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的伤势严重吗?」 君任翔审视床上昏迷的女子,极为关心地问向一旁的主治医师。 「子弹擦肩而过,一点轻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君任翔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道:「她为何昏迷?」 医生也很迷惑,想了下,推测道:「我想‥‥她是受惊吓昏过去的,应该很 快就会醒过来。」 是吗?床上的人儿悄悄睁开一点眼缝。这表示她不能装太久,否则会被识破 的。好死不死,又给她瞥见那阴魂不散的原御影,正守在君任翔的身边,这人肯 定上辈子是卖牛皮糖的。 她赶忙闭上眼,生怕被他发现自己装昏,虽然骗过了普通人,但她可没把握 一样能骗得过原御影。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他灼灼的目光在盯着她。 实际上,原御影的确在盯着她,她的出现及事后的行为都令他困惑,原本以 为她是行凶的狙击手,但没想到‥‥ 「没事就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她有什么闪失,这辈子我都对不起自 己的良心,好好医治她,一切费用算我的。」君任翔正色地叮咛医生,并转向御 影。「查出她的身分,好尽早通知她的家人。」 该是醒来的时候了。 「嗯‥‥」钟依依发出微弱的呻吟,电视上常演,病人苏醒的时候都要嗯啊 几声以告众人,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啰。 「她醒了。」 看吧,总会有人说出这三个字,就不能怪连续剧的台词老是这么八股。 「这是哪里?」她虚弱地开口,表现得一脸惶恐。 「小姐别怕,这里是医院,之前妳受到枪伤昏倒了,记得吗?」君任翔温和 的为她说明。 钟依依抚着心口,微颤地点头。「我怎么样了?」 「别担心,妳只是受了点轻伤。」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看到有人用枪指着你,一时情急就‥‥」她装出一个 余悸犹存的表情,因为当时情况的确危急,要不是她反应快。子弹再偏个一公分, 她就蒙主宠召了,思及此也不禁胆寒,因此这弱女子的角色演来特别入木三分。 「谢谢妳救了我,君某十分感激。」 她红了脸,螓首轻摇。「没什么。」心想对方应该被抓了吧,好奇地问:「 歹徒抓到了吗?」 「抓是抓到了,可惜已经自杀。」 「怎么会?」她做出受惊的样子。心下却愤恨不已。该死的!这下幕后主使 者的线索又断了。 她这细微的神情变化,旁人没有察觉,但在一旁静静观察、始终不发一语的 原御影却眼尖地捕捉到,锐利的星眸开始闪烁着更深沉的警戒。 「妳住哪?有没有家人的电话?」 她灵机一动,神色立刻黯淡了三分,好一副孤苦无依的神情,连声音都凄楚 无比。「我是孤儿,昨天才从南部上来,本打算到饭店里找份工作,不过现在看 来没那么顺利。」 「喔?那么妳住哪?我送妳回去。」 「我没有家。」说这话的同时,神情更是惹人怜惜的落寞,让众人见了不由 得为这美丽带点哀愁的女子感到同情,只有一个人例外——原御影一点也不相信 她的说词,他相信主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受骗,但情况却出乎他预料之外。 「既然如此,如果妳不嫌弃,可以暂住我那里。」主子的话让他错愕。 好耶——钟依依在心中欢呼。 「君先生。」原御影终于打破沉默,上前表示自己的不认同。 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实非明智之举,君先生应该很明白目前的处境, 他不懂主子明明知道,却又为何如此轻率? 他的态度表现得很清楚,不赞同主子的决定。 钟依依抢在原御影之前先开口。「这样不好吧,无功不受禄,去住你那儿会 给你添麻烦的,不用了,我‥‥我会想办法找住的地方。」说着,又装出一副黛 玉美人般柔弱无骨、随时要饿死的样子。 她这么委屈,反而显得大男人小家子气了,放着这么个水灵秀丽的弱女子不 管,非绅士之作为,何况人家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君任翔当然不会恩将仇报。 