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后海风凉意十足,赫家两老正在午睡,妮可和水颖这对姑嫂很投缘,两人 一直在房里聊天,赫士达则在保全室里查看监视录像带。 丹儿竟持刀刺杀妮可,这事非同小可。他面色凝重,除了愤怒还有忧心,深 怕丹儿会再对妮可不利,而且丹儿奇异的神色,简直就像着魔似的丧心病狂,很 不对劲! 他当机立断拨电话回新加坡给太公,打算请太公约束丹儿的行为,若再造次 他绝不留情面,不一会儿江家的老管家前来接听。 “赫董,太公生病住院了。”老管家忧心忡忡地说。 “为什么?” “唉——不瞒您说,小姐好多天都没回来。他老人家心急得都病了。” “丹儿一直没回家去?”赫士达心底暗潮汹涌,觉得丹儿行径十分可疑。 “您上回来电告知的胡晓晶和田小铃两位,都不是最后和小姐在一起的人, 她们说小姐和一个陌生男子走了。” “什么样的男子?” “她们不知道。” “但丹儿人很可能在印尼太公的私人岛上,今早内人见过她。”赫士达肯定 地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派人去把小姐带回来。”老管家喜极而泣。 挂上电话后,赫士达心情沉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丹儿肯定是冲着他们 而来的,这里地广人稀,妮可又爱东跑西跑,令他实难放心!还是先把妮可带回 新加坡比较安全。 他离开保全室,到水颖房里去找妮可,“嘿,你们聊够了吗?” “要回去了吗?”妮可愉快地问。 “别那么快把小嫂子带走嘛!”水颖霸着人不放。 “等你来新加坡,让你们聊不完好吗?”赫士达打趣地说,不让妮可和妹妹 看出他的顾虑。 “好吧!”水颖这才同意放人。 告别赫家成员,搭着私人飞机又回到新加坡。刚一下飞机,公司秘书就打电 话找上他。 “公司有份公文急待我签名,我先送你回家,别乱跑好吗?”赫士达对妮可 交代。 妮可点点头,期待地问: “要回来吃晚饭吗?” “当然。”赫士达吻吻她红润的唇,亲昵地说,“我看着你进去。” “嗯。”妮可心窝甜甜的,在他的目送下走进豪华气派的大楼门内。 “赫太太您回来了。”大楼管理员制服笔挺地在柜台后问候。 妮可点个头,真喜欢听人家叫她“赫太太”,进电梯前,她朝门外一直注视 她的赫士达挥着手,直到进了电梯,门关上。 她刚伸手想按灯键,忽然想到,家里根本没菜了,她该去买些菜回来做晚餐。 按了开关,电梯门开了,门外赫士达的座车已不在,她走出电梯,徒步到附近去 买菜;心里盘算着要做红烧狮子头、清蒸鳕鱼、炒青菜,外加最拿手的紫菜蛋花 汤。 买好食材后回到大厦,很期待听到那声赫太太,但这次大楼管理员并没有问 候,柜台里空荡荡的,管理员不在,不知上哪儿去了。 到家了,她诹出钥匙,却发现门锁被破坏了。门是虚掩的! “来小偷了吗?她本以为这幢大厦安全管理做得很严密。” “她把菜放在门口,没有碰门把,聪明地不破坏歹徒的指纹,用鞋尖挪开大 门,探视里头,奇怪的是客厅并没有被翻箱倒柜的状况,她大胆地进了屋,四处 巡视,并未发现任何人或任何异状,直到进入主卧室,她才骇然一惊! 丹儿竟在房里,穿着她的婚宴礼服转圈子,原来丹儿是入侵者!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妮可惊悸地问,丹儿停止转圈,动物般的双眼射向 她,凶猛的眼神令她屏息。 妮可退开一步,惊觉丹儿的黑眼圈更深了,简直像两圈黑轮,脸色也惨白得 可怕。 “啊——”丹儿发出嘶吼声。 “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妮可颤抖地指责。 丹儿愤恨地瞪着双眼,从扔在地上的黑裤子里取出先前的那把短刀,割破挂 在衣柜前的礼服,这一刀割碎的不只是礼服,还有妮可的心。 “不要,不要!”妮可惊惧地阻止。 