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日本最有名的医生几乎全集中在诺慈医院,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集中在诺 慈医院,所以想住进这里,除非钱够多,否则平民百姓是住不起的,光是一天的 疗养费用就等于一个人平均五年的花资,再加上一些先进的医疗设备,足以把一 个上班族一辈子的积蓄花光。 走在诺慈医院的庭院小道上,两道身影穿过回廊,通过林荫大道,映人眼帘 的是一片青翠绿地,喷泉花园点缀其中,花香鸟语,景色宜人,置身其中,教人 不禁心旷神怡。 草木扶疏间,一栋红砖大楼耸立其中,里头拥有诺慈医院最贵的疗养房,有 专门的医生、护土看诊,有最细心专业的看护,而萧奈儿与诺慈医院的院长正冈 0 从这栋大楼走出。 “她目前的治疗进展如何?”萧奈儿以着流利的口语与院长交谈。 “前阵子好很多,食欲也不错。”院长陪在萧奈儿身边,细说她母亲目前的 身体状况。“先前一直很稳定,但这几天又复发了。” “什么?又复发了?有找出病因吗?” “你也知道,我们做过很多检查,全日本最有权威的医生,不论是心脏科、 脑神经科、骨科、外科、精神科等等被邀请来的大医生,都为你母亲检查过,依 然找不出病因。” “是吗……还是找不到……”萧奈儿脸上难掩失望忧心之色,这么多年来为 了治愈母亲的怪病,投入猎人行业,冒险犯难赚取高额的赏金以支付庞大的医疗 费,一切都是为了让母亲能住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医疗,生活在最好的环境。 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年轻时被男人骗而怀了她,但善良韵母亲并不因此气 馁,反而独立辛苦拉拔她长大,将所有的爱灌注在她身上。想不到在她十八岁那 年,母亲忽然身染怪病,失眠、剧烈头疼、食欲不振、心悸、呼吸困难样样都来, 看过许多医生都找不出病因。 长期在怪病的折磨下,母亲日渐消瘦,甚至产生幻觉,几度想要自杀,将母 亲的痛苦看在眼底,萧奈儿发誓,她非想办法治好母亲的病不可。 “今天会有一位从瑞土来的医生到日本参与日本医界临床实验手术,他是脑 科权威,若不是透过关系,我们还找不着他呢,本院很荣幸成功邀请到他,他答 应会来为你母亲看诊。”院长说着鼓舞士气的话,希望她能放宽心。 话虽如此,萧奈儿依旧不抱希望,这些话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一次又一次 的失望,一次又‘次的心痛,她相信这世界上唯有“天使”能够救治她的母亲, 不过在找到“天使”之前,她也只能祈求上天,希望院长口中的这位名医,真能 创造出奇迹。 对了,她得找时间跟沈毅连络,告诉“鹰”她会在日本待一阵子,继续查探 “天使”的下落,顺便问问有何新消息。 在母亲病况的话题上继续谈了一会儿后,萧奈儿忽而瞥见不远处有一群身着 黑西装的男子,容貌不善,煞气十足,急急朝她的方向冲来。 该不会又是哪一任老公派人来找她算帐吧? 萧奈儿立即展现备战姿态,并在脑中快速搜寻逃脱路线,但下一秒,她便处 在错愕当中,因为那些黑西装男子们根本连注意她的时间都没有便呼啸而过,目 标根本不是她。 幸好,不是找她的。 还以为有人来寻仇哩!她暗叫好险,在院长呆愣的目光下,尴尬地收回拳头 及三七步。 “呵呵,那些人凶神恶煞的,好可怕喔!”她为自己的动作解释着。 “也难怪萧小姐会吓到,那些人是山口组的手下。” “山口组?日本黑道第一大帮派?” “是的,听本院的一名护土说,他们一个堂口老大好像因为人家上门寻仇, 被对方砍断了一只脚,送来本院急救,那削掉的伤口十分完美,一分不差地从关 节连接处削下去,斩断了韧带。” 她心口一紧,不好的预感随着凉意袭来,不会吧…… “那么那些人为什么跑得这么急?‘ “我也不晓得。”院长也很纳闷,不过只要和山口组扯上关系,就最好别多 问,也别多事,免得突生枝节。 才这么想着,远处又急急忙忙跑来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这次是冲着他们来 的。 “院长!不得了了!六O 七号病房的病人被人砍掉一只手了!” “六O 七?不是山口组的人吗?怎么回事?”院长闻言也吓出一身冷汗。 “我们也是刚才才知道,病人一送去急救室,就跑来通知您,伤口跟被削掉 的腿一样,切平的!” 