「就当我是报恩,请妳一定来寒舍住下,生活上的开销不用担心。」 「君先生,我认为这事不妥。」原御影依旧坚持,这女的身分可疑。 不妥什么!你闲着没事跟本姑娘作对干么?欠扁啊!她在心中大骂着,脸上 依然保持可怜兮兮的神态。 「放心,这事我自有定夺。」君任翔笑得神秘,平淡的语气中似有什么暗示, 令原御影十分纳闷。 见他沉默,君任翔就当他是默许了,转而诚心地邀请救命恩人到府上作客, 于情于理,他有责任照顾她。 钟依依很满意这个结果,不过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努力维持着含蓄的美德, 百般推托后才终于首肯,答应让对方暂时照顾她。能够成功进驻君家宅第,受这 点小伤也算值得了。 「妳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叫钟依依,二十三岁。」她娇俏地眉开眼笑,看着君任翔的俊容,双眸 时而羞怯,时而闪着诡谲之光。 君任翔命人安排她的出院事宜,而他必须先走一步,避开那些闻风而来的记 者群。离开病房后,跟在身旁的原御影低声问:「这样好吗?收留一个身分不明 的女子?」 「我了解你的担忧,但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有种直觉 告诉我她不会害我,她给我一种像老朋友重聚、难以割舍的感觉,因为这份直觉 来得特别,所以我决定收留她。」 「她有可能是不法份子派来的。」原御影提醒。 「你该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你一样,放心吧,她不会害我, 真要害我,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为我挡子弹?」 原御影沉默了,这一点他无法解释。 「你也想不出理由是吧?」 「说不定她借故缠着你,就像其它有心接近你的女人一样。」 很有可能,以君任翔的身价,太多女人不择手段想嫁给他。 君任翔开玩笑地道:「真是如此,我也乐观其成,肯有女人为我而死,那我 实在太感动了!」 原御影心头震了下,一股异样的窒闷感压着心口,很怪! 他不明白这莫名的沉重感因何而来,君先生一向喜欢漂亮的女人,眼前的女 子又秀色可餐,正常的男人都会被她吸引,只不过,自己为何感到不快? 异样的情愫使他冷硬的心闪过一瞬的悸动,很快便消失于无形,他对手下低 沉地开口。 「去查钟依依这个人。」 「是。」手下立刻领命离去。 绝艳的花朵总是多刺,笑容越美的女人越会咬人。 原御影相信她是可疑的,就算所有人都被她的笑容迷惑了,也绝不包括他, 一旦给他查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会不客气地揪出这女人的狐狸尾巴。 脑海里再度浮现她那嫣红绝艳的笑容,星眸中的璀璨深幽被一抹凌厉所取代, 他绝不会被迷惑,绝不会! **** 一间三十坪大的套房,附设一整套德国制的按摩卫浴设备,以及个人专属更 衣室。不过一天的时问,钟依依需要的衣服、化妆保养品,全都准备妥当,看得 出君任翔对女人很大方。 钟依依侧躺在贵妃椅上,像只佣懒的猫儿享受冬日午后的暖阳。她身上穿著 白色丝质连身裙,裙摆让入窗的凉风微微撩起一层层的波浪,露出了修长粉嫩的 双腿,姿态婀娜多姿。 贵妃椅旁的圆木桌上,搁着仆人为她泡好的熏衣草花茶,为免凉掉,特别放 置在保温瓷盘上,茶杯及茶盘旁还妆点了几朵玫瑰,真是贴心。 搭配花茶的,是一碟精致的手工蛋糕,上头点缀了几颗新鲜蓝莓,内馅是酥 软香松的鲜奶油包着一层入口即化的布丁,而中间一层则是瑞士顶级巧克力,淡 淡的苦味与甜味比例配合得刚刚好,这种大厨特制的甜点平常百姓可吃不到。 她只咬了一小口,便回味无穷到现在,舍不得吃太快,任其在口中化开,香 浓的口感,令她通体舒畅。 有人说,甜点就像女人的初恋情人,总是令她们回味无穷。 落地窗外的阳台种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台湾四季如春,红花点缀的景致一年 到头不变,而以花朵为框,衬托的是阳台外那片台北都会看不到的翠绿,果真是 花花世界。令人不由得陶醉其中了。 如此奢侈又高级的下午茶,怎不勾起人们天生的懒性,让她忍不住要假想自 己是城堡里的公主,独自偷得一日的惬意。 可惜的是,她的清闲日子没有太久。