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在这栋商业大楼的十五楼,成立了一个艺术培育基金会,专门培育在 艺术领域潜力无限的青少年。 据冠凝玉所知,在国内像这种类型的基金会不少,但从没有一个基金会的成 员阵容如此坚强,令人赞叹。与会人士包含了各艺术领域的校使者,而且是最顶 尖的,不只是油画,还包括雕刻、制陶、壁画等等数十种不同艺术,有些成员甚 至已被列为国宝级,目前已高龄九十岁的国画大师亦在其中。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冠凝玉禁不住讶异地问。 傍晚,他牵着她的手,一块走进一家日式料理店。 坐入两人的小包厢里,点了梅竹定食和土瓶蒸,并搭配几道寿司,姜子蔚对 她迫不及待的问话仅微微一笑。 “来,吃个寿司。”一口海胆寿司送入她正好张开的嘴里,堵住那迷人的小 嘴儿。 她赶紧咀嚼吞下后,又忍不住继续问:“你是基金会的募集者?” “乖,吃一口花蟹蒸蛋。”小巧的汤匙喂入她口中,一口接一口地,在他利 诱下,她没发现自己正像其他新婚妻子一样,被老公疼爱眷宠地诱拐着。 “喝汤。” 她乖乖地以口就着他送来的汤杯,咕噜咕噜地喝汤。 “吃炸虾。” 小嘴儿张开,卡滋卡滋地咬着。 “盐烤香鱼。” 一口含入,吃得津津有味。 他只手撑着脸,眷恋地盯着她,嘴角浮起微笑。 “你怎么不吃?”她问。 “我比较想吃你。”毫无预警地,他低下头,吻向她的唇,顺便舔去沾在她 嘴边的残渣。 啊……她的脸霎时红得媲美关公。 她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一口一口地喂着,不知不觉吃了许多东西。 “好吃吗?” 她羞涩地点头,忙找话题转移这股尴尬的气氛。 “你也吃呀,不然会被我吃光的。” “喂我。”他轻道。 呀……含羞带怯的美眸抬起,对上那深情幽亮的星眸,他正等着她的服侍呢! 虽然迟疑,但她还是照做了,选了一块最好拿的花寿司递给他,迟钝地发现 花寿司外面还包了一圈保鲜膜,只好硬着头皮把它撕开。 尽管她有一双会画画的巧手,却搞不定那薄薄的一层保鲜膜,动作不但慌乱, 还很笨拙,奋战了好久,虽然成功地撕掉保鲜膜,但花寿司也变得惨不忍睹,看 起来有点恶心。 “呃……这个还是不要吃好了。” 她很惭愧地想把它放下,手腕却被他的大掌给握住,拉到嘴边吃将起来,看 起来很恶心的寿司却被他吃得津津有味,还一点一点地舔去沾到她手指头上的美 乃滋。 当他舔着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时,目光也紧紧锁住她,火热的视线一刻没移开 过。 因为这个亲密的动作,她一时失了神,只能呆呆地任由他“吃”着自己的手 指,感觉到被他舔过的地方,像有无数细细麻麻的电流窜进她身体里,引起阵阵 悸颤。 “真好吃。”他笑道。 惊觉自己像个花痴似地盯着他,冠凝玉忙抽回手,埋头吃自己的,不敢将熟 透的苹果脸面向他。 真糟!她的身子对他的挑逗越来越有反应了,她竟然渴望他就这么吃了自己。 好羞哪! 当她正努力平复急速的心跳,专心吃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淡淡地说 着:“协会并未指派我来,我是自愿的。” “什么?”他的话令她意外,吃进嘴里的东西差点梗在喉咙。 他失笑地将汤递给她喝,好顺顺喉,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有回国的打算, 当时正好接到你的邀请函,因此我向协会提出自愿受邀申请。” “你是说协会原本没有派人来台的打算?” “可以这么说。” 她努力将他的话快速消化后,立刻恍然大悟。 “原来你和我父亲两人不但串通好,还利用我对协会的期望吃定我!好啊, 你真贼!” 她不依地往他胸膛戳了一记,原本认为自己是败在父亲的诡计上,谁知这人 才是最奸诈狡猾的。 他轻轻抓住那柔荑,觉得自己有对她坦白的必要。 “你先别气,听我说,一开始我的确是好奇,但后来我慢慢认为也许这是缘 分,以前我从不相信这种缘分之说的,但你知道吗?在见到你之前,冠凝玉这名 字便已经深深刻在我脑海里,就算没收到你的邀请函,我也会想办法回来寻找你。” “找我做什么?”她嘟着嘴。 “找到你,好印证你父亲所说的,看我会不会爱上你。” 她那嘟起嘴儿的表情,听到这里,染上了一丝腼腆,故意不问结果。 “如你所猜,一见钟情。” 这会儿,嘟着的嘴儿弯起了笑意,好不情意绵绵。 他接着道:“至于成立艺术培育基金会的事,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进行了。” “一年前?你打算留在台湾?英国那边怎么办?” “我会辞去画评的身份,专心基金会的工作,因为成立这个基金会一直是我 多年的心愿,今天你也看到了,基金会的诉求在于帮助那些具有艺术天分,但因 为贫困而无法就学的孩子们,培养他们从基础开始学习一直到出国深造。” “那些人都是你找来的?” “除了我的至交好友之外,有几位是我的恩师,我能在英国画坛上闯出一片 天,全是恩师们当年的提携,我是个孤儿,若不是他们,我可能在十五岁前就饿 死街头了。” 