萧奈儿这下子可以肯定了,是靳易! “别说了,快带我去!”院长下令,回头正欲对萧奈儿说声抱歉,萧奈儿抢 在他之前开了口。 “还等什么,那就快走!”她一把抓起医生的手臂,催促他带路。 “呃?你?” 不等他们拒绝,萧奈儿先堵了他们的嘴。 “我母亲也在这里住院,我有权关心这里的安全!”不由分说拉了人就跑, 院长和护士只好赶快跟在后头。 诺慈医院可是享誉国际的知名医院,因为这儿山明水秀、名医云集,有着全 日本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所以住在这儿的病人也是大有采头。 当初山口组的堂口老大送来这里时,诺慈医院便非常头大,收了怕惹祸上身, 不收又怕山口组的人借口报复,本想赶快医治完就快快把人送走,想不到这会儿 又断了一只手。 山口组是日本最大的帮派,势力遍及全日本,会是谁胆敢在山口组的地盘上 放肆?不用问,萧奈儿也心里有数。 为了方便探查更详细的内幕,萧奈儿在院长无暇顾及她的,弄了一套护士服, 然后跟在院长身旁。当院长看到她这一身打扮,呆愕得说不出话来,而萧奈儿的 解释是,为免山口组怀疑,也避免给他添麻烦,所以才扮成医护人员,省得到时 还要被盘查。 院长欲哭无泪,她这么做已经在给他添麻烦了,要是被山口组知道他带一个 外人进来,怕到时有好几把枪指着他的头。但谁教人家大小姐是医院的大客户, 不但付得起高额的医药费,还每年都会捐钱给医院,加上多年的交情,人又长得 漂亮,美女总是令人难以招架。 唉,罢了,现在不是顾这事的时候。 院长一边交代护土长去清除闲杂人等,免得被媒体知道又乱写,坏了诺慈医 院的名声;一方面听主治医生报告患者的状况,并朝手术室疾步走去。 “下手者是一名年轻的男子,长得很俊美,打扮成医生的样子混入医院,出 刀的速度很快,害我们的人全受伤了。对方似乎对人体的结构非常清楚,才一刀 就让人躺下,虽然不会致命,但起码要休养好一阵子。”一位山口组的手下对赶 来的大哥报告,在一旁假装收拾床铺的萧奈儿,全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把对方的特征告诉弟兄,传令下去,不管死活,非抓到对方不可!” “是!” 几名男子出了病房,萧奈儿将病床上沾了血的被单拿在手上,确定没什么可 打探了之后,便抱着被子走出病房。 一定是靳易!他为什么要砍断那人的手脚?他不怕山口组的人上山下海追杀 他吗? 凶狠的山口组,跟意大利黑手党一样可怕,连她都不敢惹,不过一想到他是 “死神”,也就不足为奇了。 心口没来由的郁闷起来,好似有千斤重石压着,一路上见到许多面色不善的 人穿梭其中,她一看就知道是山口组的人。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山口组的大批人 马已包围整楝大楼,搞不好整个诺慈医院都被包围了也说不定。 但愿他已经逃出去了,否则光看这阵仗,靳易就算再神勇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因为一颗心全放在靳易身上,所以没注意到转角有人,冷不防与对方撞个正 着,还把胸前抱的东西全扔到对方身上了。 “呀——对不起——”她忙道歉,抬起脸时,与一张俊美。锝比女人还漂亮 的面孔对个正着。 “你没事吧?”那张太过漂亮的面孔,戴着没有度数的眼镜,看似好像是为 了遮住显眼过头的俊美,但依然出色得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一直盯着人家看好像不太礼貌,但萧奈儿绝对有理由一直盯着他。 第一个理由,“他”是女的。虽然她女扮男装,但骗不过她这个专业人士, 看第一眼还不太确定,看第二眼便瞧出了端倪。 第二个理由,她的微笑太温柔耀眼了,纯洁得恍如不沾染俗事的白纸,就像 ……天使! 盯着对方身上的医师白袍,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对方就是她要找的神医 “天使”,但一看出对方是女人,立刻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她心下叹息,随即堆起笑容。 “我没事。” “没事就好。” 对方好心地帮她捡起地上的被单交还给她,轻轻点个头后,便越过她身边。 当没人看见时,天使般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温度的冷艳神情。 