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个月后—— 夜色渐淡,窗外透进的光亮诉说白日的到来,而酒店的生意也逐渐转为清淡。 酒店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老板的目光中满是不平静。 “尚轩,怎么了?”卫风问。跟了他这么久,还不曾见他如此心神不宁。 瞥了眼沙发上的卫风,左尚轩拿了酒杯站在窗边,迎接黎明。 “想她就回家去看她,别在这里烦。”卫风随便用脚指头猜也猜得出谁有那 能耐乱了左尚轩钢铁般的心。 但左尚轩依旧继续沉默,不愿多说,脸上还是维持着冷淡的表情。 自己有几天没见到她了? 左尚轩回忆起那一次不愉快的欢爱…… 那天,当冉蝶依睡前想去看彤彤而拒绝他的求欢时,却被他火大地将门给反 锁,硬是挡在房门前,让她无法出去。 “你别挡着我。”她没能多注意左尚轩脸上的铁青。 “不准去!” “尚轩,请你让开。”为了彤彤,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与他商量可惜他并不 为所动。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硬是将她挣扎的身子给拖回床边,狠狠地将她甩 上床,在她还没能回应过来时,他人也欺了上来。 “不要!你放开我!”这时她才惊觉到左尚轩眼中燃着的欲火如此狂炽,但 她不能顺从,彤彤需要她,每晚她都一定要去哄彤彤睡觉的。 “我要你。”他直接地道,并且快速脱下她身上的衣物,任她怎么挣扎也无 法逃开他的掌控。 “不要,彤彤要我……” 但铁了心的左尚轩则是发狂地吻住她的唇,在她唇边怒道:“可惜,我也要 你!” 冉蝶依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蛮强,她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这一咬将他的手臂 给咬出血痕。 “你还敢反抗我?” 冉蝶依眼眸里闪着恨意,为他这般无理要求而冷了心,她紧咬着唇,不让自 己哭出声来,因那会使她更难堪。 “我恨你!”她微颤着声说。 “恨?原来你也知道恨?”他的声音里有着教她害怕的压抑。 左尚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深深地埋入她体内,让她无法承受这股粗暴 而紧皱眉头,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期望这一场欢情风暴快些过去。 她闭上眼,试着让身子习惯他的侵人,却因为他的粗暴让那不适持续延长, 她口中不能自制地逸出难耐的呻吟,本是扯住床单的手抵在他肩头,试着想推开 他,奈何他那双有力的手腕直托她的圆臀,硬要她接受所有的一切。 “受不了了?”左尚轩暗哑着声说。 除了不在家的夜晚,他几乎夜夜在她身上寻欢,强要她的身子以补偿她当年 的背弃。 当他的律动愈来愈快,也埋得更深时,冉蝶依终于禁不住地哭了,将他的热 流满满地接收 当一切结束后,左尚轩俯视身下的人儿,房里的床头灯让她的表情整个映人 他眼底,看着她不肯妥协的倔强脸庞,他所有的理智也都不复在。 “永远都不要反抗我,否则小心我反悔送走她!” 当他见到彤彤的那一刹那,心中实在五味杂陈、难以忍受,恨不得一手掐死 冉蝶依,却又不愿如此简单放过她,而折磨她的人、她的心是他报复的目的。 他庞大的身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才结束的激情使两人急喘着,空气中 弥漫着一股欢情的气息。 “你不可以碰彤彤!”想到彤彤,冉蝶依再次奋力抵抗他的人,试着想推开 他。 彤彤正在隔壁房里等着她,而她却只能无助的任由左尚轩糟蹋她的身子,思 及此,她的眼泪更是难以控制地落下,无声地哭着。 “不准流泪!” 但冉蝶依还是继续流泪,任眼泪滑落两颊,侵入发根。 “我叫你不准流泪!”占有她给了自己短暂的快感,但是伤害她却教他发怒, 左尚轩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他狠狠地重击柔软的床,最后干脆起身,没再多看她一眼,穿上衣服后即转 身离去。 