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加护病房内,病人正与死神博斗着。 床上的依依,经过全力抢救后,苍白的面容逐渐有了颜色。她虽然感觉全身 瘫软无力,不过还撑得住。而一直在旁守护的君任翔担心之情溢于言表,直到依 依苏醒过来,深锁的眉头才得以舒展。 但是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死了吗?」 「当然没有,有我在,阎罗王别想带走妳。」她的话惹得君任翔再度拧起眉 头。 「好感人的台词啊,这句话应该跟你心爱的女人说才对。」她虽然没什么体 力,不过开玩笑的力气还有。 「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了,直到确定妳脱离危险,我才敢让她知道。」 「我伤得很重吗?」 这时候,主治医生进来了。 他仔细地检查依依的伤口后,说道:「幸好没伤到大动脉,加上处理迅速, 才没让毒性扩散,这要归功于第一时间急救得宜。」 听君任翔说,当时情况危急,是原御影把她伤口的毒血给吸出来的,可惜她 人已经晕过去,对于他所说的事全然不知。 医生与护士离开后,依依迫不及待地问:「下手的歹徒抓到了吗?」这是她 最关心的事。 「是罗采妍,她果然是对方派来接近我的,逮到她时,她本来意图自尽。」 「千万别让她这么做,否则线索就又断了啊!」她紧张地提醒。 君任翔轻轻按住她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情绪过于激动对她的身体不好。 「放心,这一点我们早有防范,发现她有自杀意固时,便立刻想办法让她昏 迷,安置在一个严密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已经交由御影全权处理,相信很快可以 查出幕后的主使者。」 「那就好。」她叮了口气,安心地躺回床上。 「有一点令人想不通的是,我们一直以为对方的目标是我,可怎么也没料到 她下手的对象居然会是妳。」 依依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地回道:「也许她不小心爱上了你,出于嫉妒,认 为我阻碍了她的路;或许幕后主使者也没想到自己所下的这步棋竟会出差错,这 会儿正在着急呢。」 「或许吧,不过这一切要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后才会知道真相。十七年前是谁 想谋害我,导致我和我的妻儿分隔了这么多年,还处心积虑地想置我于死地,不 管对方是谁,我绝对要让伤害妳们母女的人付出惨痛代价!」最后说的那句誓言, 语调深沉,情绪激昂。 她伸出手,轻抚着父亲额头上被头发遮盖住的疤痕。就是这个伤痕让他失去 记忆的吧?想必当时一定伤得很严重。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担忧,安抚道:「这没什么,与此相较,妳母亲胸口上的 疤痕更令我心痛。」自从依依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后,他才明白十七年前自己在日 本遭受狙击以致失去了记忆,当时要不是钟晴替他挡子弹,恐怕他早已魂归西天。 而钟晴也因此受了重伤。还差点伤及腹中胎儿的性命,所幸后来母女均安,但钟 晴胸口上的伤疤已永难磨灭。 之后,自己被家族的人秘密带回台湾,君家人早就反对他和钟晴在一起了, 正好趁此机会断绝他与钟晴的联系,对此事守口如瓶,硬生生地将他们拆散。 十七年了,要不是依依出现,恐怕这辈子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个深爱的妻 子,以及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光是想到十七年前他差点失去她们,君任翔便难 以抑制满腔的愤怒。 一只手悄悄地覆盖在他掌上。「我没事了,您别生气。」爸爸阴沈的脸色好 吓人,她还是比较习惯他温和的笑脸,像冬天的阳光般和煦。 君任翔脸上的厉色转成了和颜悦色,轻轻拍抚着女儿,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父 爱。 「妳在笑什么?」他被她脸上的笑容吸引住了。 「有个爸爸,真好。」 君任翔禁不住流露出怜爱的眼神。「上天至少待我不薄,给了我这么好的女 儿。」 「还有一个好老婆。」她提醒。 「是的。」想起钟晴,君任翔冰封许久的心再度沸腾,他庆幸自己这么多年 来并没有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只因心中的一个谜困扰了他十几年,他感觉到自己 失落了一颗心,而带走这颗心的女人,就是钟晴。 