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一天风和日丽,午後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洒泄了一室的柔和金光,晒得棠 雪儿直想打瞌睡,什麽ABC 都听不进去。 伯母说已经帮她安排好,到某间与项家有良好关系的大学继续念书,要当项 家的媳妇,文凭不能太难看,不然奶奶会不高兴,所以在九月开学之前,她得先 上一些课,好衔接已经荒废好几个月的学业。 她高中毕业後就被迫为了家计去工作,原本以为这辈子跟念书无缘,谁知父 亲将她一买给了恐怖老太婆,然後她依照老太婆的命令潜入项家假冒棠雪儿,阴 错阳差的竟又可以念书了。 能继续求学她也很开心,但是要学些拉拉杂杂的国际礼仪,就太折腾她了。 上完了ABC ,原本想偷闲打个盹,偏偏好日子不长,仆人来报,说奶奶找她, 棠雪儿忍不住叫苦,硬著头皮朝奶奶的住处走去。 项家的私人社区里,奶奶的住所位於最里头,一来她老人家喜欢清静,二来 离侬侬住的地方近,另外还有一楝空别墅,是给浩天娶媳妇後当新房用的。 奶奶身边有几位负责照顾她起居的护士和仆人,不用按门铃,自然有人为雪 儿开门,在进门之前,她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装成淑女的模样後,才进去请安。 「奶奶,午安。」其实她想说的是「老佛爷吉祥」,这顽皮的念头只能在脑 袋里想想,表面上得装出很端庄有礼的样子。 礼貌地打过招呼,她这才有机会将客厅的摆设看个仔细,发现除了固执老奶 奶之外,绿巨人和侬侬也在,现场还有一位没见过的美人。 那美人也正盯著她瞧,眼神带著打量。 「喏,坐著吧。」老妇挥手命令,显然她今天心情很好,严肃的脸上添了不 少笑意。 棠雪儿顺从地走向沙发,经过侬侬身边时发现她脸上的忧色,心想不妙。 奶奶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洪裴莉,人家可是留美的传播硕士,父亲是 报业大王洪董事长,不但家世好、人美,还具备多项才艺哪!」 洪裴莉谦虚道:「奶奶,您太抬举人家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怎能说是抬举呢?这是事实哪,你漂亮又聪明,国事、家事样样懂,又很 贤慧,哪家人娶到你这个贤内助,是对方的好福气。」 「奶奶说笑了。」 洪裴莉清秀的脸上散发出自信的美丽,有著少见的成熟韵味,虽然也是一介 女强人,但完全感觉不出一般人印象中女强人干练精明的特质,说起话来自然流 露出温婉的气质,光是坐在那儿,便给人大家闺秀的感觉,这点和侬侬倒有几分 相似。 棠雪儿听过洪裴莉的事,据说她很讨固执奶奶的喜欢,也是项浩天娶妻的第 一人选。 一见到对方,她便知道自己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气质更是差距一大 截,幸好生性开朗的她不懂什麽叫自卑,项家唯一会令她心律不整的,只有项浩 天一人而已。 自从那一夜被他「那个」之後,她到现在还不晓得该用什麽态度面对他,从 进门到现在,连瞧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清楚地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正在自己 身上浏览,回想起当时的激情,她便禁不住脸红。 噢——羞死了!好想逃喔! 棠雪儿脸上的红晕看在奶奶眼底,以为雪儿是自知比不上人家而感到惭愧。 这正是老奶奶召集大家的目的,让孙子瞧瞧什麽条件的女人才适合做妻子,裴莉 不管是在外貌、身材、学识、才华或气质上,都比棠雪儿强太多了,为了让孙子 改变心立息,所以老奶奶安排了这场聚会。 表面上找大家来谈心,其实另有目的,她一手主导的好戏还在後头哩! 项浩天不知道奶奶的心思才怪,他太清楚她老人家固执的脾气了,但奶奶忽 略了一点,便是他也承袭了她老人家的固执。 如果奶奶想藉机打击雪儿,他不会坐视不管,他是强者,容忍不得别人动他 女人一根寒毛,即使是自家人也一样,但是基於尊重她老人家,项浩天希望事情 别弄得太僵。 洪裴莉果真是见闻广阔,和他们所谈的话题,什麽名画啦、艺术啦,棠雪儿 半句话都插不上去,只能在旁边当哑吧,时间久了,忍不住打了个无聊的呵欠。 