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严曼歌一直跑一直跑。 虽然从小到大闹了不少笑话,但都没有这一次这么难堪! 天!明天她要怎么面对徐子珩的脸呢? 过马路的时候,因为只剩下几秒,大家都行色匆匆,步伐加快,严曼歌一路 冲过去,而对面也有个人冲过来,于是两人撞在一起,她的书包掉下来,书包内 的东西跑出来,铅笔盒蹦开,铅笔、原子笔、橡皮擦落了一地。 “没长眼啊。”男子给了她一记白眼就跑开了。 严曼歌急急蹲下身来收拾,这时,转换成红灯,一辆急冲过来的车,不耐烦 的对她按了几下喇叭。她着急了,连拾书的手都发抖了。 许多人站在人行道上观看这一幕,七嘴八舌的说着“好可怜”之类的话。 徐子珩站在这头的人行道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笨! 有很多女生用尽各种方法想吸引他的注意,而严曼歌是成功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笨手笨脚的人! 喇叭声,指指点点的声音,还有马路中央那个无助的女孩,无来由地令他心 烦。 他突然拨开人群,举步向前,急驶而来的车,险险撞着他,驾驶拉下了车窗, 破口大骂: “找死呀!”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徐子珩又再一次自问。 好不容易走到严曼歌身边,他粗鲁地拉起她,只说了一句; “我来。” 严曼歌脸色惨白得紧;她真的吓到了,紧紧抱住书包,站在一旁。 徐子珩捡起了其它东西后,他抓过严曼歌的书包,将东西塞进去,然后拉起 她纤细发颤的手臂,像来时那样,旁若无人的穿过车阵。 又是一阵喇叭声、骂声四起。 徐子珩每个步子都跨得极大,严曼歌踉踉跄跄地追着他的脚步,那让她没有 心思去在意四周看好戏的眼光与指指点点。 严曼歌盯着他着白上衣宽阔的背影。 徐子珩顶多高她一、二公分,她可以平视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 刻,他的背影却看起来大了好几倍。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冷情又凉薄的徐子珩会来帮她! 开学十几天了,徐子珩在班上都不爱搭理人,一直都独来独往。班上的女生 都对他很好奇,有些会跑来跟她换位置,想坐在徐子珩的旁边,但,最后都又换 回去了。她们这么说:“谁受得了跟一个冰人做邻居?”尽管这个冰人长得像日 剧男星大泽隆夫,忧郁的,酷酷的。 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来到一个骑楼下的一家便利商店门口。 徐子珩停下来,将她的书包还给她。 “谢谢。”她嗫嚅地说,始终低着头。 “要谢就谢徐子琳吧。” “咦?”严曼歌讶异地抬眼。 蓝色的眼睛! 在严曼歌抬起眼的那一刹那,店门口的灯光,映出她眸底介于黑与蓝的眸色。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徐子珩眸里写着惊奇,忍不住靠近她些,想看得更 真切。 也只有这一刻,徐子珩才真正打量起严曼歌这个人。 少了眼镜的遮掩,严曼歌脸上的雀斑顺眼多了,整个人也显得有精神。 “啊!”严曼歌往脸上一触。 “你在找这个吗?”徐子珩伸出手,眼镜正躺在他的手心。 “我的眼镜!” 严曼歌伸手想要拿,结果徐子珩却拿高端详起来。 “你到哪里找来这支丑不啦叽的眼镜?”她的脸很小,这副眼镜几乎遮住了 她三分之二的脸,连鼻翼都压出痕迹来了。 “咦,等一下……这支眼镜根本没有度数!”研究了一卜,他突然看出端倪。 “既然没近视,你干嘛还戴眼镜?”亏他还怕她出意外,特地追来。 “你、你管我!”严曼歌很难得的应声回去,“眼镜还我啦!”她抢回去。 看到那支恐怖的眼镜又挂回她脸上,徐子珩实在不能苟同。“你有自虐狂吗? 想自虐也请别荼毒别人的眼睛好不好?” 严曼歌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不够好看,个子高,又有讨人厌的雀斑。 她戴眼镜,是因为隔着一层镜片看人,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同时也能遮掩她 异于他人的眸色。 她早就认清事实,也很甘于当一个不起眼的平凡人,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不 在乎,但她的心脏还是被徐子珩的话狠狠地戳了一下。 见严曼歌低着头不说话,徐子珩知道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事实上,她要这 么丑化自己又不干他的事。 “你不会是在哭吧!”想把语气放缓一点,偏偏又说得很生硬。这不能怪他, 他又不曾安慰过人。哎,都是徐子琳的错!忍不住在心里头骂了徐子琳一千一万 遍。 “我才没有哭。”严曼歌赶紧抬起脸,急急地说。 “你……”一看到她脸上那支眼镜,徐子珩又一副受不了的神情。“真的很 丑。” “够了!”严曼歌甩头就想走开。 她实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地批评她的长相,可恶,又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他那张 “令人发指”的好看面容 “等一下,严曼歌!”