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怎能这么待我?” 宫芸芸伤心的奔回房里,心里充满痛恨。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待她!想她宫芸芸,这六年来呼风唤雨的,没人 敢欺压她,今天却被自己的丈夫欺负。 也怪自己太傻,竟傻傻的跌入他所设下的情网而不自知。 她不甘心!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只能属于她一人! 想起方才他们俩亲匿的模样就让宫芸芸气得咬牙切齿,她绝不原谅他们! 既然他薄情寡义的背叛她,那么她又何必再痴痴的守着?这不是她会做的傻 事。 “小娴!” “小姐,有什么吩咐?”以她对主子的了解,刚刚那一幕严重的羞辱到她, 她绝对会加以反击。 “把赵瘸子找来。” “赵瘸子?”小姐向来对赵禄那瘸子是不正眼看一下的,怎么突然要找他? 小娴纳闷的想着,片刻恍然大悟的叫了出声,“莫非小姐要叫他去找杀神?” “对!谷三郎莫名其妙的远走他乡,极天门里唯一可能知道他去处的人只有 赵瘸子。” “可是……你找杀神做什么?” “啰唆!叫你去找人就赶快去!” 宫芸芸不耐烦的吼着,小娴只好立即去找人,不敢再啰唆了。 抚了抚肚子,宫芸芸咬牙骂道:“上官邪,是你无情无义,别怪我不念夫妻 之情。”那双美艳的凤眼散发着冷冷的恨意,虽然她爱上官邪,但爱有多深,恨 就有多浓。她要让上官邪后悔,她要让他知道欺负她的后果。 “小姐,赵禄来了。”小娴领着赵瘸子来到宫芸芸面前。 “门主。”赵禄跛着脚踏入屋子,一见到宫芸芸立即敬畏的弯身请安。 “我问你,谷三郎跑哪去了?” “呃?爷他……我也不知道。”他都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谁知道这会他人 会在何方? “你不知道?骗鬼呀!谷三郎不是与你走得最近吗?” “门主,你也知道爷一向不喜欢与人多交谈,他要离开时是有来找我,说他 要带着心爱的女人云游四海,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爷现在在哪。” “够了!扯那么多做什么?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限你七天之内将人 给我找出来。” “啊?” “如果找不到人,你就拎着脑袋来见我!” “啊……”赵瘸子差点瘫软在地。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人海茫茫,他要去何 处将杀神给找出来呀?看来这下脑袋肯定要搬家了! 南方的气候较湿热,鹿臻儿头一遭离开北方,没多久便因水土不服而病倒了。 这几天她简直受够了活罪,并非身体上的不适让她难熬,而是怕吃药的她被骆春 謣逼得简直将药当三餐吃,现在她光是闻到药味就快反胃了。 “鹿姑娘。” 鹿臻儿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当她瞧见随行而来的王大娘进房时,那弯月般的 黛眉瞬间拢成一团,原因是王大娘又端药来了。 喔,她真的快吐了。 “来,趁热喝了吧。” “不要!我的病已经好多了,我才不喝!”鹿臻儿赌气的说,一面拉起被子 将自己的头盖住。 “放心,这不是治病的药,而是补药。” 又是补药?! 在春謣哥眼里,她是浆糊糊成的吗?有那么弱不禁风,需要长期喝补药吗? 也许她的身子还比他强壮呢! “王大娘,可不可以不喝?很苦呢,我都喝到怕了。” “这是堡主宠你才特地吩咐我熬的,如果你不喝,那不是辜负了堡主的心意?” 王大娘好笑的瞧着她那胀得鼓鼓的脸。她很清楚堡主疼她疼得紧,否则也不会特 地带着她一起南下就只为帮鹿臻儿熬药,他对自己的妻子都没这么好,偏偏这丫 头还不领情。 “可是真的很苦……”鹿臻儿接过碗,小脸紧皱着。 “打打杀杀的事你眉也不皱一下,这点苦味有什么好恼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有谁能忍受每天这么一碗苦药伺候呢? 