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月老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姻缘,也可能随时都会属于另一个女人, 一旦情生意动,姻缘簿自会浮现他的名。 他的情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除非他自身心甘情愿属于某个女人,否则月老支 配不了。 原本只是想去查查他和向唯欢有没有姻缘,却问出了这样的结果,不得不承认, 她很慌,完全没有办法想像他宽阔的臂膀拥抱别人的样子……可是万一、万一他真 的心动了,爱上向唯欢,怎么办?这不是她要的结果,找了那么久,不是为了要看 他和别人成双成对的! 她真的好害怕。这段时间,看着他和向唯欢出双入对,一起逛街、一起吃饭约 会,可是对她永远拒之于千里,看着她的眼神永远冷然无波,不留一丝感情余温… … 这样不公平,他愿意与任何人发展情谊,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难道、难道真 要她眼睁睁看着他爱上另一个人,恩恩爱爱牵手白头吗? 凤遥,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嘛—— *** 她怎么了? 坐在靠窗处,雨后的夜风带着些许湿气与沁凉寒意,对怕热的他而言,这样的 气候正舒爽,他泡了一壶茶,挑一本书阅读,原本应该会是个宁静悠然的夜晚,却 被她扰得心绪不宁。 她看起来相当焦躁不安。 由二楼窗口朝下而望,她已经在他家门口徘徊了两个小时,从一开始他就留意 到了。 搬来的这一个月,她时时上门,吃穿用度什么都替他设想周到,但每一次都被 他回绝,再当着她的面关上大门。 至今,她连他家门都没能踏进一步。 她总是不怕被拒绝,耐性比小强更坚韧,因此他以为她这回又想到要送什么过 来给他,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只是来来回回走动,没有按下门铃。 她到底是怎么了?打算将他家门前的水泥地磨出一条沟来吗?极度不愿承认, 但他确实能够直接感应到她的情绪,也许上辈子真是她的奴才吧,必须以主子的感 受为依归——此刻他就知道她内心相当惶惑不安。 惶恐?她这样随兴妄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知道“怕”字怎么写? 自身沉定的心绪也被扰得浮躁不堪,他叹了口气,放下手边的书,起身拎了外 套和雨伞下楼。 细细的绵柔雨丝是不至于淋湿身体,但是断断续续淋两个小时下来,也是会起 寒意的,他再气她也不会希望看到她因他而受寒。 “混蛋凤遥——” 指掌触及门锁,细细的咒骂传入耳中,他顿了顿,没立刻开门。“啊,失言、 失言,你不混蛋,一点也不喔,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混蛋的是我啦……千错万 错都是我的错……”声音听起来懊恼极了,连一丁点谩骂都不舍得他承受,他脑中 几乎是瞬间便浮现她咬唇自责的模样。 究竟谁是主,谁是仆?这一刻他不确定了,也一点都不觉得那有多重要,只觉 一颗心莫名揪痛——因她颓丧低落的语调。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不要不理我……凤遥……”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仅隔一门之遥,门前门后,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呢喃, 到最后,几乎只剩无力自喃的气音。 一直以来,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他自问。 对他而言,她存在的意义始终不同于任何人,甚至比他的血亲更为重要。 那又为什么,他要那么地恨,一再拒绝她的讨好,与她、也与自己过不去? 或者说,他在等什么? 等她亲口向他承认错误?等她一句承诺,保证再也不会抛下他——他闭了下眼, 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大门—— 门外,空无一人。 坚持了两个小时,却在最后一刻,转身走开。 分不清是失望、抑或是松了口气,迎着细细雨丝,他逸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苦思了一晚,连个蛋都没想出来。 天亮时,孙旖旎顶着两颗黑眼圈,气息奄奄地晃出来觅食,迎面便撞见香艳养 眼的镜头。 瞄了眼隔壁门口吻得难分难舍的爱情鸟,领衔演出的女主角正是女主人叶容华, 男主角却不是俊秀冷然的湛寒,而是面容黝黑、形象迥异的粗犷肌肉男。 啧,大清早就吃这么重口味啊?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