徐子珩喊了她的名字。 严曼歌回身一脸疑问的看他,拿眼神问他“有何贵干”。 徐子珩早就注意到对街的眼镜行。 “你跟我来。”他不由分说,不顾严曼歌的挣扎与抗议,坚决地往对街走去。 天知道他发什么疯?反正,他今天一定要拔下她脸上这副有碍观瞻的眼镜。 “不要,不要!”严曼歌扳住柱子,死也不肯进入眼镜行。“宪法规定,人 人都有人身自由权,你不能逼迫我做违反我意志的事!”她好无辜。 “你欠我一个人情吧!”徐子珩拿他在马路上帮她解围的事施压。“民法上 也有规定,有欠有还,人情债也是一种债,我要你换新眼镜来偿还人情。” “我……”这是什么谬论! 但,严曼歌一向有恩必还、有仇必……不记,只好在徐子珩的胁迫下,买了 一副平光的无框眼镜。 呜呜呜,她是卒仔,她是卒仔,她是卒仔…… 严曼歌实在不懂他为何一定要摘掉她的眼镜。问他,他的理由如下:“维护 市容,人人有责!” 噢,真是够了! 当徐子珩亲手把那支阿公仔牌的眼镜以投篮球的姿势丢进垃圾桶去,心里真 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尤其,看见严曼歌戴上新眼镜,就像鸟云罩顶的天空被拨开,阳光突然洒下, 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顿时,他的心情变得很好很好。 星期三,社团活动。 严曼歌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命运竟是如此坎坷,竟又让她和徐子珩同一个社 团。 虽然换了一副眼镜,大家都说她变得好看多了,但她一点也不感激徐子珩。 一想到陪伴她多年的眼镜被狠心地丢进垃圾桶,她就泫然欲泣。 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哀悼她的眼镜,因为一到篮球社报到,教练就给了 他们这些菜鸟社员一个难忘的震撼教育——先跑四百公尺的操场两圈。 体能向来不好的严曼歌,光是跑第一圈就快要挂掉了,跑第二圈最后一百公 尺时,她已经是扶着腰如老妪慢慢走。 “学妹,你还好吧?”陈思远从后面追上来,与她井行而跑,关心地问。男 生比女生多一圈,这是他的第三圈。 “学长,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见到陈思远,严曼歌立刻提起精神,拾起如铅重的脚步跑了起来。 “慢慢来,不要勉强自己。”他对她扬起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百倍的笑容。 “加油喔!”他对她说了这一句,又继续向前跑,沿路也对其他人喊加油,最后 与前头的纪晓希并行而跑。 陈思远不过是跟她说了“加油!”两个字,严曼歌却觉得自己像大力水手一 样,吃了菠菜,精神全都来了。 Ya!学长跟自己说话了耶。严曼歌单纯的心飞扬了起来,脚步也像在跳舞。 看着前头蛇行的严曼歌,徐子珩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跑步的样子像一个喝醉的人! 徐子珩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严曼歌,当时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不 会吧,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竟然会加入篮球社?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她跑步的脚。 天,她跑成这样子,脚没打结还真是奇迹呀。 他轻轻松松地追上严曼歌,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她在笑,连眼镜都遮掩不住她眸底的笑意。 她看起来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看到他,竟主动对他打起招呼。这看在徐子 珩眼里,很是稀奇,他可没忘记他逼严曼歌买下眼镜,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跑完操场后,别以为磨难已经结束了,更累的还在后头。紧接着是跑楼梯, 总共三层楼,上上下下,来回共五趟。 好不容易爬完最后一趟,大家都东倒西歪的坐倒在地卜哀哀叫,有些人的腿 已经抖得无法走路。 严曼歌扶起墙低低喘息,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直坠落地,如墨晕开。 呼,好累,她十六年来的运动量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天。如果每次社团活动都 像今天这么累,她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熬,能活过今天,她就很庆幸了。 虎背熊腰的教练走上前,他手又着腰,不满意他眼前所看到的。他粗声道: “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模样?