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绍艾想不出该用什麽方式来试验鲍佑年对小慈的爱,正好这一期热腾腾刚 出炉的数字周刊帮了她一个大忙! 那封面是鲍佑年坐在轮椅上,而在他背後推著轮椅的人正是小慈,标题十分 耸动—— 大总裁爱上小护士! 呵呵……若连八卦杂志都可以下这样的标题,那可能真的有那麽一回事。 哈!真是天助我也! 天绍艾瞒著大家,偷偷打了通电话到台北,三转四转好不容易才接到鲍佑年 的手里,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当然大部份都是她杜撰出来的。 现在接下来就只有等喽! 而一向不爱看八卦杂志的天绍慈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封面人物。 这一天,她一走出家门,左右邻居就猛盯著她瞧,还不时在她的背後指指点 点,小声的讨论著。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不是她脸脏了,或衣服破了,但回家照镜 子一切正常啊。 直到隔壁一个大婶见到她,竟然拉著她直说:“小慈呀,你真好运,交了个 这麽称头又有钱的男朋友,还是大公司的总裁,哪像我们家阿珠,歹命呀,才会 嫁给一个做工的工人。”阿珠就是大婶的女儿,刚好也是天绍慈从小学到国中的 同窗同学。 只因为她命好,生在医生世家,阿珠命不好,生在穷苦人家,这也是这个大 婶最爱说的话。 “大婶,你误会了,我没有男朋友啦。”天绍慈尴尬回答,表情很苦。 “怎麽会是误会,杂志上面都登这麽大了!”那位大婶还将那本八卦周刊拿 给她看,以证明她没说谎。“不过,可惜的是他竟是个残废的人,不过,也没关 系啦,他这麽有钱,就算不能走也没关系。”说著,这位大婶又叹了口气。“落 土八字命,好命就是好命。”叹完气後,又从天绍慈手中抢回那本八卦杂志,回 家去了。 天绍慈原本拿著杂志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她终於明白为什麽今天那麽多 人见到她总在背後小声的嘀嘀咕咕了。 她,竟然上了数字周刊的封面! 这大概是托鲍佑年之福吧! 她回过神後,赶紧跑到医院去,在阅览室里翻找这一期最新的数字周刊,却 看见有人正在看。 她没耐心等那人看完,又冲到附近的超商买了今天刚出炉的杂志,回家後马 上仔细看。 当她看完杂志里所写的,只有百分之三十是正确的,其他的部份根本就是乱 写一通!!难怪有人称他们为狗仔记者,所写的内容根本没有求证过。 说什麽江芷若因为她,不但被鲍佑年无情的抛弃,还从首席主持人被降为购 物公司里的接线生,这根本是乱写一通。再看看,说什麽鲍佑年宁愿舍弃豪宅, 只为与佳人同居,委身屈居於那十二坪的套房里。 这这这…… 当初他还说因为不想被打扰,谁知道这些狗仔队还真是厉害,除了家里、公 司、医院外,她还从没和他一起公开出现过,这样也能让狗仔绘声绘影说得像是 真的。 他若见到杂志乱写一通,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气炸了,也一定会庆幸,自己 早早将她给Fire了,否则只怕事情会闹得更大。 鲍佑年和天绍慈的大姊通完电话後,马上叫陈秘书让阿德将车子准备好,十 分钟後,他已经坐在车子上,前往位於彰化二水的天家。阿德靠著车子里装的汽 车导航系统,花了不到四小时的车程,已经将车停在天绍慈的家门口。 天绍慈听到门铃声来开门上见到门外的人时,吓得张大嘴, 惊吓得说不出 话来。 “天小姐,好久不见。”倒是阿德,带著和善快乐的笑容和她打招呼。 “你们、你们怎麽会来?”她终於找到自己的声音。 “阿德,你先在车上等我。”鲍佑年交代著站在他後面的阿德。 “是的。”阿德放开轮椅,回到车上休息。 天绍艾见妹妹去开门!却去了那麽久,心里在想该不会是鲍佑年果真从台北 赶来了。於是她丢下吃到一半的饭,冲到外面去。 宾果!她想得果然没错。 这男人真的喜欢她这个笨妹妹!她只不过在电话中说妹妹在家里过得很不快 乐,每天有做不完的家事!爸妈对她说话也是尖酸刻薄,日子过得很阿信。 现在又因为闹上了八卦杂志,害得他们丢尽了脸,她很担心妹妹若继续住在 家里,到时可能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因而希望他能再给妹妹工作机会,把她带离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当然,这些话都是她乱办的,要是让爸妈知道她如此毁谤他们,可能会气得 不给她嫁妆了。 不过,为了妹妹的幸福,少点嫁妆也值得。 “鲍先生,”天绍艾装出惊讶万分的表情。“你怎麽会突然跑来我们这个乡 下地方?” 鲍佑年瞥了眼唱作俱佳的天绍艾,当然对於她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并不完全相 信。 但是,他却感谢她打了这通电话,至少给了他一个藉口,让他将她带回台北。 