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冉廷伦无法管住自己的眼睛,贪婪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她, 以手抚过她细致的肌肤,在看见她消瘦的身影时,他是那 不舍。 “我好担心你……”在知道她突然消失之后,涌上的惊慌几 奄没他,他多担心她会发生不测。 也一改先前对众人不理睬的态度,一再的四处拜托,完全没有之前的狂肆, 为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她的去向,皇天不负苦心人,竟然在凌怀这里 得到好消息。 荒乱紧张的情绪在茜仪的体内交杂,她用力地眨眼,在心里喝令自己绝对不 许哭,捂住的唇有着压抑的情绪,低垂的眼不愿迎向他。 他来了? 为什么而来?震惊与喜悦在她的脑海里交战,让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最初几 秒钟的狂喜过去了,她陡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切,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了。 “茜仪……”他柔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如今才知道,他已经想念她到接近疯 狂的地步。 他充满感情的呼喊,令她心神一震。她缓缓的仰起头,迎向他的凝望,那其 间的汹涌情感,令她双腿发软。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软弱,虽然被他彻底地伤害,但是只要他 的一句话,她很可能就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只是,真的可以吗?受伤的心真的可以得到弥补?停止跳动的爱情,还有呼 吸的能力吗? “我没事,只是避避风头,如果你是担心我想不开,那你可以走了。”她哑 着声音说着,纤细的手握住门把,只想合上门,将他关在心门之外。 “我是担心你没错,但是……”他大脚一迈,阻止她将门合上,好不容易找 到她,他不会轻易放弃。“我更想你。” 她的身子晃了晃,不太确定究竟听见了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他握住她门把上的手,在她惊诧的片刻,已经闪身进门。 面对她质疑的眼神,冉廷伦咬牙,第一次承受这么难堪与困窘的情况。 骄傲如他,曾几何时对人低过头、道过歉,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能找到 官茜仪,他能低的头都低了,只要能找到她,他可以不要那该死的尊严。 “我来请求原谅,请你原谅我开的恶劣玩笑。”他急促地说道,两道如火般 灼热的视线盯住她的脸庞。 他的声音粗哑而低沉,因为情绪波动而颤抖着,她的眼泪开始像是断了线的 珍珠,一颗又一颗地落下来。 该信吗?能信吗?她的心在颤抖着,却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叫我怎么相信一个欺骗过我的人?”她哭泣低喊着,不明白他为何一次次 的将她逼到角落。 她想相信他,她想投入他的怀里,但是她却更怕另一次的伤害。 隐约的,某些无情的字句缓慢地渗透进官茜仪的脑海,柔嫩的手在衣衫上收 紧。仍是无法抑制全身的颤抖。 她……是喜欢他的,甚至,还爱上了他,所以在理清这只是一场戏之后,她 的心才会那么难受,那她又怎么能轻易的再敞开她的心,任人轻贱呢? “我只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他凝望着她,不许她转开视线。 无奈,她只是摇头,再摇头。“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她的心太 难受,知道纵使接受了他,她还是不会相信他,这样的爱情,存在着太多的不确 定,不会有幸福的。 “茜仪……”冉廷伦不敢相信温柔如她,竟然会拒绝他的道歉,由此可见她 受的伤有多深,他的心传来剧疼。 “我不逼你马上接受我。”他知道这只是奢求。“但是请你给我证明的机会, 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官茜仪只是一迳的沉默,低下头回避他灼热的视线,只怕自己会再度沉沦。 冉廷伦再一次伸手,不顾她的反对,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唯有如此,他 才能心安。 片刻,他松开了手,深深的凝望她一眼之后,才终于离开。 霍地关上了门,官茜仪瘫坐在地,将身体蜷曲着,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 的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角落里窝了多久,一直到泪流尽了,她才虚软的站起身,望 着窗外天色,已近黄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胃传来疼痛,她却仍没进食的欲望。 直接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淋浴之 后,她终于走出浴室,找了条毛巾,拧干湿透的发,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无意识的转开电视,她双眼无神的在众多频道里选择能人眼的节目,却在新 闻频道里停了下来,呼吸霎时停止…… “独家消息,本报记者独家追踪,一个小时前在路上发生严重车祸,造成三 人重伤的惨剧,其中一人经证实,是当红男模冉廷伦……” 她摇摇头,看着跳动的屏幕播放着冉廷伦之前工作的片段,担忧像巨石一样, 重重压在她的心口,让她无法呼吸。 