不过,王大娘说得也对,不喝的话就辜负春謣哥的一番心意了。 鹿臻儿将碗靠近唇边,皱着眉准备一口喝下,但她倏地停下动作。从没有想 过他究竟要她补什么?他也没差大夫来为她把脉过,这药到底是要补什么呢? 侧着头狐疑的想着,这药是自从他要了她的身子后开始有的,莫非……他是 担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了他的需索? 哎呀!原来是要补那方面…… 一理出个结论,鹿臻儿不禁羞红了脸。 “你脸好红,是不是又发烧了?”王大娘一急,连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没事啦。”好糗! 望了碗里黑黑的药汁,鹿臻儿脑中灵光一闪,“王大娘,我怕苦,你帮我找 些甜饼好吗?” “甜饼?唉,你真像个孩子。”王大娘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去厨房拿甜饼。 鹿臻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鬼灵精的一笑,将碗里的药倒在窗外。 她的身子才没这么虚弱,何必每天灌补药呢?简直是找罪受,春謣哥的一片 好意她就心领了。 “鹿姑娘,甜饼来了……咦,喝完了?”望着见底的碗,王大娘惊讶的张开 嘴,怎么她方才还嚷嚷着不喝,一下子就喝光了?真是奇怪。 “是呀!甜饼快给我,好苦呢!”鹿臻儿拧着细眉,一把抢过甜饼塞入嘴里, 脸上浮着淘气的笑容。 在心底打定主意,她以后再也不喝补药了,只要想法子偷偷倒掉药就好,这 样既不用忍受苦药味也不会惹春謣哥生气,就让他以为她很乖巧吧! 极天门的人自从那天瞧见李扬的下场后,就对这个来自北方的邪神充满畏惧, 别说传言中他的武功无人可及,光是他身边的鹿臻儿和姜松就让人忌惮三分了, 加上他又是宫芸芸的夫婿,谁敢大胆的跟他作对呢? 所以极天门的众人对骆春謣唯命是从,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为自己惹 来杀身之祸。 宫芸芸没想到他竟轻而易举的收服她的手下,还明目张胆的与鹿臻儿出双入 对,丝毫不怕闲言闲语满天飞,难道他娶她的目的只为夺取极天门? 认清了这点,宫芸芸气得咬牙切齿;她气自己认人不清、气自己轻易的迷恋 上他。才让上官邪有机可乘。 如果她是普通的女人,或许会认命的自怨自艾过一生,但偏偏她是特立独行 的女人,所以她绝不会吃下这闷亏而不反抗。 上官邪会后悔惹上她的! 今夜的风舒爽宜人,骆春謣差人准备佳肴美酒,在花园里的凉亭内与姜松闲 聊。 “堡主,怎么没见到鹿姑娘?”他们一向形影不离,怎么今晚没瞧见她? “我不想让她喝酒,她陪在一旁也无聊,就要她早些休息。如果真有什么事, 我相信有你在,我也会安然无恙。”对于姜松的忠肝义胆,骆春謣是深刻的记在 心头。 两年前虢亮造反时,姜松分明已知晓他不会武功,却仍然愿意跟随在他身边 效命,光是这点就让骆春謣将他视为心腹了。除了鹿臻儿外,他最信赖姜松,几 乎什么重要的事都交给他去做。 “谢堡主的信任。”对于主子的称赞,姜松开心的举起酒杯朝他敬酒。他是 个粗人,不懂权谋、不会手段,是发自内心伺候骆春謣. 骆春謣也举杯就唇,正欲喝下时,像想到什么事又放下杯子。“我差你做的 事做得怎么样了?” “我已知会中原的九大门派,说极天门已归顺阴月堡,这消息够让他们惊慌 一阵子了。” “好,让他们去自乱阵脚,只要他们对”上官邪“愈恐惧惊慌,我们的胜算 就愈大。”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愈是会不安。 大家都谣传邪神阴狠毒辣、武功无人可及,虽然没见过面却已在心中下了批 注……这邪神是万夫莫敌的邪恶之人,唯有避得远远的才是上上之策。 “堡主这招厉害,先让他们心里畏惧,到时他们就不足为惧了。” 骆春謣勾唇淡笑,冷卉娘万万也没料到,她以为他会一辈子当个文文弱弱的 男人,却没想到他竟能引起武林人士的震撼。 