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的办公室大门再次被踹开,夏泽尧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惊慌,只是瞪了来人 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挂上他正在讲的电话。 「我的大情圣,又怎么了?」背靠向椅背,夏泽尧优闲的深吸一口烟又徐徐 吐出,一下子白色的烟雾便袅袅飘绕。 「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想对絮芳怎么样?!」 「对她怎么样?我又没兴趣跟她行房,还能对她怎么样?」他笑得诡魅,一 面盯着大卫眼里差点喷出的火焰。 他开始觉得捉弄自己的弟弟是一件生活中的调剂。 「你别耍嘴皮子,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想害她?」 「哟!你指控我杀妻?这可是很严重的事耶!证据在哪?」 「你别以为没证据就可以推得一乾二净,我亲眼目睹发生在她身边的两次意 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定是你搞的鬼!」大卫咬牙切齿的说, 压根就认定一切是夏泽尧所为。 「不愧是写推理小说的,敏感度比一般人来得强。」夏泽尧站了起身,捺熄 烟蒂,然后走到大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能耐阻止我吗?」 他承认了?! 大卫睁大双眼怒瞪着他。没想到自己真的猜中了,更没料到他会那么乾脆的 坦承。 一想到他真的想伤害何絮芳,就让大卫气愤的吼了出声。 「你这混蛋!」 「别骂得那么顺口,当初你可也是共犯之一。」夏泽尧好心的提醒。 「你没有跟我说你这阴险下流的目的!你只说要我帮你娶人进门,没老实说 想要她的命。」 「如果坦白说了,怎能得到你的一臂之力?说来你也算大功臣,我不会亏待 你。」 「你──」有生以来,他头一次那么痛恨自己拥有一张和夏泽尧一模一样的 面貌。看到他得意的笑着,就更加提醒自己也是这般的龌龊。 是了!龌龊!他到底做了什么呀?!当初竟如此的助纣为虐! 难怪何絮芳不愿原谅他,说穿了,他又凭什么要求她的原谅?! 咬了咬牙,他捺住几乎狂飙的怒气,对着夏泽尧追问:「为什么这么做?你 都娶到她了!」 「笨话!你想想,要我和她维持婚姻是件多辛苦的事?女人?哼!烦人的动 物!如果解决了她,我就可以提早接掌她所拥有的一切,这不是你这种将一切看 得云淡风清的人可以理解的!」他苦了一辈子,绝不甘愿再继续下去。他们的父 亲在他俩还是儿提时代便跟着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了,他忘不了他是如何在贫穷困 顿中长大,所以他可以不顾一切得到他所想要的,即使犯下滔天大罪。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变得这样可怕!」 「人不为己,天诛地减。这是古人的训示,可别忽略它。」 「你的人格已扭曲,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面对大卫的指责,夏泽尧只是笑了笑,无所谓的神态明白表示了他对自己的 所作所为压根不觉得愧疚。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两个脸孔相似的男 人,丝毫没有犹豫的走近夏泽尧身边,环住他的颈子亲了亲他的脸颊。 「地狱我早已下过,现在该上天堂了。」反抱住来人,夏泽尧深刻的回吻着 眼前的男子,一点也不在乎有别人在场。 「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可我兴味正浓。」明知大卫的话意是指何絮芳一事,但夏泽尧硬是故意扭 曲,将它视为是在说他同性恋的事,还刻意在大卫面前扯开男子的衣服,浪荡的 舔上那平板的胸膛。 面对他的狂妄,大卫真的很想一拳挥过去,但他强忍下怒火,不屑的转身离 去,因为不想看见那不堪的画面。 两个同时呱呱落地的兄弟,应该是比任何人都亲近的,怎会变得如此遥不可 及? 是老天捉弄?还是自己命运乖戾? 庆幸的是,现在他生命里多了一个重要人物,她是那么的亲近自已,他不再 是孤单一人,也不该再飘泊。 