「问题是妈咪对你的怨恨很深,该怎么办呢?」爸爸这些年来为了躲避长老 们的逼婚,故作风流,广结女人缘,但却也落了个花心的恶名,因此妈咪到现在 还不肯与他相认,要不是她偷偷告诉爸爸实情,恐怕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放心,就算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要追回她。」 瞧爸爸那一脸势在必得的气势,真是令她敬佩,她越来越欣赏爸爸了。 「需要女儿效劳的地方,请尽管说。」 「彼此彼此,如果妳需要帮手,也别跟我客气。那个……「原子弹」不好搞 定吧?」 哎呀,她好娇羞地看了爸爸一眼,怎么连这个绰号他也知道? 「妳喜欢他?」 「不讨厌。」 「动不动就挑逗人家,只因为「不讨厌」?」依他看,女儿在玩火,而她对 那团火绝不只是「不讨厌」而已,至少有某种程度的喜欢。 「谁教他长得一副处男脸,我不过是测试一下他的定力罢了。」 「偷袭、投怀送抱、上下其手,这叫测试?我看妳根本是在吃他的豆腐。」 依依一脸被逮着的心虚样。「谁教他那么正直,正直得让人恨不得引诱他犯 罪。」把责任推给别人的功力也是一流。 这是什么理论?君任翔轻敲了下她脑袋。「妳分明想羊入虎口。」 「才不是呢。」她俏皮地抬高下巴哼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想 吃了自己,她也不介意,自从摸过他那结实的胸膛,呵呵……哇!她这样会不会 太色了点啊? 「小心玩得过火,反倒被人吃了,别忘了,不管他多正直,毕竟还是个男人。」 依依扬了扬黛眉,水灵的大眼忽尔暧昧地揪着父亲,笑容很诡异。 「妳那是什么眼神?」 「您当年对妈咪不也是上下其手,极尽耍赖之能事?」这事她不知听妈咪说 过多少回,老爸当年的恶行恶状,妈咪到现在想起来还咬牙切齿呢! 「咳!大人的事小孩别过问。」 想不到脸皮奇厚的老爸也有尴尬的时候,让她禁不住失笑。 「呵呵,多亏您的努力不懈,才有现在的我啊。女儿不但非常感激,还立志 向您看齐哟!」 「妳耍嘴皮子的功力真不在我之下呀。」 「看是遗传谁的啰!」说完,她心思一转,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如果那个 呆头鹅有爸的一半色就好了。」 「什么话?我是看人而定的好不好,除了妳妈咪,对其他女人我可没兴趣。」 依依慧鲒的美眸闪过一抹顽皮。「你敢发誓?」 「当然!天地良心,我只爱她一个,不只这一生一世,就算死缠烂打,上穷 碧落下黄泉,我也赖定她千秋万世!」 「哇 好可怕的意念喔。妈咪啊,我看妳还是认命吧!」依依忍不住咋舌。 君任翔发现背后有动静,回头一瞧,却愕然发现钟晴就站在门边。从她脸上 布满羞窘的样子看来,八成把他刚才的山盟海誓全都一字不漏地给听进去了。 「钟晴?」 「笨蛋!」 嗔了一句,她转身跑开,让他一时之间傻了眼。 「老爸,快追呀!」在依依的提醒下,他恍如大梦初醒,忙跟在爱妻的身后 追了出去。 很好、很好,照这样看来,他们一家三口团圆过年的日子不远了。依依舒服 地躺回床上,佣懒地打了个呵欠,连生个病也这么忙,真是难为了自己。依照老 爸的功力,相信妈咪撑不了太久就会投降的。明明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偏要嘴 硬死撑,若是她,才不拐弯抹角,即使拐骗、色诱都要达到目的。 眼皮逐渐沉重的她在意识昏迷前所想的是:等她醒来,非好好引诱原御影上 勾不可。 这辈子,她是跟定他了。 **** 在尚未查出幕后主使人之前,她与妈咪的身份必须保密,除了安全的考量之 外,这也是她和爸爸之间原先就约定好的。 本来嘛,秘密太早泄漏就没意思了,当成最后的压轴才精彩。最主要的是她 不想让原御影那么快知道她的身分,免得底全被人掀光了,没戏唱。 晚饭吃过药后,她到空中花园去透透气,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快生锈了。 爸爸这些天老是不见人影,想也知道他去了哪儿。为了躲开君家长老的眼线,加 上妈咪尚不能曝光,因此他总是藉交际应酬之名晚归,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去会 老相好,其实是偷偷跑到妈咪那儿度春宵了。爸爸过得快活,她待在家里可闷了, 偏偏原御影又忙着暗中调查幕后主使人,害她一个人好无聊喔! 坐在空中花园的揪辍上,轻轻荡呀荡,依依望着西沉的落日发呆。好奇怪, 明明穿著保暖的毛衣,却还是觉得冷,但她丝毫没有想回房的意思,因为至少在 这儿有花草陪她看夕阳。 