天绍慈见姊姊出来,便将客人丢给姊姊去应付,她一个转身想回到里面,手 却被他给抓住。 “我们谈谈!” “很抱歉,我们之间没什麽好谈的。”天绍慈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抓得牢牢, 怎麽甩也甩不掉。“请你放手。” 在餐厅用饭的天正祥和卢玉珍夫妇也听到声音,到前厅来看看发生了什麽事, 怎麽也没想到会见到他。 “鲍先生,请你先放开小慈的手。”天正祥看过杂志,一眼就认出他。 她父亲都这麽说了,他只好将手放开。 “小慈,你推鲍先生进来。” 天绍慈实在不明白他怎麽会突然跑来她家,虽然她没告诉过他家里的住址, 但他只要到医院随便一问,就可以知道了。 她推著他进屋去,将他的轮椅推到一张单人沙发边,而爸妈就坐在另一张三 人座的沙发上。 她想过去妈妈身边时,手却又再度被他拉住。 “你就坐在我旁边。”鲍佑年的语气强硬,一点都不因在别人的地盘上而有 任何的软化。 天绍慈硬是将他的手拉开,走到妈妈身边坐下。“鲍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来, 有什麽事吗?”来者是客,天正祥是个念过书的文明人,当然会注意到礼貌。 “我来带绍慈回去。”鲍佑年毫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明他的来意。 “回去?”天正祥从他的语气,能感觉得出这个男人有多狂妄。“小慈的家 在这里,请问她要回去哪里?” “回台北。”鲍佑年见天正祥始终面带慈祥的笑容,根本是典型的笑面虎。 现在装出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会虐待女儿的父亲,这和披著羊皮的 狼有何差别?“绍慈她还是我的特别护士,在我的脚还没完全康复之前,她必须 在我身边照顾我。” “你已经将我辞退了,你没忘记吧!”天绍慈提醒著他。 “我把你辞退,也可以重新再聘请你回去当我的特别护士。” “很抱歉,我拒绝。”她直接拒绝。 鲍佑年对於她的拒绝,一点都不讶异,如果她会一口答应,那她就不是天绍 慈了,因为她的傲气不允许。“我今天来是要接你回去,并不是在徵询你的意见。” 在一旁的天绍艾听著他的话。心想,真有他的,够狂、够酷!就算他坐在轮 椅上,但天生王者的霸气依然掩藏不了,她实在是愈来愈欣赏他了。 “鲍先生,虽然你不是在徵询小慈的意见,但小慈却有拒绝的权利。”天正 祥才和他说没几句话,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够强、够狂,是男人中的男人! 若不是他的风流韵事太多,担心女儿会因他而受到伤害,要不然有这样的一 个女婿也不赖。 鲍佑年直到此时,才第一次将眼神瞟向天正祥,从他的外表看来的确称得上 和蔼可亲的长者,但一想到他们竟然全家一起将天绍慈赶出去,他就不允许让她 继续留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温暖的家里。 “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让她跟我一起回台北。” “小慈是我们天家的人,谁也没有权利带她离开。”刚从隔壁医院回家吃晚 饭的天绍仲,正好听到这句话,他坚决的说。 “哼!”鲍佑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哼什麽?”天绍艾好奇的问。她很 想知道他只有一个人,如何斗的赢吵架从不输人的天家人。 “你们把天绍慈当做什麽了,垃圾吗?不要的时候丢得远远的,快被别人抢 走时,又当成了宝在呵护!”天家一家人,全都带著不解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完 全没弄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麽意思?”天绍艾替大家问出来。 “两年多前,你们全家人联合起来将她赶出家门。”鲍佑年带著利光的眼神 扫了天绍艾和天绍仲一眼,语气充满鄙夷的说:“你们身为她的兄姊,不但没有 帮她,还替她打包行李,让她一个人举目无亲的上台北生活。你们有人关心过她 的死活吗?现在凭什麽要她回家,她就得回家?” 天家四个人一起将眼神望向绍慈,不明白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什麽?瞧他把他 们一家人说得好像良心被狗吃了,毫无人性的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妹妹! “天绍慈,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麽?”天绍仲问。 天绍慈想起了她第一次跟他到托尼卡公司,在等著吃晚餐之前,他问过有关 於她家里的事,但她记得只跟他说她家人全都是医生,而她头脑没哥哥姊姊聪明, 才听了家人的建议去念护校而已。 