一旁的侬侬偷偷地拉她衣角,想先警告她,但来不及了,棠雪儿才含泪的打 了一半呵欠,便瞄到奶奶射来的厉眸,害她嘴巴差点抽筋,赶紧闭上,并愧疚地 低头。 显然洪裴莉也很意外,在知道棠雪儿出现後,也曾担心自己竞争不过人家, 她明白项老夫人是在给她机会表现,所以也很努力把握,让浩天看到她最好的一 面,不过这棠雪儿似乎不如她预料中的那麽强,除了一张堪称可爱的脸蛋外,其 他方面似乎都输给自己。 奶奶低斥道:「看来我给你的功课太多了,才会精神不济打呵欠。」 类似这种冷嘲热讽,理论上不会有人回答的,也相信不会有人敢回答,然而 「是太多了一点,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学那麽多呀?」雪儿很诚心地哀求,并 认真地建议。「每天上那麽多课真的会累死,还有啊,可不可以不要把英文和电 脑摆在同一天,奶奶您都不知道,学完英文又学电脑,会当机的。」 奶奶正要发怒指责,忽然传来一声低笑,是项浩天! 洪裴莉一见,抓准时机做个好人,笑道:「雪儿小姐说话真有趣呢!」 在此情况下,老奶奶也不好骂人,免得坏了兴致,既然如此,便针对这话题 作文章。 「要做项家的女人,都得学些才艺,只有才貌兼备的女子才能当我的孙媳妇。」 这句话不只针对棠雪儿,也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 洪裴莉是聪明的女人,立刻听出了端倪,优雅地开口:「不知雪儿有什麽才 艺呢?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雪儿眼睛一亮,说到才艺,她最会的就是丢盘子特技表演了。但还来不及说 话,便让老夫人插了嘴。 「你表演一下插花吧,让我看看你学习的成果。」 棠雪儿心下叫苦,那个豆花她吃过,天花也长过,插花却一窍不通,有学跟 没学是一样的,叫她表演插花艺术,等於是自曝其短。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绿巨人害的,她禁不住为自己可怜的处境一掬同情之泪。 老奶奶一声令下,仆人立刻从花园摘来各种花卉和植物,放在雪儿、侬侬和 洪裴莉面前,每人都有同样的花材,很公平,至於会创作出何种作品,就看个人 功力了。 「我看不如你们三人来比赛好了,插得最美的人就让我的宝贝孙子请她去吃 饭,好不好啊,浩天?」奶奶提议,她算准了裴莉一定会赢,因此故意为她和孙 子制造独处的机会,她知道在此情况下孙子不好拒绝。 项浩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唇边泛著微微的笑意,笑容中藏著不为人知的狡 黠,点头同立息。 「最有创意的人,我请她上五星级饭店。」 基本上,这根本是场不公平的比赛,侬侬和洪裴莉学插花的资历都有好几年, 棠雪儿才不过学了几天而已。 插花讲求的是修身养性,除了培养气质及陶冶性情外,也是为了藉由插花的 过程,感受不同的意境,这也就是为什麽,插花成了一种高尚的兴趣。 经由剪枝、修叶,让天然的花草透过巧思变成另一种艺术,供人欣赏品评, 并赐予一个名字。 洪裴莉的作品令人眼睛一亮,取材大胆而热闹,花团锦簇,却取得很好的平 衡,取名为「春风得意」,意指希望项家不论在事业或各方面,都欣欣向荣,同 时春天也象徵著繁荣,很得老夫人的欢心。 侬侬的作品则是偏向柔美风格,名为「花好月圆」,绿叶中衬著两朵白花, 静静地相倚偎,表现可圈可点,素材简单但不失特色,老夫人一样点头称赞,至 於棠雪儿的作品—— 众人一阵沈默,老奶奶更是脸色难看,沈声问:「你在做什麽?」 「插……插花呀……」 棠雪儿盯著奶奶乍青乍白的面孔,冷汗沁出好几滴,她发誓,自己真的已经 尽力了。 「所谓插花,是要藉由塑造它,传达一种意境之美,你懂吗?」老奶奶威胁 的不断提高音调。 「是、是……」 「那麽请你告诉我,花和叶子都被你剪光了,还有插花艺术可言吗?」 在她面前的,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茎,连片叶子都找不到,她也不晓得自己怎 麽剪的,花盆里插著三根花茎,看过去还真有点像三炷香。 「这个……这个嘛……」盯著奶奶逐渐变绿的脸色,棠雪儿急中生智地胡掰 一通。「艺术……那个艺术当然有了,奶奶您看不出来我想传达的意境吗?」 「我活这麽久了,什麽流派没见过,头一回见到花、叶被人剪光光,我看这 不叫插花,叫插香。」 