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梅若琳啃着餐巾,她表哥竟对身旁那个毫不起眼的女孩那么热诚,令她很不 是滋味。 难道表哥又有了新的猎艳计划了吗? 其实他那套她也看多了,他一向都是猎艳高手,何况他只要一“热诚”,所 有的女人无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倒贴的都有! 可是那女孩看来年纪很轻,一点也不像他所喜欢的那种大胸脯、又艳光四肘 的女人…… 梅若琳狐疑地把耳朵挪向他们位子之间的缝隙,想探听点风声。 “不盖你的,很好吃吧!我的私人飞机上可没有这么妤的餐点。” 表哥居然向那女孩说他有私人飞机,摆明了是利诱──梅若琳目光暗沈。 “你有私人飞机?像电影里的富豪那样吗?” 这女娃娃问得真蠢!她发现那女孩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不够老练;她倒想 听听表哥怎么回答,耳朵又凑上前了些。 “你猜世界上什么动物的耳朵最长?” 是免子,谁都嘛知道!没想到表哥把美眉的手腕愈来愈教人难以捉摸了,怎 么问女孩这么幼稚的问题?莫非是配合对方的程度?梅若琳不禁摇头。 “是什么?” 噢!笨女孩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真可怜! “是专门偷听人说话的人耳。” 梅若琳一下子没意会出来表哥指的是什么,耳朵就被狠狠地揪了一记。“哎 呀!”她立刻遁回自己的位子,抚着耳朵,瞪着洛汉威的后脑勺,原来他早知道 她在窃听! 女孩轻轻柔柔的笑声传了过来,梅若琳觉得自己好糗,一回眸看到坐她身畔 的传教士也噗哧地笑着,她生气地瞪了人家一眼,害得传教士赶紧正襟危坐。 而这一路欧亲亲就这么和洛汉威聊了起来,她毫无心机,还告诉她自己如何 “落难”。 他好心地安慰她一番,还给了她一张英文名片。“有空可以邀你和你男朋友 到我的地盘一游,有兴趣也可以赌上一把。” “你是洛氏赌场的大老板!”欧亲亲仔细看了名片,对他的好奇更加深了。 洛汉威点了头,笑容很酷。 事实上欧亲亲是不可能去拉斯维加斯了,她只想待在洛杉矶,等到七天后再 以回程机票搭回台湾。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洛汉威问,双眼慵懒地盯着她的小脸, 一路上有个清秀佳人陪着他聊天,也算是挺不错的打发时间方式,而且这个小女 子并不会令人感到无趣。 “欧亲亲。我只是工读生,没有名片。”欧亲亲淡淡地对他笑。 洛汉威微微一怔,感到不可思议,她的作风居然临时转变,喊他“喔!亲亲” 引还会吊人胃口,说自己没有名片。 好啊!他还以为她有什么特别呢,原来女人就是女人,什么害羞、矜持都可 以假装;她才看到他的职衔,就改口叫他“亲亲”了!这可比梅若琳天天喊他 “亲爱的”更直接呢,亏她还是有男朋友的! 要他“亲亲”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得等他喝完手上的酒,那样吻 起来会更带劲的。 “陪我喝这杯酒。”他说,把一杯酒放到她手上。 欧亲亲嗅着葡萄白酒散发的香甜味,目光有点醺然地问:“好喝吗?” “当然好喝。”洛汉威应和她装出来的孩子气,觎着她缓缓饮下葡萄酒,他 的双眸颜色变深。 “来吧,甜姐儿。”洛汉威一口喝光自己手中的酒,放下酒杯,大手伸向欧 亲亲的颈后,轻轻推动她。 “做什么?”欧亲亲脑子一阵昏眩,不知是自己从来没喝过酒,还是因他突 来的抚触。 “喔!亲亲,不是吗?”洛汉威的俊脸靠向她惊慌的小脸。 “没错……”她是叫欧亲亲啊!他只是想确定她的名字吗?需要这么靠近吗? 洛汉威爱笑不笑地瞅着她,男性性感的唇立刻压住她精巧可爱的小嘴,这么 直接的女人,他还等什么呢! 欧亲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西方人表示礼仪的方式,还是男有其他涵义? 