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日本风云堂 任奴儿一整天都窝在房里,靠着窗口凝视天空,反复地逼自己去思考。 最近她的脑海里老是闪过几个片段,断断续续地浮现,当她想要想得更多时, 头便会产生剧痛,像要炸开般折磨着她。 四周的景物不停转动,眼前忽明忽暗迫使她蹲下身子,难过地拼命摇着头, 想要甩开那份昏眩。 藤纪司一进房里便看到这情形。 “奴儿!” 他快步走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不住地安慰全身发颤的她。 “没事、没事了。” 这阵子她时常因为片段影像而闹头疼,有时还会受不了痛苦而呻吟出声。 “司?” 头枕进他胸膛,她想寻求一份倚靠。 “我在这里。” 拦腰将她抱起,他将她放在床上,而自己则是在床边坐下。 “有人在追我,我看到有人在追我!” 那个影像很清晰,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追着她,距离愈来愈近,而后当她以 为快被追上时,突然出现一辆车,在黑夜里那车灯刺痛她的眼,接下来她就不记 得了,每次想到这里,头就开始泛疼。 “谁?谁在追你?” 她摇头,原本红润的小脸显得苍白。 “我好害怕。” 原本躺着的身子紧紧偎着他,她对过去完全没有印象,如浮萍般飘荡不定。 “别怕,我在这里不是吗?有我在啊。”他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 直到她安心地再度躺回床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睡着后,藤纪司才锁了眉。 该不会是她的记忆要恢复了吧? 她说有人追她,在她失忆前这样的事发生过吗? 忽然,他的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瞪着任奴儿。难道她说的那个人,是他? 是他追她出去,并且一起发生车祸?! 真是他吗? 熟睡的人儿没法回答他的问题,藤纪司离开床边,伫立在窗前沉思。 接下来,任奴儿常常做梦,而且都是恶梦,时半夜睡到一半哭喊着他的名字, 让他总是一夜没能好眠地安抚她的情绪。 是夜。 当他快睡着时,任奴儿又开始挣扎,双手伸至半空中挥舞着,想要拍掉困扰 她的恶梦。 “不要……走开……不要碰我!” 藤纪司握住那双手,低声呼唤: “奴儿,醒一醒。” “放开我!不要捉我……” “奴儿!是我,我是司啊。”他加重力道摇晃她,声音也变得强硬。 恶梦中的任奴儿微微地睁开眼,眼眶泛红。 “司……” 见到他,眼泪开始直泻而下,将梦中全部的恐惧完全倾泻而出。 “别怕!我在这里。” 她受恶梦纠缠,他的心受着更大的打击,舍不得她夜夜这般被折磨,却又无 能为力。 “告诉我,你梦到什么?”藤纪司哄着她,让她更往身边靠,几乎与他整个 人贴合。 她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个梦没有人,只有手,有双手一直抓住她不放。 “奴儿,想一下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她总是如此,梦过就忘得一干二净,怎么都想不出情节及内容。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藤纪司重叹口气,双手覆住脸,逼自己不要强迫她,这不是她的错。 “司,你生气了是不是?” 任奴儿知道最近自己的状态总是让他不能成眠,有时候她为了让他安心而假 装睡着时,总发现,他的眼在漆黑中显得明亮。 他并没有人睡,只是拥着她,轻轻地、温柔地哄着她,为她的下一场恶梦而 等待着。 他放开手,将床头灯打开,屋内顿时一片柔和的光亮,也让她更清楚发现他 眼中的血丝。 她的纤手为他拨开垂落的发丝,轻抚着略有胡渣的脸颊。 “没有,我没有生气。” 他怎么可能气她呢?宝贝她、疼她都来不及了!他只是想要奴儿记起他,记 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他想娶她,一等她记忆恢复马上娶她。 “对不起……” 豆大的泪珠滑落,浸湿他的上衣。 “傻瓜。” 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改而将她抱在身上,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 “你的心跳好快。”哭丧的脸因为发现这个事实再次垂泪,他确实在生气没 有错。 “我的心是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生气。”