丹儿眯起眼,露出魔女般的狞笑,发狂地把所有的礼服都割得稀烂,包括自 己身上的那件,残忍地撕碎天使的幸福! “不要……求求你……”妮可泪流满面地请求,却只见礼服化成雪片纷飞。 “哈哈——”丹儿发出得意又邪恶的狂笑,乐见妮可伤心哭泣,且执着利刃 向她欺来。 “我不怕你!”在性命受威胁的一刻妮可并没有退却,所有的勇气和愤怒忽 然涌上心里,举起椅子奋力抵抗,可丹儿不知哪来的神力,一把抢过她的椅子砸 向墙面,并一步步朝妮可逼来。 妮可退向梳妆台,碰撞到上头的一瓶卸妆油,她灵光乍现地拿起它,打开瓶 盖,撒到地上,丹儿一脚踩上去,立刻摔跌在地,想爬起来又滑倒。 “你答应别再发神经,我就拉你一把!”妮可并没有因此而幸灾乐祸,但丹 儿却一点儿也不领情,起不了身,立刻将刀子挥向妮可;妮可的手臂传来一阵刺 痛,血流不止。 “哈哈——”丹儿见她痛苦,便纵声大笑,爬离出油渍,欲取地上沾满鲜血 的刀子。 妮可见她疯狂,赶紧踢开刀子。 丹儿面目狰狞,像豹子般跳跃起身,扑向那把刀,握在手上。 妮可深知无法和她搏斗,负伤逃出房门。 “啊——”丹儿奋力追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错愕,刀子一挥,划破了妮可 身上的衣服。 妮可拼命地跑,奔出大门后急急地按电梯,幸而电梯门实时打开,她奔了进 去,按关门键,门缓慢地关上之际,只见丹儿高举着刀子就要扑杀过来,妮可心 想这下她可能连赫士达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伤痛揪紧她的心!在这“最后一刻”, 他的笑、他的好,都紧紧扯痛了她的心,她深爱着他,坚定不移,一点儿也不想 失去他! 这样强烈的意念支撑着妮可狠狠地朝丹儿执刀的手臂上咬去,并给她一拳迎 面痛击,腿一扬踢开她! “啊——”丹儿跌到地上惨叫。 “你别再逼我野蛮了!”妮可立刻按下电梯,瘫靠在冰凉的墙上喘息。 到了楼下,她立刻去向管理员求救,这才发现管理员早已倒在柜台下口吐白 沫,看来是被吓晕了,原来方才她上楼之时,管理员已经“遇害”。 妮可求助无门,慌乱无措之际,赫士达竟走进大门来!她像隔了一世纪没见 到他似的,惊恐地奔过去抱住他哭泣,“你怎会突然回来?” “踅回来拿一份文件,怎么弄成这样?”赫士达急忙取出帕子按住妮可血渍 斑斑的手臂。 “丹儿她……”妮可话没说完,丹儿就从另一座电梯里窜出。 丹儿穿着破碎的礼服,眼神涣散,手执尖刀刺向妮可。 “住手!”赫士达擒住丹儿的手,往后一转,刀子落地。 丹儿一听到赫士达的声音,整个人浑然一震,一身诡异的蛮力骤然消失,瘫 软在地。 “她昏倒了……”妮可上前想去探视丹儿的状况,没想到丹儿竟一跃而起咬 住她臂上的伤口,“啊……” 赫士达诧异,顾不得后果,一掌劈向丹儿的颈后,她这才松口,昏了过去。 “我送你去医院。”赫士达对妮可说。‘ “不,我的伤口不碍事,先把丹儿送回江家,她太危险了。”妮可不肯。 “赫先生,赫太太……啊——这魔女……”年轻的管理员头昏脑胀地醒了过 来,见到倒在柜台前的丹儿,走出来指着她,惊魂未定地说:“刚才这女孩大咧 咧地进来,我见她不是这里的住户便将她拦下,她竟跳到柜台上一直对我吼,还 扑到我身上,滴得我浑身口水,我还以为她要吃了我,吓死我了。” “你们认识她吗?”管理员问。 赫士达点点头。 “要报警吗?赫先生。”管理员又问。 “不!”赫士达和妮可异口同声地说,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在眼中交替。 “不过需要一条牢固的绳子。”赫士达说。 “我这里绳子多得是。”管理员急急忙忙去找来。 赫士达接了过来,立刻把“现行犯”五花大绑。 “是不是身为快递公司董事长的关系,我觉得你把人当货物捆绑,很有一套。” 妮可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喃喃地说。 