不知是不是药性的关系,害得她有些儿嗜睡,于是她就这么靠着铁链打起盹 来——只是身子一个不稳,晃了晃,人便往后倒去。其实铁链下是一片厚厚的草 坪,就算倒下去也不会受伤,不过奇怪的是,接住她的不是草坪,而是一副结实 的臂膀。 她好奇地往后一仰,对上了一双清澈黑眸。 原御影的脸就悬在她的正上方。是她的眼睛花了吗?他也会有这般温柔的眼 神?依依不禁瞧得痴了。 「老是这么不小心,妳的平衡感真差。」 「人家是病人嘛。」见到他好开心,她忍不住撒起矫来。 「既然是病人,就该好好在房里休息。」 听他带点轻斥的语气,依依不禁窃喜。他这么说是因为关心她吗? 眼看那扶着自己的手臂似乎要抽回,她假装双腿发软,又往他怀中倒去。 「怎么了?」他问。 「我头晕。」抱着他的感觉真好,她贪婪地在他怀中汲取温暖。 冰冷的小手令他拧眉,她不只手很冰,连鼻子都被冻红了。原御影脱下外套 包裹住她,健臂一搂,将她抱起往屋内走去,并吩咐仆人煮一碗热汤来给她暖暖 身子。听说她讨厌吃药,老是嫌药苦,喝点热汤除了怯寒,还可以冲去残留在口 中的苦味。 将她安置在床上后,原御影便打算离去,问题是他的颈项还被她牢牢地勾住, 并且看样子是没松手的打算。 「别走,陪我一下。」她语带可怜地要求着。 「不行。」他冷静地拒绝。 「为什么?」口气娇填。 「孤男寡女,会惹人说闲话。」 「那正好,我求之不得呢。」拋给他一个蛊惑人心的秋波。 她又在挑逗他了。原御影脑中浮现危机意识,明知自己最好跟她保持距离, 以策安全,却还是贪恋着她…… 在理智失陷之前,他警告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偏偏四肢不听使唤,尤其当她 柔软的身躯抵着自己的胸膛时,那股温热的触感竟教他失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 她不着寸缕的影像。 自从那天看见了她的裸身之后,就像在心口烙了印似的,不论自己表现得多 么冷漠也浇不熄那日渐焚身的欲火。他气自己动了心,更气她的不知羞耻,这么 不知检点的女人没资格成为君家的女主人! 他可以选择不理会她,也可以不顾一切,享用完她之后再甩了她,反正一切 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不行!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原御影猛然回神,硬是将两人的身 子分开,可是视线却不小心落在她的领口,其中若隐若现的胸脯,随着呼吸而起 伏着,害他一时征住了。 惨了,他又开始脑充血了!不行。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赶快离开。 因为他逃得太快,没注意到依依早已笑倒在床上,每当她见到那张八风吹不 动的脸孔,在自己的撩拨下抽慉、挣扎,她就觉得好开心喔!这表示他也心仪着 她。这种人,明明喜欢她又要死撑,哼!就不信攻不破他的罩门。 藏不住笑意的嘴角漾起一抹笑,水灵的眼珠子闪烁着媚光,心里悄悄盘算着, 她迟早要把他给吃了! **** 一连几日,原御影特意避着依依,而保护她的任务则交由铁炮和小武负责。 罗采妍在长期抗争之后终于松了口,透露自己并非名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而是隶 属于某个组织。专门训练来迷惑男人的情妇。但是她其实也不知道组织的幕后主 使者是谁,一直以来都是组织里的人主动与她连络、交派任务。 这次她受命接近君任翔并迷住他,倘若失败了便要取他的性命。不料她却犯 了大忌,爱上君任翔。 当她看到钟依依清晨从心爱的男人房里走出来时,一时因嫉妒心作祟而萌生 杀意,她自知犯了组织戒律,再也回不去了。而按照组织的规定,失败者必须自 裁以防泄漏机密,她就算不自行了结性命,组织也会派人来杀她灭口;如今自杀 失败,她反倒萌发了求生的意愿,为了自保,便全盘招供了。 事情到此有了重大突破,而要对付这种神秘的犯罪组织,必须借助沉若冰在 黑白两道的势力,因此原御影将结合沉若冰的力量,继续深入调查。 不过眼前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在抽丝剥茧之后,所有的证据皆指向自家人 就是真凶。 站在主子身后的原御影,静静地等待着主子的指示。是否清理门户,只能由 主子来决定,在他向主子报告十七年前及十七年后的两桩狙杀案,完全是由一名 旁系的长老所策划的之后,主子始终没有开口,但可以感觉得到他体内潜藏着怒 火,全靠钟晴的安抚才未爆发。 「交给警方去办。」君任翔冷冷地下了命令,不再开口。 原御影受命,静静地退了出去,留下他们夫妻两人。 「我该派人杀掉他的。」 「不可以。」钟晴轻轻说道。 君任翔转过脸望着妻子,眼中蓄满柔情,同时也有痛苦。