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人低声咒骂不已,再次飞身跃起,跳上屋顶往主屋的方向奔去。 莫言觉得有趣极了,拎着酒瓶在后面急追。 “锁心妹妹,深夜不睡,是不是想夜袭哪个英俊少年?” 喻锁心乍听到他的声音,差一点从屋顶上摔下去,还是后方的一只手臂揽住 她的腰,才稳住她的身子。 她俏脸含煞的回头,“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莫言含笑的上下打量她好几眼,这才柔声地道:“锁心妹妹竟然生气了!好 吧!我承认是我不对,你明明是来找我的,而我却推到别人头上,真不应该。”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才不是来找你,我──”喻锁心差点说出自己的秘 密,连忙合上小嘴,来个相应不理。 “你什么呀?”在自己家里飞高走低的,武林盟主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 “要你管,别跟来啦!” 她伸手一推,他却轻松的闪开来。 “那可有点麻烦了,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正好与你的目标相同。”莫言悠闲 的在她身旁踱步,仍是不停的饮酒。 喻锁心惊疑不定,瞪了他好一会儿,“你……你也要去?” “当然。” “真的?” “嗯。”反正无论佳人说什么,他都附和。 “你也对观音水有兴趣?” “没错。” 话一出口,莫言就觉得不对,果然,喻锁心眼中的怒火烧得快跟她的衣服一 样红了。 “不……不对,锁心妹妹,你可千万别误会。”他摇摇头,连忙否认。 “我警告你,观音水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她伸出一根食指警告他。 白嫩嫩的指尖在他面前晃动,盈盈秋瞳中闪烁着两簇迷人的火焰,小小的脸 蛋紧绷着,朱唇微微抿起,无邪的模样十分引人遐思。莫言忍不住抓住她的手, 想把她拉到怀里好好宠着。 “锁心妹妹……哦……痛……” 喻锁心早有防备了,他才一靠过来,她的手肘就狠狠的往他怀中撞去,再远 远跳离他身边。 “再敢碰我,我就让你绝子绝孙!”这招厉害吧!她是从下人口中学来的, 史大嫂骂她丈夫时最喜欢用这一句。 莫言的眉峰拢成一座小山,“不会吧?锁心妹妹,我的子孙和你大有关系, 你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来开玩笑吧?” “你这酒鬼,胡说八道……” 莫言立刻制止喻锁心的张牙舞爪,伸手捂住她的唇,夜风中,他身上的酒气 飘散着,夹杂独特纯净的男人味,让喻锁心的芳心不禁怦怦然。 “嘘!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屋顶上卿卿我我吗?” 就算他说得有理,她还是很想把他大卸八块。 “好好,我放开就是,别气了。”莫言才一松手,就被她在掌沿咬了一口, 他委屈的眨眨眼,“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你咬我也算是爱吧!那我就勉强接 受了!” “去你的!”她踹他一脚,然后往前奔去,再听他啰唆下去,天都要亮了, 她还偷什么观音水?干脆回房睡觉算了。 莫言唇边不自觉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你跟着我干什么?”喻锁心恨透他这只碍事的大苍蝇,“观音水是我的, 反正你不下毒,只喜欢解毒,观音水对你没用啦!” “嘻嘻!你误会我了,观音水对我的吸引力还不如你来得大。” 喻锁心听了差点没昏倒,这个人的脸皮实在厚极了,“我看你的脑子给酒浸 坏了,普通人哪说得出这种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哈哈!你也算君子?”她嗤笑。 “噢!酒徒的心都给你伤得体无完肤了。” “废话少说,你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她没好气的问。 “睡不着在喝酒。” “连睡不着都要喝酒,你不怕哪天死在酒缸里?” 