他像耳语般在她耳边低诉,使她 羞红了脸将脸埋进他颈项间,不依地轻咬他的肩头。 “你怎么咬我?” 他是实话实说啊,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贴近自己全然没有反应? “人家那么伤心,你却在想那种事。” “我并没有想。” “还说没有,你…… 感觉他下半身的变化及紧绷的身体,任奴儿想要翻离开他。 “我要你。” 听到这句话,放在他肩上的手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搂紧他? 不费吹灰之力地褪去她的底裤,将她的背抵在他胸膛;一手揽在她的纤腰阻 止她远离,另一只手则探至她下腹轻佻地揉捏、旋转…… “别……”她总是无法抵抗他,全身已软弱无力。 趁她一个不注意,他自背后挺身进入她,引来她一声呻吟,他满意的笑开, 开始他的掠夺…… 风云堂总是有忙不完的事等着扭纪司,使他常常会忽略了任奴儿。 不过也因为如此,藤纪由子及藤纪默子成了她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奴奴,这真的是大哥送你的?”藤纪默子问。 她的口气是惊讶多于羡慕,从来大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他却为 奴奴改变,而且是第二次的转变,从奴奴回来后,大哥再次为奴奴放下身段。 “嗯。”任奴儿非常努力的将今天买的衣服一件换过一件,甜美的笑容在她 脸上漾开,很难想象这时的任奴儿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不肯待在日本的女孩。 当她换衣服的同时,藤纪由子及藤纪默子一同发现了一样东西。 “奴奴,你胸前的东西……”藤纪由子先开口。 任奴儿拿起那条项链,指了指。 “你说这个?” 她们两人点头,那该是…… “这是你们大哥拿还我的戒指啊。” “真的是大哥?”藤纪默子小心地询问,难怪大家都发现大哥不再戴戒指, 原来是已送人。 那是大哥一向不离身的戒指,如今被当成奴奴的项链坠子。 这很奇怪吗? 任奴儿不解,不过她还是点头。 “对啊。” 为何每个人见到这戒指都说是藤纪司的,它明明就是属于她的。 “那是大哥的戒指嘛。” 整个风云堂的人都晓得那只戒指的意义。 “现在是我的了。” 他也承认了。 任奴儿或许还不晓得,那戒指代表的涵义,当大哥将戒指给某个女人,就代 表对方将是他的另一半,正确来说,就是他的妻子。 “奴奴,你很喜欢这戒指吗?”藤纪由子希望奴奴成为她的大嫂,起码她能 让大哥开心。 大家都十分清楚大哥总是在半夜进奴奴的房间睡觉,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罢 了。 “嗯” 藤纪司应该是最期盼任奴儿恢复记忆的人,但他却不够积极。 那些缠着她的恶梦还是夜夜找上门,她却是怎么都记不得,在梦里她都在哭, 哭得好不伤心。 她伸手拉出项链,疑惑不已。这戒指真的是她的吗? 她为何会有这个图腾戒指,依父母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清楚,也就是说在 炎居时,她根本没有这枚戒指。 若这么说的话,那这戒指不是本来就属于她,而是在一个偶然下让她拥有的。 那么又是何时呢? 每个人都说戒指是藤纪司的,若真如此,那是他送给她的戒指吗? 不行,她完全想不起来! 这日下午,任奴儿独自在风云堂的大门外散步。由子与默子开学了,白天不 能陪她。 她小心又专注地回想,来来回回不下数十趟,还是在问题当中挣扎着,完全 没个头绪。 “讨厌,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懊恼地跺跺脚,当她抬头想要走回大门里时, 她看到藤纪司正步向她。 “司!我在这里。” 忙着与他招手,她没看见两旁的车便要往她的方向冲去。 “奴儿!小心!” 在她准备冲过马路时,一辆车直速而来,吓得她停住步伐。 这时,在她脑子里空白的记忆在这时全回来了,那个追她的人,还有抓她的 手,以及哭得伤心不已的她……一时间,她全记起来了。 “啊……”尖叫声响起,是她口中仅能发出的单音。 短短的几秒钟,有个人将她连翻带滚地抱至路旁,闪过那辆车。因为这突如 其来的惊吓使她苍白了脸,还不住地发颤。 “奴儿?” 幸好来得及,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 藤纪司的脸上是一片慌张,全身不住地摇晃。 “奴儿……奴儿……” “你骗我!” 丢下这句话,任奴儿便跑回风云堂,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锁上房门,任藤纪 司在外头怎么喊叫都没有用,她就是不开。 