严重车祸?只是车祸,为什么要把画面弄的跟回忆录一样 她全身僵硬,脸像雪一样白,瞪着电视,一动也不动,纤瘦的身躯难以克制 的颤抖着。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只是她的幻想罢了……电话铃声突地响了,她想也 不想的接起来。 “茜仪,跟你说个消息,你千万别紧张……”话筒里传来的是易希恒慌乱的 腔调,间接的在官茜仪的心里投入炸弹,强忍住的泪,终于又一次决堤。 “他有没有事?要不要紧?”官茜仪觉得一阵晕眩,双手剧烈颤抖,根本无 法动作。 “我也是刚才才得到消息,情况还不清楚……”易希恒由她的对话,知道她 已经知道冉廷伦发生意外的事了。 “他不是在你那里吗?我刚还以为那只是谣言……”易希恒的话简直让官茜 仪的心都凉了。 如果她没赶走他……如果她当时就原谅了他……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坚持、什么伤害,官茜仪 嘶声大喊。 她的心全乱了,在知道他受到可怕的伤害,极有可能真的离开她之后,一股 难以想像的感觉,瞬间罩住她的呼吸,她喉头一哽,眼眶一阵酸涩,挣扎半晌才 能再度开口。 “希恒,我要去看他,他在哪里?” 过往的记忆如拼图,一块块地在脑海中拼上,她逐渐看见了某些自己一直看 不见的情绪,刻意不原谅他,只是因为太过于在乎,而做不到轻易原谅,但事实 上,她的心早就在他的身上了。 “好,我让凌怀去查看情况,我马上就过去载你。”易希恒义不容辞的说, 心底有压不下的疼,真希望这一对冤家,也能跟自己一样有个好结果才好…… × × × 一个小时之后,官茜仪如愿的出现在医院里,医院里早已挤满了媒体记者, 争相挡住她的去路,为的是想探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全部给我闭嘴!”她怒声吼着,伤痛而凄厉的嗓音,震住在场所有的人, 但仍有些人不死心的凑上前去。 一见到去路又被挡住,官茜仪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先去看他… …能不能……请你们先让我去看他……”她垂下头来,泪水再也不听使唤的流下。 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怎么写她,只要能让她快点见到他无恙,那她什么都 无所谓了。 大家相顾几眼,看到她的真情流露,也都不忍心,很有默契的让开一条路, 让官茜仪快步的往病房里走去。 加护病房外,经纪人正在门口守着,一见到官茜仪前来,赶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也一脸苍白呀……”他慌问。这两个人怎么一个出车祸,一个像是 病了一整年般的憔悴。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握住经纪人的手,像是握住唯一的支柱, 官茜仪怎么也不敢放。 “从手术房出来之后,一直都没醒。”经纪人垂下眼来,摇了摇头,不敢迎 视她的眼睛。 纤瘦的身子晃了晃,几乎就要站不住。“听救护车里的人说,他在受伤之后, 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经纪人转告着刚才听到的话,官茜仪的泪如雨下。 “我要进去看他……”官茜仪低语着,眼前都已经模糊。 “快去吧,要不然……”经纪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昕到经纪人这么说,官茜仪的心脏都要停了,踉跄的脚步往病房里走去。 病床上,冉廷伦一动也不动的躺着,额头被白色的绷带紧紧缠着,连露在棉 被外的胸口,也绑着透出鲜红血红的绷带,俊逸的脸擦出几条血痕,他看起来虚 弱且狼狈,空气里除了医疗仪器发出的刺耳声响之外,只剩下他微弱的气息。 官茜仪颤抖的在床旁坐下握住冉廷伦的手,那宽厚的大掌,失去了原有的炙 热,像寒冰般冻人,她心头一凉,小手握得更紧。 心好痛,慢慢流淌着心伤,她在最危急的一瞬间,才看清自己对他的依恋有 多深。 “不准死啊,你不准死啊……”她颤抖地摇着头,脸上有着温热的濡湿,她 无法追究那到底是什么。 他仍旧毫无动静,一动也不动的躺着,没有睁开眼、没有露出那迷人的微笑, 更没有坐起来,亲昵的揉乱她的发,告诉她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 “冉廷伦,我原谅你了,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只要你醒过来、醒 过来就好!” 官茜仪靠在他耳畔低语,带着明显的哽咽,泪水滑落在他的颈项,他微微的 动了动,似乎正挣扎着。 将脸埋在他颈窝的官茜仪,没有察觉到他细小的动作,只是贪婪的呼吸着他 身上的气息,却只闻到浓浓的药水味,她难受的就要死去。 如果她不要那么固执,如果她不要那么执意赶走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痛了。 她恨不得自己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那昏迷不醒的样子,像针般刺着她的 胸口,她听到自己语音哽咽,不住的抽泣着,却无法停止。 “冉廷伦,你醒来、醒来啊……”她恐惧地理首在他颈窝,挫败地低嚷: “求求你,醒过来啊。” 