两人已来到书房的屋檐上,她小心的俯低身子。 莫言跟着她照做,“死在酒缸里也是一种幸福。” “狗屎啦!”她不雅的斥道,“快把砖块搬开。” “是是。”他苦笑道,认命的充当苦力。 砖块一搬开,书房内部一目了然,喻锁心打亮一个小火折子,往下看去,火 光照亮她兴奋的小脸,雪白粉嫩的脸颊让人想一口咬下。 莫言看着她的小脸看呆了。 “太好了,没人看守!”喻锁心舔舔唇,迫不及待的道:“爹一向把书房视 为禁地,不管是武功秘笈还是武林至宝,全都摆在书房里,所以,观音水一定在 这里。” “武林至宝哪比得上美人柔情?”他那无缘的爹唯一教会他的就是这个。 喻锁心自顾自的说:“观音水耶!传说此水为天下至毒,无色无味,又可以 溶于各种水质里,让中毒者察觉不到自己已经中毒,最后在睡梦中死亡……唉! 不知道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炼出这种至尊无上的毒中之王?”她满脑子想的都是 毒,从她第一次接触这门令人迷惑的学问时,她就一头栽了下去,任何事物都比 不上毒术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锁心妹妹,观音水没什么好研究的呢!看看我,生得眉是眉、眼是眼,很 多姑娘家都说我长得不坏哩!”莫言一屁股坐在佳人身边,极力推销自己,痴迷 地望着她专注的神情。 她细长的柳眉微蹙,晶灿的眼眸闪着执着的光芒,编贝玉齿咬着下唇。天哪! 莫言更醉了。 “走开,我要把观音水偷出来。” “呃?”他被推开的身子又被扯了回来。 “我求爹求了好多次,他就是不肯把观音水给我。”她揪着莫言的衣襟,怒 气横生的道:“你说,我哪次闹出人命过?我哪次拿无辜的人试毒?我不都是乖 乖的躲在房里研究?” “呵呵!对呀!你唯一试毒的对象,就是我这个无辜的酒鬼,也没要了我的 命。”他陶醉的闻着她身上的处子香。 “哼!听起来你好像有很多的不满?”她眯起眼,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哦喔!天将降大任于他也,所以,让活色生香的女体压到他身上来,他大口 呼吸了几口气,顽皮的笑容爬上唇边。 “锁心妹妹,你真的很想要观音水吗?” “没错。” “不再研究穿心断肠散了?” “别提了,”她一副厌恶状,“那没用的毒药连你都杀不死了,还提它干什 么?” 莫言白了白眼,仰头灌进一大口酒,然后才道:“那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她防备的盯着他,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他一定 有阴谋! “呵呵!锁心妹妹,你看我的表情怎么像在看一头狡猾的狼?” “说你是狼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她敲敲他的脑袋,“快说,如果你能拿到 观音水,然后再把它交给我的话,如何?”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的武功比她好,不好好利用实在太可惜了,所 以,偷观音水的任务自然交给他了。 “不,观音水由你自己偷,我赌的是我解得了观音水的毒。” “啊?” “没错,你的兴趣是下毒,而我的兴趣是解毒,如果我解不了,就一辈子当 你的奴才,供你使唤,但若我解得了,那……”他上下打量着她,含笑不语。 “怎么样?”喻锁心被他瞧得怪别扭的,心跳加速。 “你就当我一个月的奴婢。” “嘎?你这个下流的痞子,竟敢开出这种条件?!”她举起拳头向他挥去。 “你也不吃亏呀!毕竟观音水是世上出了名的无解。”他闪开了。 喻锁心咬着下唇想了想,想像莫言成为她的奴才、被她蹂躏的美好画面,让 她的心不由得陶陶然的。 “如何?”他懒懒的搂着她的纤腰,偷吃她的豆腐。 “好。”她再加上但书,“不过,观音水要你去偷。” “我去偷?”他挑挑眉。 “没错,要是我始终拿不到观音水,这个赌注怎么进行下去?” 有理,莫言微微颔首,打量书房内的情形,却又微微摇头。 喻锁心见他一直不语,只是用那双黑眸凝视着她,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实 在颇惹人嫌的。 “怎么样?再不动手,天都要亮了。”