「他差点害死妳和 依依,我怎么也无法原谅他。」 「是这样没错,但我和依依还活着,别为那种人脏了你的手,就让往后的记 忆填满过往,想想我们美好的未来吧!我和依依来找你,就是不希望历史重演, 他们所犯的罪自有法律审判。」 抚着妻子的脸庞,他低声轻道:「我怕恢复不了记忆。」 钟晴以最柔美的笑容来安慰丈夫。「这就由我和女儿一起来帮你制造吧。接 下来的后半辈子,你会有装也装不完的美好记忆。」 他深深地搂住妻子久久不放,吻上她的唇,今后,再也不放开她了。 ****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这毕竟是自家的丑事,君家长老们在震撼之下也开始清 理门户。不过为了顾及君家的面子,他们以不张扬的方式秘密进行,将在幕后主 使的长老及帮凶等人交由警方法办,至于罗宋妍所属的犯罪组织,则继续交由沉 若冰与警方处理。 原御影回到君家已是凌晨三点钟,接连几天的忙碌,他几乎没有好好地睡过 一觉。 扯开襟口的几颗钮子,一沾上床,他整个人就放松地平躺在床上,没几分钟 就一动也不动了。 一只白皙无瑕的手,很小心地、无声无息地伸了过来,显然是来试探一下虚 实。看看床上的男人是否真的睡着了? 接着,一对水汪汪的美眸骨碌碌地转,左看看、右瞧瞧,再次确定床上的男 人处于无戒备状态。 最后,皓白如月的脸蛋缓缓地探出,星璨的眸子说有多娇柔就有多娇柔。她 屏住呼吸靠近目标,企图对男人「偷偷摸摸」。泛着水亮光泽的嫩唇,正朝那不 可抗拒的诱惑——他的唇,偷袭去。 猛地,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攫住,上一秒还在床边的她,下一秒已跌落在 床上,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狂猛的气势便能罩住她全身,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被吓了好大一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危险得像一头豹,令人畏怯, 却也……让人心动。 显然对方的惊讶更甚于她,无需言语,她从原御影眼中狂燃的欲火明白到自 己是多么的令他惊艳,因为今晚她决定将自己献给他,所以仅裹着一条浴巾,没 用太多的布料遮住自己,但适才的混乱却把她身上唯一可遮蔽的大毛巾给弄掉了。 原御影呼吸急促,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儿,全身赤裸,简直令人血脉债张。 她、她……她竟然爬上了他的床,还以这么冶艳的面貌出现,那粉红的蓓蕾、 纤细的腰肢,以及神秘的禁地,全都毫无遗漏地呈现在他眼前,散发醉人的风情。 而她的姿态又像只可爱的小绵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频频释放一个讯息,那 便是——请吃我。 真要命!原御影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暂时克制住蠢蠢欲动的自己。 她简直太不知羞耻了!可恨的是,他竟有种兴奋难耐的感觉,下半身甚至还 「反应激烈」。 他像被滚烫的热水烫到一般急着要逃开,可是依依却以八爪章鱼之姿紧紧搂 抱着他,并且不断扭动着啊娜的身躯诱惑他,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他逃 走。 「别走,抱我。」她性感地低喃道,在他耳畔下蛊。 「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低吼着,紧绷的表情抑制着要她的冲动。 「我只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住手!」 「我等了好多天才等到你回来,说什么都不让你走,是男人就抱我,除非你 没种。」 突地一缩的强大手劲弄痛了她,面对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她忍不住瑟缩了一 下,但她不会收手,就算下地狱,她也要跟他一块儿沉沦。 「妳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灼热的气息围绕着她敏感的耳垂,他不再言语, 将火热的激情与积压已久的渴望宣泄在她身上。 过于内敛的人一旦释放热情,就算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潮。 