该为她停留下来、为她驻足守候了。 他的爱呵! 一直以为真爱是骗人的,所以不屑在意,现在尝到了才知那是一盅最香纯的 酒,让人沉溺而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呀…… 何絮芳果真感冒了! 怀孕的身子让她变得虚弱,因此才淋了一场雨便这么倒下了。 所有的事她三缄其口,没让何东铨知道一丝一亳。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 知道他为女儿挑了一个恶毒丈夫。 随便扯了个谎,她回娘家养病,主要是不想再见到那新婚居家的一景一物, 那会让她触景伤情呀!让她想起那荒谬不堪的婚姻。 拿下温度计,三十八度,还是没完全退烧。 懊恼的躺回床上,她懒懒的看着天花板。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想哭。 原本带着欣喜的心情等待它的茁壮,现在却蒙上阴霾。 不该来的孩子,不是吗? 她自己一个人受累就好,何苦再拖累无辜? 今早她委托律师带着她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去找夏泽尧,而他丢回一句:绝不 签。 这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她绝不再妥协。等她病好了,总有法子解决的! 「絮芳,张若雅来看你了。」何东铨的声音传了过来。絮芳一惊,想阻止父 亲让她进屋来,但已来不及。张若雅噙着无害的笑容出现在她房门口。 以前觉得她的笑容好开朗,现在却觉得丑陋万分。如果不是她出卖自己,那 么这桩可悲的婚事应该也不会顺利完成。 沉着脸看着她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何絮芳真的感到厌恶。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被朋友背叛,谁的脸色会好?」 面对何絮芳的讥讽,张若雅一时愣住,须臾,突然笑了起来,「我一直当你 是感情迟钝的女人;没想到这次倒开窍了。」 「我当你是朋友,你却践踏我们的友情!」不管她的嘲弄,何絮芳依然严肃 的指责着。 「朋友满街都是,有几个人付了真心?友情?一两又值几个钱?」她冷哼了 声,站了起身。「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用厚着脸皮在这儿碍你的眼。只是听 我一句劝,商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你掏心掏肺,别人可等着看你落水。」 「那是你的一己之见!」 「是!没错!所以我过得很好,你却伤痕累累。你……太单纯了,该学着长 大。」张若雅毫不愧疚的说,然后耸耸肩离去了。 这份友谊到此画下句点。她知道,而且不再有任何不舍。 唉!她累了!不只身子还有……心。 闭起眼,将所有的事摒除在脑子外,是逃避,她明了!但她真的想让自己喘 息一下。 平稳的呼吸传来,她沉睡,暂时忘了一切。 休息了三天,高烧终于退了。何絮芳又打起精神回到公司,她仍然努力不懈 的想要夏泽尧签下离婚协议书,但那只是徒劳无功的事。 抚着一天天增大的肚皮,何絮芳真的忧喜交错,她的母性光辉已被激发,所 以她渴望极了孩子的降临,但一想到这么多烦人的事,就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可否认的,她爱大卫,但一颗伤透的心却无法轻易原谅他。或许就是因为 爱得太深才更加无法释怀吧! 离开办公桌,她起身晃动好藉机运动一下,开了一下午的会议真的累人。夕 阳的余晖由气密窗射入,让一室流泄着艳丽的光耀。 想来也真可笑,一直以来她都埋首在课业里,在美国七年,从不知人心险恶, 结果一回国就被设计得这么惨。看来张若雅说得没错,她真的太单纯了。 所以才一脚踏入别人的圈套里毫不自知。 看着残阳渐渐西落,她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准备下班的员工陆陆续续进 来跟她说再见,等大夥都走了,她才意兴阑珊的提起袋子也准备离开。 今天晚上该回哪儿?或许又是窝回父亲身边吧!毕竟「那个家」有一个丑陋 的丈夫在。 无神的挪动脚步,开了办公室的门,不意撞入一个男子的怀中。 她纳闷着是谁还没走?刚刚好像每个人都来跟她说再见了呀!