她不知所措,想推开他,脑子却愈来愈迷眩;他的舌带着酒香,火辣的纠缠令她 心慌意乱,他的大手温柔地在她颈背娑摩,不寻常的电流从她的小腹间升起,一 阵酥麻感直窜脑门,她惊悸到了极点,他简直像要吞噬了她的灵魂! 洛汉威肆无忌惮地汲取她口中的香甜,她的滋味像含苞待放的玫瑰,唇瓣像 雪花一样柔嫩,但她的接吻技术实在有待加强。他技巧地引导她,两瓣舌难分难 舍地厮缠;她是个好学生,一点就通,而她柔嫩的唇教他不想只是浅尝即止…… 这样的念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立刻放开她。 “原来你是色狼,我男朋友都不曾这么吻过我……”欧亲亲喘息地说,想着 该给他一巴掌,可是她却连举起手的力气也没有,只觉得昏昏欲睡。她分辨不出 是酒精在作祟,还是他的吻太诱人,她昏沉沈地倒回自己的坐椅,美眸轻轻地合 起。 “那他真是太没经验了!”沉睡前欧亲亲仿佛听见他的低笑声,却只能任他 得意的笑脸在眼前模糊,她无法和他辩驳,不胜酒力地睡着了。 她真的睡了!洛汉威倾过身瞥她,听见她发出微微鼾声,真是个有意思的女 孩。他细看她精致的五官,这女孩并不是个性感尤物,身上的T 恤和百褶裙更令 她显得青涩,但她却挺可爱动人的,甜甜的气质和别的女子不同。 他掬起她垂散在肩上的柔软长发,轻嗅着,一时兴起想“泡”她的念头。 前面所发生的,到底是啥米情形? 梅若琳双眼瞪得像铜铃大,难以相信她亲爱的表哥竟吻了那女孩,时间长达 三分钟又十秒!这回她可不只啃餐巾,简直想把整条餐巾都给吞了! 平常听到他的艳史也就算了,如今却活生生在她眼前上演,这叫她如何忍受! 但最叫她痛心的是,她表哥的品味居然降低,那女孩根本不入流。 “小姐,你这餐点不用了吗?”收空盘的空服员诧异地盯着梅若琳,这位美 艳的小姐很奇怪,不吃餐点,竟然津津有味地嚼着餐巾,实在太反常了。 “我想吃人了!”梅若琳醋劲大发,两眼喷出火花,撕扯着餐巾。 “呃──”空服员怕惹事地赶紧走人。 而最倒楣的,莫过于坐在梅若琳身边的那名传教士,他耳闻她口出狂言,直 将身子靠往窗边,颤抖地在胸前画十字,口中念念有词,急忙向上帝祷告。 这前往洛衫矶的途中,就在有人抓狂、有人祷告、有人沉睡、有人想猎艳之 下,飞机迅速地飞往世界的彼端。 洛杉矶 欧亲亲睡了好长的一觉醒来,飞机已平安落地,她望向湛蓝的天空,耳边传 来洛汉威的道别声── “再见了。” 欧亲亲一颗心猛然狂跳,想起他狂肆的一吻,不禁回眸瞪他。 她瞪人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有趣,不由自主地对她淡淡一笑。“如果有什么困 难,可以到拉斯维加斯来找我。”他口吻轻柔,俊美的笑脸像加州阳光一样令人 眩目,一时间亲亲竟忘了自己为何要瞪他了。 她别开眼,不再和他目光有交集,背好随身行李,跨越过他的位子,只想快 快下飞机去找许安志。 入境大厅里,亲亲领了行李,在接机的人潮中找寻许安志,可是她来回梭巡, 走到两腿酸麻仍是不见他的人。 她焦急地打电话到他的住处,竟是一个女子接听,对方以充满敌意的英语骂 道:“他老早就是我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夺走他!我不会放他去接你的,你滚回 台湾去吧!” 亲亲愕然地望着电话,她想问个清楚,但那女子却已凶悍地挂断电话;想再 打一次,她的手心却不断冒出冷汗,手指颤抖得厉害。 蓦然间,她感到手脚虚飘了起来,四周喧哗的人声好似离她远去,所有的影 像也转为模糊…… 不能昏倒啊!她一定要找到许安志,确定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的住处怎会 突然出现了个女子,明明约好了在机场见面的,为什么他不来? 她抖个不停的手指按下他的电话号码,又是那女孩接听── “我告诉你,你死心吧!