萧奈儿才跨出一步,又好奇地回头看,却赫然发现人不见了,仿佛是蒸发的 空气一般,连个影子都没有,令她怔愣好半晌。 是她眼花吗?还是遇到鬼了? 听说医院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害她背脊泛起一股寒意,打了个颤,决定 不再逗留,还得赶快找到靳易的人才行。 希望靳易已经脱逃了,“死神”的名号不是盖的,没人奈何得了他,所以才 叫“死神”,他一定已经逃出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压在心口上的重石才刚放下,一转个弯,她就被眼前的人给吓得瞠目结舌。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呼,立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靳易。 显然遇到她也是靳易始料未及,从他拧眉的摺痕深度来判断,他的讶异不比 她少,差别只在她的表情丰富,而他依然面冷严肃。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他的口气不悦,照道理妻子应该在家,被两 位徒弟严密地保护着,而不是出现在此。真该好好教训徒弟一顿,竟让她擅自跑 出来,还穿着……护士服? 讶异的目光转成了凌厉。“你又做了什么?” “唉?是我问你才对好不好!”插起腰,她的气势不输给他,才要摆起架子 数落这可恶的家伙,但一瞥见走廊的尽头出现了几名山口组的人,她立刻变了脸, 抓住靳易的手臂往反方向走。 她不能让靳易被山口组的人找到,否则准是死路一条。 靳易任由她抓着,细细打量她的表情,沉思着那略显苍白的脸蛋上,从未出 现过的忧心因何而来? “糟了,这边也有,不能从这里走!”拐个弯,萧奈儿带他转入楼梯。 “有什么?”他问。 “山口组的人。” 下了两层楼梯后,发现再继续往下就会遇到正朝楼上爬的一群黑西装男子, 她立即拉着靳易离开楼梯间,速速往长廊走去。 这栋病房大楼只有少数有钱人才住得起,所以除了医疗人员以外没什么人, 可说清静得很,不像其他医院,人满为患得像个菜市场,便可以顺利混入人群里, 躲过山口组的人。 高品质的环境,同样的,高难度的脱逃。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之下,逼不得已,萧奈儿将他推进一间未 上锁的杂物 室里,地方不大,大小正好只能容下两人。 “他们人太多了,这样下去迟早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又不可能一直待下去。 你也真是的,没事去砍他们老大的手脚做什么?逼得山口组全体出马,要砍也要 离开他们的地盘再砍呀!要不然你也易容一下,戴顶假发或是装成老公公什么的, 就这样穿着医师白袍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被抓到后会被整得半死不活跟你讲… …” 她一个人拉拉杂杂地念了一堆,靳易听了后恍然大悟o / “那些穿黑西装的人,是山口组的人?” 萧奈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注意外头的动静,还得拨出心思回答他的话。 “你现在才知道!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我们的处境 越来越危险了。” 她不是用“你”,而是说“我们”,意思就是她打算跟他生死与共。向来吝 于对他表露感情的脸上,掩不住心焦和不安,令他颇感意外。 萧奈儿一心想着逃走的方法,根本没发现自己不小心泄漏太多对他的关心。 背后那对清冷的眼,燃起灼亮的光芒,一丝不漏地将她忧心仲忡的神情尽收 眼底。 “你很担心?” “当然呀!不担心才怪!山口组报复的手法很残酷,他们会剖开人的肚子, 然后把肠子拉出来,将一堆虫蛹放进去,让那些虫蛹把你的内脏当食物慢慢啃食 光,而你至少可以再活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当中生不如死,直到虫蛹把你的胃呀 肝呀胆呀吃得差不多了才会死去,你说该不该担心!” 一只手,悄悄搂住她的腰。 “别害怕,他们找的是我,不是你。” “笨!我就是怕他们抓到你呀,不然我大费周章带你躲起来做什么!” 