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游安琳挂了电话后,高曜斯换上外出服,直接就走出家门外,走到没几步 路远的游家。他并没有迟到。 一看到他,她的眸中就散发快乐、兴奋、又有些内疚的神采,她将自家的大 门赶紧锁好,就含情脉脉地唤他:“曜斯,你来了!” 他冷着脸不发一语,硬是拉着她的小手,就带她往她的房间走去,刚刚他已 经从她口中得知,现在只有她在家而已。 一带上门,他就粗鲁地将她压在墙上,开始剥除她的衣服。 虽然整个脸庞因欢爱而泛红,他的神情仍旧冷然,将浑身处软的她抱了起来 放到床上。 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冷酷地离开,游安琳的双臂立刻缠住他的劲腰。“曜斯, 别走!” 他的反应是将她推倒在床,并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碰我!” “曜斯……”她眼眶含泪,乞怜地望着他。 “你已经见到我,也逼迫我为你‘服务’过了!你还想怎样?!”他无情讽 刺她。 游安琳快心碎了! 方才她和曜斯分享的一切,明明是那么美,为何他要将她说得那么不堪?为 何他就是要强调他对她的轻视? 她当然知道,自己很不应该以皓恒的健康,威胁他过来游家。但她只是想快 点见到他!只是想向他解释,她与皓恒之间的吻是情非得已! “你为什么要一直对我生气?我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你啊!”她含泪悲哀地说。 “我能不生气吗?你根本以周旋在我们兄弟俩之间为乐!”当他看见她柔顺 地和弟弟接吻时,他的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是他突然吻我!你要相信我啊!” “你明明就乐在其中!” “曜斯,你不公平……”游安琳的唇边泛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只是 听你的话,扮演好你要我演的角色。” “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 “事实就是如此!”她不平低喊。 “够了!我再跟你说话,我一定会疯掉!”高曜斯对她怒吼。 望着他爆发异常怒气的神情,游安琳突然被某种领悟给击中,她轻声问着他 说:“曜斯,你嫉妒皓恒了?是不是?” “对!我天杀的嫉妒他!我天杀的不爽看到你跟他亲嘴!”已气到失去理性 的他,干脆一吐为快! 她笑了,那是种苦涩中带着甜蜜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生气……” 望着她万般无奈的笑颜,高曜斯的怒气慢慢消退了。 他静静抚摸她的芙颊,变得温柔的眼神,也只能无言传达深深的歉意、和对 她的爱怜。 “你……是爱我的吧?”她试探问,明眸中闪着羞怯的期待。 “不是。”他简单地说,只是深情凝视她。 以他身为皓恒兄长的立场,他什么都不能对她承诺,只能给她短暂的温存和 温柔。 他真的对安琳感到非常抱歉! 因为深爱他的她,永远不能知道,其实他也偷偷爱着她!爱到失去理智,爱 到可以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可以背叛弟弟的信任,心甘情愿当她的地下情人。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不能有未来,他宁可永远隐瞒安琳,不让她得知他爱着她 的真实。 “曜斯,我……我去银皓恒提出分手,你说好吗?”她怯怯征求他的意见, 而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问他。 “我早就说过,你不可以!” “皓恒今天暗示我,要我跟他发生亲密关系,这样子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游安琳远不得已,只好向他求助。 她真的不能再过这种心屡屡被撕扯的日子了! 高曜斯的脸色暗况下来! “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你只要好好地当皓恒的 女朋友,我就会感激你。” “你骗人!”游安琳感到十分悲伤。“我被皓恒吻了,你就这么生气,若是 我真的跟他‘怎么样了,我不相信你会无动于衷!曜斯!为什么我们要活得这么 痛苦?这么彼此互相折磨呢?” “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的双掌珍爱地捧住她的小脸,浓眉 微皱,忧伤首次浮现在他的眉宇。 “你看起来好悲伤……”她轻声呢喃道:“你根本不要我跟皓恒在一起,对 不对?” “别乱猜!”他情不自禁吻了她的小鼻头。 “曜斯,你不用再否认了,你骗不了我的。” “随你说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在无解、没有出口的感情漩涡中,高曜斯再次抱住了游安琳,把自己不能对 她说出口的情意,全数在欢爱中传达给她。 直到日暮黄昏,爱欲终于彻底餍足的两人,整理好衣着,依依不舍地一再吻 着对方后,就手牵手一起走出房间。 游安琳一手牵着高曜斯的大手,又伸出另一手,打开了庭院围墙的大门,然 后她就默默看着他,爱恋,又依恋。 “我得走了。”嘴上虽这么说,他的脚步却动也不动。 “我讨厌必须送你走!”她痴痴望着他。 “安琳,以后……我不会再不接你的电话了。”高曜斯突然说,有心改变以 前无情对待她的方式。 他什么也不能为心爱的女人做,至少……他得让她找得到他。 她快乐得红了眼眶。“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想见你的时候,就可以随时见到 你了?” “没错。” “曜斯……我好开心……”她哽咽地说。 两人正沉浸在心灵相通的感动之际,游家的大门突然被人粗暴推开,又被重 重甩上,他们不约而同望向来人。 他竟是高皓恒! “哥哥!安琳!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他大受打击地望着他们连 在一起的手。 他特地选在这时候过来找安琳,就是想为下午他在自家花园昀言行,跟她说 声道歉,并请她原谅自己的太过心急。 没想到刚刚他来到她家门前,就不经意从微微开启的门缝中,看见哥哥和她 牵着手互相凝视的暧昧画面! 这让他心惊!更让他感到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为什么会来安琳家?他们两人是何时开始变得这么 亲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高曜斯立刻放开牵住游安琳的手,故作平静地说:“刚刚安琳她差点儿绊跌 在地,我只是出手扶住她而已,皓恒,你不要想太多。” “哥,你怎么会来找安琳?”他可不是被人“骗大的”!眼见为凭,哥哥和 安琳两人之间分明就是浓情蜜意! 高皓恒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能接受! 安琳不是说过她爱他吗?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心了?难怪今天下午,她连让他 亲吻都不情愿,原采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一定是哥哥趁他去美国治病时,偷偷诱拐了天真纯洁的安琳,让她着迷于他 成熟历练的男性魅力,让她忘掉她还有个男朋友!一定是这样! 高曜斯假装若无其事地回答弟弟:“皓恒,你也知道,安琳在大学放寒假时, 曾去我那儿打过工,我只是过来一趟,把她的薪水交给她。” “你贵为总裁,有必要对一个工读生这么殷勤吗?”他怀疑地瞪视哥哥。 “有何不可?安琳可是我的邻家小妹。” 此时,游安琳突然说话了。“曜斯,你打算瞒着皓恒一辈子吗?” 高皓恒脸色大变。“安琳!你怎么会直接叫哥哥的名字?” 从她的表情和言语中,他已越来越确定,原来自己真的被哥哥和安琳,联手 给狠狠背叛、欺骗了! “我会这么唤他,就是因为……” 高曜斯突然大吼,阻断了她想坦白一切的意图。“安琳,皓恒的心脏不好, 你别乱开他玩笑!” 她凄楚地笑了。“我很认真,绝不是开玩笑!” “我不许你胡言乱语!” “我偏要说出来!”游安琳苦苦请求:“曜斯,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已经忍耐得好痛苦、好痛苦了……” 熊熊的怒火在高皓恒的胸中翻腾,安琳看着哥哥的爱恋眼神,更让他的妒火 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啊!他们两人可好!对他坦白承认犯了错之后,接下来,他们就想双宿双 飞了吗? 天下岂有这么便宜的事! 有他高皓恒在的一天,他绝不让这两个可恨的叛徒如愿以偿! 在这当下,他决定自导自演,演出一场“好戏”。 这出戏不但能迅速报复安琳和哥哥,同时他很有把握,等他们看到这场戏后, 他们绝对不敢再背着他偷偷往来! “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搞不懂?