我出身高贵,我爸是参议员,我家人都很看好安志 在美国的前途,我还为他堕胎过两次,又一直提供金钱给他使用,而你只是穷人 家的女儿,若不是你一直缠着他,他才不想理你!” “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两行泪滑落在她的脸颊。 “他是同情你,说你是可怜虫,家庭不正常,还有个不中用的哥哥!我只允 许他跟你通电话,你想见他,门儿都没有!” 对方的话如同锐利的箭,射穿她的心,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连灵魂都支离破碎 了。 许安志真那么说她吗?她不敢相信,却也不想再问,她挂掉电话,摇摇欲坠 地靠向墙边,觉得天地像是突然崩塌了! 她难过却也茫然,在她要出发前,他还温柔地和她讲电话,难道那些只是幻 觉? 是她太迟钝,还是他太会掩饰,为何她从未感到他有变心的迹象? 如今她来了,他却躲起来了!还让女友出面来损她,真叫她心寒而难堪。 她瑟缩在墙边,掩面哭泣,不想让来来往往的人们看到她心碎的模样。 或者她该把回程机票换成当日机票,立刻搭机回台湾,这里并没有她的容身 之处。 她用袖子抹去泪,举步艰难地走向航空公司的柜台,问了航班时间,没想到 近一星期的班机全都是客满状态。 亲亲终于忍不住地在众人面前落下眼泪,再也负荷不了这样多的变数,昏了 过去。 柜台前排队的旅客热心地想伸手扶住她,但有双矫健的臂膀更快速,一把将 她拦腰抱起! 洛汉威将怀里失去知觉的女孩,迅速抱往医务室,在他打发掉烦人的表妹后, 本打算立刻搭乘私人飞机回拉斯维加斯,但因航道的安排,必须等待半小时。 这半个小时,他看见她焦虑地在人潮中穿梭,似乎在找她的男朋友,但她的 男朋友并没有如期出现。 他发现她在打完两通电话后,就惨白着一张小脸,失魂落魄地哭泣着。他猜 想她可能会昏倒,果不其然。 机场医务室里的医生,立刻为欧亲亲做了紧急处理。 洛汉威抱着她的背包,提着她的行李,倚着墙在外头等候。他的手指抚触到 她背包外层有本小册子,像是护照,索性取出一看──她的芳名竟是欧亲亲,而 她的年纪如同他所猜测,才十八岁。 原来是他完全会错意了,飞机上那一吻一定个误会,她真的只是个青涩的小 女生,并不是像他之前所以为的只是在伪装清纯。 他头一次因为吻了女人而心生罪恶感!照道理说,他对她有所亏欠,东方女 孩通常比较保守,不像西方人那么OPEN,他不该那么火辣地吻她,何况她还帮了 他一个忙,但愿他有机会可以弥补这个错误。 他收好她的护照,耐心地等待,直到医生出来告知她醒了。 眼前的景象让亲亲分不请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不然为什么那个强吻她的恶棍 会出现在面前? “你好多了吗?” 亲亲瞅着那张性感无比的唇,觉得这声音也像是他,逐渐清明的神智教她终 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洛汉威,她的背包和行李全在他手上。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亲亲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你昏倒了,我送你到医务室来。”洛汉威说。 “喔!”她想起自己昏倒的原因,不禁悲从中来。 “你男朋友没来吗?”他问她。 亲亲点点头,伤心的泪滑下脸庞。她心想不该把这样的事告诉一个几乎是完 全陌生的人,可是他注视的目光那么温和且善意,于是不由自主地对他说:“我 的男朋友原来早就变心了,他不会来了,呜……”她掩着脸哭泣。 洛汉威瞧她哭得伤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坦白说,他也很少安慰人, 有点手足无措。“这样吧,你若是没地方可住,不妨住到我家来。” 亲亲诧异地把手移开,怔怔地瞅着他──他说话的表情十分严肃,没有一点 玩笑意味。