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握着刀子抵住樊厉胸口的黎若水,无声流着汨,在天人交战的挣扎中,迟迟 无法决定,自己要不要夺走“仇人”的性命。 在两人够长、够久的原姿势僵持之后,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以不舍的柔情 眼神看着她。 “你无法杀我,对不对?” 她拼命摇头否认,摇下了纷纷的泪珠,长发披散在颊边,遮去她惨然挫败的 表情。 “承认吧!你根本不想伤我。” 他拿走她手中的水果刀远远扔开,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中,疯狂将密密的吻 触印在她的小脸、嘴唇和纤颈上。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她左闪右躲逃避。 “你不杀我,就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要你!要定你了!”樊厉执意压 住她的红唇,舌头窜人她的小口中肆虐。 她全身的力气瞬间流失,只能虚软地任他撷取、任他强夺。 他说的没错,她放弃杀他,早就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真正放在心深处角落的 情意曝光殆尽了! 他交缠舞弄她的丁香小舌,感觉过去的爱恋又重新回到他们之间,还多添了 一份经过试炼之后的纯粹。 他被冠以再怎么样不堪的罪名,她都不想伤害他,已经足以证明她对他的爱 情并没有消失。 他……真的没爱错人、想念错人啊! 黎若水好不容易逃开他的热吻,喘息着说:“不!求你放了我!我是克勤的 妻子,你不要强迫我!” “去他的!你还管他那个变态做什么?”他不快戾骂。 “不行!在我还没厘清事实真相之前,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 “黎若水!你这个难搞的女人!我会被你气死!”他又爱又恨地钳住她的小 脸低吼。 “请你放了我。”她的小脸晕红,眼神柔弱地躲廾了樊厉的凝视。 “不!我不能听你的!我已经知道了你还爱着我,我怎么可能放了你?不! 我不放!我不做这么笨的事!” “不要!我不能这么做!虽然我不忍心杀你,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真的认 为你是清白的!我怎能跟一个杀害我父亲的嫌疑犯在一起?” “任何人在被证明有罪以前,都是清白的,更何况,我真的是!你不要再被 那些关于我的错误讯息束缚了。” 他快速解开她的上衣,露出那完美丰满的曲线 “呼……呼……” 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客厅中,直到她从天堂跌落、疲累地瘫在沙发上, 樊厉依然覆住她的柔躯不离开,仅仅稍微移开自己的重量,以免压坏了她。 凝视她满脸红晕、星眸半合的娇态,他情不自禁轻吻她的唇和脸颊,将自己 对她的深深爱怜表露无遗。 谁知她竟然开始啜泣起来,立刻让他心慌意乱。“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让我变成一个悖德的女人?”她委屈诉说。 “若水,别这么说你自己。”他温柔安慰她。 “你让我起来!让我起来!” “不,你一走开,你的心又会远离我,我不要!我要好好抱着你!”他强硬 宣告,再也不想让好不容易打开心房的她,重新将自己封闭在冷漠的伪装中。 “我真的搞砸了一切……明明叫自己要当个好妻子,明明叫自己绝不可以对 你好,现在却又变成这样……”她沮丧、无奈地摇头。 “你要给我们两人时间,不可以一味否定我们之间的爱情!原本,你应该是 我的妻子,要不是许克勤那个混蛋从中作梗,我们又怎么会历经重重波折和长久 的别离,才能相聚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你,或许我一相信你,‘死亡’也就随之找上找 了……”她的泪眼坦然望他,掩不住的爱恋在其中闪烁。 “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樊厉平静笑道,唇边有一丝悲哀,是为了她 的怀疑,也是为了自己口说无凭、无法向爱人证明他的人格清白。 “好听话人人会说。” “那你就听自己的感觉和内心的声音,问问自己,为什么无法下手伤害我。” “樊厉,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就像从前一样……”她脆弱抬眼望他,宛如 一个渴望生日礼物的小女孩。 “你当然可以!因为,我从来不曾停止爱过你。”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她又哭又笑地说:“好奇怪,为什么我会跟你 一样呢?” 她……再也不想自欺欺人了! “若水!”他激动轻喊,除了紧紧抱她入怀,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厉,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的一双纤臂主动环绕他,掌心依恋 贴在他厚实的虎背上。 “从我离开你之后,我没有一天过得快乐。”他苦涩又甜蜜地告白。 “原谅我!我为了报复你的背叛,竟然选择嫁人,结果,反而害得自己也不 幸了。” “难道许克勤曾经伤害你?”他心焦审视她的全身上下,还好并没有看见什 么明显的瘀青或伤痕。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好像变成另一个人,暴躁、苛求、不可理喻。他还 说并不想要和已非处女的我上床。”黎若水掏出不堪的回忆。“我就觉得很可笑,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的那一段感情,而且,主动向我和爸爸提出要一辈子照顾 我的人,也是他啊。” “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樊厉愤愤诅咒。 “可是在爸爸去世不久前,他好像真心想改变我和他的恶劣关系,人也渐渐 变得跟以前一样温和善良,从那时候起,我们才比较像是一对夫妻。” “那时候他已经在计划杀害你父亲,一定是作贼心虚、怕你心生怀疑,他才 会赶紧改变从前对你的种种刁难态度。”他分析。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道理。可是这样的他真的好可怕!而我竟不知道自己 的处境有多危险,还天天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她打了个冷颤。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从你回国之后,我一直处处为难你,你不怪我吗?”她心虚地问。 “我太爱你了,就算我想怪你,也做不到。” “厉……”她感动地搂紧地,好似长途跋涉的旅人,在经过艰苦困顿的旅程 之后,终于回到安全温暖的家中。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