愣然的抬起头 来,这一看,她惊得退身好几步,想了一下才确定来人是大卫而不是夏泽尧。虽 说他们长得一个样,但自从知道真相后她竟然已经可以分辨出他俩。 大卫关上门,往她而来。那张俊逸的脸在瞧见她明显的躲避时,不禁流露出 阴沉沉的冷峻。 他气恼着她的闪躲,只是他没有理由责怪她,毕竟是自己造成这局面的。但 她那决绝的态度却让他的心被烫出了一个伤疤。他想见到她爱恋自己时的娇柔神 情,而不是如此这般的冷漠。 「听说你感冒,好点了吗?」软下语气,他伸出手想碰触她,却被她躲开。 「不关你的事!」绝不可以原谅他!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因为实在害怕 自己感情上的脆弱会出卖她。 于是她选择冷漠抗拒,好维持自己的尊严。 不理会她的淡然,大卫突然抓住她,在她还愣住时俯身吻住那性感的唇瓣。 「放……开……」 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大卫蛮横的吻着,堵住她所有的话语。他的索吻急切而 狂烈,只一下子,何絮芳已瘫软在他的怀中。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想念这份热情呀! 即使是发挥所有的理智也管不住自己的渴求。 她懦弱的放弃抗拒,倚赖在他怀中与他唇舌相缠。她爱极了这份火热,总教 她全身燃起火焰,只求解放。 他终于离开她的唇,转而将她抱个满怀。「我好想你,才三天没见到你,我 就烦躁得坐立不安。」 「你现在不需要再对我甜言蜜语了吧?!」她讽刺的说,明显感受到他胸口 的剧烈起伏。她知道自己的话激怒了他,但大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强自压下所 有的情绪,让她坐下,然后伏在她身前,将头贴放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他的举动让何絮芳愣住,原想推开他,但还是静默的依着他。 「我好希望早点看到孩子。」 又是一惊,何絮芳被他的话震撼了一下。 「你是骗我的吧?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又怎么会真心想要孩子?!」 轻声的叹息,大卫似乎早已料到她会那么说,所以并没有恼火也没有反驳什 么。他离开她的身子,顺势往地板坐去,扬眉凝视眼前惹他心乱如麻的女子。 第一次放任自己爱上一个女人,结果她却是那么怀疑他的真心。 怎不教人觉得无奈? 「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跟着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丢下我母亲和我们 兄弟两人。或许是这样的因由才让泽尧恨透了女人,发展成偏激的性格吧?毕竟 成长的岁月真的苦不堪言;而我也一样,这几年来我从不相信爱情,或许该说是 不相信女人,所以尽管我与女人亲近,却从不放下真心。」 他拉住她的手,轻缓的逗弄。 「但是你却成了一个意外,我竟然那么放不下你,所以当你和泽尧举行婚礼 的那一天,我甚至有股冲动想劫走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原来这种心痛就是爱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原本在你们婚后早该退出的我却依然假冒泽尧的身分与你夜夜 缠绵。那是种情不自禁的放纵呀!在得知你怀孕的时候,我虽懊恼着事情愈来愈 复杂,但心里却涌起一股抗拒不了的喜悦,我是那么的渴望一个家、渴望着守护 自己的妻儿呀!」 头一回吐露心里的话,虽然不是感人肺腑却也让人感到难过,何絮芳动容的 握紧了拳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如果轻易的原谅他,会不会到头来又伤害了自己? 她的爱放得太深,如何再面对一次伤害?!但……眼前的男人是那么诚心诚 意,她真的动容于他的表白呀! 「絮芳……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的宽恕,但我真的爱你,真的想与你相 守一生。」 闭起眼!她想起往日的一幕幕。他曾用心呵护过她、他曾热情的拥抱她呀! 忘不了、忘不了…… 「夏泽尧他……不肯离婚。」