很多的盲目,非要在生死之前,才能够看得仔细,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爱他!她爱他!从好久好久以前就爱上他了。 “醒过来啊……”悲伤的语调,充斥在整个病房中。 她呐喊的声音传到了病房外,停好车子的凌怀与易希恒等在病房外,心疼的 说不出话。 “医师不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吗?”凌怀追问着坐在一旁的经纪人,后者老 是垂着头,乍看十分心伤,仔细一看,却偶尔会在他的嘴角看到一一丝笑容。 “呃……是很顺利。”经纪人一见到凌怀,又赶忙装出难过的神色。 没有忽略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凌怀将经纪人拉到角落,躲开众多媒体记者的 耳目,抵着后者的脖子,沉声问道:“你隐瞒了什么?快点告诉我,要不然我让 你再也混不下去!” 被凌怀这么一吓,经纪人哪敢装傻。 “别凶别凶!跟你说就是了。”经纪人面露难色,但还是在凌怀的耳边小声 的说了几句话。 凌怀沉重的脸色,随着人耳的话而放松下来。 好小子!竟然来这套! “所以说,他已经清醒了,没事了。”凌怀又确定了一次,决定马上到老婆 大人的身前去报告这个好消息,重伤的人不是他,他老婆却哭得跟什么似地。 凌怀片刻也不留的离开,拉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易希恒到了另一个角落里,擦 干了她脸上的泪,让她换上另一个惊喜的笑容…… 官茜仪不知道泪水是流不干的,心痛也是不会停的,她持续的理在他的颈窝, 怎么也不肯离开。 她的心全乱了。她气他一开始不友善的对待,气他自始至终的欺骗,气他的 假情假意,但最气的是……他竟然想留下她一个人!? “你不是念着我、想着我吗?”想起经纪人提起,他在昏迷前还惦着她,胸 口的疼痛往四肢蔓延,心动的不能自已。 “我来了,我已经来了,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吧。”她颤抖失声地哭喊着。 “你不是要我给你个机会!我就给你个机会,但是你得活过来才行,要是你 再不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失去血色的唇吐出威胁的话语,亲吻着他颈项的肌肤。 麻药渐渐褪去,冉廷伦终于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感觉颈项旁湿热的气息, 他终于发现她回到他的身边了。 “不可以不理我……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愿意给我机会。”深邃的黑眸望着床 边为他哭的像是泪人儿般的小女人,苍白的唇微微扬起。 官茜仪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泪痕未干,半晌之后才回神,知道他 终于醒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官茜仪注视着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伸手轻抚她憔悴的小脸。 “我只是很累,只不过,你都威胁我,说再也不理我了,我哪敢再多睡一下。” 他强忍疼痛,薄唇微扯出弧度。 怔怔的望着他,半天后,她才回过神。 “感谢天!你醒了!”她顿时露出笑容,双手一揽,大力的抱住他的脖子, 过分用力的撞进他的怀里,听到他一声闷哼。 “对不起……”官茜仪听到他隐藏在喉中的闷哼,赶忙想退开身子。 她太高兴了,一下子忘了他全身都有着大小不等的伤口,竟然还猛力的抱着, 迫切的想感受他的存在。 “别……”他皱着眉头,用着仅存的力量,不让她离开他的胸口。 疼,的确很疼。被她撞到的那一下,伤口像是要裂了。但是跟体内真切感到 满足的感觉比起来,那样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咬紧了唇,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确定他仍好端端地活着,克 制着不要哭出来,但泪水仍旧直掉。 “我以为……我以为……”她哑着声音,开了口却怎么也不成句。 “你以为什么?”他虚弱的抚着她的发,因车祸猛力撞击,他的肋骨似乎断 了,还好有安全气囊的保护,他才能再一次感受她在怀里的温度。 疼,也好,至少表示他还活的好好的。 “我以为我失去你了。”她的身体仍在颤抖,因为失而复得才感受到某些情 绪的可贵。 她爱他,这么这么地爱他,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他的手臂收紧,黑眸只能专注地望着她,缓缓地感受指缝滑过她发丝的美好 触感。 “在你出现以前,我也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了。”他粗嗄的语音一顿,尾音 消失在空气里,只有他,才能了解失去她的痛。 会失速发生车祸,也是因为他整个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一心只想着,看是 否有任何的方法,能让她重回他的身旁,他愿意付出一切。 天可怜见,他终于得到重生的机会。 “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原谅我可笑的报复想法……”他虚弱又坚决的做出请 求,他只有这个机会,再失去,他怕是活着也有如行尸走肉了。 “别再说了……”她摇着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必须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只要你……”以为她的摇头, 是拒绝的表现,他惊慌的想更加用力的留住她,连身子也想支撑着爬起,胸口的 绷带渗出鲜红的血迹。 官茜仪心惊的发现他的激动,赶忙压住他的身子,不让他爬起来。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只要你乖乖的躺好,别再动了。”她几乎又要哭出 来了,好不容易看到他醒过来,她不想再失去他。 她赶忙按了床边的紧急铃,让医生快点来检查他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医生很快的到了病房,开门的瞬问,冉廷伦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竞对着门 外喊着:“门外的记者朋友,大家都进来吧。” 门外的人先是一诧,呆怔几秒钟之后,在医生反对的眸光下,全都进了病房 内。 “病房挤了这么多人,怎么检查伤口,病菌太多了。”医生面露难色。 官茜仪这么一听,随即从床边站起,作势要赶人了。 “茜仪,等一等。”冉廷伦艰难的开口,仍然坚持要撑起上身,血迹渗出更 多。 “还等什么等。”她心急着看着血迹渗出,哪有耐心等待。 “我要当着大家的面,跟你求婚,求你原谅我。”冉廷伦面色惨白,跟胸口 的血迹形成强烈对比,虚弱的声音却有着无比的坚持。 “你……”茜仪没想到他会来上这么一招,张口结舌的什么也说不出。 “就算你暂时不能原谅我,那也没关系,你还是嫁给我,这一辈子,随便你 怎么罚我,我都无条件接受。”冉廷伦开出另一个令人心动的条件。 “你先别说这个了,先让医生看看伤口吧。”官茜仪回避着他热切的眼神, 一心只烦恼着他不停渗血的胸口。 “你不答应,我就不看。”冉廷伦难得像个小孩子般的赌起气来。 病房内,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了茜仪的身上。 “冉廷伦流很多血耶……”左边传来耳语。 “伤口一定是裂了……”右边传来更大声的话语。 “看样子,冉廷伦是铁了心,不要这条命了……”正前方传。来细细软软的 声音,这一次,竟然是由易希恒的嘴里说出求的。 官茜仪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全部的人都站到冉廷伦那边去了。 空气一片僵凝,她不是不肯嫁,只是太匆忙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经纪人缓慢的移动到冉廷伦的耳边,悉卒地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他的耳边, 冉廷伦突然抚着胸口,像是痛到了极点。 “好痛……”他痛苦的拧眉,吓得官茜仪马上冲到他的身边。 “医生,快帮他看看。”官茜仪又急又慌。 “你答应嫁,我才肯让医生看!”冉廷伦仍旧坚持着。 这下,官茜仪还能说什么,只能安抚说道:“好,我嫁,你快让医生看看伤 口吧。” 清澈的眸子望着他时,有着一抹奇异的笃定,知道这辈子是注定跟他牵扯不 清了。 他的重伤濒死,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她其实也需要某些东西,证明这个让她 心乱的男人,仍旧安然无恙,并没有被死神夺走。 “我嫁。”她肯定的点点头,没有半分的勉强。 就像是事先约好的一般,众人不约而同的鼓掌庆贺,医生也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些年轻人啊……真是拿命开玩笑,浪漫的无可救药。 “好啦好啦,好戏看够了,都到外头等着吧,我要检查伤口了。”医生下了 逐客令,众人只得听命离开。 “你别走……”握住她的手,冉廷伦不让她离开,这世上,他谁都可以不顾, 就是不能没有她。 两人交缠的目光,有着渴望的激情,看的医生尴尬的避开眼,努力专心做着 自己该做的事。 望着她娇羞却笃定的眸光,冉廷伦知道,这就是他想守护一生一世的女人, 他再也不会放开手了。 病房外,大家热切的讨论着病房内,那令人感动的一幕。 “这个装伤的馊主意是你帮他出的?”凌怀睨着经纪人问着。 “伤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差点没了小命,只不过,记者是冉廷伦特别要我通 知,他想借着机会跟她道歉,我只是……做了个更好的建议。”经纪人清了清喉 咙。 “干脆就借着众人的力量,叫她嫁给他?”凌怀追问道。 “没错,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无上的功德啊。”经纪人笑道,但心里可 闪过说不出的得意。 官茜仪一直没打算跟他这个经纪人续约,要是她成了冉廷伦的老婆,那他就 是当然的媒人,自然也是永远的经纪人,赚不完的钱将滚滚而来,他何乐而不为 呢。 凌怀睨了经纪人一眼,自然知道他没那种闲功夫管这等闲事。 只不过,既然不是坏事,他也就算了,看着老婆大人乱感动一把的样子。他 这闲事也没白管了。 将头望向窗外,明亮的月从乌云里露出脸来,洒下满地的银光,看样子,明 天将会是个好天气。 “希恒,人家在病房里甜甜蜜蜜,我们也到外面散散步吧。”凌怀握住易希 恒的手,露出迷人的笑容,而易希恒则欣喜的点头同意。 爱情,总在角落里发生,不需刻意追求,却也由不得你轻忽,月色如霜,照 着屋里屋外的人,洒下美丽的爱语,爱情正在悄悄蔓延……,恋人们的爱情絮语, 深深的温暖了众人的心。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