他娓娓叙述着自己的过去,冠凝玉这才晓得,原来他曾有一段不堪的童年往 事,成立基金会,也是为了帮助那些跟他一样贫苦穷困的孩子,不希望因为贫苦 而令他们天生具有的潜力和才能被埋没。 相较之下,同样贫苦出身的她,一点也没有这种伟大志向,这些年来,她汲 汲营营在如何让自己出人头地,甚至使用手段来达到目的,跟他比,自己实在惭 愧,但相对的,她也发觉自己更喜欢他了,并暗暗佩服着。 “你早说嘛,何必对我隐瞒。” “我本来打算等这阵子忙完,有了成果再好好告诉你,要是早知道会引得你 醋劲大发,我就会早点说了。” “哪有。”她死不承认地反驳,目光又开始闪躲了。 “怎么没有?气冲冲地抱了个大花盆闯进房里兴师问罪,肯定是以为老公有 外遇,不是吃醋是什么?” 她被他看得抬不起脸来,为了给自己扳回点面子,故意反过来质问他。 “那你说呀!在门口抱着你亲的女人是谁!” “基本上,那不算亲,只是礼貌性的在脸上碰一下而已,会议室里的每一个 男人,都很荣幸地受到那位女士热情的西式欢迎。” 这下子,她可没话好说了,只能瞪着无辜的大眼,嫣红的小嘴儿又嘟得高高 的,看在他眼底,只会更激起那埋藏在心底深层的炽火。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自己错了?” “不过是个误会。”她辩称。 “误会你老公的贞洁,该罚。” “你能把我怎样?”她抬高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很快会知道。” 他的眸色变深了,话中似乎有着暗喻,害她心儿坪动,不敢去猜那话中的涵 义,再度埋头吃自己,努力当起哑巴。 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下,实际上情潮汹涌。 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今夜,当他拥她入眠时,眼神分外犀利。 “你有心事?” 姜子蔚托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发现她今晚特别安静。 “没有。”她垂下眼帘,避开那深不可测的黑瞠。 “还说没有,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说给我听,嗯?” 他的声音低哑,即使是命令,也是那种呵宠备至的温柔方式。在床上,他展 现了一位丈夫对妻子的百般疼爱,每个夜里,他总是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知道她 有脖子僵硬的毛病,不管她要不要,坚持帮她按摩两侧的肩膀。 不可否认的,他按摩的功夫不输给若幽,甚至比若幽更令她感到舒服。 他的手掌厚实有力,对穴位拿捏准确,在他力量得当的按抚下,身心皆获得 全然的放松。不过同时他也很可恶,总会乘机吃她豆腐,按摩到最后总会变质, 那双炽热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游走,按照他的说法,这不叫吃豆腐,叫爱抚。 为了挖她的心事,他又开始施行爱抚政策,一只手探入她衣底,在腰间轻轻 揉捏,力量恰到好处,麻麻痒痒的,撩得她微微战栗,鸡皮疙瘩都炮出来了。 抵不住他柔情的逼供,她终于松口。 “也没什么,只是近来画廊的销售额不如预期的好。”抓住他的手,免得泄 漏自己紧促的呼吸,同房将近一个月,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抗拒他的抚触了。 “是因为裸男画都被退货?” 她呆住,接着转为气羞。“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哼,就算是又如何!” 瞧瞧,她的刺又跑出来了。 “别激动,我知道这件事,不代表一定是谁来告诉我,我可是一位关心妻子 的丈夫,自然会注意画界的消息。” 她不语,只是微红着脸,嘟起嘴:心里不太高兴。 “想不想听听本画评的看法?”他俏皮地对她眨眨眼。 反正听听又不会少一块肉,当然好喽。 “说吧。”她一副女王恩准的模样。 “我看过你的画,在描绘女人神态方面,笔触精致,十分傅神,但在男人方 面可就差多了。” “哪里不好?”她轻皱眉头,对他那个“差”字不太满意。 “男人除了线条与女人不同,内在精神也不同,你只是描摹出男人的形体, 而没表达出男人的持质,你的画反映出一个事实,就是你不了解男人。” 她不服气地反驳。“我怎么不了解,男人的构造我一清二楚,作画前最基本 的温习功课我都有做,又不是初学者。” “你只是看,并没有去感受,就像你知道德国的天鹅堡有多美,但你没去过, 就不能实际了解它的美丽是多么令人印象深刻。” 他说到了问题的症结点,使得她没一分钟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依你高见,该如何改善?” “你得先了解男人。” “我会不了解?”她冷哼,就是因为太了解才会讨厌男人。 