难道……难道你们……不!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啊啊——” 高皓恒唱作俱佳,用手指颤抖地指箸哥哥和安琳,又痛叫一声后,就整个人 滚倒在地上,还双手抱住心口喊着“我的心脏痛……好痛……” “皓恒!” 大惊失色的游安琳,马上奔了过来,到他的身旁蹲下察看。高曜斯似乎也被 弟弟的突发状况惊呆了,只能愣愣站在原地。 在那几秒之间,一个怪异的念头闪过了高曜斯的脑海。 如果皓恒就这么心脏病发死了,他跟安琳之间,不就再也没有任何障碍存在 了吗?只要他继续呆站在原地,不要急着去救弟弟的话…… 下一秒,高曜斯立刻被自己的思绪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啊!他在想什么?! 他真该死!他真该被天打雷劈!皓恒的生命就是被他这个哥哥,害得陷入了 险境,他竟然还去思考那么罪该万死的事! 游安琳流下懊悔的泪水,她急急叫道:“曜斯,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我 好怕……” “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一脸晦暗,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 不到几分撞,附近一家医院的救护车就急驶过来,并载走了高家两兄弟,留 下一个人独自哭泣的游安琳。 根本无法在家里平静等待消息,她干脆骑着摩托车出门,自行赶到那家医院, 想尽快得知皓恒是否安然无恙! 她觉得好难过!好内疚!她绝不是有意害得他心脏出问题的…… 当游安琳赶到了急诊处,就碰见正好要去医院柜台的高曜斯。 “曜斯!皓恒他还好吗?”她赶紧问他。 他的表情淡漠。“幸好他的心脏只是痛了几分钟就好了,刚刚医生帮他初步 检查过,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现在我要去帮他办理人院手续,让他接受更详细 的检查。” “太好了!他没事真是太好了!”游安琳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有话要跟你说。” 随后高曜斯先带着她一起去柜台办理手续,然后他就带着她,走到了医院外 头庭院的某个僻静角落。 游安琳忐忑不安望着他,也不敢多问他些什么,刚才皓恒的发病,真的让他 们都吓坏了! “安琳,我们结束吧!”高曜斯淡淡地说。 她伤心地睁大了眼。“不要……” “我说错了,我们两个从采没开始过,哪谈得上什么‘结束’?” 他自嘲之后,又一脸严肃对她说:“安琳,刚刚你也看到了,皓恒只是猜测 我们两个可能有暧昧,就被打击得差点儿心脏病发,我不敢想象,万一他真的证 实了他的猜测,又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什么可怕的后果。你我都知道,死亡…… 不是不可能。” “曜斯,我也不愿皓恒的生命有危险!可是……就因为这样,我就必须扼杀 自己的爱情吗?求求你,本要逼我离开你!” “你不要再求我了!我选择保护皓恒的生命,你不要再强人所难!”他冷厉 地说。 “曜斯,如果时光倒流,我和你依然只是单纯的邻居兄妹关系,我还是会在 一年后,就跟皓恒分手啊!我从来没爱过他,不可能为了他的心脏病,就继续假 装爱他!同情并不是爱情!而且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不是牺牲奉献的德蕾莎修 女,我没办法听你的话,放弃我自己的爱情!” “你若是这么自私、残忍,我也无话可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没办法再配合 你荒谬的要求!安琳,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要再私下跟我联络,也不要再逼我跟 你见面,更不要再说‘你爱我’了!”高曜斯冷淡对她说明自己今后的立场。 游安琳委屈得掉泪。“我爱你!我爱你!你怎么可以说我自私残忍?!我只 是太爱你……” “你住口!我们从此以后,就是一刀两断!” 抛下这句话,高曜斯就急促离开现场,生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次 被她的泪水给融化。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