赫士达深深地瞅了她一眼,没有发表竟见,回头对管理员说: “帮我把她 抬上车。” 管理员乐得将这“木乃伊”送走。 刚出院、在家休养的太公了解了情况后,除了对妮可致歉,也请来家庭医师 为丹儿诊治。 “啊——”丹儿已经醒过来了,虽被捆绑住,但仍使劲地挣扎着。 “小姐身体状况还算好,但我怀疑她的精神状态有异,像是被催眠过。”医 生大胆地假设。 “催眠?”在场的人全都一脸诧异。 “她的力气的确大得不寻常。”身受其害的妮可说。 “我有个好友懂得催眠术,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医师说。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无论如何,只要别再让她吼叫。”太公既心疼 又沉重地说,好端端的一个孙女变成这副德行,叫他看了情何以堪。 。 医师 很快联络了友人,一个钟头后友人到来,立刻让丹儿进入被催眠状态。 “你是谁?”他问。 “我……是一只猎豹,妮可是我的猎物,我不眠不休地找寻她的踪迹,但不 可以伤害赫士达。”丹儿说。 “有饲主吗?” “有。” “是谁?” “金青青。” 这个名字令赫士达心下一震,莫非他就是那个把丹儿带走的“陌生男子”? 但他为何要丹儿加害妮可呢? 赫士达立刻写下字条,让催眠师问她要金青青的住址。 “金青青住在哪里?”催眠师照做了。 “他在寒楼……”丹儿念了一串地址,赫士达记了下来。 “记不记得醒来的方法?”催眠师问。 “赫士达说爱我,我就会醒来。”丹儿说。 四下一片静默,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赫士达身上,包括妮可。 太公在一旁听了也泣不成声。他深知丹儿对士达一见钟情,可惜士达并不喜 欢她,他也知道女孩儿不该一直倒追人家,但他始终爱孙心切,不忍苛责,“拜 托你,士达,就算行行好,帮帮我,也帮帮丹儿。” 赫士达这辈子没说过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更何况他真正爱的人儿就在身边, 他怎能负她! 妮可凝视他的眸子,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但她并不是器量狭小的人,而且此 刻救人要紧,“救救她。” 赫士达一脸不可思议, “你要我昧着良心?” “如果昧着良心就能救人,未尝不可!”妮可说。 赫士达看进她聪颖且晶莹的眸光,释然了,单臂将她搂住,对丹儿说:“我 爱丹儿。” 神奇的事发生了,丹儿露出喜悦的神色,在催眠师的指令下终于清醒过来, 见到一伙人围绕着她,怪叫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为什么会被绑住?” “唉!”太公叹息着抱住她,亲手帮她解开绳索。 赫士达带着妮可悄悄退出江家,还没走到门口,太公就急急地追上来,“士 达,关于那个金青青,会不会是五年前那个被退职的韩国负责人?” 太公毕竟是公司的董事,有此联想完全合理,“我会查清楚的。”赫士达坚 定地说。 在车上赫士达一脸凝重,由五年前公司的弊端开始推想,还有那日见到金青 青和吕耀东的合照,以及他利用丹儿对妮可不利……真是疑窦重重。 “金青青是公司的人吗?”妮可问。 “你不要过问,一切由我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治疗你的伤。”赫士达 把车开向医院,今晚他决定亲自去找金青青“谈一谈”。 夜幕低垂,回到家里,一地的礼服碎片令人看了错愕又难过。妮可负伤的手 一一拾起那些碎片,掩不住心伤。忽然多了一双手,赫士达蹲下身来和她一起收 拾,安慰着道: “没关系,再买就是了。” “幸好白纱还没寄来,否则也会一并遭殃的。”妮可红着眼眶说。 