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的心情(1)
留在国内的花儿心情不好,常常喝酒,终于有一次,她的嗓子由于喝了假酒,
唱歌就不灵了。失业了好多天,我都有点不敢见她了。
花儿在家没事,自学了一门外语,日语。她学日语并不是想学了以后出国到日
本找忘恩负义的王二飞算账。她没有这个心情,她能原谅所有对她不利的人。她选
择了日语,是因为以前她也学过一些,有基础,所以,进步得很快,她很快就找到
了一家日本公司上班工作了,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她去工作以后才发现学日语是个错误,日本人不但给的工资少,还经常要求人
加班,而且加班的方法很特别,那个脸蛋长得白白净净的经理总是下了班也不走,
像打坐的和尚一样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公司里的人看自己的头儿下了班还不走,谁
还好意思走。
这样的加班由于是在无形中形成的,于是就带有自愿的性质。所以,公司里就
不发加班费。花儿简直恨透了这个叫山本一郎的家伙。
花儿还透露说,山本一郎是个纯粹的色鬼,他每个星期都要换一个女人与他同
居,以中国女人居多。
据说,他这个习惯是跟中国的古代皇帝学的,他还争取像个真正的中国古代皇
帝那样,一天换一个。花儿在说起山本一郎这个爱好时,常常是说一句,咬一下牙。
花儿骂完了山本一郎,也会骂一会儿跟山本一郎睡觉的中国女孩子,她一张嘴就把
她们说成比三陪还不如的娼妓。
我有一次问花儿,那个日本鬼子有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花儿说,没有,他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不吃窝边草的兔子,有一天还
领着花儿到了日本驻华使馆。
馆里新来了一个日本驻华外交官,是山本一郎的朋友,专门管签证的。花儿想,
人以群分,这个签证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觉得此去有献身的可能,但还是忍不住
好奇去了。
那一天,刚好是中国的旧历年前两天,按照中国的礼节,签证官给了花儿1000
块钱的压岁钱。这个举动,让花儿对签证官的印象好了许多,起码对方把自己当成
了晚辈,凭这一点就有了一个在男女关系问题上划清界线的味道。
花儿与她们吃饭时,来了一个长着古典脸的中国女孩子,她非要替签证官付款,
不用说,是想走后门出口到日本的。签证官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说,你条件很符
合,明天去找我吧。女孩子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花儿有一种预感,她觉得这个古
典脸的女孩子不会走远,她悄悄地跟了过去,果然发现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没
等花儿说话,她就奔了过来,拉住花儿的手,嘴上像涂了蜜一样说,好姐姐,你是
不是也要出国,你是怎么请动签证官吃饭的,能不能告诉我。
花儿摔开她的手说,我不出国,我只是陪人来跟他吃饭。
古典脸的女孩子说,你看中国人出国多难,你也是中国人,看在都是同胞的面
子上,能不能帮我一次,让我出国。花儿心里想帮她也能帮上,但却心里讨厌她,
说,我没有这个本事。
花儿回来的时候,听见签证官正感叹那个古典脸的女孩子,中国人办事就是图
个保险,明明条件符合可以走,也要请客,在中国有点权力,真是好。他忽然问花
儿,你想出国吗。
花儿说,我不想去日本。
签证官说花儿,你是个诚实的中国人。
花儿想,日本人也不全是坏蛋。
第二天,花儿在公司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正是昨天那个想替签证官付款
的古典脸的女孩子。不用想,那个女孩子一定是跟踪了他们,如果不出所料,她想
曲线救国,走山本一郎这条路。
花儿想,这个女孩子真有本事,倒是挺适合干冷平干的那一行。
这天,山本一郎破例没有到下班时间就走了。花儿从十三楼往下看,看见那个
古典脸的女孩子钻进了山本一郎的汽车。花儿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从此,山本有了新的接触中国女孩子的路子,狡猾的山本存心让古典脸的女孩
子晚一点出国,他通过她认识了不少要出国到日本的中国女人。
后来,古典脸的女孩子终于没有出国,因为她找到了一条发财的道路,在山本
的帮助下,开办了一个代理办签证的公司,有钱的,她来办,没钱的,交给山本处
理。这对下流的合伙人差点把花儿气得血都要吐出来了。
冷平这个无耻的不要脸家伙得知了花儿认识了这样一个签证官后,也建议花儿
办一个代理办签证的公司。花儿听了差点没吐冷平一脸。
冷平回来对我说,我没想到花儿自从到了日本公司上班后,越来越有骨气和羞
耻感了,以前发生在她身上让人包场的事好像都是一场梦,根本与她无关。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一下子变得这么纯洁了,像个良家妇女一样恪守妇道,难道
是她知道我喜欢上了她,想改过自新跟我过新生活。我又想入非非了,不知道余烨
知道了后,会不会说我是一个流氓。我真的不觉得我是一个流氓,因为我确实喜欢
花儿的义气。
不久,花儿就不在那家日本公司干了,她说她受不了那个日本色鬼的所作所为。
我说,你应该是受不了那些与山本一起鬼混的女人的所作所为。
花儿说,是,如果山本是个法国人,还能轮得到她们,我早就把他摆平了。我
还以为花儿改邪归正了呢,原来是她不喜欢日本人罢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没错。总有空子可钻重新失业的花儿,被我邀请到
了我们的礼品公司工作。
最近,我们又盯上了一家和我们没有开展过业务的银行,根据万有斥力的分析,
有一个人可以重点攻击。这个人叫汪主任。
但汪主任不好对付,因为找不到他的爱好,吃喝嫖赌,收藏古董,金钱美女,
旅游出国他哪一样都不喜欢。
冷平说,他在工作中,最恨的就是这样没有爱好的人。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准备让花儿先从外围打探汪主任的情况。
我和花儿在舞蹈学院,盯上了汪主任的女儿汪洋,她是舞蹈学院一年级的学生,
学现代舞,看她跳舞的样子我就能分析出来她的个性很强,因为她总是在跳最后一
个收尾动作时比别人夸张那么一下,虽然被老师多次批评,她也痴心不改地尽力表
现。
汪主任是一个优秀的父亲,他每星期定时来接自己的女儿回家。冷平开车拉着
我和花儿一直跟踪他们。每次看情形都是,父女二人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过,
也就是说,汪主任没有和女儿一起逛街的习惯,也没有让女儿养成买东西的习惯,
所以,他们沿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跟踪了两个星期,什么情况也没有摸到。别的情况也同样没有留下机会,汪主
任的老婆也是按时出入单位和家门,从不陪自己的男人出门。
我们把收集的情况汇报给了万有斥力先生,万有斥力也吓了一跳,说他活了这
么大,也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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