呵!谁会想到名震江湖的邪神竟是个毫无功夫的人? 他得意的眯眼,拿起酒杯想喝酒却见到姜松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他惊愕的问道。 “我……这酒不对劲………”姜松勉强的想撑住身子,但全身像被抽干了力 气,登时瘫痪在地。 被下药了?! 骆春謣瞪大双眼,看了酒瓶一眼,是该庆幸自己没喝下酒,但此刻他的处境 也好不到哪,姜松中毒,身旁没有其它人护着,他必须立即回到鹿臻儿身边! 他甫起身却被出现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宫芸芸?” “真可惜,只有姜松喝下酒。” “是你下的毒?” “怎么,吓到了?没有想到会被自己的妻子下毒吧?”宫芸芸寒着一张脸瞪 着他,在得知骆春謣对她不忠后,她就下定决心,宁愿毁了夫妻之情也要讨回公 道! 只是,她也忌惮于他那让人难以捉摸的武功,所以才会使出这小人计策要毒 杀骆春謣,令人扼腕的是,他竟没有喝下酒。 不过,现在只剩他一人,她的胜算也就大了点。 “哼!竟敢谋杀亲夫,啧啧!你可真叫我寒心。” “真正叫人寒心的人是你!”宫芸芸怒叫,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他还这么说! 如果不是他存心利用她,她又怎会与他撕破脸? “别忘了你肚里有我的种!” “那又如何?我可以找别的男人来当孩子的爹。” 她的话让骆春謣愤怒不已,姜松当初的劝阻没错,他真不该娶她! “你自认打得过我?”眼下情势对他来说太不利了。但骆春謣还是沉稳得不 露出丝毫惊慌的神色。 “如果我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也不会贸然行动。”宫芸芸说着退了几步。 骆春謣随着她的身影望去,才发觉树下站着一名男子。霎时,他呼吸一窒, 接着一颗心跳得飞快。 虽然没瞧见那人的长相,但那一身黑衣劲装与黑纱笠帽,用膝盖想也知道他 就是杀神! 他没料到会在这与他碰头,不是说他已离开极天门云游四海了吗?怎么现在 …… 该死的!面对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他要如何全身而退? 骆春謣双手微微抖动了下,在月光照耀下,杀神一身的冷寒格外叫人心惊。 “三郎,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上官邪。”宫芸芸退至他身后,娇声道。虽 说上官邪武功高深莫测,但“杀神”可是武林人士封给谷三郎的名号,她就不信 谷三郎会输给上官邪。 化名谷三郎的骆秋冥隐藏在面纱后的脸色难看极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 再回极天门。 自从得到花灵的爱后,他带着她退隐江湖,不再以杀神的面貌出现,但偏偏 熬不过赵禄的哀求,说他如果不回来一趟,宫芸芸就要赵禄的项上人头,为了不 叫他为难,他只好回极天门一趟。 谁知宫芸芸找他回来,竟是要他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就算有什么天大的 事,两夫妻关起门来做些爱做的事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烦——他现在只想快快回到花灵身边。 骆秋冥低头看了她一眼,“他方才说你已有他的孩子,既然这样你还……” “你不懂,是他太过分,不仅骗了我,让我以为嫁了个乘龙快婿,结果他只 是利用我夺得极天门的大权,还背着我和他的护卫鹿臻儿乱来。你说,我能忍下 这口气吗?” 鹿臻儿?是他上回到阴月堡时,有幸过招的那个厉害的女子?原来他们真的 如他怀疑的有暧昧关系,这么说,上官邪迎娶宫芸芸果真是不怀好意了。 哼!一个大男人靠着诱骗女人来夺权算什么男子汉? 骆秋冥不屑的瞪着骆春謣,却发觉他也一脸不善的盯着他。 骆春謣记得鹿臻儿告诉过他,杀神使的武功路子与冷卉娘的武功很像,冷卉 娘的绝学从不传人,但杀神却会她的武功,莫非……杀神会是她在外偷生的种?