棠雪儿很好心地提醒:「没有剪光光,看,这里还有一片叶子哩!」 她说的叶子,其实是一小片刚新生的芽,奶奶脸色更难看了,侬侬不忍目睹, 除了为她捏一把冷汗外什麽忙也帮不了,洪裴莉则是在一旁忍不住失笑。 「好啊,那麽你告诉我,作品的名称叫什麽?」奶奶沈著脸问,一副她若说 不出来就罚她的模样。 棠雪儿绞尽脑汁,脑袋瓜努力转著所知有限的成语。 「叫……叫……叫……」 叫了半天叫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人正逮著机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时,棠雪 儿突然大叫:「对了!叫「绝处逢生」!」 众人又是一呆,嘴里念著「绝处逢生」四个字,再看看被她摧残成四不像的 三根花茎,以及唯一一片绿芽,颇与这主题相符合。 棠雪儿又掰了一大篇说辞出来。「我之所以把花、叶全部剪掉,就是为了表 现出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感觉,这片绿芽则代表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 幸好幸好!她还记得背过这两句话,应该可以应付吧,不行就惨了,想不出 来了啦! 她在穷紧张的同时,殊不知这席话给其他人多大的震撼,论造型,她是没得 比,但在意境上,这「绝处逢生」,正好将项家祖先当初胼手胝足打下的江山做 了一个最好的诠释,远胜於注重繁华的「春风得意」,及个人写意的「花好月圆」。 啊咧?怎麽大家都不说话呢? 棠雪儿纳闷的眼珠子轮流在他们脸上打转,还是项浩天率先打破了沈默,大 笑地站起来宣布:「这场比赛是雪儿赢了。」 「胡说,明明是裴莉括得最好」奶奶想要反驳,却被项浩天打断了话。 「三人里,论造型的确是洪小姐最好,不过别忘了,我刚才说过谁的「创意」 最佳,我就请谁。」 奶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孙子的话里留了一手,她想反对,却拿孙子没办法。 「胜负已出,该颁奖了。」结实的臂膀一伸,将柔细的小蛮腰勾入怀里,项 浩天当著众人的面,不避嫌地搂著小不点离去,完全不理会气得脸色发青的奶奶, 以及受挫的洪裴莉。 有谁想得到,小不点误打误撞,弄了个出人立息表的作品出来,好个「绝处 逢生」!他爱死小家伙了! 棠雪儿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便被项浩天给拐走了,忍不住担心地问:「这 样好吗?奶奶好像快气炸了耶。」 「随她去。」 「可是洪小姐怎麽办?放著她不管吗?」 「我为什麽要管她?」 「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妻子第一候选人嘛!」 他眼里射出一道危险的目光,温热的气息十分具有威胁性地吹在她耳边。「 你想被打屁股吗?」 她忙摇头。「不想。」 「那就闭嘴!」 棠雪儿当然立刻识时务地听话,一张小嘴闭得很紧很紧。 他将她搂上车,一关上车门,立刻狠狠吻住小家伙。自从碰过她之後,他像 沾上了毒瘾,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吃了她,要不是自己太忙,哪能容忍到现在, 如今总算等到了两人独处的机会,非连本带利吻个够不可,但是—— 「你嘴巴闭这麽紧做什麽?」他一脸不高兴,欲求不满令他容易动怒。 「是你叫我闭嘴的呀!」 项浩天脸皮抽动,冷冷命令:「给我张开你的小嘴。」 她秀气的眉毛好无辜地拧著,红唇微启。 「呀」 她再也没机会出声了,被这霸道的男人以吻封缄,狠狠吸走了她的灵魂…… 棠雪儿盯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奇幻美丽的水晶反射出透明澄亮的光芒,交 织成一片柔和的光幕。 再往右,看向茶几上的玫瑰花,妆点著银制的腊烛台,旁边还有一瓶颜色好 美的红酒,以及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空气中飘著淡淡的花香,营造出令人心 醉的浪漫气氛。 再往左,瞧瞧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头挂著的丝质床帐轻如羽毛,朦胧地罩住 大床,两个枕头中间还扎了个心形结,柔软典雅的床罩延伸至地毯上,很难不让 人产生旖旎遐想。 