那天的事发生过后,任奴儿马上打电话回炎居。要她父母亲来接她回家,而 对藤纪司则是全然不予理会。 只是在炎皇夫妇还未到达时,藤纪司已破门而入了。 “你出去!” 洗完澡,才刚走出浴室的任奴儿就发现藤纪司已在房里,想必是进来多时了。 那双眼写着愤怒,头一遭,他面对她时那眼睛失去了温柔。 “你不要进来,出去!” 不理会她的话,他像头恶狼般步步朝她逼近,那气势比起发怒的炎皇有过之 而无不及,吓得任奴儿直后退。 “你不要过来!” “你真想要回美国?” 任奴儿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确实很吓人。 “你不要逼我。” 从她回忆起那天的事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直嚷着戒指是属于她的,只 因为那个秘密,那一夜埋在他们两人心中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扯出项链,将戒指取出,打算还给他。 “还你,我不要你的戒指了!” 这句话终于惊醒了藤纪司,冷峻的眼神闪过短暂的喜悦即被他扫去,取而代 之的是阴沉。 “原来你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那天的意外让她恢复记忆了。 “没错,而且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嫁给你!” 所有的事她全想起来了,那天的景象在她脑海里浮现。 见他迟迟不肯取走戒指,任奴儿再说一次: “戒指还你。” “你竟然要回美国!” 他大力地往墙壁一槌,发出可怕的声响。 任奴儿因他的动作害怕得缩了缩身子,努力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手上的戒指 也掉落在地。 “我……我……”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话。 “说啊!” 她的支支吾吾教他更为气怒,迈开步伐来到她眼前,一双带火的眼眸燃烧着 似要将她融化。 “你骗我。” “骗你?”他的眼神转暗。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永远都不会。” “奴儿!” 他想打人,想将她打清醒。 “干嘛啦!” 只有他会大声吗?她也会啊。 “我有骗你吗?” “你说!” 凶神恶煞也不过如此了,那张扭曲的脸庞暴出青筋,可见他的脾气正处于爆 发边缘。 “啊!”吓得她赶紧退回角落,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过来!你马上给我过来!” 藤纪司所有的自制力因她而决堤,音量大得足以吵醒风云堂里所有人。 “不要!你出去。” 朝他挥挥手,只是他完全不予理会,直向她逼近。 “你不要怪我!” 他的一切温柔、所有的情愫都在这时毁灭,因她的任性而离去。 “走开,你别过来!”只是在她还来不及提步逃跑时,他修长如钢铁般的手 臂轻轻一勾即将她拉进怀里。 “你不要打我!你不可以……” 自从她失去记忆后,就没再被人打过小屁股,可今天她却没有把握。 “很好,你也看出我要打你。”藤纪司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鼻息粗重 地喷在她头顶。 “你……你不是说真的……”她喃喃地说出,而后开始疯狂挣扎。 “是吗?那我们来试看看!” 藤纪司将她狂乱扭动的身子给制服,抱她到床边,将她甩向床并让她反趴在 床上。 一碰触到床,惊吓不已的她连忙想起身,无奈那双大掌扣住她的腰让她无法 动弹。 “你敢打我!我一定会跟爹地……啊!”这句恐吓的话没能全都吐出,小屁 股。 马上遭到重击,疼得她尖叫出声。 “是你自己讨打!” 在她口出怨言时,藤纪司毫不留情地一下接一下拍打她,发出极大声响。 “啊……你怎么可以……可以……” 除了爹地没有人打过她,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一直将她当宝一样珍视……一时 间,难忍的悲伤直冲而来。 “怎么可以打你吗?是不是?”他边说手还不停地打。 他是宠她,但不表示他可以接受任性无理的她。 “呜……好痛……” 火烧似的疼痛直窜全身,想来他真是被惹火了,手脚不停地挣扎想逃开他的 箝制。 “不准哭!” “哇……你欺负我……你……你不是男人……” 错了,任奴儿这次真的错了,就在她这几个字蹦出来时,她就错了。 他的手放开任奴儿,她即朝床头缩去,畏惧的目光直盯着他,生怕他下一步 的举动。 “你……你要干什么?”身体拼命地往后缩,她整个背都已贴到身后的床头 枕。