还在闭目养神的她,敏锐地感觉到一抹 黑影掠过眼前。 有人来了,她知道。 随着身影的接近,好听的嗓音也随之传来。「臭丫头,妳以为在大饭店度假 哪?」 一名绝美的女子冷不防出现在阳台上,贵妃椅上的钟依依没有如预期的讶异, 似乎早料到了此名女子会出现,只不过,对方来的比自己预料得早。 唉,她的美梦才作到一半呢! 钟依依佣懒的睁开美目,伸了个懒腰,语气带着撒娇意味。「妈咪~~人家难 得可以穿这么漂漂,又这么悠闲地喝茶嘛!」在绝美女子面前,钟依依自然流露 出小女孩儿的撒娇样态,一改先前的性感成熟。 「枉费我这么担心妳,原来在这当大小姐给人伺候。」轻责的语气中,满是 疼爱与关心,神秘女子掀开窗倚轻步移入。她是钟晴,有着与钟依依同样倾国倾 城的相似美貌,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嫣红的嘴角弯起灿烂的笑容,足以融化任 何冰雪风霜。 与其说她俩容貌相似,不如说钟依依遗传自她。钟依依的美貌、聪明与机智, 全传承自钟晴。就连灵活的身手也是钟晴一手调教的,只因为,钟依依是她心爱 的女儿。 为了混进君家,钟依依刻意装扮成熟,但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还是会不经意 流露。而钟晴则不同,见着她的人实在猜不出她的年龄,由于一向不施脂粉,岁 月的厚待,没有在她脸上刻下任何纹路,只留给她历经沧桑后独特的成熟抚媚。 钟晴坐到她身旁,一手拨开左肩的衣领,轻抚着贴了纱布的伤口。 「疼吗?」她轻问。 「只是一点皮肉伤,放心,不会留下疤痕。」 「那就好。」她稍微宽了心,抚着伤口的手改移至自己的左胸,那里有一道 永不磨灭的伤痕,跟了她十七个年头。「别像我一样,留下永不灭的烙印。」 钟依依收起顽皮的笑容,一手也跟着覆上母亲的手背,正色道:「我一定帮 妳报仇。」 钟晴摇头。「就算要报仇妳也不能那么鲁莽,知不知道当时我的心被妳吓得 差点停掉?」 「还不是那个原御影害的,幸好我够机智,不然肯定被他坏了大事。」想到 他那张扑克脸就有气,她长叹了一声。「可惜开枪的歹徒自杀了,不然‥‥」 「我知道,只是‥‥」当时钟晴也埋伏在人群中,宴会场上的防卫比她想象 得还严密,也因此歹徒- 暴露行踪,潜伏在四面八方的保镖立即有如瓮中捉鳌, 轻易便逮住那人。 「歹徒不是自杀的。」 「什么?」钟依依惊讶地瞪着母亲。「妈咪的意思是——」 「我检查过尸体,是他杀,致命点在后脑勺一个极细微的针孔。」也就是说, 对方一发现派出的杀手行动失败,为了不让机密泄漏,于是立刻将手下做掉,手 段极为冷血。 钟依依感到泄气。这次她和妈咪一路从日本到台湾追查「他」的下落,目的 就是要查出十七年前差点害死妈咪与「他」的人到底是谁,但是线索偏偏断了。 钟晴看出她的苦恼,安慰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依依眼睛为之一亮。「喔?怎么说?」 「从伤口判断,要让开枪的歹徒迅速毙命,必须在近距离下才能下手,表示 接近过他的人都有嫌疑,只要我调出昨晚宴会的录像带,清查所有宴客名单,应 该就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件事钟晴已在进行当中,不过她今天并非只为 此事而来,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好了,现在轮到妳给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解释什么啊?」依依装胡涂的本事一向很好,可惜钟晴的记性更好。 「还装蒜,我才不会笨得以为妳只是喝个下午茶就走人,妳打算住下来?」 这与她们原先的计划不同。 「这是个大好机会呀,待在君任翔身边也许比较容易查出可疑份子,说不定 想杀他的人是君家自己人,要确定这一点只有潜入这里才行。」钟依依说得头头 是道,意图合理化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 「但这里却是最危险的地方。」打断她的话,钟晴沉下了脸色。「别忘了。 那些人还会有所行动,而且他身边的原御影也非等闲之辈。」 钟依依嘟起樱桃小嘴,抱着钟晴撒娇。「我会小心啦,妳不也常说,不入虎 穴焉得虎子?