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会立刻脱掉鞋子,飞上大床翻它好几个跟斗,但是…… 她以为上五星级饭店是吃大餐的意思上料完全不是这麽回事,项浩天竟带她 来开房间。 怯怯的目光往身後瞟去,浴室那头传来淋浴的水声,雾蒙蒙的玻璃隐约可见 一副壮硕的男性身躯,两朵红潮飞上烧烫烫的两颊,令她连忙转开了脸,心知今 晚无可避免的要同床共枕。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也才第二次呀!她依然对男女欢爱这种事感到陌生, 脑中依然残留著那夜疼痛的印象,也许事後没那麽在意,但害怕加上紧张,不自 觉地就把那疼痛的印象扩大了。 浴室开门声吓到了她,一回头,她两只眼睛瞪到快脱窗! 一尊赤裸裸的希腊雕像出现在浴室那头,精壮结实的胴体融合了力与美的线 条,挺拔的胸膛蕴藏著强大的力量,无一丝赘肉的小腹展现了所有男人都渴盼拥 有的六块肌。 他——什麽都没穿! 咋——吱——咔——吱——她正逐渐变成一尊化石。 项浩天一边用毛巾擦著湿发,一边走向她,显然很习惯在室内打赤膊,霸气 逼人的深眸玩味地盯著僵硬不动的她。 「干麽一这种表情,不是已经看过了?」 「但是……没像现在这麽……清楚……」一句话中,她不知深呼吸了多少次。 太限制级了,超过她可以负荷的极限。 项浩天扬起眉。「对了,那天开的是小灯,没这麽亮。」 「就、就是嘛……」她又做了两个深呼吸,好缺氧。 她真是可爱又有趣的小家伙哩!别的女人看到他的裸体只有两种反应,一是 容颜半遮、万般娇羞,二是风情万种、性感大胆;哪里会像小不点,张著清澈的 大眼睛呆呆地盯著,纯真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头一次看见外星人般地傻愣愣。 她这种反应只会令他更情不自禁,必须很努力才能克制把她衣服撕裂、压在 床上的冲动。他告诉自己慢慢来,小不点尚未开窍,他爱死了她这大惊小怪的模 样哩,与她调情有著从未体验的快感。 「你在看什麽?」低哑的嗓音传来,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他离她很近。 棠雪儿没注意到他眸子里透露的情绪,一迳地对那位「威武兄」感到不可思 议,并喃喃自语。 「难怪会痛……」那麽强壮的「东东」进入身体里,女人当然要嗯嗯啊啊了。 对於男女情事一知半解的她,又学会了一项性知识,还不自觉地点点头,表示领 悟。 突然,下巴一抬,她的小脸被执起。 「那天晚上,我让你很痛吗?」他轻问,语气里有著深藏不露的火热。 「嗯,会痛。」她老实地应著,并奇怪自己说错了什麽话?总觉得那对黑眸 变得格外深沈,闪著令人心跳加速的火光。 「会痛是正常的,尤其是第一次。」指尖轻轻摩搓著她细皮嫩肉的下巴,忆 起那夜的春光,眸色更深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做这种事会不太舒服。」难怪会痛了,她又上了 一课。忽见绿巨人变了脸色,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改口:「没关系啦! 我会忍耐的——所以——」 糟了!他的脸黑了一半。 「不不——我是说很舒服——很痛快——」 惨!绿巨人变黑面蔡了! 「很棒!很厉害——呀!」 她低呼一声,整个人被拥进炽热的怀抱里,贴上那烫人的胸膛,顷刻间就像 冰淇淋遇上了热腾腾的巧克力牛奶,瞬间融化在那强而有力的臂膀下。 项浩天抱起娇软无力的她往床上走,吹在耳边的热气既威胁又挑逗。「今晚 你别想睡觉。」 霸气的命令显示出他在生气。小不点竟敢批评他的技术不好,是男人都无法 接受,他会好好惩罚这个单纯老实的小笨蛋。 他俯下身重重吻住她,狂野的吻像一把火燎过她小鹿乱撞的心,烽火进而蔓 延至全身,她招架无力,只得任由他抱上了床。 衣衫在他饥渴的行动中尽褪,直至光滑的身子再无遮掩时,她抖颤得不知如 何是好,光是被他深深注视著,就觉得全身烧烫,体内有种莫名的渴望被引出, 有些痛苦,痛苦中却又掺杂著喜悦,期盼被他爱著。 虽然他嘴上说要惩罚她,但是当双手抚过那柔滑似水的肌肤时,禁不住满足 的叹息,热烫的身躯等不及地偎近那销魂软柔的棉花糖,一口一口地吃著她甜甜 的嘴、绵绵的唇,还有牛奶般的水漾肌肤。 