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程暟侬到狂霸集团上班已一个星期,这段时间里,十个被录取的新员工一直 在接受公司的职前训练,今天他们就要分配到不同的部门。 其余九个人都已经得知并被带往他们将归属的部们,只剩下程暟侬耐心的等 待主管的分配。 约莫十分钟后,一名身着套装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士,拿着一个黑色资料夹 走进了会议室。 “你是程暟侬小姐吗?” “是的。”程暟侬站起来,朝她点点头。 “你好,我是社长的秘书,我姓上岛。”上岛芳子先自我介绍。 “你好,请问我是被分配到哪个部门?”她是社长的秘书,社长?那不就是 季颿吗?她该不会那样幸运一进公司就能待在季颿身边吧? “原则上你是隶属设计研发部,但是在这之前,你可能暂时得到我的办公室 工作,” “到你的办公室?”程暟侬无法相信她会这般的幸运,就算只有一天也没关 系! “是的,这次参加公司面试的人员中,虽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破解那个程式, 但是社长认为,只要多给你一点时间,你一定有能力可以解开。” 程暟侬苦恼的皱起眉,她当然可以破解,而且不用十分钟的时间,因为那是 出自她手。 只是她不能,她怕季颿察觉后的决定会是请她走路。 现在她该怎么办? “走吧!我的办公室在三十二楼。”上岛芳子带着程暟侬直接搭上社长专用 电梯,上到三十二楼; 程暟侬随着她回到秘书室。 单单只是秘书办公室就约有二十坪大,办公桌后面是一大片的玻璃柜,整齐 的摆着资料夹以及电脑、行销方面的书籍。办公桌正对面则是一大片的玻璃墙, 外层是高级绸缎材质的窗帘配上内层的蕾丝窗帘,足以隔绝下午赤艳的阳光,黄 昏时刻又可以欣赏夕阳西下时,天空染上一片艳红的色泽,煞是美哉! 在靠近社长室的墙边,已经事先多加了一张办公桌椅,办公桌上有一整套设 备完善的电脑,文具、台灯、电话、茶杯等等也一应俱全,若说这只是她暂时工 作的地方,东西准备得还真齐全。 “这张办公桌是你的,厕所在走出去后右转,茶水间也在旁边,在茶水间里 有一张桌椅,你可以在那里午休,咖啡、茶叶等等的饮料都有,你可以自行取用。” “嗯。”程暟侬点点头。 “你看看还缺什么,随时可以跟我说。”上岛芳子有着一般日本人的一板一 眼,说话的音调没什么高低起伏,但只要相处过后,就会发现其实她并不像外表 给人的感觉这般严肃。 “我知道了。” “那你工作吧!” 程暟侬当下决定,为了在这间办公室多留一些一时间;她不想太快的破解这 个“粪雨”程式。相反地,最近新写的游戏程式她想尽快的完成,到时她可以将 它的版权给公司,反正只要能让她继续留在季颿的身边就好了。 程暟侬一碰上电脑,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午餐时她随便塞了 一个早上带来的面包,“除了上厕所之外,她完全没有起来走动过。 玻璃窗外的天空由白天的艳光四射到黄昏时刻的昏黄绚烂,直到现在夜幕低 垂,冉冉而升的繁星闪烁,这些变化,对她来说完全毫无所觉,她的注意力集中 在电脑上。 一直到上岛芳子要下班时,过来敲敲她的办公桌,才惊醒完全沉醉于电脑中 的她。 “上岛小姐,有事吗?”程暟侬看着站在她办公桌前的上岛芳子。 “已经下班了,今天如果解不出来,明天再做,你不必这么急。”上岛芳子 笑着对她说。 程暟侬看一眼手上的表,赫然发现已经七点了,时间过得真快。 今天她连季颿的面都没见到,有些许失望。 “我整理一下,马上就走。”她赶紧将今天所写的程式存档,待明天来再继 续。 “你慢慢来。”上岛芳子拿出一支钥匙给她。“这是办公室的钥匙,你走的 时候把门锁好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既然不必怕她等她才能关门,她打算再多留一会。 反正在日本她连个朋友也没有,就算回家也是一个人面对空蔼蔼、冷冰冰的 家,与其投入一室的寂寥,还不如继续留在公司,或许还能有机会见到季颿. “我先走了,别做得太晚,公司没有加班费可以领,不用太费力。”公司并 不鼓励员工加班,除非遇上不得已的因素。 “上岛小姐,明天见。” 程暟侬在上岛芳子下班之后,一个人继续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敲打着键盘,心 无旁骛,直到一阵轻咳声响起,才惊醒沉迷于程式中的她。 她抬头看见办公桌前站了一个男人;她将视线慢慢的往上移,直到来到季颿 那张俊秀的脸庞时,她的心差点跳了出来。 季颿! 程暟侬的脸上快速浮现一抹红晕,然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低着头不敢看 他。 季颿下楼要拿东西,看见秘书室外还有灯光时,忍不住蹙紧眉头。他最讨厌 他的员工无故加班,为了防止这样的恶习,他发了就算自愿加班也没有加班费的 公告。 原因并不是他不想多付加班费,而是希望员工在工作之余,也要顾及家庭, 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他这是用心良苦。 当他推门进到秘书室时,看见是今天早上才增加的办公桌前还有人,她认真 的模样,足足让他不出声的凝望了她十分钟之久。 