我混进来还不是为了妳好,待在他身边才能伺机而动,而且我可以 跟妳里应外合啊,妳也希望十七年前的谜团赶快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嘛,对不对? 否则我们干么辛苦这么多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妳别担心啦。」其实她还另外 有个目的,就是「看管」君任翔,别让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机可乘,抢走君家夫人 的宝座。但她不敢说,否则妈咪绝不会答应。 钟晴厉色稍缓,深深叹了口气,爱怜地摸摸她的头,知道依依说得没错,待 在君任翔身边,的确比两人在外头瞎子摸象好,而且也许…… 她摇了摇头,想甩开脑海里可笑的想法,少女情怀不再,一颗心应该早已死 去了,当年那个到日本留学并自称是穷学生的大男生,如今不但是台湾屈指可数 的富豪,还是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她来台湾,只 不过是想对依依有个交代,依依是她的全部,她不能失去她。 「他不是笨蛋,而那个原御影更是来头不小。」钟晴严肃地提醒,依她看, 女儿行事太过鲁莽。 「我也不是好惹的,因为我是妳一手调教出来的优良品种咩。」妈咪是柔道 高手,而她当然也不含糊,除了学剑道之外,还是体操社的社员,俐落的身手连 妈咪都赞不绝口。 钟晴笑了,依依的聪明伶俐不亚于当年的自己,而且她胆识过人,昨天的表 现就足以证明这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让她待在这里也许真的可以查出什么。 「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她不再反对。 「我知道,别太操心。来,喝茶吃蛋糕,别糟踢了美食。」 钟晴爱怜地抚着依依的脸,她们的谈话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同时察觉到门外 有脚步声急速逼近,她们同时站起身,神色也同时凝重了起来。 房门被倏地打开,没有敲门,没有知会一声,原御影犀利的目光环视每一处 角落,虽然眼前空无一人,但他知道有人闯入,而且极可能还藏身于此。 没有片刻耽搁,他打开每一个衣橱及每一扇门,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但皆 未有所发现。 桌上的花茶还是温热的,杯子里的茶洒了一点出来。落了几滴在地毯上,被 咬了一口的蛋糕是倒着的。 人还在,他知道。能够藏人的地方,只剩下—— 毫不犹豫地,他一把挥开更衣室的帘幕,却赫然发现钟依依不着寸缕的站在 里头。 「呀——」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以手遮掩身子。 原御影很快背过身,他没料到自己会瞧见一幅如此惹火的美人图。 「对不起。」他背对她生硬地开口。 「你想做什么?」她拉过帘幕包住自己。 「有不速之客闯入,妳有没有见到可疑份子?」 「我没见到什么人,色狼倒是有一个,我都被你看光了啦!」 「我没看清楚。」 「才怪!进来也不敲门,你是何居心?我警告你喔,你要是敢非礼我,我就 大叫!」 「我怀疑有可疑份子藏在这里。」他不打算走,甚至还想继续搜查。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让他得逞呢| 「你才是可疑份子呢,走开啦!再不走我要叫人了!」 他不为所动,反而更加仔细搜查,根本视她为无物。 好呀,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是他先惹她的!运起丹田之力,她尖叫—— 「救命呀!色狼啊——唔——」下一秒,她的唇已遭他一手捣住,小蛮腰落 入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中。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心如擂鼓般地狂跳着。她只是想吓走他而已,却没料到 落得这步无助的田地,被他摀着的唇,以及困住的腰问,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 的灼热,她这辈子,没跟男人这么亲密过。 