她有说错什麽吗? “我是说了什麽,让你产生了误会吗?”她实在想不起来,乾脆直接问他比 较快。 “你说你是被你的家人赶出去的。”他还记得当时她的模样非常伤心,每每 让他一想起就很心疼。 “我是被赶出去的没错呀!” “你的行李还是你的兄姊替你收拾的,是不是?”他再问。 “是呀,车票也是我姊出钱替我买的。” 天绍艾听完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绍慈这种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任何人 听了都会误会。 当初他们将她赶到台北去,还真是赶得对、赶得好,要不然现在她也不可能 遇上一个这麽棒的男人。“像这种家人,你还有什麽好不舍、好依恋的?” “他们把我赶出去,不代表不爱我。”天绍慈忍不住为家人说话,但心里却 因为他替她打抱不平而有些感动!“他们全都是为了我好,逼不得已才会让我上 台北的。” “你的家人对你这般无情,你却还替他们说话,”鲍佑年因她的过於善良而 恼怒。 “鲍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事实很清楚了,怎麽会是误会!” “我们让小慈一个人到台北去,是为了训练她独立,也想让她多了解这个社 会,有机会认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天绍仲向他解释他们会联手将小慈赶到台 北的原因。“小慈如果一直待在二水这个乡下,继续留在自家的医院,她的世界 会变得狭隘、人生也会过得不够精彩,但若我们不用赶她的方式,她绝对不会舍 得离开家,到台北工作。” “所以,你们为了要让我早点独立,才会平时都不打电话给我?”天绍慈问。 “不打给你,是不想让你一听到我们的声音就想家,忍不住会跑回来。”卢玉珍 不舍的对她说。 “妈。”天绍慈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全家人对她的爱 让她好感动。 “你不知道,你刚到台北的前几天,妈妈天天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若不 是我们强烈的阻止她,她老早就跑到台北把你带回家了。”天绍艾敲打妹妹的笨 脑袋。 鲍佑年现在才明白,原来他的指控是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是他误会了,而且 不止他误会了:就连天绍慈也误解了她的家人。 只不过在她的误解中,依然明白家人对她割舍不下的爱。 “对不起,我误会了。”鲍佑年为自己刚刚的莫名指控道歉。 “鲍先生,很谢谢你这麽为小慈抱不平,但是我还是不会让小慈再回台北。” 天正祥说。 “说个理由?”鲍佑年知道他想带天绍慈回台北,她父亲是最大的阻碍。 “因为我不希望小慈以後会受到伤害。” “你为什麽这麽强烈的认定小慈受到伤害?” “你是个什麽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不需要再问我为什麽。” 他身为人父,就有这个责任保护自己的女儿。 “以前的我从来不相信有‘爱’这种虚幻的东西存在,男女在一起,不就是 你情我愿、互取所需,对於报上或八卦杂志所刊登的绯闻我从不去在乎,也不去 否认,因为女人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鲍佑年不会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解释自己的过往,却也让天家人对他无形 中又多了丝好感,至少他是诚实的。 “但,我却从绍慈身上看到了‘爱’,她对朋友的真诚、对家人的无私、由 自然流露的亲情,都是另一种爱的表现。” 哇塞,够酷。 天绍艾在心里称赞他。再继续加油,小慈就是你的了! “我不知道我对绍慈的喜欢是不是一种爱,但从没有任何女 人像她一样, 她让我感受到一种安定和踏实的感觉,我对这样的感觉是陌生和惶恐的。在别人 眼中,我是只猎豹,相中目标就尽全力往前扑过去,等猎物到口,啃过之後随即 丢弃,从不眷恋?但我对绍慈却不是抱著这样的心情,这种不同的感觉让我感到 害怕,所以在那一刻,我退缩了。”最後这一句,他是说给她听的,让她明白当 时他将她推开的原因。 卢玉珍听完他所说的话,没有华丽的言语,只有真诚的心,不禁让她感动得 眼眶微湿,用袖子偷偷拭去泪水。 天正祥并不是冷血无泪的硬汉子,听了他的话当然也会感动,但感动归感动, 他还是不会有妇人之仁。 “不管你怎麽说,我还是不答应小慈再回台北。” “爸,小慈是当事人,我们是不是要尊重当事人的决定?”天绍艾说。 “小慈,你的决定呢?”卢玉珍问著女儿。 “我……我不知道。”天绍慈陷入两难。在情感上她告诉自己,她愿意相信 他,在理智上却又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跟他回去,感情和理智就像绳索的两端, 不停的拉扯著。 “这样好了,我们来表决,支持小慈跟他回台北的人举手。”天绍艾说完後, 自己先举起手,之後天绍仲和卢玉珍也纷纷跟著举起手。就算小慈投反对票,也 是三比二。 “你们真的觉得小慈跟著这个男人一起回台北好吗?你们不担心她在不久之 後带著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回来吗?”天正祥问。 “爸,就算受了伤,也是另一种成长。”天绍仲客观的说。 “是呀,人生有太多的赌注,爱情只不过是其中一种。”天绍艾接著说。 “就算小慈在爱情的路上摔了跤,我相信家人的爱,一定能很快抚平她心里的伤 口。” “小慈,你仔细的想想,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天正祥丢下这话後,站起来 走进餐厅里吃饭。 “妈”天绍慈望著妈妈,希望她能告诉她该怎麽办。 “随著你的心去做,不管做什麽事,只要努力过,就算失败了,人生也不会 有任何遗憾。”“妈,谢谢你。”她再次紧搂著妈妈,像个三岁的小孩一样撒娇。 “我们虽然同意小慈跟你回台北,但你要是敢欺负小慈,我绝对会真的打断 你的双腿,让你一辈子坐轮椅。”天绍仲还是护妹心切,对他提出警告。 “大哥,你这样子根本是威胁、恐吓人家。”天绍艾乐於见到事情圆满解决, 她的鸡婆也有了代价,算是弥补了她先前的无心之过。 “你还没吃饭吧,就跟我们一起吃,吃完再回台北。”卢玉珍说。 “谢谢。” “他的司机阿德还在外面等,我去叫他进来一起吃。”天绍慈说完後,站起 来就要往外走。 天绍艾挡住她。“你推他进餐厅吃饭,我去叫就行了。” 吃完饭,天绍慈整理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和重要的证件,在家人的送别下,坐 上鲍佑年的车,跟他一起回台北。上车前爸爸对她说:“小慈,勇敢的去追求属 於你的爱情吧!” 这句话从妈妈或姊姊、哥哥口里说出来,她都不觉得有什麽,但从一向严肃 的父亲口里说出来,却让她感动得想哭。 车子愈开愈远,家和家人也愈来愈模糊,但她知道他们永远在那里,那里永 远都是她最温暖、最幸福的家! 邻居大婶说的没错,她是幸运的,才能出生在这样一个和乐融融的家庭里, 她真心感谢。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鲍佑年突然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天绍慈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的转过头看著他。“对不起这三个字我这辈子 从没说过,也不习惯说。”鲍佑年有些艰涩的开口。“给我时间,别要求我一次 全部改变!或许我们还是会为某件芝麻小事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但不管我 们吵得多凶,希望在事情过後,都别互相斗气好吗?” “好。”天绍慈像个听话的小孩,回应著他,因为他愿意为她而改变,她就 已经感动得陡然欲泣。 她将手在他的大手中翻转,与他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 她刚开始当他的特别护士时,若有人告诉她,她会爱上这一头豹子,她一定 会觉得那个人疯了。 然而爱情是无法预期的,就因为如此,才更显得爱情的可贵! “我住的地方已经被我哥给退租,回到台北後,我会先去我朋友方颖纯那边 借住,等找到房子再搬过去。” “你以後就跟我一起住在阳明山的房子里。” “住在你的房子里?” “你现在还是我的特别护士,当然得跟我住在一起。” “可是”她想到这一期的数字周刊,他住的地方一定二十四小时都有狗仔在 盯梢,若让狗仔拍到她住进他的房子,不就间接的证明了他们所写的? “你是担心会被狗仔队拍到吗?”鲍佑年知道有些女人怕狗仔队拍不到,故 意提供狗仔队他们会出现的地点,让狗仔队提早等在那里偷拍。所以,他才会三 天两头成为封面人物,而据他所知,只要有他的八卦绯闻,那一期的杂志就会卖 得特别好。这也是狗仔队为什麽特别喜欢跟踪他的原因。 “我并不担心自己,我担心的是你,我怕会对你造成太多负面的报导和影响。” “我不在乎,也不会为杂志上所登的报导做任何解释,所以你也不必太去在意。 那些。” “鲍……” “叫我佑年。” “佑……年……”第一次这麽叫他,让她感到好拗口。“佑年,你可不可以 告诉我,是什麽原因让你到我家来?” “是你姊姊打电话给我。” “我姊姊!”天绍慈睁大明亮的双眼看著他。“她说了些什麽?你别相信她 的话,她的话里绝对不会有三句真话。”她怎麽也想不到姊姊竟然会打电话给他! “但我却很感谢她,感谢她给我勇气来找你。”若不是天绍艾打了那通电话, 只怕他和她之间就这麽算了。“小慈,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台北。”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