“那……那怎么可以,我们又不熟!” “其实……也算表达对你的抱歉和谢意,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他指的是那 个吻。 “我不会傻得把自己送进色狼的窝。”亲亲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心底起了警 戒。她抹抹泪,支撑起自己。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也不好勉强。”洛汉威很同情她的遭遇, 其实他这辈子还不曾同情过任何人,他觉得自己对她简直是太滥情了。 何况,正如同她所说的,他们并不熟;既然人家不接受,他又何必浪费自己 的爱心?他把她的背包和行李塞还给她。 叩叩!有人在敲门,一个急忙的声音传来── “洛先生,可以起飞了。” “知道了。”洛汉威回了话。 “就请你自求多福了。”他说,心底竟有点放不下她──这样的感觉令他十 分困惑。难道是“泡”她不成,所以才会感到懊恼? 但他有什么好懊恼的,他的女友多得数不清,绝不差这一个。他潇洒一笑, 转身离去。 亲亲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一沉,突然觉得自己顿失依靠,但她 怎会想依靠一个好色的男人呢? 可她怎能只凭那一吻就把人家归类成色狼?其实他看起来人品好像没她所想 的那么坏,他碧绿的双眼流露着诚意,应该是她的自尊心作祟吧!她不能莫名地 接受一个陌生男子的好意。 唉!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她的大嫂若知道她出了这样 的鸟龙事,一定会笑她活该的。 也或许她该打电话回公司,但以老板视钱如命的个性,说不定会破口大骂她 浪费“公帑”,没有跟着去退票而把她革职了。 而向来她以为最可靠的许安志,她最贴心的情人,没想到老早就变心了;光 听那女子那么激动的怒意,她可以知道,他们在一起肯定已不是一天两天而已。 在今天以前,她都坚信自己深爱着许志安,如今她却严重怀疑起自己的感情。 她的人生太孤独无助,一直都像个漂浮在大海的人,看见飘来的一块浮板, 便紧紧抓住,觉得那是她赖以生存的凭借。 现在她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孤单的,长长的人生中,她一直都无所依恃。 忧愁的泪从她年轻的脸庞上滚落,心灰意冷更令她打寒颤,看来这七天她只 好一个人流浪了。 门外传来了嘈杂声,她急急拭去泪水,一名粗壮的金发男人被送了进来,就 躺在她隔壁床,男人胡乱叫着,一副醉茫茫的模样。 等待医生之时,金发男子不安分地爬起身来,看见她,一双贪婪的目光猛盯 着她瞧,口里喃念着秽语。 亲亲心底拉起警报,抓紧背包和行李,双脚悄悄伸到地上找鞋,没想到那人 竟下了床,摇摇摆摆地朝她走来!她一慌,愈是穿不好鞋,而那人伸出毛毛手直 朝她的胸前袭来── “啊!”亲亲急忙瑟缩起自己,掩着脸尖叫。 忽地,砰然一声,有人出拳制止了醉汉。她清楚感觉到那股强劲的拳风,睁 眼一看,竟是洛汉威,他不是走了吗? 醉汉倒在地上呕吐,惨不忍睹。 “快跟我走。”洛汉威拉着亲亲下床,倾身帮她套上鞋子,大手抓着她的行 李,火速带她离开。 亲亲无法思考,一路跟着他逃命,而他竟把她带上私人飞机。 飞机起飞后,亲亲猛然看着逐渐远离的陆地,这才惊觉自己身处云端。“你 要把我带到哪里?”亲亲喘吁吁地问。 “我家,至少那里安全。”洛汉威坐在亲亲的对面,两人的双膝几乎快碰在 一块儿;而相对亲亲的气喘如牛,他却是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像刚跑完百米那么 累。 “谢谢你,但我不能白住你家,这七天你让我在你家打工,好还你这份恩情。” 亲亲觉得这样她才能接受。 “打工?我不缺仆人,而且我也欠你一份……也许是两份情,如果你有个安 身之所,我们就算一笔勾消,互不相欠了。”