当然!起码她对我还有点帮助;你却只会替我惹麻烦。”他坦率地说道。 她低着头。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司徒衡还是继续忽视她,仍旧不在乎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