后来他开始因她没有任何危机意识而担忧,今天若他是坏人,她可能被先奸 后杀,而明天报纸又多了一条社会新闻。 虽然这大楼的安全设施做得很完备。 “上岛小姐没告诉你,公司不准员工加班吗?”一向说话都是温文有礼的季 颿,因为担心,讲起话来变得有点像管骈,带点冷酷无情。 “不……不是,上岛小姐有告诉过我。”程暟侬被他话里的怒气吓到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在这?” “对不起,我马上走!”她赶紧将电脑关掉,收拾好皮包。“对不起。”她 站起来,越过他想快速离去。 然而在经过季颿的身边时,手臂却被他给抓住。 她转过头来看他,已不见刚才的冷漠,脸上回复了他惯有的温柔笑容。 没错,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不管在何时何地,对待谁都一样。 季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拉住她,这么做好像有点突兀,有些不该。 不管是突兀或是不该,他就是拉住了她。尤其当他见到她眼中的柔情时,一 颗心好像被什么紧紧绑住似的,愈是挣扎,却绑得愈紧! 这是怎样的感觉?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季颿在她夹带深意的目光中感觉到,她似乎认识他? 他在企业界虽是个名人;但并不常接受媒体采访,甚至连公司里的员工,真 正看过他的人也不多,除了高级主管之外。 并不是他喜欢故作神,秘,而是不想为自己带来太多困扰。 “社长,你——”程暟侬虽然不知道他抓住她要做什么,心里却一点也不感 到害怕,相反地有些喜悦。 “你吃饭了没?”他说了一句连自己都被吓到的话。 她摇摇头,她完全忘了时间,又怎么会记得吃饭这种小事。以前她在念书时, 也常常因为太过专注而忘了吃饭,有时甚至连睡觉也会忘记,直到第二天一大早, 妈妈来敲房门叫她吃早餐,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又熬了一个通宵。 “我也还没吃,你就算是陪我,一起去吃个饭吧,”嘴里的话就这么溜了出 来,其实在三十分钟前,他和裴騄才刚离开餐厅。 “社长……” “走吧!”他放开她的手,率先走出秘书室,往电梯走去。 程暟侬赶紧用上岛芳子给她的钥匙将门锁好,小跑步的追上去。 从进电梯到走进狂霸集团大楼对面的餐厅,季颿始终闷不吭声。他选择了一 个靠窗的位子,没有问过她想吃什么,就自作主张的替她叫了一份牛排,自己则 只点了一杯啤酒。 “社长,你不是也还没吃饭吗?” “我吃不下。”如果是女人,他就可以说他正在减肥,但他终究不是女人, 说这种借口也实在可笑。 “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活想问我?”她猜想他多少对她会有疑问, 年纪轻轻会有这样的成就,可见他的聪明才智是不容置疑的。 “你认为我该有问题要问你吗?”季颿不答反问。 “没、没有。”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我看过你的履历表,你是从澳洲一个人到日本,为什么会想到日本工作?” 季颿端起服务生先送过来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我想趁着自己年轻,多看看这个世界,一方面也学习独立。会选择日本是 因为从高中时就开始学习日文。” “你为什么会对日文有兴趣?” “我是台湾人,或许有一天我会回台湾,所以学会英文和日文两种语言,对 我比较有帮助。”这一套说词是她事先想好的,他应该不会怀疑。 此刻服务生送上了她的晚餐,季颿暂时喊停止了话题。“你先吃吧。” 闻到牛排的香味,她肚子无法控制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声音之大让季 颿也听到了。 一抹红晕瞬然飞上双颊,她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但只要对上他,便 难以控制。 季颿禁不住的笑了。“我想你中午也没吃吧?!” “有。”她回答得极为小声。 “有?”他很是怀疑。 “吃了一个面包。” 吃一个面包叫作有吃午餐!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他将刀叉放进她的手中,“瘦并不见得美。”他不喜欢太瘦的女人,认为有 点丰腴的女人看起来比较美。 “我不是想减肥,只是忘了吃。”她开始切起牛排,—块一块的送进口里, 一盘热腾腾的牛排,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全送进她的肚子里。 她是真的饿了,虽然面前坐的是她暗恋的男人,她仍毫不做作。 “够吗?还要不要叫点别的?” “够了,我吃不下了。”她用面纸抹抹嘴角占到的油渍。 “我想知道你对破解‘粪雨’的程式有几分把握?”季颿突然问起。 程暟侬因他的问题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却没逃过他锐利的眼。 他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现在他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一直低着头,因此并没有发现他洞悉的眼神。