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司马昭出院后,因为「传奇」团员坚持他应该暂停宣传工作回家静养,他自然 也乐得待在家里搞他的画作,并乘机请来园艺师和设计师在他屋子里布置一间绿意 盎然的工作室。 当然,装潢时免不了吵杂。所以,他的脚便会自动自发地走到尉迟静家报到, 直到尉迟静下班陪他为止。 她爸妈半年前搬到北京,深耕当地艺术市场,每个月才回来一次。所以,他才 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天天往她家跑,并不时偷偷观察着小静是否真的有些喜欢他。 这一天,尉迟静在晚上六点回到家,一如她所预料的,他果然正背对着她,坐 在那张面对着河岸的大餐桌前,埋头苦思着。咖哩饭空盘摆在一张餐椅边,显然他 对她的命令还算听从,记得从冰箱拿出来微波吃掉。尉迟静打亮室内的灯,他却浑 然未觉地继续画着图。 她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新设计。 他画了一个晴天娃娃,模样看起来像是胡椒罐。光是娃娃的头形,至少就画了 五十种。 哪有人懒成这样,吃饭都嫌麻烦,但是,同一张草图却可以不厌其烦地改造, 设计出她都好想买回家收藏的作品呢? 他认真工作的背影,好吸引人…… 尉迟静看着他宽厚的后背,突然有种冲动,想上前拥抱他。 妳搞什么!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得瞪大眼,急忙冲回房间换了休闲服,再拚命三郎似地跑 到厨房里,拿出一堆食材拚命地切切煮煮,免得她脑海里又动了其它念头。 只是,她动作利落,三两下就整顿出几道菜,只剩下电饭锅的饭还没煮好。她 瞄他一眼,拿了本小说靠在餐椅上读着,眉头因为太认真而揪成一团。听见热汤发 出咕噜噜冒泡泡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关了小火后,干脆靠在墙壁上看书。 好香…… 司马昭皱了皱鼻子,因为食物的香气而肚子咕噜噜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小静 果然站在厨房。 一件长袖宽松棉衫,斜斜地露出一小边的肩线。 她实在是太瘦了。司马昭眼里闪过一丝爱怜,目光却随着她纤细臂膀看向她及 膝短裤下的一双美腿。 一股热气开始在肚腹之间盘桓着,他倒怞一口气,狼狈地转过身,觉得自己简 直像个未经人事的十八岁少年。 要命了,他发誓他从不曾这么动物本能,一看到女人小腿便会引发冲动。偏偏 这种荒唐事,每次都会发生在小静身上,莫非、莫非! 他的本能比理智还早注意到小静……啪!他的头被敲了一下。「司马昭,回魂、 吃饭!」 司马昭惊跳起身,蓦然回身却差点撞倒她。 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却不小心扯下她的衣领,露出两道美丽锁骨。 他咽了口口水,立刻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干么吓成这样?」她仰头望着他,笑着椰榆他。 司马昭摇头,大掌却自有意志地抚住她柔软如丝的面颊。 她屏住呼吸,心跳加剧,目光没法子从他脸上移开,双唇不自觉地微张着。 司马昭被蛊惑似地低下头,听到自己的心声在脑海里,大声地回响着。 只要再低头一点,就能碰触到她柔软的唇。她的眼像宝石,美丽、照亮而年轻, 那么期待地看着他。 但,除了一个吻,他还能给她什么呢? 司马昭吓出一身冷汗,他霍然站起身子,转头走向餐桌,佯装无事人地说:「 妳今天干么穿那么养眼的短裤?邻居有任何值得引诱的好货色吗?」太好了,真是 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他有多注意到她的腿。司马昭懊恼地皱起眉,很想咬断舌头。 「养眼?短裤?」尉迟静低头望着自己的中性运动裤。「你现在是几天没出门, 母猪赛貂蝉吗?」 「防心干么这么重?我是在称赞妳,妳这样怎么交得到男朋友?」他指示她在 餐桌前坐下,替她添好了饭,拿好了筷子。 「我这样很好。」