另一只手,悄悄环住她的人。 “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我插翅也难飞,你就别管我了。”他故意这么说,漠 然的语气却与那清澈火热的眼不相符合。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别小看我好不好!虽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但跟那些喽 罗比强太多了,两人一起杀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寡不敌众,我们可以智取, 唉!气死人,要是我那些易容的工具有带在身边就好了。” 瞧那粉嫩的脸很认真地在思索,一心一意为了救他,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没 关系,对他的在意全表现出来了,让他明白情路走来并不孤单,原来这几个月并 非只有自己放人感情,她已喜欢上他了,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你怕失去我,对不对?” 感受到怀抱里的玲珑身子震了下,缓缓回过头的脸,正用见鬼的表情瞪着他。 “你胡说什么?” “你爱上我了。”他很好心地提醒她,肯定的语气毋庸置疑。 霎时,红潮泛滥她的双颊,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泄漏太多感情,却迟钝地 没察觉。想转身逃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己然困在他双臂之间,被搂得死紧。 “才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强辩的唇,让罩下的吻给夺去发言的机会。 与其让她没完没了地叫没有,不如直接封住她的谎言比较快。 紊乱的呼吸、急促的心跳,以及不规律的脉搏,一一说明了她在乎他,不趁 此一举击破她的心防怎行,他吻得更加狂野,不给她机会重新武装。 萧奈儿发誓她想推开他的,都到了这地步,怎么可以陷落下去呢?她不能爱 靳易,她要嫁的是“天使”,只有“天使”可以治好她母亲的病。如果没把握跟 靳易共度一辈子,她最好就此打住,否则换来的是一辈子的遗憾跟难过。 偏偏此时,门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好死不死停在门口,萧奈儿心下一惊, 停止了挣扎,免得惊动外边的人。 。 “找到了吗?” “没有。” “怪了,不可能逃得出去才对,从老大的病房逃出这栋大楼,就算坐电梯起 码也要花十分钟,而我们在七分钟内就封锁了这栋楼。” 环住纤腰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并探入衣服里,与那柔滑似水的肌肤 做第一次接触。 萧奈儿瞪着他,这时候他还敢……可……可恶…… “里里外外都布满我们的人,他不可能逃得了。” “会不会他乔装成别的样子,借以躲过我们的追捕?” 得寸进尺的手继续往上攻城掠地,将战事推展到柔软的竖胸 她的眼睛瞪得比猫眼还大,与那企图明显的炯亮眸子四目相对。 他他他……真的敢…… “他不敢,因为我们已经守住了所有可以进出大楼的门,对每一个走出来的 人,只要身高符合,不论男女皆进行盘查,他若贸然出大楼,等于自投罗网。” “这表示他还在这栋大楼里了?” “绝对是!” “可是我们的人找遍了每一间病房、每一间手术室,连个影子都没有。” “除非他会飞天遁地,否则不可能凭空消失。” 罩住浑圆的手几番抚揉占有后,决定改变目标往下探索,一路摸人了裙底, 在她低呼之前,他的吻及时烙下,劫住丁香小舌,含下她所有的惊喘呻吟,攻坚 成功的手往大腿间做第一次的深入探访…… “再仔细找找,一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他绝对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 “是!” 指腹和掌心所经之处尽是香滑诱人,嫩若凝脂的肌肤无一幸免,包括处女的 秘密花园,最娇美的那朵花蕊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