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简直像疯了一样,狂野得难以招架,她逃、他步步进逼,分毫不肯放过她。 太过陌生的巨大欢愉,令她慌得害怕,如潮水般淹没口鼻,难以呼吸,她几乎 无法承受。 “傅克韫!”她气得捶打他。“你这浑蛋……我说不要了……不要了……你听 不懂吗?” 傅克韫不理会她的拳打脚踢,染了热度的眸子凝视她,笑吻她眼角涌出的湿泪。 “你呀,孩子一样。” 快乐也哭、欲求不满也闹脾气,只有他,看得见大小姐任性的这一面。 深吻住她,牢牢将自己嵌入柔软身躯,与她同攀最后的极致。 第二回交手,杜宛仪再度惨败,任他予取予求,啃得干干净净,一根骨头也不 剩。 丢脸、丢脸、超丢脸! 尤其隔日的餐桌上,从妹妹眼中接收到一丝暧昧笑意,在她耳边悄声说:“很 恩爱呴!” 她怀疑这辈子都没办法抬头做人了,忍不住又将一腔怨气转嫁到罪魁祸首身上, 暗瞪他一眼。 偏偏某人不痛不痒,完全当她在撒娇来处理,伸手揉揉她的发。“看我做什么? 快吃,你有的是一辈子可以看。” “拜托,你们连吃个早餐都要放闪光,眉来眼去是怎样!”张宛心忍不住呻吟。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好,不用这样含嗔带媚、频送秋波,也不顾虑现场还有 未成年的。 “你们今天是不是约逛街?”傅克韫顺口一问。 “对呀!姊夫,你要查勤喔?放心啦,姊超爱你,没人拐得走你老婆。” “小鬼,吃你的早餐!”他笑骂。“想去哪里,我到公司前可以顺道送你们过 去。” 看完财经版,他折好报纸顺手放置一旁。“爸,早上十点开年度财务会报,还 有度假村的案子,下午公开比案,您对这几家参与的厂商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吗?” 杜明渊瞧了他一眼。“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你负责经手,一切照程序来,只 要你认为正确,我没有意见。” 如果傅克韫曾有一丝意外,也在瞬间掩去。“这样我明白了。” 爸很信任他,这杜宛仪是清楚的。 生了她这个女儿,父亲从小就将她捧在手里,宠着、护着,不舍得她受一丝委 屈,完全有求必应。 她对商业没兴趣,偏爱人文艺术,爸也由着她,总说:“只要你快乐就好。” 嫁给傅克韫后,他一肩扛起杜家偌大基业,爸是爱屋及乌,毫不吝惜地厚待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杜氏未来的真正掌权者是谁,也难怪外界对他的负面评价以及 这桩婚姻的联想,从来没断过。 “还有你,宛仪。你才刚出院,别逛太久,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交代 完公事,改叮咛老婆。 既然知道我才刚出院,昨晚那个存心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禽兽究竟是谁? 杜宛仪有一丝迷惑。 为什么她会觉得,私底下处处挑惹她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温声细语的体贴好丈 夫,完全像是不同的两个人。 她甚至有种错觉,他似乎在生气,虽然表现得不明显。 生气?为什么?又气她哪一点? “心心,照顾好我老婆,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厚!姊夫,你还可以再更恶心一点!”没见过这么宠老婆的妻奴,替老婆的 家族事业做牛做马,让她能够吃饱睡好当她的大小姐,这也就罢了,还体贴温柔、 嘘寒问暖样样都来,他树立了这样的高标,她以后是要怎么找男朋友啦,气死人了! 说要逛街,其实杜家姊妹本身就不是以血拼败家为乐趣的人,逛了一下午,手 中的提袋也没增加多少,倒是替傅克韫买衬衫、毛衣、领带夹还有钢笔,出身豪门 的优点就在于,买东西可以不必留意标价。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缺这些,只是觉得质感好、适合他,一股冲动就买下来了, 她的奢侈通常用在他身上居多。 “我觉得,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从逛街就可以看得出来。” 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歇脚,低头检视购买的物品,听小妹这么说,杜宛仪挑出 其中一只提袋,笑笑地递去。“吃醋啊?喏,别说姊姊都不疼你,十七岁了,要开 始学着打扮自己。” 张宛心接来,微讶。 这什么时候买的?她完全不记得她们有在化妆品专柜停留。 “谢谢姊。还有,这个麻烦你拿给爸爸。” 杜宛仪看了袋子里的物品一眼。“你为什么不自己拿给他?” 最近天气转冷,给爸准备的保暖衣料,她提袋里也有一件。 因为爸讨厌穿毛衣,里头的大衣,料子轻柔暖和,价位必然不低。 宛心从来不用家里一毛钱,宁可自己辛苦在外打工,买下它,已经是她能力的 极限。 她这个妹妹,其实很有心啊…… 后来,是傅克韫教了她一套说词:“杜家的二小姐,吃穿用度能太寒酸吗?你 是存心要让外头的人觉得父亲、姊姊苛待你是吧?你自己无所谓,就连爸爸的颜面 也无所谓就是了?” 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是管用,至少妹妹不会再拒绝他们替她打点日常琐事。 张宛心垂眸。“别让他知道是我买的。”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