她拿起碗筷,低头猛吃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个想向他索吻的蠢蛋,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失态,否则她 会尴尬到想撞壁。 司马昭看了她几眼,猜想她也许正因为他方才的失态而不悦,也就安静地吃着 饭,直到候底被清空为止。 「今天的菜不错吃,做得好。」他一派自在地说道,表现得很兄弟。 「当然好了,你去哪里找我这种助理兼煮饭婆的好康人手啊。」她一本正经地 说道。 「妳该不会想藉此逼我帮妳加薪吧?」他装出一脸惊慌的表情。「我现在是妳 爸妈公司旗下的艺术家成员,算是妳的金鸡母,把我喂饱,让我好好发挥我的灵感, 做出更好的创作,对妳绝对有利无害啊。」 「咱们各凭良心啦,光凭这一桌菜,至少也值得几千块吧。」尉迟静还想装出 严肃模样,却已经露出贝齿、笑出声来。 她笑得那么可爱,眼睛那么晶亮,小巧唇型那么诱人。 司马昭瞧得移不开视线,唇边也随之浮出一抹笑意。 尉迟静看着他的笑容,发现不是她今日多心,而是他的举动实在会造成她的严 重误解。她决定摆出铁面无私表情,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今天干么一直盯着我?」 他心虚地别开眼,看见她老爸的酒柜时,随口胡调了一句。「因为……我突然 想喝酒。」 「想喝酒就说一声嘛,干么一脸便秘表情。」她马上起身去开酒柜。喝点酒也 好,至少若是不小心说了疯话,或者做出一些怪事,都可以推给「喝醉」。 司马昭干笑地接过她递过来的几瓶红酒,走到阳台前盘腿坐下。这下可好了, 万一他真的酒后乱性,把情况搞到一发不可收拾,那该怎么办? 司马昭发现自己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或者该说,他潜意识地期待那样的场面发生? 司马昭被自己的念头吓到心脏差点麻痹,只好接过开瓶器,很快开了瓶酒,牛 饮似地灌了一大杯。 「干杯!」他大声地说道,旋即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一醉解千愁啊! 喝掉两瓶红酒之后,尉迟静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 她的酒量真的很好。所以,她现在才会靠墙坐在地板上,看着司马昭像颗球一 样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他滚了几圈后,又滚回她身边,不客气地把她的大腿当成枕 头。反正,等到她想起受伤的人不该喝酒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到两人靠在彼此肩上 傻笑了。 他会伸手碰触她的脸庞,会轻抚她的头发,会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哈哈 大笑。 她喜欢这种与他亲近的感觉,也就装疯卖傻地和他依偎着,且没有阻止他继续 喝酒。 而他一杯接着一杯,在喝完第一瓶之后,就变成一个啰嗦的家伙,呱啦呱啦地 从他与「传奇」团员的认识开始说,然后谈到了他的家人…… 提到他十年前罹患癌症过世的父亲、提到他妈妈改嫁给爸爸最好的朋友、提到 他大哥为了载他去学鼓,出了车祸,左脚不良于行。 接着,他又说到了一件让她惊讶到没法子做出任何反应的事情…… 「妳有没有在听我说?」司马昭捧住她的脸,暖烘烘酒气直接往她脸上冲。 「我有在听。在你出国学音乐的时候,你分手的前女友许雯雯―就是我在手札 里看到的那一个,知道你是不婚主义者,所以找机会接近你大哥,等你知道这件事 情时,他们已经订婚了。」 「没错,然后她就成了我的大嫂。」司马昭抓过她冰凉的手覆在他火灼颊边, 满足地长叹一声。 她低头看着躺在她腿上,靠在她手臂边,看来像被她拥着的司马昭,她凝视着 他高挺的五官,放柔声音问道:「这样见面不是很尴尬吗?」 「所以,我一年只跟他们见一面。」 「你大哥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吗?」她伸手柔着他皱起的眉,帮他叹了口气。 「知道。她告诉我大哥,说我对她旧情未了,还说我为了她决定不婚……」 「真的假的?」 