耳边传来的轻吟是一首美妙的销魂曲,刺激著他体内快要倾泻而出的狂野情 潮,唯有占有她才能救赎他被焚烧的苦痛。 生涩的小猫儿怎敌得过猛虎熟练的撩拨?她无力抵抗,只有被吃尽的分儿, 然而当双腿之间的柔软被充满侵略性的硬物抵住时,女性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想 逃,但扭动的挣扎只换来他更狂热的侵略。 「会痛……呜呜……」此刻的她,惹怜无助得几乎要令人融化。 他猛地拉回理智,幸好自己还有点「人性」,没让饥渴的兽性给淹没了。此 时才惊讶地发现她颈项间有著青青紫紫的红点,颜色很淡,但在白玉凝脂的肌肤 榇托下,依然怵目惊心,很显然,她似乎是受过了﹁折磨」。 他拧紧眉,粗糙的指尖缓缓游移过这些粉如玫瑰的小点。 「这些红点是怎麽回事?」 实在很吓人耶!这人知不知道他每皱一次眉,就会一让人全身的细胞死掉好 几万因阿!! 她咬著唇瓣,什麽都不敢说。 「说!」他加重了语气,对她存心隐瞒的态度感到愤怒,难道她背著他做了 什 麽事?这个猜测令他怒不可抑。 因为手臂被抓疼了,她挣扎著低呼:「要我说什麽?不就是你吗!放开啦!」 项浩天一脸愕然,眉头皱得更紧了。 —— 「我?」 「你咬了人家还忘记,现在又逼人家说这麽难以启齿的事,可恶!」佳人的 怒颜别有一番风情,将她早已满江红的双颊衬托得更为动人。 项浩天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初夜,的确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处记号,但没想 过会这麽严重,到现在都还看得出痕迹。 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他内心的愧意与心疼,头一回深觉自己太过粗鲁了,耿 绍怀也曾提点过他对女人不够柔软体贴,他从不以为意,然而从她口中亲自道出, 令他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拳。 棠雪儿心惊胆跳地瞄著他越显沈重的脸色。他气什麽呢?受害的是她耶,她 都不吭声了,干麽又摆出这种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表情! 这人上辈子止目定是肉食性动物,所以才这麽爱咬人,她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的,都被他看光了啦! 「别看啦!」噢!她真的快羞死了!偏偏又敌不过他的力气。忽尔,他低下 头,细细吻著每一处自己所留下的印记,爱不释手,没有蛮力,也不再粗鲁,用 这辈子最温柔的方式宠爱她。 别怕,我会轻轻的,轻轻的……」温柔的低语含著无限的宠溺,他非常小心, 生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弄痛了娇柔的小花儿。 棠雪儿只觉得全身快著火,也许早就被烧得不省人事了,否则不会感到满心 的甜蜜。 她依然觉得痛苦,但这痛苦不同於上一次,她不明白项浩天对自己下了什麽 蛊?她忘了先前的害怕,也忘了自己的任务,被他占有得越多,心也跟著开始降 服,随著他催眠般的深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配合著。 一直紧闭的双眸轻轻睁开,她发现他也是一脸痛苦的神情,汗水沾湿了他的 黑发,垂散在额前的刘海令他看起来好迷人,不再那麽遥不可及。 她好爱他这一面喔,不再凶巴巴的,激情软化了那棱角冷硬的线条,原来他 也是会心跳加速、也是会这麽轻声细语、也是会失去冷静的…… 软糖般的嘴唇自动回应著他的热情,轻扭的蛮腰回报他的深情对待,换他全 身一阵抖颤。 青涩的小女人这一刻蜕变成令人神魂颠倒的小妖精,反压在他强壮的胸膛上, 纤细柔弱的小手轻轻一撩,便轻易征服这魁梧壮硕的男人,甘心为裙下降臣。 想要她的欲望霎时如海浪般潮涌而来,他低吼一声,淹没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这一夜,他不断在耳边唤著她的名字,发誓再也不放开她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