原御影以狂掠之姿攫住她的唇,进占她的檀口,滑入的舌尖既蛮横又火热,让她 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而他霸气的双手则覆上胸前大小适中的柔软,掌控她紊乱的 呼吸与急促的心跳。 他的动作就跟他的人一样猛厉而难测,当她还在适应两唇相接所产生的化学 变化时,下一秒他又改吻住她的耳,并啃咬她的颈项,吭含住两朵粉嫩的蓓蕾, 并且满意于她们在他的逗弄下亭亭玉立。 她好美,她曼妙的身子与柔腻的肌肤,令他失控到底,像一头猛兽,不放过 任何掳掠的机会,攻击着困在双臂中的猎物。 在他强而有力的征服下,她颤抖得宛如一朵风雨中的娇花。这辈子她不曾让 任何男人碰过她一根寒毛,但现在,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奉献给他,不只是嫣红 的唇、敏感的酥胸,连宝贵的童贞都交付予他。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热情,而他的大手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所燃起的火苗,更是 令她浑身燥热不已。 蓦地,游移的手一路下滑到花朵最脆弱的蕊心,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坏了她, 惹得她不住地呻吟与挣扎。 「等等——」 她羞涩地推拒,但是未说出的话全让他封缄住,连带地也吞没她所有的惊喘。 他要让她明白男人是挑衅不得的,既然她起了头就别想轻易结束,他才是这 场游戏的支配者。占有的手俘虏了花蕊的馨香柔软,然而却引燃他另一波的激情, 令他急欲占领花蕊的每一寸,直达禁地的最深处。 这震撼来得太快、太强烈了,快到她反射性地想逃,她还没准备好……欧, 不,应该说,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不要……」她微颤地哀求着。 「妳早该想到的,不是吗?现在拒绝太迟了。」他冷漠地嘲讽,倾身一个冲 刺,填满她的所有。 好痛!她咬着牙,无助地承受袭来的狂潮烈焰,一寸一寸地吞噬她,将她烧 融。 原御影本来是故意要让她痛苦的,但是当他瞧见她秀眉紧整,不胜柔弱的表 情时,怜惜之心油然而生,不知不觉地放慢了动作,原先的狂野也转为温柔。 在他补偿性的柔情下,她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习惯了那种紧密感之后,似 乎没有初时那么疼了。 她开始迎合他,包容他,并随着他的律动轻扭蛮腰,喘气娇吟不已。 原御影几乎要疯狂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让人着迷、让人无法自拔? 禁锢的灵魂获得自由,拋开了一切的道德规范,摒除了所有的恩怨纠葛,在 窗外洒进的月光下,两具年轻的身躯火热交缠着。 过后—— 依依从昏沉中醒来,彷佛经过一场洗礼,感到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本以为伸手就能碰触到枕边人,然而摸到的却是一阵冰凉。她困惑不已,也 因此彻底清醒,借着月光,在床边寻到了他的背影。 「御影?」她羞涩地唤着,天未亮,他为何一个人坐在床边? 他回过头,锁住她的目光中好陌生,他的这一面令她胆怯,不明白何以一夜 激情之后,他的表情竟然如此冰冷? 「别以为和我发生关系之后,就想任意摆布我,我太清楚妳是什么样的女人 了。」 她的热情被他冰冷的言语给浇得一丝不剩,只能冷冷地瞪着他。 「什么意思?」 他嗤笑了一声,口气带着轻蔑。「只是玩玩,别当真。」 一个枕头飞来,他手一挥便轻易地打掉了。她气不过,拳头朝他袭来,也让 他给擒住,并将她的双腕压制在身后,眸子扫视过她那不着寸缕的身子,接下来 所说的话更是无情。 「是妳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逼妳,既然我已经享用过了,妳可以走了。」 她眠着唇,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视线逐渐模糊。 从他的脸上再也寻不到刚刚丝毫的热情,有的,只是看待妓女的鄙视。 挣脱箝制,她抓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一走,原御影伪装的冷漠再也撑不住,拧着眉心,厌恶自己的残忍无情, 却 无力改变什么。拦住她又如何?只是一错再错罢了。占有她已是个天大的错 误,因 为她是君先生的人,是他碰不得也要不起的女人啊! **** 她走了! 留下一张字条,钟依依选择了不告而别。这可不得了!君家上下的仆人老早 把钟依依当成自家人看待,她突然离家出走,不但令所有人错愕,更引起众多猜 测,都说是原护卫把她气走的。 