才小小跑步一下,你们就累得像一条条丧家之犬, 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全国高中篮球联赛!” 不会吧,还要参加比赛?而且还是全国性的!严曼歌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就 是单纯的社团活动吗? 教练凶狠的鹰眼扫了大家一眼,然后在严曼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你!一年级的!”他指着严曼歌。 严曼歌惊跳一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嗯,你的身高还可以,就是太单薄了。”教练蹙起一边毛毛虫浓密的眉毛。 “从今天开始,给我多吃一碗饭!我不要一个林黛玉球员!” 说完严曼歌,教练又指向另一边的徐子珩: “还有你!不要给我摆酷,你以为你是周杰伦呀,多笑一点,我要看到你的 牙齿,我的球队可没那么严肃。” 有一个人大笑出声,教练立刻指向那个人: “而你!笑太多了!” “噗哧!”全部的人都忍俊不住,原来铁面教练也有幽默的一面。 教练又继续指出对其他人不满的地方。 “我们学校没有所谓高手如云的明星篮球校队,不管你们是对篮球有兴趣, 还是被强迫入社,甚至根本没有摸过篮球,总之,你们就是校队,个个都背负着 学校的荣誉!联赛虽然十一月才开打,但,为了让你们进入状况,还有增强你们 的体力,我们必须提早训练,每天放学后在这里集合。我们练习的项目如下……” 听完了教练的魔鬼训练计划,严曼歌觉得自己好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 爱丽丝,即将展开一场冒险。 时间就在课堂与社团中摆荡流逝,很快地,高中生活的第一次段考到了。 严曼歌每天都忙着练球,教练设计的魔鬼训练大餐,总是整得她一回家一沾 枕就一觉到天亮,实在没有时间好好念书。 为了心无旁骛的准备荒芜多时的课业,星期六一大早,严曼歌就跑到市立图 书室看书。 数学一向是她的弱项,国一时,第一次段考完,她的数学就拿了一个红字三 十分,被老师当众点名,严厉地责备:“严曼歌,你一脸聪明相,怎么会考那么 差呢?” 也就是在当时,种下了她对数学的恐惧感,不管她怎么认真听讲、努力计算, 花了好几倍的时间在数学上,她的数学就是考不好,没有一次及格过。 她不敢请教同学,因为她太笨了,数学之于她,就像遥远的另一个星球,怕 他们会不耐烦,只好一个人躲起来念。 严曼歌太投入于演算,所以没发现有一个人在她旁边的座位悄悄地坐下来。 好烦,好烦,为什么数学会这么难呢?为什么她这么笨呢? 当第N 张计算纸仍逃不过厄运,被严曼歌恨恨撕下,再揉成一团,丢在桌上, 她大大地“唉”了一声,然后趴在桌上。 “怎么啦?这么没精神?” 一个好听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严曼歌惊悸地直起身子,抬起那张充满倦意的脸,迷惘的眼睛在看见那个人 的脸后,她惊声叫出: “陈思远学长!”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严曼歌那颗芳心坪坪了两下。 严曼歌赶紧拿起眼镜戴上,掩饰自己的神情。 “学长好!”她恭恭敬敬地说,只差没站起身立正。 “在校外不要这么严肃,曼歌学妹。”陈思远轻扬嘴角,又是满眼的笑意。 “学长知道我?”严曼歌太受宠若惊了。 严曼歌一直觉得自己如此平凡,是不会被记挂的。 “我一向记得所有我认识的人,我连幼稚园的同学都记得喔。”陈思远的语 气,有股得意,而更多的是孩子气。 那为什么他不会记得四年前的她呢?严曼歌心里不禁纳闷。 “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陈思远看了她桌上的数学课本。“喔, 是不是数学不懂?”他抓起她的书。“我数学还不错,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我自己看就好了。”她诚惶诚恐。她这个人有个很要命的一点, 不喜欢造成别人的负担,尽管自己很无助,她还是很倔的一个人夕在那里。 “哦,你不相信我吗?”陈思远一副很受伤的神情。“我的数学真的很好耶。” “不、不……我相信,我相信。”她急得话说得语无伦次。“我觉得太麻烦 学长了,而且学长不是也有自己的书要看吗?” “一点也不麻烦,我可以顺便复习呀。”陈思远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他拍护 严曼歌的头。“乖乖,曼歌学妹,快告诉学长,你哪里不会?” 严曼歌摸摸自己的头,一股温暖从他碰触的地方,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温柔,他一直都没变,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在乎他 记不记得她呢? “嗯,学妹?”陈思远扬眉疑问地看她。 “喔,喔——”严曼歌赶紧递出纸笔。“这里,还有这里……” 那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上午。 