算是软下了心吧!何絮芳轻声的说。 「你可以告他骗婚,我会出面当你的证人。」 「大卫……」 他是真的在乎她吧!所以可以为了她不顾手足亲情,只为还她一个自由之身。 倾向前抱住他的脖子,她决定再冒险一次,爱他一回。 「絮芳……」 她原谅他了?! 大卫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意思,忍不住激动的吻住她。这一生,他绝不再放手, 而且要尽其所能的爱她、宠她,好补偿自己犯下的过错。 「对不起……絮芳,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你。」 「大卫,你让我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我竟然像个浪荡的女人背着丈夫跟情人 玩乐。」她俏皮的玩笑话让大卫皱紧的眉瞬间开展,还大声笑了出来。因为他明 白她已重新接纳了他。 「如果要我说,你确实……很浪荡,在我怀里。」他的意有所指让何絮芳羞 红了双颊,原要气恼的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捉住双手,一个使劲,她跌入他怀里。 大卫轻巧的将她的身子压向地板,迅速的掳掠她的双唇,在她有所回应跟着吻舔 他时,大卫更伸出手抚摸上那饱满的乳峰。 明了他的意思,何絮芳连忙制止。「不……不行!这里是办公室──」 「那又如何?」 「大卫!」想出声抗议,但大卫比她快了一步。他熟稔的拉下她的衣裳,低 头吻住那娇滴滴的樱桃。 他的逗弄让人陷入迷茫,只一下子,何絮芳已沉沦在那执意的撩拨中,意乱 情迷的呻吟着,还伸出手攀住他,渴求更激烈的爱抚。终于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 他,只有跟他在一起,一颗寂寞的心才有绽放欢喜的机会。 「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罂粟花,让我无可救药的醉卧在你的毒害里。」 「我却宁愿是你的野百合,默默的为你吐露芬芳。」 「絮芳……」 解开她的衣裙,他知道怀孕时不该做太激烈的交欢否则容易流产,所以强忍 着满腔的欲望,不敢太大胆的索取她的一切。 他的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因此更添温柔,粗大的手指头寻觅着那最美的神秘 地带,带着狂情缓缓的爱抚着。 「嗯……」 很舒服。这让絮芳闭起眼享受着。 看着她沉醉的神态,他轻笑,咬着那粉嫩的乳头,要她更为迷乱。 「大卫……」无助的呼唤,沉醉的嘤咛,她要他呀!全身不安的因子全觉醒 了,彻彻底底的要求他的给予。 「你好湿,我可以要你吗?」 「嗯。」她也期待着呢! 脱除身上的针织黑上衣,拉下裤子,他与她赤裸相对。俯下身抬起她的臀, 抓住那细腻的双腿分置头顶两旁,清楚的瞧见那美丽的三角地带为他而展放,大 卫乱了呼吸,再也克制不住的侵入。 缓缓地、轻轻地,深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在结合的刹那,她叫出声,紧紧的抱住他的颈项,感觉他的硕大在她体内抽 动,渐渐激发出奇特的骚动。 「可以吗?会不会受不住?」大卫担忧的询问,声音沙哑。勉强的克制让他 额上渗出汗水,多想奋力冲刺呀!但他不敢放肆。 「我很好,你放心。」擦去他的汗珠,何絮芳抚摸着他的脸颊,爱怜的亲吻 他。「大卫,我要你疼我,好好的疼我……」 她的话无疑是在他的欲火上添加柴火,再也按捺不住,大卫伏在她身上开始 加快速度,让他的男性特徵愈发充塞? 「啊……」 那股力道愈来愈强烈,何絮芳承受不住的叫出声,好释放全身的骚动,弓起 身子靠向他,邀约着他吮含那颤动的乳房,让自己更加享受大卫的挑逗。 对他,她迷恋极了! 抓住她的双腿将它们并拢,让那幽穴更形狭隘,让他的冲击摩擦带给彼此更 激烈的欢愉。 「啊!大卫!啊……」那激情来得太猛烈,何絮芳战栗着,在情欲激狂中抓 紧他的背,甚至留下深深的抓痕。 他的喘息融合在那娇柔的呻吟声里,他知道她是满足的,与他一起踩着协和 的韵律攀登殿堂。 而她看起来好得很,因此他更猛烈抽动,让彼此的身子益发燥热。 在这悠静的办公室里,他们沉溺在激情中,深深的、浓浓的拥吻着对方,不 顾窗外星星已爬满夜空……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