婆婆妈妈的,真不干脆!到头来也只 是说说而已,她早就看透这个酒鬼啦! 就在此时,手上的火折子突然熄灭,眼前一片漆黑,令喻锁心惊喊出声,正 想划亮另一个火折子时,却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正想反击,可双手教人 牢牢的抓住,她还来不及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反应过来,下一瞬间,她的唇已 被霸占。 好长一段时间,喻锁心的所有知觉完全停顿了,她不敢动,也无法出声,只 感觉到有人在吻她的唇,甚至用灵巧的舌轻舔她的唇线,催促着她张开唇瓣。 酒味极浓,一股极香的酒味向她袭来,意识到这一点,她不难察觉是谁这么 大胆,竟敢偷了她的初吻! 初吻耶!天杀的狗胚子。 危险的警讯和激荡的情愫同时在莫言的脑中和体内引爆,他反射性地推开她 的身子,及时避开从她袖口射出的数道银针。 好狠的心,是青蝎银针!若他没有及时避开,一个吻的代价就是躺在床上一 个月。 可恶,又失败了! 喻锁心气得翻白眼,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气。 她的眼睛终于适应黑暗,她瞪着眼前的男性脸庞,而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在搞什么鬼?”她拚命想抹去唇上残留的他的气息。 “好妹子,你说话实在不大文雅。”莫言温和的一笑。 “要你管,把我的初吻还来!” 她的话让他笑弯了腰,笑声在夜里听来十分刺耳。 “还?怎么还?不然我让你吻回去好了。”莫言说着便嘟起嘴。 “去你的!”喻锁心一把将他推开,自己跃下屋顶,临走前对他恶狠狠的道: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打赌,没拿到观音水以前别来见我。” “嘎?”他眨眨眼,“那我们不就有一段时间不能碰面了?” “废话少说,我要回去睡觉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发觉天际微微泛白,他含笑的目送火红的身影离去, 兴致高昂的坐在屋顶上喝酒,脸上的神情净是愉悦。 ※ ※ ※ “小姐、小姐,快起床,不好了!”奴儿焦急的唤着床上沉睡不醒的喻锁心。 喻锁心四更才睡下,现在正睡倒在周公家门前,怎么叫就是叫不醒。 她实在是太累了,即将得到天下至毒观音水的兴奋,再加上被夺走初吻的刺 激,她今早回房后是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差点没在自己头上猛打一拳,才勉强睡 去,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都吵不醒她。 “小姐,快醒醒,不好啦!”奴儿再三唤道,最后索性直接跳上床,跨坐在 喻锁心身上。 “呃──”喻锁心难受的呻吟出声,终于睁开迷蒙的双眼,“哪个不要命的 人敢坐在我身上……” “小姐。”奴儿总算达成任务,差点没痛哭流涕。 “原来是你啊!”喻锁心十分不文雅的张嘴打了个大呵欠,“快下去,别吵 我睡觉。” “不能再睡了,小姐。”奴儿双手摇了摇她的肩膀。 “还好你年纪小,体重轻,不然我会被你压扁了。”她喃喃的道。 “小姐,听我说,那观音水……” “观音水怎么了?”喻锁心倏地睁开沉重得跟铅块一样的眼皮。 “小姐,”奴儿只差没哭出来,“有人被观音水毒死了!”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咧!走开,别来烦我。”喻锁心意兴阑珊的挥 挥手。 “可是,那人是在府里死的,老爷好生气,还说凶手一定是府里的人,要所 有的人在大厅里集合,他要一个一个的问。”奴儿一口气说完,只见喻锁心再度 瞠大双眼。 “小姐,你没事吧?” 喻锁心猛然坐起,奴儿立刻被摔到地上,撞疼了小屁股。 喻锁心坐在床边兴奋的问:“你说下观音水的人在府中出现,而且还杀了人?” “是啊!”小姐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昨晚?”喻锁心的声音突然拔高,然后惋惜的道:“昨晚我到底在干什么 蠢事呢?竟然没看到下毒的人!那个人一定很厉害,不然也无法施那种剧毒了。” 