「真的!」司马昭睁大眼看着她,突然坐起身用他的额头去撞她。「我又没疯, 如果真爱她,我会不顾她的哀求,放下她出国吗?我不婚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她,只 是她先下手为强,让我大哥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我说什么都不对,可恶!」他愈 说愈大声,到最后简直是扯着嗓门大吼了起来。 「给我躺下休息!」她把他扯回自己的腿上,继续抚着他的发丝问道:「那你 为什么不跟你大哥把话说清楚?」 「我怕我会忍不住告诉大哥,她爱的只是他的财产而不是他。」他被酒醺红的 眼,烈火一样地紧盯着她。「况且,说了之后又能怎样呢?我大哥爱她,就算知道 她居心叵测,他还是会要她当他的妻子。」 他打了个酒隔后,握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告诫着。「妳现在知道太爱人的 那一方是傻子了吧。」 「我只知道她同时伤害了你们兄弟。」她握紧拳头,凶恶地说道。 「没错,只要不要卡在我这么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在中间,他们的生活应当就会 很正常。」 「你情绪反应这么大,你以为你大哥不会疑心吗?」或者他自己还爱着那女人 也说不定。 尉迟静咬着唇,直觉抗拒这个念头。 「无所谓,他以为我还爱她,总比以为她爱的是他的钱来得好受。」司马昭嘀 咕着翻身倒在地上,瘫成一个大字形。「我大哥多我十岁,他聪明又能干,是我的 偶像,我们以前感情很好,没想到只因为载我去学鼓……没想到我的前女友…… 「陪我去打鼓!」司马昭突然睁大眼,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并不由分说地拉着 她出家门,冲回了他家,奔进他每日都要消耗两小时的练鼓室。 司马昭举起鼓棒,没戴耳机,不想有任何音乐,只是想抒发出全身的躁动。 他甩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在击鼓,汗水淋漓地流下他高耸的眉宇间,鼓声像在 暴风骤雨间寻找出路。 他的鼓声炸得她耳朵快发聋,而他每敲一下,她的胸口就要重重地怞痛。 「好了!」尉迟静捣着耳朵,大喊一声,不想再看他这样自虐。 司马昭充耳未闻地继续狂乱打鼓。 「够了。」她伸手去抢他的鼓棒。 他收势不及,鼓棒狠狠地敲上她的手背,她痛苦得缩回手,当场落下一颗泪水。 「妳……」司马昭想骂人。可他的手却自有意识的拉过她的手,在她被打红的 地方烙下一个吻。「痛吗?」 「痛死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打他的头。 「可怜的孩子。」他的唇烙在她的前额。 「可怜的孩子……」他揽过她的腰,吻住她的唇。 他低喃一声,她柔软的唇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睁开眼看着她,她也正睁大眼,回望着他。 那眼里有着太多的了解,太多的包容,及太多他梦寐以求的归属感。 他残存的理智知道要放开她,但他的心不肯放,他发现自己将她钻得更紧,一 手扣住她的后颈,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吻进心里。 尉迟静感觉到他唇里的浓浓酒味,她不怕酒意,但却因为他的吻而昏头,整个 人像是要被他融化一样。 「我要妳……」他的唇狂烈地索求,大掌探入她的上衣间。 「你喝醉了。」尉迟静抓住他的手,抬头瞪着他的眼。她才不要在他不知情的 状况下,被他占便宜。 「对,我喝醉了……」司马昭皱着眉,开始左右晃动地往后退,黑眸却仍紧盯 着她不放。「我没打算安定下来,我不该动妳的,妳是我的好兄弟,女朋友可以来 来去去,兄弟情才是不变的……」 锵! 司马昭的身子撞到大鼓,一个重心不稳,双脚先打结,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撞得很痛,却搞不明白他怎么会倒在地上,所以先是睁大眼莫名其妙地看着 她,继而觉得全身酸痛,也认为地板似乎还不错睡,干脆闭上眼睛。 