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要想法子斩草除根—— “你曾询问过冷卉娘。莫非你是她留下的孽种?” “你在胡扯什么?”骆秋冥莫名其妙的听着他的指控,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杀 父仇人的孽种了?这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如果不是,你为何会她的武功?哼!瞧你遮遮掩掩不敢见人的样子,就知 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该死的!竟如此贬损他! 骆秋冥恼怒的拔出剑,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冷卉娘,她杀了他的干爹谷青 曜,这可恶的上官邪却说他是冷卉娘的孽种,还说他遮遮掩掩见不得人! 可恶!就算不为宫芸芸,他也要为自己出口气! “上官邪,江湖上人人说你武功天下无敌,今天就让我领教领教吧。”骆秋 冥手中的剑闪着银白的光芒,身手俐落的朝骆春謣逼近。 糟糕! 骆春謣心下一惊,连忙冲出凉亭往鹿臻儿的房间方向奔去。“臻儿!” “上官邪——你搞什么?跟我正面过招呀,我可是很期待遇到一个高手。” 见鬼!他很期待?可他才不要舍命相陪哩! 如果臻儿再不来,他就惨了! “臻儿!” 他的叫唤声在夜里听来显得格外清晰,宫芸芸和骆秋冥不禁纳闷的猜疑着, 上官邪不自己出手,拚命的叫鹿臻儿做什么? “三郎,小心他使诈,也许他是故意松懈你的警觉。”宫芸芸扯开嗓门警告 道。 “胳臂往外弯,竟伙同别的男人谋害亲夫。”骆春謣怒骂着。 “是你无情无义在先,别说我不顾夫妻之情。我也曾真心的视你为夫婿,你 却负了我。” “哼!你这放荡的女人要说对我有真心,我还真惊讶呢!啧!瞧瞧现在的你, 多可怕呀!不但下药想谋害我,还唆使杀神杀我,看来,你们俩也有一腿吧!” “闭嘴!”骆秋冥大吼一声,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快,招式也愈凌厉。他的心 从来就只有花灵一人,怎容得下上官邪的满口胡言乱语! 骆春謣狼狈的东躲西躲,气喘吁吁的绕过树丛想往回廊奔去却绊到石阶,一 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倒,他还来不及爬起身,骆秋冥已追来,他惊骇的转 身,只见骆秋冥闪着冷光的剑朝他挥来…… 惨了! 骆春謣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心想着必定要挨这一剑了。但—— 没有丝毫的痛感传来。 他纳闷的张开眼,想知道为何自己没挨这剑,却见骆秋冥傻愣愣的朝着他发 呆。 他在搞什么?杀神不是出剑必见血吗? 而且他怎么还像白痴一样的发着呆? 骆春謣愈想愈狐疑,不禁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胸前望去。 只见他胸前的衣裳被剑划破,露出赤裸的胸膛,但庆幸的是他没有受伤流血。 那么……他到底在瞧什么?没瞧过男人的胸口吗?还是……该死的!杀神该 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喂!看够了没?”骆春謣气恼的大吼。 血琅玕赤龙?! 怎么可能?上官邪胸前怎会挂着父亲送的赤龙?!那应该是属于骆春謣的东 西。怎么可能会在上官邪的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上官邪会是春謣吗?还是这赤龙是他自春謣身上抢来的? 乱纷纷的猜测占据骆秋冥的脑海,教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三郎?”宫芸芸见他失神的模样,立即上前唤道:“你怎么了?快帮我杀 了他呀!” 