洛汉威这么说,但他当真是只有这 么想? “不,我一定得替你打工。”亲亲摇头,相当坚持。 “不然……你就到我赌场打工好了,那里正好缺一个女侍,不过那算是非法 劳工。”他略微思索,莞尔地说:“不如当我的女伴好了,至少不犯法。” 啊?!亲亲愣了几秒钟,苍白的双颊转为红晕,背脊因防卫而挺直了。“你 别开玩笑了,我们并不合适。” “哪有什么不合适。”洛汉威倒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很穷,寄人篱下,既不漂亮,也不够成熟……”亲亲忽地想起电话中那 女人的数落,眼眶不禁泛红,但她努力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怎么会这么没自信?”洛汉威深深凝视着她哭红的鼻尖,红嫣的双唇, 还有那双楚楚动人的泪眼,反间她:“那你对我的看法呢?” “我跟你只是萍水相逢,根本不了解你,我只觉得……嗯……”亲亲不好再 往下说。 “如何?”他可很有兴致听。 她悄悄抬起眼睫,蓄着泪水的大眼睛靦腆地瞧着他,迟疑地说:“你这个人 亦正亦邪,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出她的担心,洛汉威笑了,没想到她还有点识人的能力。 说他亦正亦邪,还真有几分贴切,但他可不会像个青涩的小伙子般,急急地 向她保证自己绝没有坏心眼。“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事实上,方才医务室那名醉汉是他用钱买通的,也许他用了一些手段,但完 全出于善意,他并不想放她一个人在机场,那他会于心不安。何况,只要他所想 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我想你这么说是对的,可是我还是不能当你的女伴。”亲亲低头玩弄自己 的手指头,想找个更好的理由来拒绝。“我少说了一样,我还没有性经验。”这 个理由一定够充分吧!话一说完,她的小脸胀得火红。 洛汉威心底莫名一震,唇边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渐渐淡去。“你想太多了, 当我的女伴不过是陪我参加宴会。” 亲亲抬起红通通的小脸,很不好意思地问:“只是那样吗?” “不然还有哪样?”洛汉威盯着她害羞的模样,忽然心旌动摇,坦白说他对 动心的女子岂止只想“那样”!那可就太不像他了。 “可是我没有适合晚宴的衣服。”亲亲困扰地说。 “那不成问题,我会提供。”洛汉威紧盯着她说话时娇羞动入的模样,胸口 堆积着说不出的郁闷!老实说,他现在就想吻她。 “那……好吧,就麻烦你了。”她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下同意了。 “一点也不。”他的视线仍无法转移,厌恶这样愚蠢的客套。 “别那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亲亲悄声说,颊上静驻着一朵恬淡的 微笑。 呃!洛汉威心底发出沉吟声。“你怎会觉得自己不漂亮?”难道她没看见他 眼中,对她的“激赏”吗?他是动心却只能忍性! “我在模特儿经纪公司打工,常有机会看到模特儿,她们都是光鲜完美的, 那才叫漂亮吧!我只是一个灰姑娘。” “你不是!”他摇头,酷酷的笑着,想以行动向她说明…… 亲亲怔怔地凝着他凑近了的俊脸,觉得他想吻她,她本能地后退;但他的唇 还是贴上了她微敢的小嘴。 这个吻好温柔!他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温热的气息拂得她心跳炽狂。 她因为害羞而颤抖着,他更加轻缓地吻她,温润的舌款款厮缠住她的…… 亲亲心湖激荡,全身烘热,应该要拒绝的,可是她……并不想拒绝。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