君府霎时陷入一团混乱,气氛也顿时凝窒了起来。少了依依小姐这个开心果, 家里不但没了朝气,还沉闷得很,尤其原护卫每天的脸色都很阴沉,令所有人不 敢多言,连他的手下们也察言观色,感受到了首领低潮的情绪。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快被好奇心淹死,也没有人有胆子去问,除 非活得不耐烦了! 依依小姐离家出走,这么严重的事当然得禀报君先生,只是这几日君任翔不 见人影,大部分时问都陪在钟晴的身旁,几天没回来,众人也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君任翔今天回来了,一走进君宅大门,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依依出走,肯定跟御影脱不了干系,他心下有底,立即派人将御影找来书房。 展开只有他们两人的谈话。 「君先生。」 「坐。」他带着笑容站起身迎接,饶富兴味地打量原御影僵硬而紧绷的表情。 原御影仍是伫立不动,恭敬地站着,没有坐下的打算。君任翔径自倒了两杯 酒,将其中一杯放在原御影面前的桌上,而自己手中则端着另一杯,在坐进沙发 后吸了一口酒,脸上始终保持一贯的微笑。 「这儿没有别人,我就直接明白地问了,你和依依是怎么回事?」 原御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平静的外表下其实内心充满了悔恨与纷乱,他不 打算隐瞒自己的罪行。 「我伤害了她。」 「为什么?」 「我明知她是君先生的女人,却禁不起诱惑。」 听到这里,任君任翔再如何潇洒,也不免拧紧眉头。「你们……有了关系?」 「是的。」 这个臭丫头,手脚比她老爸还快,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勾引谁的。可以想见女 儿顽皮到了什么程度,御影个性内敛,感情从不外放,若非依依挑拨,这场火是 燃不起来的,而御影竟然失陷,可见他也喜爱依依,否则按照他的脾气,绝对是 抵死不从。 唉!事到如今,他这做父亲的不得不尽点义务收拾残局,生米既然煮成熟饭 了,总要有人吃,否则若是让钟晴知道了,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她是我女儿。」 「什么?」原御影惊愣,他没听清楚,更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君任翔站起身走到御影身旁,拍拍他的肩,好帮他收收惊。「依依是我和钟 晴生的女儿。」 这个真相实在太震撼了,震撼到原御影迟迟不敢相信,仅存的一丝冷静让他 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不可能,您和钟晴小姐都是三十五岁,怎么会有个二十三岁的女儿?」十 二岁的小孩就有了孩子,说不过去呀! 「什么二十三岁?她才十七岁。」 呆愕,是他此刻唯一的表情。 「我女儿依依,今年十七岁,过完年就满十八了。」君任翔很同情地拍拍他, 知道他又被吓了一次。 不等他回神,君任翔将一个地址交给他。「她在这里,去找她回来,看到她 的真面目时,你就明白了。」 瞪着手中的地址,原御影此刻才恍然大悟了某件事,在君先生含笑催促下, 惊喜交加的情绪纷至沓来,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身边。 老天!他带给她多大的伤害呀!他早就发现整件事有些不对劲了,那一夜她 走了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床上有一处鲜红的血渍,这证明了她的完璧之身。然 而震惊之余他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直到如今君先生点醒了他,他终于明白了一 切。 他要追回她,紧搂着她,向她赔上千千万万个不是! 「对了,女婿。」君任翔叫住他,原御影呆呆地回过头,一脸惊愣地瞪着主 子。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把她带回来,今年我们一家四口一块儿过年。」 这是一句承诺,君任翔亲口把唯一的女儿许给了他。 「是。」原御影眼中溢满感激,流过心头的温暖几乎要逼出男儿不轻弹的泪 水,君先生早已视他为子,将他当成家人看待。 紧握着手中的希望,他即刻敢程,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走了。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