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这么大言不惭地叫骂,还说他不是男人! 凶光一瞥,立即教任奴儿缩了肩头。 “哦?你刚说什么?说我不是男人?”质疑的语气惊怒地问,他的身子直接 由后压上她,全身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重…” 将近她一倍体重的庞大身躯整个压在她身上,几乎将她肺部里的空气全挤出。 “我不能呼吸了……” 耳语般的呢喃虽然传到他耳里,但他不加理会。并且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他多少也感觉到那双手的动向,拼命地用手想扳开,“你干什么?”她很清 楚看出他的意图,她不以为自己还可以任他拥有。 “你看不出来吗?” 毫不费力地脱下她的衣物,他的手开始往下移动。 那邪魅般的低语吓得她快讲不出话了。 “你不可以……我不准你这么做!” 无奈藤纪司的力气哪是她一介小女子可以反抗得了的?没一会儿,她已全身 赤裸裸地仰躺在床上。 “不可以什么?不可以碰你吗?” 吻着她的胸,他含住她乳尖并细细地啃咬。 “你住手!” 自由的手想推开他的头,不让他再碰自己,却惹来他更大的征服欲。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个男人!” 今晚的她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他不打算让她休息,他会一寸寸、毫不保留 地品尝她,让她后悔刚才说的那句话。 “不要…” 他好粗暴又好凶,她不要这样。 “由不得你不要!” 那团愤怒之火转为欲火,打算将两人燃烧至尽。 任奴儿感到他的心跳又急又快,肌肤又烫又热。“等一下…” 他的手正疯狂的探索,略带狂乱的手不算温柔。 “喊我的名字!”他揉捏她的性感带,激起她一串串的战栗。 “我不要……”她不想屈服于他。 “我会让你喊的。”这时,他进人她,并且将两人身子更加贴合,让她感受 到他烫人的体热及汗水,熊熊的火焰包围着两人,久久不散…… “要不要叫?” 他的动作加快加深,直逼得她仰头喘息,承受不了这样的速度及探索。 这样的藤纪司是她陌生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他在得不到时,狂炙的欲火 已燃至高点。 但她仍不开口,紧咬着下唇,不让一丝声音逸出,她不要让自己迷失在他的 情火中。 他低头咬住她的乳尖,让她不禁惊呼出声,下一秒他马上托住她的下半身, 将她的腿抬至肩上,开始剧烈上下律动,猛烈、快速的进出,让她忍不往发出娇 喘的呻吟,及一声声啜泣的低语。 “快说!” “不要了……” 她双手覆上灼烫的脸颊,又被他拉开,他打算看看她如何 臣服于他。 不愿缓和的快感直冲脑门,震得她昏眩不已,也开始乱了理智。 “司……”再也忍不住她回应他的要求,吐出他的名字满足他霸道的自尊。 可当她喊完,他不但没有缓和抽动,反而以更激烈的动作来回应她,过大的 刺激让她不住地求饶。 “我不要了……” 只觉得身子似乎已不属于自己,这样的乞求使她不敢直视他的眼,而是将脸 偏过一旁。 床上汗湿纠缠的两具赤裸的身躯相贴合,任奴儿因如此的激情而惊粟不已, 双手被他反压在头顶,稍停的欢爱似乎尚未结束。 “不要了……人家不要了。” 他却置之不理,反倒移动手直逼下腹,惹得她频频扭动身子抗拒。 “你不是很怀疑吗?” 此时的藤纪司不再是那个疼惜她的人,而是个纯粹的男人,一个想要征服她 的男人。 直到他的手抵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快速的撩拨,挑起火苗时,顾不得她的哀求 再次进入她体内,狂猛地抽动腰际。 “司,不要继续了。” 一波波快感及令人窒息的渴求让她失了理智,只能跟着他摆动。 虽然她曾尝试地躲开一些,马上又被他紧紧扣住,无止境地向她索求。 “不准躲开!” 狂猛地吻住她的唇,吞下她的娇喘呻吟。 直到他的唇移开,撤出自己再深深进入她体内时,他狂律地问:“你说,我 是不是男人?” 那邪气的口吻惹恼了她。 任奴儿用仅有的力气全力反抗,还不忘指控他: “你好过分,好过分……” 她又不是故意要说那句话,她只是不小心脱口而出,却遭来他如此的对待, 亏他还说爱她,疼她! “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看来她还是不明白,激怒男人并不是明智之举。 张大眼,她更是哀怨地瞪着他。 “我要回家……等爹地来了我要跟他回家。” “你敢!”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