赫士达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中的碎布,“这儿由我来收拾,你去洗个澡, 上床去睡觉。我保证明天你一起床,就会看到原来的礼服全挂在原位。” 他的语气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令妮可不禁笑了出来,她用力地点头, 享受这份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爱。 “喂,礼服店吗?我要那天选购的同一款式礼服,明天一早送到。” 妮可在浴室听见赫士达正打电话联络礼服店,心底漾满温情,他对她的好足 以填满一切的伤痕,就连手臂的伤都不痛了。 洗好澡,房里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你不去洗澡吗?”妮可温柔地问。 赫士达摇摇头,说道:“上床去,让我看着你睡。” 妮可躺到床上,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才发现自己好累!而他单膝着地握着 她的手问:“手疼吗?” “一点儿也不,你为什么不去洗澡,也不睡觉?”妮可迎向他的眸察觉他眼 底有抹阴郁,唇边的笑意有些寥落,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但她能肯定他心底有 事。 “等你先睡。”赫士达没有说明,为她盖上被子,呵疼地轻抚她洁白无瑕的 小脸。 妮可在他的注视下乖巧地闭上双眼,第六感告诉她,他一定是要去找金青青! 不愿让他记挂着自己,只好顺从他的意思,但她打算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出门, 跟去瞧个究竟,心底有个强烈的意念,她绝不让那个金青青伤害赫士达! 他果真出门了,妮可立刻下床换上衣裤,跟出门去。 寒楼竟是一家古董艺品店!敞开的大门上挂着“已打烊”的牌子,里头却透 出淡淡的幽光,像是有人在。赫士达停下车,凛然地走进里头。 一室古典阴沉的气氛中有个男人正背对着门,伫立在转动的风水球前,颀长 沉静的背影显得森然诡异。 “你终于找上我了,赫士达。”他的声音如一抹幽暗的魅影。 终于?这家伙口气不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你是金青青?”赫士达沉着地问。 “哈哈哈!赫董事长果然好记性。”金青青转过身来,灰暗的眸光就像来自 阴间的使者。 “你利用江丹儿杀害妮可,是为了报复我把你撤职的吗?”赫士达直接地问。 赫士达一身王者气焰灼疼了金青青的双眼,他收起邪恶的笑,冷冷地说: “不,是你就太小看我了。” “哦?你另有目的?”还是在声东击西? “只是想跟你谈个买卖。”金青青耸耸肩,走向一旁的古董摇椅,“想借你 公司的货机之便,帮我从马来西亚运点儿东西到世界各地,以古董家具做掩护, 收益咱们俩均分。” “什么东西?”赫士达犀利地问。 “白粉。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以前有吕耀东帮我,现在只有你了。” 金青青坐到古董摇椅上,悠悠荡荡的目光令人昏眩。 赫士达猛然惊觉他奇异的眼色,立刻移开视线。然而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 的公司竟然早已成了他的“帮凶”,而他却完全不知情! “吕耀东为什么要帮你?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不动声色地问,尽管胸 口已燃烧着炽热的怒火。 “那个痴心汉是个同性恋,他疯狂地迷恋着我,当然会帮我,而且我还传授 给他一个不错的淘金手法,获取不少利益,但那家伙实在想不开,你一开始调查, 他就慌了,真是没用。”