他好壮,在他结实的铁臂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两人呈现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他的样子好象要吻她似的。 会吗?他会吻她吗? 虽然只隔着一层布幔,但原御影可以感受到臂弯里的玲珑曲线,他本来要走 的,却因为她的叫声一时乱了分寸,反射动作下就这么制住她,他不是故意要对 她无礼,一切都是反射动作使然。 这么做,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闯入的色狼。 他应该立刻放开她的,只是肢体的碰触却令他产生了莫名的依恋,她的身子 好软,腰也好细,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是那种会刺激男性分泌荷尔蒙的香味, 而她的脸蛋,此刻羞红得令人想多看几眼。 他们彼此的视线胶着,时问彷佛也在这一刻停滞。 猛地,他放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因为发生得太突然,害得她身子一晃, 差点站不稳。 她甩甩头。怎么回事啊?脸好热喔。 ***** 「这不是一个好方法。」躲在帘幕后的钟晴,一脸的不认同。用这种方式转 移对方的注意力,实在太大胆了。 「却是让妳逃过一劫的唯一法子。」她躲开钟晴审视的目光。刚才真是千钧 一发,在无处可躲的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引开注意的方法也只有牺牲色相。 「这人果然很难应付,我这么小心还是被他发现了。奇怪,他是如何察觉有 人门入的?」钟睛懊恼者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如果这么小心都会被原御影发现, 那么下次就很难再潜入,因为原御影肯定会防守得更为严密。 「妳快走吧,我担心他再来,趁现在快离开。」其实她是怕被钟晴瞧出自己 的脸红。 「有什么事,随时保持联络。」 「我会的。」 两人相拥一会儿,叮咛几句后,钟晴俐落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阳台尽头。 钟依依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被别人发现后,快速关上落地窗,回想适 才那一幕,忍不住低咒一声。那个该死的原御影,肯定是个冷血木头人,见着了 本姑娘曼妙的身材居然无动于衷,这可是她的处女秀耶! 当然,她也不稀罕他什么,只不过自尊心不允许美好身材被人忽视。站在镜 子前,望着镜中赤裸裸的自己,她自认身材不错,发育良好,胸部称不上壮观, 但也算「风光明媚」,想到他视若无睹的神情她就呕,气死人了! 有机会,她一定要给他好看! ***** 走在长廊上,原御影所经之处,让向来没有太多表情的手下们,几乎一致地 呆愣住。 「首领。」 他瞪!熊熊目光扫去,杀伤力不小,让叫住他的手下有些迟疑。 「什么事?」连语气都蕴涵了危险。 「您‥‥流鼻血。」 大伙儿更胆怯了,因为看得出来,这句话让首领很不悦。 「大惊小怪。」扔下一句,原御影迅速离去,留下议论纷纷的手下们,彼此 交头接耳了起来。 「首领最近心情似乎不好。」 「可能火气大的关系。」 「是呀,不然怎么会流鼻血?」 众人讨论后得到的结果,便是皮绷紧点,招子放亮点,头脑机灵点,否则惹 火了首领,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而此时,杀进洗手问的原御影,正一边擦鼻血、一边逼自己冷静。 该死的!她果然是小妖精! 他应该继续搜查的,怎么想都觉得她嫌疑最大。 沉住气,他大大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迷惑他,没那么容易! 想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不过是 两朵绽放的粉红蓓蕾,娇艳欲滴得令 人脑充血—— 妈的!又流鼻血了!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