门在他离去后重重地甩上,也将冉蝶依的心给震碎了。 从昨天开始,彤彤的状况就不是很好,冉蝶依明白自己该带彤彤上医院,因 为医生开的药早在昨天晚上吃完,可是她却走不了,左母及佣人看得紧,带着彤 彤想要走出左家大门,想来是难上加难,而左尚轩又连着数天没回家,她也不知 怎么找他。 望着彤彤,她真的好担心医生的话会成真,彤彤离开她的日子将要到了,这 样的体认让她十分恐惧。 有时半夜她总是担心地起床,确定彤彤还有呼吸,心脏也平静地跳动着,她 的一颗心才放得下。 她不能想像若是有一天彤彤离开她,那她的人生到底要怎么继续下去。 “唔……”正在她沉思时,彤彤嘤咛地发出声音。 “彤彤!”看着彤彤开始冒冷汗,眼睛紧闭着,冉蝶依不禁紧张地喊着她。 “妈妈……妈妈……” “妈妈在这里。” 为这突来的状况给吓住,她赶忙翻开被子将彤彤抱起,她必须送去医院,否 则恐怕会来不及。 “妈妈……痛痛……”彤彤因病痛而抚住胸口。 冉蝶依则因为不忍而禁不住哭了起来。 “乖,妈妈带你去医院,一会儿病痛就不见了。” 当冉蝶依抱着彤彤来到客厅时,本以为会遇上左母,但她并不在客厅,反倒 见到一位陌生男人。 “你怎么了?” 卫风是酒店的经理,不知怎的,左尚轩一早竟突发奇想地要卫风上他家一趟, 虽然他话中没表明目的,不过身为好友的卫风马上明白他的用意,他是要他回来 看看冉蝶依,那个他刚过门不久的妻子吧! 在卫风及其他人眼中,这桩婚姻不过是左尚轩的报复计划,怎么左尚轩在交 代他时眼中竟有着担忧,还要他来探个究竟,看来一切并不如旁人所想,他或许 不是那般无情无心地只想着报复一事。 当他来到左家时,发现。左家并没有人,还以为这次是扑空了,才这么想时 马上就有人出现在他眼前,而不用多请,这个女子肯定就是冉蝶依,瞧她那副焦 急惶恐的模样,恐怕是有什么事。 “请你送我们去医院。” 在冉蝶依说话的同时,彤彤难受地一再发出呻吟声。 瞥了眼她手中的小女孩,卫风一把抱过小女孩小小的身子,“快点!” 当冉蝶依随着他的脚步走出左家时,屋外的阳光使她感受到些许的温暖,而 她相信彤彤一定会没事的。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卫风带着她们到医院后,彤彤随即就被人给带走,而冉蝶依就这么愣愣地望 着长廊的那头。 听到他的声音,她这才忆起自己忘了跟他道谢。“谢谢你,若不是你出现… …”一想起在左家的情形,她的眼泪就不能自制地落下。 卫风安慰着她,他刚刚已联络到左尚轩,不过在冉蝶依的请求下他没告诉左 尚轩详细情形。 “那个医生都说不碍事了,你放心吧!” 彤彤的主治医师是位年轻医师,对于彤彤这次的突然发病他也很意外,但他 刚才还是安慰冉蝶依一切都会没事。 冉蝶依只是摇头,“要医好彤彤的病,除非开刀。” “那就开刀啊!”这种事哪还能等,卫风马上回道。 但换得的是冉蝶依的无语。 过了半个钟头,医生出来了。 “医生,彤彤她有没有事?”此时对她而言,医师是她全部的寄托。 年轻医生看了眼卫风,又温柔地注视她,“还是快些动手术比较好,情况很 不乐观。” “不乐观?” 医师点头,“病情恐怕已经恶化了。”先前他担心的正是这个问题,而现在 却已成为事实。 “那开刀呢?开刀是不是就没事了?”一丝期盼在冉蝶依眼中闪过,泪水已 聚满眼眶。 医师的话重重地打击了她。“我希望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激动的冉蝶依再也承受不住地昏倒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承受的苦已 太多,昏倒反而是种解脱,怎么样她都没办法承受彤彤将要离开她的事实。 这下子卫风不得不打电话给左尚轩,清楚地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接获电话后,左尚轩丢下酒店里的高官显要,火速地赶往医院。 当左尚轩来到病房后,看着沉睡的冉蝶依,莫名地,他心中竟泛起一丝不舍。 连着几日为了避开她的人,他索性连家都不回了,为的是想遗忘她带给自己的异 样情愫,因他本以为已不在的真情如今又再度翻腾他的心。 怎么才几天而已,她的身子更是清瘦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情况如何?” 