奴儿看着喻锁心认真的模样,硬着头皮打断她的自我陶醉,“现在所有人都 集合在大厅里了,说不定小姐可以找到持有观音水的人。” 也对!喻锁心快速的梳妆打扮,整理好仪容后便前往大厅。 喻清风和喻鹏飞都在厅上,由喻鹏飞出面邀请的江湖豪客也三三两两聚在一 旁,对躺在地上的尸首指指点点的。 喻锁心挤到最前头,兴奋的观察着被观音水毒死的尸体,忍不住伸手上前摸 一摸,心想,若能割下一块皮回去试验更好。 “心儿,别乱动。”知女莫若父,喻清风制止她的动作。 喻锁心正待弯下腰的身躯顿了一下,“爹,我只是要看看死者有什么症状而 已嘛!”她咕哝着。 “观音水的毒无人能解,万一你也染上怎么办?” “我会很小心的,难道爹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喻锁心滴溜溜的眼珠转了 转,“何况他被抬到这里,碰他的人不也没事?爹,您太多虑了。” “不,小妹,他本来就是死在这里,没人碰过他。”喻鹏飞沉声道,并且强 行把她拉离尸首三尺之外。 死的人是铁剑李。 昨天还在舟上大放厥辞的铁剑李,今天一早就被仆人发现死在大厅上,他的 面容安详,毫无中毒后的可怖模样,与其他身中观音水之毒而亡者的特征完全一 样,初步研判,他也是死于观音水。 “死在大厅上?对方分明是向我们挑衅嘛!”喻锁心叫道。 “也许吧!这段期间你自己小心点。”喻鹏飞蹙眉提醒道。 “盟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名昆仑弟子突然开口。 “谢少侠但说无妨。”喻清风点头示意。 “我认为最有嫌疑的是酒徒莫言。”谢少锋语出惊人的说。 “为什么?”喻锁心第一个叫道。喏,而且她还被他偷去一个吻,不过,她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横看竖看,都不认为莫言有这么大的本事偷得观音水,再 用来杀死铁剑李。 “因为昨晚他不在自己的房中。”谢少锋所住的客房就在莫言的隔壁,莫言 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直到天亮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房,这点就很可疑。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今天一早我上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拿着 酒瓶在后院乱晃。”有人提出佐证。 喻锁心忍不住白了白眼。没人比她更清楚莫言昨晚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不过,她并不急着澄清,因为若是向她爹说出她想偷观音水的事,那她这辈子都 别想得手了,因为她爹一定会严加看管的。 一想到这里,喻锁心的小嘴抿得死紧,环视大厅,这才发现莫言根本没来, 不知道他后来偷到观音水了没? “各位,这正是接下来我要宣布的事,”喻清风挥挥手,先让议论纷纷的众 人安静下来,才沉声的说出另一件大事,“观音水昨晚遭窃,目前喻府里已经没 有观音水了。” 得知这件消息,众人开始群情激愤。 那个怪胎真的拿到了!喻锁心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去找莫言。 “心儿,你要去哪里?”喻清风眼尖的发现女儿的异样,叫住了她离去的脚 步。 “我……我好累喔!我想回房休息。爹,您不用管我。”她顺口找了个理由 搪塞。 “慢着,你先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昨晚你在书房屋顶上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喻锁心眨眨眼,故作无辜。 “是吗?鹏飞,命人去把莫言少侠找来。” “爹,已经差人去请了,不过,莫言睡得很熟,恐怕……” “恐怕睡死在酒缸里了,对吧?” 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此时,莫言踩着颠颠倒倒的步伐从外走进,他睡眼惺忪 的扫视过众人,迳自勾了一张椅子坐下,笑嘻嘻的道:“一大早就把大家找来看 死人,真是晦气。” “莫言少侠,你认得这个人吗?”