能跟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单独的相处,只是单单听他说话,看看他的笑容,严 曼歌就觉得很开心。 但——这样的幸福却嫌得太短暂了。 习题讲解到一半时,陈思远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对严曼歌报以抱 歉的笑容,接起手机。 “嗳,你到了吗?”陈思远仿佛知道对方是谁,一接起手机,就这么问,语 气很是熟稔。“好,我这就出去。” 陈思远收起手机。 “曼歌,对不起,我跟人约好要去补习班试听。”他搔搔头,很不好意思的 神情。“刚刚那一个习题你还有问题吗?” 不想耽误他的事,严曼歌直说: “没问题、没问题,学长有事就先走吧。” “那我走了。”陈思远将桌上的书收进背包。“下个礼拜社团见喽。” 他对她挥挥手,走出自习室。 严曼歌将视线移向面对广场的窗外,想目送陈思远离开。 不久,她看见陈思远颐长的身影走进她的视野里,他不知在对谁招手,那人 随即迎上他,也加入了她的视野里,两人相偕走远…… 严曼歌认得那人,她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在脑后荡呀荡的,很有夏天的气 息。 那是纪晓希。 教练对严曼歌特别严格。 当别人开始分成两个小队打对抗赛,只有严曼歌一个人孤单单的在角落重复 练习基本动作。 一阵欢呼声传来,严曼歌转头看去,旁边正在进行激烈的小组对抗赛。 她的眼底写满羡慕,她希望自己也是里头的其中之一,她也想体会大家日中 那种汗水淋漓的畅意感觉。 “学姐,你可以帮我问问教练吗?我已经把基本动作练熟了,可不可以加入 练习赛?”她问纪晓希。 纪晓希替她去探探教练的意思,回来后,她对严曼歌摇摇头。 严曼歌沮丧地垮下肩,觉得只有自己被远远地抛在后头。 那种被遗留下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是她做得不够多、不够好吗?她心里充满疑问。 “没关系,慢慢来。”纪晓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晓希!” 陈思远由那头走来,人末走近,先看了他令人心神一振的阳光笑容。 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耀眼灿烂呢? 严曼歌不禁抬手遮眼,眯着眼看他走近。 褐色的脸衬着一口笑扬的白牙,即使已经夕阳西晒了,依然还是可以感受到 他的热力。 他站在她们面前,发现严曼歌的神情,他微微倾身关心地问:“曼歌学妹怎 么啦?” 严曼歌眉心的皱痕立即被抚平了。 每次听见陈思远喊她“曼歌学抹”时,总会让她有被在意、疼爱的感觉。 “学妹想快点加入练习赛,结果被教练拒绝,心里正难受呢。”接话的是纪 晓希,她转头对他笑,替严曼歌解释。“你这个社长来得正好,快好好安慰人家。” 严曼歌低下眼,自卑心作祟的她,觉得纪晓希的话听在耳里好刺耳。 说老实话,纪晓希是个漂亮又脾气很好的学姐,但严曼歌就是无法打从心底 的喜欢她。 “嘿,别急嘛,没人一开始就会打球的,慢慢来。”陈思远冲着她一笑。 “来,笑一个。” 严曼歌被他的笑容感染,不自觉地笑了。 “对嘛,不管做什么事,自己觉得开心才最重要。”他一脸满意,一副儒子 可教也。“加油喔,学妹。” “学长,我会好好加油的!”严曼歌握拳,神情很认真。 陈思远又对她笑,然后转头对纪晓希说:“教头要探探一年级的实力,要我 们下去和他们打一场。你把女生集合起来,带到场边观摩。” 球场上,一队是以二、三年级为主的学长队,一队是以一年级为主的菜鸟队, 摩拳擦掌准备进行对抗害。 哗!哨声一响起,比赛开始。 陈思远和教练站在一起,讨论一年级的表现。 “教头,那个周杰伦虽然不喜欢笑,但身手倒不赖!”陈思远说。 “我一直在观察他。”教练很满意今年加入的新社员。“这小子低调,不抢 风头,球技不求华丽,出手从双膝、腰到手肘、手腕一气呵成,柔软性、协调性 都有,刚刚那一手可以说是投篮的教科书。” “让我佩服的是,他能传又能投,是个全能型的球员。”陈思远也赞道。 “教头,搞不好这一届我们能打进决赛喔。”教练就站在严曼歌前面,所以她能 清楚地听见陈思远与教练的交谈。 她虽然听不懂教练口中的“教科书”是什么意思,但她大概可以了解,教练 是在赞美徐子珩吧。 教练又指示菜乌队换人,新社员轮番上阵,只有徐子珩始终在场上。 教练一边看一边又与陈思远讨论这些新社员该注意的地方。 听了教练对徐子珩的称许,严曼歌不禁多瞧了徐子珩几眼。 严曼歌不得不承认,徐子珩的确是个狠角色。 球一到他手中就绝不虚发失球,不管对方看管得多紧,他都有办法刁钻的传 球给队友得分。不仅如此,他虽出手不多,很甘于控球后卫的角色,但一出手就 绝不会空手而返,投篮的动作像芭蕾舞一样教人看了打从心底舒坦,从球的弧度 的优美。可以看得出连球也感受到他那股深敛的手劲,甘于被降服。 严曼歌突然好嫉妒徐子珩,这么轻易地就得到了陈思远的赞赏。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好篮球。 她一定要陈思远用欣赏徐子珩球技的眼光看她,即使无关男女的喜欢,但她 也希望能分到他一点关爱的视线。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