卫风见他情绪已稍微平稳后,这才开口:“只是受到惊吓,医生说不碍事。” “该死!” 瞧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望着沉睡中的她,左尚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感受自己心 中的悸动,还有一直封闭而不肯面对的真心。 这时,病房被打开,身着白衣的医师来到病床边。 “彤彤的情况怎么样?” 在医师打算为冉蝶依检查时,左尚轩本能地出手制止,并且询问彤彤的病情, 只因为他无法接受其他男人的手碰触到她。 “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丈夫。” 医师点点头,“彤彤能尽快动手术最好,她的心脏已经无法负荷了,再拖下 去病情恐怕会出问题。”接下来医师又交代些该注意的事就出去了。 闻言,左尚轩愣了许久,无法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医生建议开刀,你看……”卫风顿住话,因为床上的冉蝶依醒了。 “彤彤……”冉蝶依急着想下床。 一醒来,她马上想寻找女儿小小的身影,谁知却惊见多日不见的左尚轩。 “蝶依,别乱动!”她的手还打着点滴,他急忙按下她想坐起的身子。 “我要见彤彤……”她攀住他的肩。 无助的她此时只想有个人能够让她依靠,尽管眼前的人是左尚轩,那个想伤 害她的男人,可是除了他,想来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先躺好。”左尚轩道。虽是强硬的口吻,不过卫风听得出其中还有藏不 住的柔情。“彤彤现在没事,医生刚刚来过。” “真的?”忽地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她的手急忙松开。“对不起。”她呐呐 地说。 左尚轩为她突然筑起的距离感到愠怒,但他没表现出来。 见她别开脸,沉默地望着墙边,他要卫风先行出去,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她 床边。 “告诉我,为什么没让我知道彤彤心脏有问题?”他将她别开的脸硬是给转 过来面对自己。 但冉蝶依的目光依旧没望人他眼中,只是淡淡地说:“让你连她都伤害吗?” 想起他母亲对自己的种种行为,她更觉得心寒。 “蝶依……” “不用了,她有我就够了!” 因为她的虚弱,左尚轩忍着没发火,“为什么不早点带她到医院?”方才听 医生的话,他似乎并无过多把握能保住彤彤小小的生命。 “我没有办法!”一方面她担心医生所宣布的是事实,一方面是她根本无法 走出左家。 冉蝶依的目光与他对上,眼里有着亟欲宣泄的不满。“要不是你母亲强迫我 不能出门,我早就带她来医院了!是你们的错!” “你说什么?”听了她的话,左尚轩的目光转寒。 “你不要再假装了,你怎么可能不晓得你母亲趁你不在时将房门锁住,只准 许我们母女关在彤彤房里,一步都不能踏出,这难道不是你报复的另一种手段吗?” 想到这个曾经深爱过她的男人现在竟这样对她,她不禁不能自己地痛哭。 “你没有骗我?”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如此残忍,这是他与冉蝶依之间的事,没有人有权利 于涉,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不在乎了。” 冉蝶依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使左尚轩全然相信她的话,特别是他想起前不 久当他半夜回家想看看她的人时,房门总是反锁着,而她的回答也总是不小心… … 该死!早在那时他就该发觉了,但是他没有。 “我同意开刀,一个礼拜后马上让她动手术。”左尚轩断然决定。 “不,你不能……”他不能作主,彤彤与他并无关系。 “我可以。” “我不要失去彤彤……你没有权利决定!”她才是彤彤的母亲,才有权利决 定。 “不开刀你才会失去她。” 只是,彤彤小小的身子根本不晓得能不能捱过这次难关,这一点就连医生都 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