喻清风面色不豫,一连串的命案让他渐有 力不从心之感。 “铁剑李。”虽然名气不大,却也不太容易让人遗忘,江南一带谁不知道他 的嗓门奇大,性子一根肠子通到底? “那你为何要杀他?”喻清风质问道。 “我?”莫言一口酒刚灌进喉咙,不由得呛咳出声,“我哪有?” “你可知观音水昨晚失窃了?” 莫言瞄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喻锁心,只见她的俏脸有些发白,他耸耸肩,“真 遗憾!不过,那东西丢了也罢,盟主不必挂怀。” “有人看见你天亮才回房。”喻清风意有所指的说。 “哦!我去偷东西了。”他无所谓的道。 “莫言!”喻锁心急得大叫。 喻鹏飞则是惊讶得瞠大双眼,“你真的去偷观音水了?为什么?” “谁说我偷观音水来着?我是去偷酒。”莫言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瓶,“盟主 珍藏多年的竹叶青,泰半在我的肚子里了。” “你去偷酒?” 喻鹏飞清朗的嗓音中有着不解,而喻锁心则是如释重负。 “没错。” 谢少锋不甘心自己判断错误,大声的道:“你一个晚上都不在房里,说去偷 酒,谁相信啊?” “我醉死在酒缸里了。”莫言说着,又打了个酒嗝。 “这里你的嫌疑最大,观音水是你带回来的,现在喻府发生命案,而你又交 代不出行踪,我看凶手就是你!”谢少锋大胆的推测。 莫言剑眉微扬,继而轻启薄唇,了悟地笑道:“难怪人家说人若呆,看脸就 知道,看你的体型和面相,就知道你猪肉吃得比较多。” 谢少锋不懂话题怎么会从观音水扯到猪肉上,恼怒的说:“你别想故意转移 话题!” “我有吗?猪头老兄。”莫言对他无辜地笑一笑。 众人这才明白莫言在讽刺谢少锋的脑袋像猪脑一样,不禁莞尔一笑,其中属 喻锁心笑得最大声。 “你……”谢少锋的面子再也挂不住,抽出剑来打算与莫言拚个你死我活。 “住手!大家稍安勿躁。”喻清风严肃的问莫言,“莫言少侠,你昨晚真的 只是去酒窖里吗?” “是。” “可是,有人却见到你和心儿在书房的屋顶上聊天。”不用说,那个人就是 喻清风。 “呵呵!盟主真是好眼力。”莫言扬唇一笑,若无其事地道:“锁心妹妹才 貌兼备,是我理想中的好妻子,我早已为她动心,趁着大好夜晚,两人月下相会, 还请盟主见谅。” 恶心!真是恶心!喻锁心从没听过他称赞她,现在一连串的奉承话从他的口 中说出,让她听得都快吐了。 “你真的没偷观音水?”喻清风再次质问。 “没偷。” “人也不是你杀的?” “我和铁剑李无冤无仇,何必取他性命?” “那么你再告诉我,连仆把东西交到你手上时,究竟还说了什么?” “他当时伤势相当重,就算想说什么也力不从心啊!” 随着喻清风的逼问,莫言开始心生不妙。喻清风这样责问,似乎已在心中有 了答案,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答案对他相当不利。 “莫言少侠,我们认识已有七、八年的时间,这段期间,你一直很少提起自 己的事,为什么?”喻清风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清楚。 莫言闻言,俊颜不禁闪过一丝落寞,“那是因为我孑然一身。” “莫言是你完整的姓和名吗?” 莫言不禁苦笑,看来已经有人认出他了,有些事终究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不是。” “你叫什么?”喻清风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兴奋。 “凌莫言。”莫言回答。 喻鹏飞越听越迷糊,来回望着父亲和莫言,怎么也厘不清头绪。 大家只哦了一声,原来莫言姓凌,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武林上多得是隐姓 埋名的人。 但喻清风接下来的问话让大家愣住了,并开始用一种惊惧的目光瞧着莫言。 “毒手郎君凌休恨是你什么人?” 莫言轻叹一声,垂眸静默半晌,然后才缓声道:“他是我爹。” -------------- 转自爱情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