「起来,不要躺在地上睡。」尉迟静上前撑起他半边身子,怕他这么一睡,明 天起床就感冒。 他感冒可没那么容易好,总是不病个十天半个月的绝不善罢干休,像是乘机找 机会休息一样。 「小静。」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咧嘴一笑后又闭上眼。尉迟静翻了个白眼, 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当尸体一样地奋力往前拖。「小静……」他低喃一声。 「不要吵,死酒鬼。」她边说边笑边用力拉人,眼眶却有些红红的。 她干么要把初吻给一个酒鬼! 人才拖到门口,她便已气喘吁吁地宣布中场休息,把他的上半身往地上一搁。 砰! 司马昭又撞了一次地板,他这回睁大眼睛,黑黝眸光直视着她的眼。 「我喜欢妳。」司马昭说完,傻笑,闭上眼,又睡着。 尉迟静僵住,瞪着他含笑睡容,她开心到喘不过气,可又忍不住咬牙切齿气他 挑这时候说喜欢,分明就是狡猾。 「司马昭,给我醒来说清楚。」她不客气地踢他一脚。 呼呼呼…他发出鼾声,愈睡愈沈。 「该死的司马昭!」诅咒了一声,只好继续扛着他往他房里前进。等他醒来, 看她怎么质询他! 司马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清醒的,他只知道呼吸间有小静的味道,让他觉得自 己正在美梦之中。 小静的味道不是那种勾人的女人香,她的香味纯粹是香皂与肌肤的味道,干净 得像个婴儿。 司马昭满足地长叹一声,无意识地将怀里的柔软人儿抱得更紧,下颚碰触到一 头发丝。 柔软?发丝?不是梦? 司马昭蓦地睁开眼,看见! 小静趴在他枕头间,长睫栖于眼睑下、微张着唇,显然仍在熟睡中。 他吓出一身冷汗,惊跳起身,站在床边脸色发白地瞪着她。 他对她做了什么?他慌乱目光往彼此身上一瞧。幸好,两人身上衣服都还穿得 很整齐。司马昭放松之后,腿软地往床边地板一坐。他抓着头发,努力想净空脑中 邪念。 看来长手长脚的小静,怎么会这么柔软?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怕吵到她,走到客房浴室盥洗一番后,才又回到房间。 小静仍然趴在床上,粉红嘴巴惑张地睡得极沈。 司马昭盘腿在地板上坐下,第一百次觉得他当年一定是瞎了眼,才会把小静当 成男人。 她的皮肤细致得像一豆腐、眉目清秀,个子虽高,骨架却纤细得很有女人味。 司马昭的目光很快地又看了她的长腿一眼。 马的,如果她是闲杂人等,他早就出手了。可是!她是小静!她的地位超乎于 女朋友。 理智这样告诉他,但司马昭的呼吸还是很混乱。 她的唇那么柔软?马的,他怎么知道她的唇很软?司马昭抱着头,脑海里开始 闪过一些片段。他啰哩叭崧地说话、拖着她回家打鼓、还在练鼓室―吻了她! 「见鬼的……」司马昭闭上眼,痛苦地声吟出声。 「很吵耶!干么一早就骂人。」尉迟静睁开眼,皱着眉坐起身。 司马昭甚至来不及隐藏脸上的狼狈,就对上了她一对盈眸。 「早。」她镇定地说道。 「我…们…昨天怎么会睡在一起?」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因为他对之后的事, 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因为有个醉鬼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一走人,他就鬼吼鬼叫。」她抱着双 膝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可恶,他居然全忘光了? 「真的假的。」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脑子开始宿醉怞痛。 「我都用手机拍下来了,你要看吗?」尉迟静举高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司马 昭一闭眼,蓦地用力撞墙两下。他不该记的吻,记得很清楚。这种破坏男人形象的 事,却忘得一乾二净。 「还有没有什么更丢脸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他哑声说道。 