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纪程程所料,为了追查猎人的事,卫少青简直把她当自己属下使唤。 奇怪了!他没人好用了吗?一堆刑警,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多的是愿意跟他 出生人死的人,干么硬要找她呀,她不过是一名无足轻重的文书警员,肩不能挑, 手不能打,就算他想知道更多猎人的资料,她已经全给他了呀! 要分析猎人的行踪、绑人手法或下手地点,也有专门的分析小组可以帮他, 干么没事来麻烦她?不只如此呢,卫少青似乎是看上她的档案资料分析能力,连 其他案子都要问她的看法,害她几乎天天加班。 现在她见识到卫少青一拚起来的冲劲有多么强了,难怪歹徒闻之色变,就怕 被他缠上,不如自己先逃到国外去。从另一方面来看,罪犯输出国外,对国内治 安也有正面的好处,所以即使心里有怨言,但为了人民安定的生活,她还是天天 舍命陪君子。 这天,她忙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因为太晚了,所以没拒绝让卫少青送她回来, 反正拒绝也没用,他总有光明正大可以堵死她的一百种理由,例如夜归危险,下 属的安危是长官的责任,不容她拒绝。 也罢,她累得半死,与其用仅剩的精力与他辩论,不如省点力气补眠。 殊不知,在她闭上眼睛靠着椅背睡得毫无警觉时,卫少青正静静欣赏着她卸 下防备的容颜。 「唔……」车子停下时的晃动摇醒了她,揉揉迷蒙的睡眼。「到了吗?」 她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慵懒,令他不自觉也放柔了语气。「到了,有点 凉,小心别感冒。」 「嗯……是的,长官。」 下车、对长官行礼后,她步履蹒跚地上楼,背后一双眼始终盯住她的芳影, 直到看不到人,车子才驶离。 她真的快困死了,疲累的双脚好不容易挨到进了家门,马上习惯性地宽衣解 带,先是上衣外套,然后是解扣子,但在解到第四颗后蓦地停住。 她双眼突然大亮。对厚!差点忘了! 娇俏的倩影跳向窗边,用窗帘遮住一半的身体后,才探头探脑地观察对面。 灯是暗的。 好啊!这家伙竟然先睡了,他不是都过美国时间吗?何时改成过澳洲时间了? 樱红的芳唇不满地嘟起,脸上难掩失望的神情,本来还怕他偷看自己脱衣服 呢,结果人家睡了,她反而好泄气。 「臭沈毅……」嘴里禁不住嘀咕着。 窗帘拉上,叹气地转身,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进了霸气的怀抱里,她 倒抽了口气,但下一秒立刻认出了熟悉的气息而放弃挣扎,有的,只是满腔的惊 喜。 「沈毅?」 「为什么这么晚?」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低问。 「加班呀……好痒喔。」推开他的脸,发现他满脸胡渣。「你几天没刮胡子 了?」 「从你没来找我到现在。」 「干么不刮?你想当刺猬啊!」她轻责,不知何时开始,对他的关心已成了 理所当然,骂他也很习惯。 「你怎么进来的?」 「中控密码锁,小儿科,难不倒我。」 轻捶他一记。「乱闯民宅,小心我抓你去关。」嘴巴上这么说,但其实很开 心看到他,脸蛋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让她觉得很幸福。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谁呀?」 「上回在街上缠住你的男人。」 她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他两眼视力三点零,站在窗户旁当然可以看得 见他们。 「他送我回来啊。」 「你每晚都跟他在一起?」 话中的醋意令她眼睛一亮,脸蛋从他胸膛里抬起,好奇他现在的表情是何模 样。 果然,那眉头的皱纹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了,有些吓人,但她不怕,反而 有想笑的冲动以及小小的成就感,表示这几天因为没时间在一起而懊恼的人不只 她一个,他更在乎。 「是跟他在一起呀,没办法嘛,为了工作。」 「那家伙对你图谋不轨。」他很肯定,因为他是猎人,更是男人,有人觊觎 他的猎物,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马上产生强烈的敌意。 「才不是呢,是为了一个案子啦,正好我有研究过这个案子,所以他才会找 上我,要我帮忙做刑事分析。」 沈毅冷哼一声。他的小女人把男人的世界看得太单纯了,就算真是为了工作, 也一定会掺杂私人感情在里头,他刚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双狩猎的眼, 一双不懂尊重他人所有物的掠夺之眼。 她仰头凝望他,突然发现自己好爱看他吃味的表情喔,一股被重视的喜悦涌 上心头,禁不住弯起嘴角。 沈毅眯起眼,看透了小女人心中的得意。 好啊,他担心了好几个晚上无法入眠,就连那两个机器人都笑他得了相思病, 她不可怜他思念之苦就算了,还敢取笑他! 目光改而往下移,正好看到半敞的衬衫里,淡粉色的内衣微露酥胸,如此令 人血脉债张的景致,令他心跳加速,欲望蠢蠢欲动。 她疑惑,奇怪他的眼睛怎么好像在冒火,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赫然惊觉 自己泄漏了春光。 「呀——」她低呼,脸红无措地想要推开他。 笼里的鸟儿往哪逃,人在他手上,他可以迳自索取补偿。不由分说地,他热 烫的唇已经烙了下去,吞噬她所有的惊喘娇哺。 他熟练地恣意索尝,与之交拥缠绵,将更多的热情传送给她,双臂更搂紧了 她的蛮腰,贴合的身子尽管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和线条。 她喜欢他的吻,他的碰触令她胸口剧烈的律动,一下像在坐云霄飞车,一下 又像是浮在云端上舒服得难以自拔,总之,她爱极了他这么对她,可是……又觉 得不太妥当,好像被他占了太多便宜,有点吃亏。 「我说过……没有我同意……你不可以碰我……你怎么可以……犯规……」 被侵占的唇断断续续地吐出抗议,相处的这段日子,已记不得他犯规多少次了, 而今晚,他好像特别狂野。 「我有。」他的唇一路往她美味的颈项滑去。 「有什么?」 「有经过你同意。」 