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纪名流俱乐部拍卖会现场。 当一个男人拥有了足以登上世界顶端的财富、权势和地位之后,接下来他想要 追求的,就是最高级的娱乐和刺激了。 位在瑞士苏黎世的“世纪名流俱乐部”采取会员制,有资格入会的统统是像这 样的男人,它不但提供了最有价值的人际网路和交际应酬场所,赌博、烟、酒和女 人更是一样也不少。 能够穿梭在这个俱乐部里的女人,全是万中选一的上等货色,她们拼命雕琢自 己的内在、外在,使尽各种手段和人脉,挤破头才得以被选择加入这些男人纸醉金 迷的游戏里。 但还是有极少数的例外。 宋湄赤身裸体、侧身横躺在古欧式的手工刺绣布面长椅上,惟一可以稍稍掩盖 住她的,就是披在她胸部到双腿之间的一块紫金色调雪纺纱。 她是今晚最后一件拍卖品。 数盏灯光一打在拍卖台的这张长椅上时,十几个不同国籍的富豪,都不约而同 地停止了交谈、停下了手边正在进行的牌戏。 这个长发及腰的东方女孩清纯地望着台下,就好像是被人偷抱到凡间的美丽天 使,如花瓣初绽的瑰唇楚楚可怜地微嘟,如清澈湖水的黑眸中还含着泪水,不知所 措的模样,似乎是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回到天堂。 这副模样让台下所有的男人都心疼了! 但还是有极少数的例外。 康翔宇冷酷无情地看着台上的拍卖品。他和她都是这儿少见的东方脸孔,他对 她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他只恼怒她的出现,竟将自己未来即将合作的生意伙伴 兰斯洛。道格拉斯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中断了他们彼此之间的重要商谈。 “她真美,不是吗?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朋友,我一定买下她。”兰斯 洛喃喃地赞叹。 “别浪费钱了!你根本不清楚她是不是千方百计耍了什么手段,才能换取到今 晚躺在那上面的资格。”他讥诮地说。 “唉唉,康,你太不怜香惜玉了!你没看到她悲伤的泪眼吗?” “那顶多证明她很会演戏而已。”他冷冷地睨了长椅上的人儿一眼,立即就调 开视线。 兰斯洛不由得惊叹:“你这个把别人的企业当早餐吃的家伙,果然是冷酷无情 的赚钱机器哪!你偶尔也学学我,尽情享受美食和美女,尽情享受人生,才不枉费 你拥有那么多财富嘛。” “我没心情,也没兴趣。” “嘿!我还想建议你买下这位跟你一样从台湾来的小同胞,一来可以填补你暂 居瑞士漫漫长夜的寂寥,二来举手之劳做善事,你何乐不为呢?” “我不会碰来历不明的女人,更不可能花钱当个冤大头。”康翔宇冷淡地说: “兰斯洛,你若没心情跟我谈生意,我就告辞了。” “唉!你们这些东方人,怎么个个都像工作狂似的?你不是缴了一大笔会员费 用给俱乐部吗?不乘机好好地玩乐……” 望着康翔宇远去的背影,兰斯洛的语音自动无声逸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只能再出下一招了。 细雪纷飞的苏黎世市街,一个东方男人走出小酒吧,他只将长风衣的帽子拉起 来挡雪,就独自散步走回不远处他下榻的五星级饭店。 经过家族斗争、经过权势倾轧,他终于为去世的可怜母亲复了仇,夺下了“家 康集团”掌握大权的位子。 他的大妈和异母哥哥并不认栽,至今还是一直在一旁伺机而动,想夺回被他硬 生生抢走的一切。 哼!他们懂什么? 他康翔宇其实不要钱! 母亲身为父亲宠爱的二房,但个性却是柔弱又可欺的,为了维持整个康家的和 谐,她老是将被大妈欺凌的痛苦默默吞下,老是骗父亲她过得很好、很快乐。 然而长期的忧郁终究打败了她,在父亲过世不久之后,她很快就随着他溘长逝, 留下了还只是青少年的他,独自面对大妈和异母哥哥的生吞活剥。 忘了自己是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他只记得自己一心想要复仇、一心想要成 长茁壮,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就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如今他已达成了自己的首要目标,冷心冷情、赶尽杀绝却成了他个性中的一部 分,他什么都不爱,什么都不在乎,惟一爱的,只有孤独而已。防备虎视耽耽的敌 人、吞并拆解失败的企业也成了他主要的生活习惯,他不做这些事,他就想不出自 己还能做什么了。 只有站在世界的顶端,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是存在的,而不是那个曾经可能会 死于抑郁的孩子。 走进了饭店,他搭上电梯直达他住的豪华套房。当电梯门一打开,他直接踩进 了房间里的长毛地毯上,伸手打开柔和的灯光。 不对劲! 空气中竟有一丝女人的幽香飘浮!他鹰隼般的视线四处扫射,终于落在他的大 床上多出来的“物体”。 今晚“世纪名流俱乐部”的最后一件拍卖品,竟然不着寸缕、无辜地沉睡在他 温暖的被窝里! 康翔宇一个箭步上前就粗鲁地摇醒了她。 “你……你回来了……”睡意惺忪的宋湄,楚楚可怜地对他挤出讨好的笑容。 