尉迟静眼里闪过一阵火光,好想拿手机砸他的头。 「手机拍摄之前还有一场―我把你拖回房间后,你说要尿尿,冲进厕所没关门, 尿完之后就咚地一声抓着我的手,继续睡你的大头觉。」 「我喝醉了。」他声吟一声,干脆把脸埋入手掌之间。 「你当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她寒着脸,拳头握紧得像一颗石头。 司马昭抿紧唇,极力镇定着神色。 然后,他摇了头。 尉迟静回望着他,苦意开始在口中蔓延起来。 她想他记得他吻了她,否则他现在应该会像以前一样乱七八糟的跟她开玩笑才 对。只能说他这戏演得太好,好到忘了他们熟得就像换帖兄弟一样。 「你喝醉之后,开始乱脱衣服、脱到只剩一件内裤在屋子里跑。」尉迟静慢慢 地下床,拿过枕头往他身上扔。「那样子说有多笨,就有多笨。」「妳在鬼扯。」 他接住枕头,不相信地说道。 「信不信由你,总之你昨晚丑态毕露。」她双臂交握在胸前,用冷冷语气掩饰 着她想哭的情绪。 是她笨到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是她笨到去相信一个酒鬼没有指名道姓的「喜 欢」,还呆到作了一夜的美梦。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他哑声说道。 「我不会跟一个醉到不醒人事的酒鬼计较。」她霍然转身,掩去眼里闪过的泪 光。随便啦,反正他们之间就只能是哥俩好,她还想强求什么? 「我下午要去山上。」他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一路顺风。」她头也没回,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最好十天半个月都不要 再看到他! 「我大后天就要到日本,要录音,还有两场演唱会要办。」他说。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秒,恼她的心愿居然一下子就成真。 「这么快?」她阻止不了自己说出这话,也强迫不了自己快步离开。 「对,因为可以顺便参加一个当地音乐季,当成演唱会宣传。」他边说边走到 她身边。 一感觉到他的体温,她马上往前走一步,不想让他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那就先祝你一切顺利了。」 「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于薇说公司有秘书联谊会,叫我过去认识一些人。」 司马昭的喉咙突然被焰住,一时之间吸不到氧气,有些晕眩。 「妳……想交男朋友了?」他无力地问道。 「我一直没排斥过这件事,只是缘分未到。」她额上冒青筋,知道她如果在这 里跟他继续装无事人,她一定会大爆发,痛骂他一顿。 「妳是个好女人。」 「干么摆出一副我跟你求爱,你拒绝我的语气?」一股怒气激涌而上,尉迟静 蓦然转身伸手去打他的头。这一掌打得可不含糊,司马昭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 「不好意思。」她毫无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他勉强扯动唇角,有点心虚地勉强一笑,故意开玩笑地说道:「 妳想害我脑震荡吗?」 「有关系吗?反正你的脑子也不怎么正常,连昨晚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不是吗?」 尉迟静扔给他一个僵硬笑容后,马上大步走到门口。 她打开门,原本想就这么离开,但她还是回过头说了句―「自己小心。」 毕竟,朋友还是要当的。 门,很快地被关上。 砰! 司马昭惊跳了一下,他瞪着门,泄气地垂下双肩。 「可恶。」 他不是向来最我行我素吗?不是总是一向事事无惧吗?怎么现在反倒站在原地 犹豫不决了起来?现在可好了,男女关系发展不成,连小静都后退了三大步。缩不 回原来的朋友身分,该怎么继续往前? 都怪他―太在乎而不敢出手啊!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