他吮着她的耳垂,引得她低吟一声。 「胡说……我何时说我同……意……」 「你没说,但你的身体说了。」 温热的大手罩上她胸前的浑圆,令她身子微微一颤,呼吸愈加急促。 他今晚果然特别不一样,动作比往常更为大胆骛猛,更不受约束,有若猛兽 出柙。 理智告诉她要阻止,却身不由己,如他所言,她的热情已被他挑起,身体再 也不听大脑号令了。 可恶!明明是恋爱白痴,调情技巧却那么好,令她招架不住,身上的衣物一 件一件被他拆卸下来,自己却没辙,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肩。 是夜色的关系吗?为何会情不自禁地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在烧? 盘在脑后的发髻被他解开,长发披泻而下,两人的衣服散了一地,激情从客 厅延烧到卧室,都是由他主动,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是因为心已所属吗?才由得他放肆。 她被安置在柔软的床上,想喊暂停,但下一秒结实魁硕的男性胴体已压上来, 炽烫的唇再度封住她的口。 他一定有读心术,才会每次在她好不容易回复神智时,又给她加重迷魂剂, 同他一块陷入云雨之中。 高明的挑逗技巧令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教她火热难耐,不由自 主迎合他的吮吻和触摸。 「你……有过……几个女人……」她本来不想问的,却无法不吃味,因为他 的技巧太好,容不得她不怀疑这人是情场高手,说不定自己只不过是他猎艳史中 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罢了。 「杂志和A 片上的女主角算不算?」他问。 「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 他不懂。「我一直很认真呀,还很卖力呢。」 「杂志和A 片里的女人不算!」没好气地轻捶他一记,怪他把她逗得好难受, 胀红的脸蛋强忍着被他挑起一波又一波的火热情潮,紧咬着牙,不敢呻吟得太大 声。 这样他就懂了,很明确地给了答案。「只有你一个。」 「骗人!」 他的眉头又蹙起。「我不会骗你,你知道的。」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难道 还不明白,也许他可以瞒天过海欺骗全世界的人,却绝不骗她,因为她是他所选 定的猎人伴侣。 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是呀,他说不会骗她,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怎么可 能会有那么好的技巧? 倘若他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又怎能确定她就是他要的?也许现在他以为捡 到的是一只最美丽的贝壳,但将来呢,当他发现还有其他更美的贝壳时,是否就 会舍弃她了? 抿着唇,她还是感到不踏实,内心萌生一丝悲哀。 「看着我,你在想什么?」炯炯的鹰眼精准地锁住她,她有任何不对劲,都 逃不过他的捕捉。 哼,你倒挺会察言观色的嘛,看出我有心事。 睨了他一眼,道:「没事。」 原来自己也满拗的,她现在才知道。 鹰眼诡异的闪烁着光芒,突然一个挺身进入她。 她惊叫一声,料不到他如此突然,反射性地槌了他好几拳,虽然明知对他而 言,她的花拳绣腿跟蚊子叮差不多。 「很痛耶!」 「应该不会,是你心理作用。」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已经准备好了,看我的手,这些都是——」 双手忙堵住那张口没遮拦的嘴,没让露骨的字眼有机会染红她的脸。 老天!他的浪漫到底跑哪去了,在极尽能事挑逗她的同时,竟可以正经八百 地跟她讨论事实,还要把证据秀给她看,真是够了! 「为什么你没谈过恋爱,性爱技巧却这么好?」地带点负气地指责。 怪了,书上不是说男人性技巧好,是女人的「幸」福吗?怎么她一副不高兴 的样子? 「我有做功课。」 「啊?你连这种事也做功课?」她见鬼地问。 「我看了很多录影带跟书籍,也浏览过很多网站,因为不能随便找女人试验, 所以只好多看资料,学习做爱技巧,也了解女人的身体。」 原来如此,想不到他这么用功。 「为什么不找其他女人试?」 「这种事总要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吧!」他一脸责备的看着她,语气表现得 好似在说「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被责备的人应该要哭,她却反而笑了,还笑得很小女人。 这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沈毅。她终于明白自己喜欢上他哪一点了,他对情感 的态度和其他男人不同,一般男人喜欢到处猎艳留情,展现自己雄风的一面;沈 毅却不会,他只对她一个人留情。 他就是这么地与众不同啊! 娇躯悄悄更偎近他,连带扭动着臀部,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受,果然是有点 心理作用。 身下的刺激让他深吸了口气。「你在诱惑我?」 她以妩媚的秋波代替回答,纤细的玉指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作乱,抚过 的地方撩起一阵阵的情潮。 「你这样,我会冻未条。」他感到喉头干渴,极度需要她来滋润。 移到他耳边的唇,销魂地呵着温热的气息。「你做的功课,是否也分很多版 本?」 「对,我准备了六种。」 「那……请问现在你用的是哪种版本?」 「煽情版。」 她娇美一笑,红着脸诱惑他。「秀给我瞧。」 这句话如同一把火引燃了他这座森林,大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彻底用行动证 明他的煽情版有多煽情。 她晕了,迷失在他的情海里随着波涛载浮载沉,月光照耀着房间里缠绵缱绻 的人儿。 往窗外—瞧,她恍然大悟地露出—笑,原来是月亮惹的祸。 今夜,是月圆狼噑之夜呀!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