骆秋冥回过神,紧握着剑柄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就在这时候,一道纤细的身影飞纵而来,朝着骆秋冥击出一掌。 “不准你伤害他!” 冷不防的挨了一掌,骆秋冥身子一晃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一抬头就见鹿 臻儿着急的扶起上官邪,他不禁又困惑了。怎么这上官邪瞧起来挺文弱的,压根 不像是有武功的人?更别说是传说中的高手了。 “春謣哥,你要不要紧?” “你再不来,我肯定要见阎王了。”他在她耳边细声的笑道,一面抹去额上 的冷汗,庆幸着保命符来了。 春謣哥?!这么说……上官邪真是骆春謣?! 听着鹿臻儿如此叫唤着,骆秋冥再次愣住了。 难以相信也难以接受,名震江湖的邪神竟会是他的大哥!命运之神到底开了 什么玩笑? 鹿臻儿担忧的扶着骆春謣,她感到很愧疚,如果今晚她别离开他一步,那么 敌人也不会有机会下手。 “春謣哥,你先退开,我来对付杀神。”说完,她扬眉瞪向骆秋冥,只要是 伤了春謣哥的人就是她的敌人,她不会轻易饶恕骆秋冥! “小心!”骆秋冥突然惊讶的大叫一声,并朝骆春謣的方向奔去。 他这举动让鹿臻儿一惊,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骆春謣,就见宫芸芸不知何时来 到他身后,扬掌想击向他…… “春謣哥!”她一急,不假思索的推开毫无所觉的骆春謣,宫芸芸那一掌正 中她的胸口。 她痛得闷哼一声,还来不及反击,宫芸芸眼神一闪,由袖间抽出三根银针毫 不迟疑朝她的颈椎刺下,顷刻间,一股剧痛袭来,她全身一软的倒下。 “臻儿!” 骆春謣愕然的瞧着她像破布娃娃的瘫下,连忙伸手抱住她虚软的身子。 “你对她下了什么毒手?” “谁要她多事替你挨这一掌,这是她活该,是她抢人丈夫应得的下场。”宫 芸芸一脸愤恨,再次扬掌朝骆春謣攻去。 “住手!”骆秋冥奋力拉开宫芸芸,一个使劲过大,她的头撞到一旁的墙壁, 登时晕了过去。 他为什么出手救他? 骆春謣困惑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移回鹿臻儿身上。 她动也不动,脸上的血色尽褪,看来颇为吓人。 “臻儿!你醒醒!”他猛摇着她,但鹿臻儿丝毫没有反应。望着她那苍白的 脸色,一股不安让他感到骇然。 她该不会……该不会……死了| 这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骆春謣的心登时涌上惊恐。 他不能没有她! 这些年来,鹿臻儿已渗入他的生命里,他们形影不离,他不能想像没有她的 日子会是何等的乏味。 不!他不要失去她…… “臻儿……你给我睁开眼!”他大声吼着,她还是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不!不会的!臻儿是他这辈子唯一想绑在身边的女人,她怎能逃?怎能一生 一世的逃离他呢? 怨红了眼,他抬头瞪向昏过去的宫芸芸,动作轻柔的放下鹿臻儿的身子,一 把夺过骆秋冥的剑,怒不可遏的朝宫芸芸砍去。 “你不能杀她!”骆秋冥连忙扯住他的肩制止他的冲动。“再怎么恼她也不 能对她下手,别忘了,她可是怀着骆家的子嗣!” 骆春謣惊愕的瞪向他,除了阴月堡的几个亲信外,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是骆春謣,为何杀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怎会知道他本姓骆?他到底是何方神 圣? 看出了他眼里的惊疑,骆秋冥轻轻笑着,伸手自怀里拿出从小不离身的翠玉 青龙。 “血琅玕赤龙是我的大哥骆春謣的饰品,而这翠玉青龙你可识得?” 翠玉……青龙?! 骆春謣瞪大双眼,黑眸里满是不敢置信,沙哑的叫出声 “你是秋冥?!” ------------ 转自lovepo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