“我并没有把握。” “既然没把握,也不用再浪费时间。”他将杯中的啤酒一口饮尽。“我想写 这个程式的人只是好玩,没有任何恶意。” 其实他最近也有打算将公司的网站更新,不如就趁这个机会。 “你在履历表上写你的专长是有关电脑方面?” “我在大学时是念电脑相 关科系。” “那架设一个网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只见程暟侬点点头。“那公司 的网站更新就由你来负责。” “我?”她讶异的瞠眼问。 “莫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的。”对她来说,架设一个新网站并不困难,但是要做狂霸集团的网 站,她的确没什么把握。 “既然不是,那就没问题了。”季颿拿起帐单,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 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 或许是心虚吧!为了能接近他,她连住的地方都找得与他近在咫尺,若他知 道了,不知又会怎么想? “好吧!”他没多说什么,拿着帐单先去结帐。 结完帐后两人一起走到餐厅门口。“明天公司见。” “社长再见。” “再见。”季颿说完,趁着红灯快步跑向对面的狂霸集团大楼。 程暟侬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切对她来说 竟是如此顺利,顺利得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她顺利的进到狂霸集团工作,顺利的见到他,待在他的身边,甚至他还请她 吃晚饭。 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地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到不容怀疑。 季颿,当你知道那些“粪雨”是我做的时候,希望能原谅我。如果早知道这 一切都能这么顺利;她就不会做那件事了。 回到家之后,季颿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脑袋空下来休息。他的脑海里浮现的 始终只有程暟侬的倩影。 程暟侬的外表给人一种娇柔赢弱的感觉,但从她的眼神中又能看见坚强和开 朗,不过之后似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或者该说是恐惧,很奇怪的感觉。 季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孩有这么多的感觉,总之,它就 这样窜升自他的心中,愈来愈强烈! 他掏出一报烟点燃,走到窗户旁,俯瞰着东京的夜色。为何当年他们四个兄 弟会舍弃阿拉伯,惟独钟情于日本?除了看重它的经济实力之外,也许觉得在这 里,能给他们另一种不同的动力吧! 玻璃窗上,又浮现了程暟侬的脸,从模糊到清晰。 他用甩头,想将那抹倩影甩脱出他的脑海,若不这么做,只怕他今晚不用入 眠了。 这是他头一次为一个女人感到心神不宁。今天只是他第二次见到程暟侬,却 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仿佛好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 但是他确定面试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果他曾经见过她,不可能不 记得。 她在履历表上清楚写着她是在台湾出生,十岁之后全家移民到澳洲。而澳洲 他只去过一次,台湾也只去过三次。 她到底是敌?是友?出现在他身边,又是所为何来? 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一定会查出来。 程暟侬提早了半个小时到公司上班,她一到公司就先上网将今天的重要新闻 看过一遍,再打开信箱看看有没有新的邮件。 直到上班前十分钟,她到茶水间煮了三杯咖啡,用托盘盛着端进办公室里。 “上岛小姐,喝杯咖啡。”她将一杯咖啡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好香呀!”上岛芳子嗅着咖啡的香味。“谢谢你。” “另外,我也帮社长煮了一杯,请你端进去给他好吗?”社长的办公室不是 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去。 “社长平常都不会这么早来。” “上岛小姐,恐怕你说错了。”季颿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原来就是这 股香味将我吸引下来的。”他走过去,从程暟侬手上的托盘中瑞走了一杯,喝了 一日。“哇!这咖啡真是好喝。” 其实他是昨天一整夜都没睡,既然一夜无眠到天明,今天就自然的早点下来 办公室。 “从不在上班之前准时进办公室的人,今天竟然打破惯例!”上岛芳子探探 头,看看外面。“奇怪了,今天的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呀!” 