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离开房间的吊带裙留给地下室一缕幽香。这缕幽香变成了冒着热气的小馄饨, 袅袅香味儿直往我鼻孔里钻。我想, 还真该出去吃点什么了。 在上海读大学的时候, 我与一帮死党经常到金陵路和城隍庙去吃饭。四眼猫建 议我们去外滩的一个十字路口,那里云集着卖早点的摊子,卖大饼油条的,咸甜豆 浆的,摊鸡蛋煎饼的,还有专卖粢饭团的,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气腾腾的市井气息。 粢饭与泡饭是老上海的当家早点。做粢饭团的人先抓一团米饭攥一攥, 再摊开,放 上一根油条,再来点肉松鸡蛋之类的,吃时加糖加酱油都可以。死党中有不是上海 的, 睁大眼看着一愣一愣的。我会说, 走, 去城隍庙! 进了城隍庙,著名的上海“老饭店”扑入眼帘,然后是鳞次栉比的金店。向左 拐,是一条特色商品街,风铃店、乐器店、梳子店等令人眼花缭乱。往前有专门经 营上海特产的商场,大白兔、五香豆和梨膏糖之类的东西。东南角有一条上海老街, 主要是一些古董瓷器店。在东北角豫园一带,则是美食街。紧挨着九曲桥的,就是 南翔馒头店和湖心亭茶楼了。我和死党们在南翔的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每人一 碗蛋皮丝汤,就着蟹黄小笼, 俯瞰着九曲桥下的湖水,品味着上海的情调。 那个时候,贾心照也在其中。路过梳子店时,他闪进去待了半天,害我们好找。 后来,在大学门口,他塞了一样东西在我手里,一看,是一把小桃木梳。 那一幕, 还有里弄里小贩的吆喝声把我记忆中的上海以及生活过的上海变成了 一缕缓缓飘散的青烟。这烟萦绕着我, 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