眼前英俊挺拔的男人浓浓的眉下,是一对鹰般的无情黑眸,脸上略勾的挺直鼻 梁,更加刻划出他无坚不摧的冷酷气质,单单是他的凝视,就已经快把她的灵魂冻 结成冰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冷酷地质问。 “是兰斯洛。道格拉斯先生叫我来的。他说……他说他买了我,就是要把我送 给你,还说你可以带我回台湾。” “这个神经病!”他不禁怒吼:“他以为我会高兴吗?!” 看见他的暴怒,宋湄立刻就泪涟涟了。“不要……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去 了!我想回台湾,我好想回去…… “你哭什么?你蠢得让自己被人抓来拍卖,你还有脸哭?” “我们一家人搭的飞机在中东山区失事了,我找不到爸妈,找不到哥哥,也找 不到可以求助的地方,就被当地的人口贩子给抓来了啊!”她茫茫然地哭泣。 “我要把你还给兰斯洛,你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他冷冷地伸手去拿放在 床头柜上的电话筒。 “别这样对我!别这样!拜托你!求求你!”她泣不成声了。 康翔宇深思地凝视她。“你以为待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必做,只要 哭就可以吗?” 她微微发抖地强调。“我没有!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知道!” 他无情的指节粗鲁地顶起她的下巴。“你既然愿意服侍我,你同样也可以去陪 兰斯洛睡,为何一定要赖上我?” 她突然蜷缩小身子,黯然地低语:“我……我不他强你了,你说的对,我不是 你的问题,对不起!对不起!” 康翔宇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是那么似曾相识,就像 他从小一直看到大的柔弱母亲的身姿。 不!他痛恨弱者! 看到她只会哭泣、只会逆来顺受、随波逐流,他就莫名地冒起怒火,越发想欺 侮她、污辱她! 她是他的生意伙伴送给他的玩具,他有这个权利的,不是吗? 他的双掌倏地往前抓起了她的小肩头,对她邪恶地宣言。“你想要我带你回台 湾,是吗?” 她怯弱地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不论我是怎样的人,你都愿意满足我的生理需要,是吗?” 宋湄绝望又不得已地哭喊:“是的!是的!是的!” 她小可怜般豁出去的样儿,更让康翔宇的无名火直往上冒。无疑地,她已经被 命运残酷的捉弄给吓坏了,才会苦苦地想攀住跟她一样同是异乡过客的他。 很好!各取所需也不错。下雪的苏黎世着实太寒冷,他何必摆着现成的女人不 用呢?况且这女人还是顶级的货色。 他放开她,站在床边缓缓地脱下身上的衣物,上床将她给搂进怀里。 当他的身体碰到她丝缎般的白嫩柔肤时,一股激烈的欲望热火很快地就往他的 下腹延烧而去。 她的身子也在他的怀中轻轻发颤了。 他再次毫无柔情地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泪颜询问:“你是第一次?” 宋湄羞红了脸,轻轻地颔首。 “别想我会温柔地对你,我不是那种型的男人。”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耳垂上说 话。 她又快哭了,只敢呜咽地说:“求求你!别伤害我!” 他继续无情的嘲讽她。“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得受伤流血吗?” “请你……请你温柔点。” “是你自己愿意让我睡,就别怪我狠。” 没有太多的前戏,康翔宇就占有了宋湄的纯真身子,在她身上尽情发泄欲望。 为了扩大在欧陆的市场版图,康翔宇决定在苏黎世居留到明年春天,他还买下 了郊区的一幢白色小别墅,以利他谈生意兼日后度假之用,宋湄理所当然地陪他留 下了。 大雪纷飞的傍晚,结束一日工作行程后的他下了计程车,撑着伞走进这间小别 墅。 “你回来了!”衣服上穿着做菜围裙的宋湄,满脸笑容地奔向他,帮他收伞、 拿公事包。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暖的火光在壁炉里燃烧,空气中有晚餐的炖肉香味,家俱和地板总是纤尘不 染,她对他也总是笑脸迎人。 何时,他习惯了回到有她的家中? 这个小可怜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想讨好他以换取待在他身边的安全感呢? 坦白说,他不相信她会喜欢他。 这一阵子,他不曾给过她什么好脸色,更不曾给她任何温存、任何甜言蜜语。 说难听一点,他只是利用她来泄欲,只是将她看成免费的钟点女佣,为何她好像一 点也不介意这样被他对待? 她似乎相信,只要她够温柔甜美,就能让他渐渐改变对她的冷淡。 呵!她是在做梦。 他的血管里流的是冰,不是血,她怎么会盲自到看不出来呢?说不定,她是太 聪明了!家人都丧生于飞机失事意外的她,一定很清楚没有他,她绝对无法在异乡 存活,绝对回不了自己的国家。 哼哼,他看透她了! 被康翔宇的专注凝视弄得很不自在,宋湄忸怩地说:“你饿了吧?我煮了你爱 吃的红烧牛肉。” “饭我等一下再吃,你先过来满足我的另一种饥饿。”他冷淡地命令。 “喔。”她小声回答,脸蛋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