这令程暟侬惊讶,她竟然敢直接开老板玩笑!而在季颿的脸上似乎也看不出 有一丁点生气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建议我把玻璃墙改在另一边,让你每天早上可以迎接美好的一 天吧!”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要看日出,每天可就得清晨四、五点就到公司。 “不用了,这样的工作空间我已经很满意。”上岛芳子笑着对他说。 “咖啡是你煮的吗!”季颿问向程暟侬,他喝得出这杯咖啡不是用冲泡的, 冲泡的味道不会这么浓醇。 “是的。” “以后你煮咖啡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煮一杯吗?”喝到好喝的咖啡是很容 易令人上瘾的。 “社长,你该不会以后每天都准时九点上班吧?”上岛芳子又是一惊。就算 咖啡再好喝,也不需要这样吧? “不行吗?” “社长,如果你想喝,等你来的时候,我可以另外再帮你煮。” “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他将手中的咖啡一口喝下,将杯子放回程暟侬手 中的托盘,再拿走另一杯,“程小姐,那就麻烦你了。”丢下这句话,对秘书投 以胜利的眼神后,他走进隔着另一道门的办公室里。 “还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魅力大,我呀,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上岛芳子语 气中尽是不得不向岁月认输的无奈。 “上岛小姐,你还很年轻呀!”程暟侬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羞红了脸,她好 像愈来愈容易脸红了。 “我看社长是看上你了,你可得小心这只大野狼,别让他吃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被他吃掉,这样就能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永远—— 很久没出现的老爹突然出现在狂霸集团大楼,这让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的 四个兄弟碰了头。 “老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先通知我们去机场接你?”浑身带着热情 的程骥问,他的热情可不只用在女人身上,对男人亦是如此。 一年前老爹与楚怜心父女相认后没多久,老爹就到欧洲分部培训新人,这么 一待就是一年。虽然他不在日本,但对于他们的动态可也了若指掌。 “你们一个比一个还忙,我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们呢。”葛野的话中充满消遣。 “怎么会?他们三人或许忙得像陀螺,我可闲得想抓头虫相咬!”程骥语气 中充满泄气。 “怪了,一向最忙的人会说自己闲到发慌?” 四个兄弟之中就数程骥最花心,女朋友是一卡车一卡车的算,一年三百六十 五天换三百六十五个女人已让人觉得应接不暇了,可他这个人就是有本事可以换 到四百八十个,花心的足迹更是遍五大洲。 “唉!别提了。” 程骥自从认识了诺斯传之后,一颗心全悬在她身上,对别的女人再也提不起 任何兴趣,就算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理想的也只有她。 无奈的是诺斯传对他硬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在不久前执意要回美国,说 什么她的家在那里,她还有一年的大学必须念完。 而且她大哥的死因已经查清楚,能让她大哥瞑目了,她该回去了。 就这样,不管他怎么威胁利诱,就是无法将她留下来,最后甚至将他的心也 一并装进她的行囊,带走了! 现在的他空有一副躯壳,过的是行尸走肉的日子。 最可恨的是他这儿个没有一丝手足之情的兄弟,不但双臂环胸看好戏,还说 这是报应,谁叫他常常伤女人的心,也该被女人克一克。 这又让他哑口无言,无以辩驳。 “他这次好像病得不轻?”葛野看看另外三人,用眼神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 事? “为情所困。”季颿简单的用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报应!”葛野闻言一点也不同情他。“终于也让你尝到真正的情苦。” “你们都不了解我,以前我之所以会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也只是在找寻生命 中的另一半,我不像你们,那样幸运的一下子就遇见生命中的最爱。”程骥为自 己的花心辩解一下。 其他三人听完他的借口,皆对他投了个白眼,真是死性不改,希望诺斯传能 让他多吃些苦头。 “騄,怜心到日本都一年了,未来有什么打算?”葛野转向裴騄问。 “她已经考上早稻田大学,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她的学业完成,这是她妈妈最 后的愿望。”裴騄告诉他。 