他突然脱下上衣,露出魁梧健硕的好身材。 这毫无预警的行为,令她心跳突然变快,不自觉地往床外移动,但是圈住腰 问的手臂又把她给拉了回来,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摸摸看。”他低哑的劝着,目光深邃如海。 受到他的蛊惑,她吞咽着口水,手掌缓缓沿着他的胸膛抚摸,感受那结实有 弹性的肌肉,再往上,是他的喉咙,过了喉咙,粗糙的胡渣磨得她的手心好痒。 她的视线随着手掌移到他的脸,四目相对,她给他瞧得害羞了,欲收回手, 但被他逮住,又给抓了回去。 “你碰到的不只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狂热的心跳。”将她的手改放在自己的 脸庞,轻轻低语。“心跳加速,脸会微微发热,肌肤就会紧绷,你可知道原因?” 她摇头,虽然害羞,但是又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这是因为我爱的女人正在抚摸我。”他轻轻啃咬起她的指尖,如炬的目光 紧盯着她不放,看得她呼吸急促,全身像要烧起来一般火热。 她缩回被他啃咬的手,但下一秒,身子沦陷在他圈来的双臂里,进退不得。 “你又在逗我了。”她微微挣扎,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紊乱的心律。 “你的眼,迷乱我的心神,你的唇,挑起我的情热,而你的人,让我全身血 脉贲张,但你的心——”原本轻抚小腹的手,缓缓往上移,覆盖在她的心口上。 “才是征服我的利器。”倾诉的情诸像下了迷魂药,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用灵活的唇舌诉说情意,爱抚的手道尽无限渴望,俐落地卸下那妨碍两人 亲密的睡衣,不着寸缕的美丽胴体裸露在他眼前时,黝黑的眼,深沉得遥不可测。 他迫不及待,用热烫的身躯压向她,怀中的柔软身子,美妙得令人屏息。 他正在对她下蛊,一步步卸下她的心防,时机成熟了,他要她。 吮尝的唇舌没放过任何美好,首先攻占她嫣红的嘴儿,技巧高超地滑入她口 中,与那丁香小舌纠缠不休。 时而深吮,时而浅尝,撩拨得她理不出头绪,只有迷乱。 当他的舌尖改移至下一个目标,她才得到喘息的机会,但紧接而来的,是更 大的战栗,因为他含住了她那两朵开在浑圆中的粉红花苞,抑不住的呻吟由她口 中轻轻释放。 “不是在谈画吗……怎么你……”全身的力气像是消失一般,无法阻止他的 掠夺,只能无力地捶打着。 “谈画前,你得先了解男人的肢体动作。” 这肢体动作包括他每根手指是如何在她的敏感处撩拨,从颈项到胸部、腰间, 还有双腿中神秘的柔软。 她低呼,正要抗议时,又被他以口封住。 如果他打算进入她体内,得先让她习惯这种亲密接触,他的指尖,正在探索 那花核里的柔嫩。 她羞怯,但抵抗不了,他霸道,却又柔情得醉人…… 混乱的思绪中,她感到双腿中手指的揉抚,被某种热烫的不明物体取代,害 怕令她不由自主地扭动,但她没想到这么做只会换来更紧密的结合。 “不……唔……不行……”她像是梦呓着,恐惧使她的身子僵硬。 他停住动作,但也不打算退出,眸里的闇火,映照着她醉人的酡红。 “放轻松,不然会卡住。” 她怔怔地瞪大眼。“真的……还假的?” 他一连亲吻着她的脸,一边用热气吹拂着她的耳。 “在英国曾有一则报导,有一对夫妻在行房时,因为妻子的‘那个’太窄小, 老公的‘那个’又太巨大,折腾了一整夜,不管从哪个角度,老公就是没办法长 驱直入,后来你猜怎么着?” 她摇头,好奇地问:“后来呢?” 他的唇厮磨着她微张的唇,落在另一个耳垂边。“后来那老公不死心,想出 了一个法子,叫老婆先张开大腿,他则跑到房间的另一头,以百米之速冲向老婆, 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更好奇了,实在想不出来,只好再问他。“结果呢?” “老公把老婆连人撞出了门,赤裸裸地躺在大街上。” 她噗哧笑出声,身子因为大笑而震动着,加深了彼此的密合。 “怎、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事……啊!”她又呆住了,怔怔地盯着他。 进去了! “你的……那个……” “在你身体里。”他替她接了后半句,嘶哑的低语夹着灼烫的气息。“这故 事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进入了你的身体里……” 原来,他是故意说话来移开她的注意力,真是太奸诈了! 应该要狠狠捶打的手,不知不觉却紧抓着他的肩,每感受到那份填满,便更 不可自抑地抱紧他。 他轻轻动作着,直到她的最深处,慢慢引导她随着身体的韵律而浮沉,领会 男欢女爱的甜蜜,并非像她所想的那么可怕。 似是痛苦,又像是绽放着欢愉,她什么都不能思考,也什么都顾不到了,只 知道紧紧倚偎在这温柔的怀抱里。 在浮浮沉沉中,寻找一个安全的落脚处,作为心的依靠……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