金青青淡淡地一笑,妩媚邪气的模样令人看了心惊。 “你所指的是那些利用公司航运之便的‘绿色单据’?”原来自始至终都是 他在搞鬼。 “没错。”金青青的眸子变得阴沉,“答应我们的买卖吗?” “你为何会成为毒枭?”赫士达没有回答,反问金青青。 “混口饭吃,这比待在赫兹有前途,不是吗?”金青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你还没回答我。“ “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赫士达面无表情地问他,探问“底限”何在。 “英明如你,当然该跟我合作,你总不会任你心爱的女人生命受到威胁吧” 金青青狡诈地尖笑着。 赫士达完全明白了他的目的,“你以杀害妮可把我引出来,又以妮可的性命 威胁我。” “赫董事长果真是聪明绝顶。”金青青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不怕我控告你吗?” “举发我对赫兹的信誉会有很大的影响,你会冒这个险吗?” “我不但会控告你,更不会答应你,等着受制裁吧!”赫士达严正地一口回 绝,他向来顶天立地,不受威胁,更不和邪恶挂勾! “今天的买卖若谈不成,你可会饮恨而终。”金青青迷魅的眸光转瞬间变得 阴冷,掏出手枪直指赫士达。 “我不受你的威胁。”赫士达转身就走。 “你……太可恨!”金青青从摇椅上起身,枪杆瞄准他的背。 跟着来的妮可躲在橱窗外,乍见金青青竟拿枪指着赫士达,奋不顾身地冲向 正走出门口的赫士达。 “砰”!金青青怨恨地扣下扳机。 赫士达猛地被一股力量撞击上,但那不是子弹,而是妮可,她用身体帮他挡 枪! “妮可!”赫士达惊诧地抱住她,触到她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震惊得无以 复加, “你为什么要来?!”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进险境。”妮可气若游丝地说着,感觉力气 正从体内消失,她瘫了下去。 “妮可!”赫士达沉痛地低吼一声,但她的意识已迅速被拉往黑暗,他抱着 她娇弱的身子,痛彻心扉。 他怒火狂炽地瞪视着金青青,额上青筋浮凸,他放下怀中的妮可,走向执枪 的金青青。 “我不相信你不怕我的枪。”金青青被赫士达一身震怒的火焰给震慑住,冷 笑从他脸上消失无踪,急得想扣下扳机,枪却被赫士达一脚踢落,猛烈的拳头揍 得他眼歪嘴斜,他倒了下去,又被拎起来痛击。 “看着……我的眼睛!”金青青睁着浮肿的眼皮,歪着嘴说,欲使出杀手, 对赫士达施以催眠。 赫士达一拳朝他的双眼挥去, “啊——”金青青哀叫着,痛得在地上翻滚。 赫士达取出手机报警,收线后他痛不欲生地走向血泊中的妮可。 街道上忽然传来丹儿尖锐的声音: “就是这里,那个把我催眠的混蛋就是 把我骗到这里来的,啊!这女人怎么躺在这里,啊!一地的血……啊呀——是妮 可……士达你怎么也来了?”丹儿醒来后不甘心,自己跑到警局报案,并为警员 带路。 一时间大批警员赶到,救护车随之而来,鸣笛声响彻夜空。 金青青立刻被押走,丹儿上前去踹了他一脚。却被警方拉开,她愤恨地退到 一旁,差点儿撞到拖起妮可的赫士达。 “士达,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丹儿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地问,喜的是以为 自己有机可乘;忧的是他的灵魂似乎随妮可而去。 赫士达神情木然地抱着妮可冷冷的身子,哀痛欲绝地走向救护车,只求上天 给他们多一点儿时间。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