葛野点点头,一想起女儿和心爱女人为他所吃的苦、受的罪,就算有再多的 补偿也弥补不了过去造成的伤害。 “老爹,你也别再难过了,怜心都已经原谅你了。”裴騄看他一脸难过,颇 能感同身受。 “骈,骆海萳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女儿在电话中告诉他, 管骈正和骆海萳在交往时,他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在感情上最为理智的管骈, 竟然会抢在程骥之前,在感情路上找到携手相伴的另一半。 “老爹,你这句话该去对骆海萳讲才对。”程骥忍不住出声帮腔。“他们之 间是骆海萳讲了算,冰根本管不住像一匹野马的她。” “火你懂什么?冰这叫互相尊重。”季颿不认为管骈是妻管严的会员。 “我也认同水的话。”裴騄也和季颿站在同一阵线上。 “怎么?你们今天全一个鼻孔出气,存心和我作对?”程骥感觉到三个兄弟 是故意的。 看他们那一副是又怎么样的表情,气得程骥咬牙切齿。“算了,所谓宰相肚 里能撑船,不与你们计较。”他也斗不过他们三人,一对一,或许还有得拼,要 他一对三,那还拼什么,准输无疑。 大家听到他这么说,全都哄堂大笑。 “季颿,你没什么事吧?”葛野转向季颿时,表情变严肃了点。 季颿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对于他会知道“粪雨”一事,并不感到有多意外。 “我想对方并无恶意。”在他还没确定程暟侬是敌是友之前,他会装作若无 其事。 “这就好。”他相信他有能力处理。 “老爹,你什么时候再回欧洲?”裴騄问。 “下个月吧!我想带怜心回台湾一趟,她母亲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她会想回 去。” “这事我来安排。”裴騄说,不只怜心要回去,他也会陪她回去。 “好。”葛野点点头。“这次我回来,是有件任务要交代给你们。” “什么任务?” “是有关于一个国际人口贩卖集团的调查,据了解它已经成立二十年,几年 前换了新的领导人,更加扩大其势力范围。各国警察虽然想调查,却始终找不到 有利的线索。近来甚至有消息传出,他们将会在香港和欧洲进行一个让全世界少 女大失踪的恐怖行动。” “人口贩卖集团?该不会是二十年前由全领居陆文所主持的贩卖集团吧?” 裴騄验问,不久之前,他在大陆的一个官方网站上看到有关这个人口贩卖集团的 消息。 “騄,你知道有关这个集团的事吗?”筲骈也表关心的问。 “我并不是很清楚,但前些日子在大陆的官方网站上,有看到关于十几岁少 男、少女失踪的案子愈来愈多的新闻,不管怎么找就是找不到,甚至怀疑早就被 人卖到国外去了。”裴騄将他所知道的事说出来。 葛野接话,“騄说的没错,现在这个集团已经交到陆文的儿子陆劲的手上, 各国政府怕有更多的无辜者被害,才委托我们暗地调查。” “老爹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程骥自告奋勇,反正这阵子他闷得 发慌。 “看来他真的无聊至极,竟然会自告奋勇的出任务。”季颿忍不住自消遣道。 “我是好心帮你们,现在冰和骆海萳是如胶似漆,你忍心让他们两地相思吗? 再来风也应该会和怜心一起回台湾才是,至于你,现在不是正在和那场‘粪雨’ 搏斗吗?”程骥振振有词的说着,大家都有事可做,就只有他无所事事,真是不 好玩。 “那我们还真该感谢你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呀!”裴騄笑着拱了拱手。 “老爹,你放心的把这次任务交给我,我一定会圆满达成。” “骥,你可能要失望了。”葛野以抱歉的语气对他说。“这次的任务将由骈 和颿去。” “为什么?”程骥惊讶的问,饱含失望的眼神显而易见。 “大家都离开日本,你留下来镇守公司,责任更重。”季颿说话激他。 程骥闻言只能恶狠狠的怒暟着他,却又莫可奈何。 “骈你去香港调查,颿你到英国,下个星期就去。” “下个星期我在英国刚好有个医学会议,水去香港好了。”管骈提醒说。 “这样也好。” 关于任务的事情就谈到这里,葛野看一眼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程骥。他倒 是从没见过他这么丧气。 看来诺斯传那个女孩对他还真是很重要。 “骥,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女孩,就去把她追回来。”葛野鼓励着他。 “老爹,你放心,我程骥要的女人,是如何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吗?”管骈冷冷的问,冲着他这一句话,他会警告斯传让他多吃点苦头。 “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就好。”程骥也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想看他吃瘪,唉! 谁叫他在他们眼中是个用情不专的家伙。 这是否可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最佳写照呢? 这话一出,又惹来了一阵哈哈大笑。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