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天晚上,左渝霁一吃完晚餐,一句话也没说,拉着风迎语的手便冲回他的 房间。 风迎语在一进房间后,奋力甩开被他紧箍的手,揉揉被他抓得红肿的手腕。 “你拉我到你房间做什么?”他们虽然已经结婚,但左渝霁为了给她一段适应期, 所以她仍然住在他隔壁的房间里。 “告诉我,那些花是谁送给你的?”从知道有人送她一堆花开始,他整个下 午什么事都做不好,一颗心一直胡思乱想。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什么花?”风迎语一时听不懂他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让你的办公室形成花海的那些花。”左渝霁的语气中带着狂怒和妒火。 “你怎么会知道那些花?”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回公司,也没打电话给她。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只要告诉我那些花是谁送的就行了。”左渝霁的 话语几乎是由唇中进出来,看得出来他强忍的愤怒。 “凯禾企业的苏董事长。”风迎语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他想知道她就告诉他。 真的是苏绍伟! 她和苏绍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特别去查过,发现唯独凯禾企业的合约 会是由她来负责。 左渝霁的理智早在听到凯禾企业苏董事长时消失殆尽,他又再次抓过她的手, 目露寒光地责问她,“你和苏绍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脸逼近她,气息就吐 在她脸上。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被嫉妒冲昏了头,问话的语气就像抓奸在床般。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迎语无法相信的瞪着他,他把自己当成什么 了,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个不守妇道的荡妇? “我当然知道,他不但是你的男朋友,你们今天中午还一起约过会、吃过饭, 你利用上班的时间去会见情人。” “你在胡说什么?”她无法接受他乱扣的帽子,更无法接受他的污辱。“你 放开我,我无法和一个无理取闹、胡乱栽赃的人再说下去。”风迎语想挣脱他的 箝制,奈何怎么也挣脱不出孔武有力的他。 “你说我无理取闹?你说我胡乱栽赃?”左渝霁的脸色逐渐变绿,此刻的他 比青面獠牙的野兽更加骇人,“你敢说你没有和他一起吃午餐?你敢说他不是你 的男朋友?” “是,我是和他一起吃午饭,那又怎样呢?”风迎语的心已被他伤害的伤痕 累累、碎了一地。在她刚刚愿意相信他、愿意和他共处一生时,他的责问、他的 不信任已彻底毁了她全部的希望,也毁了她对他的爱。 付出的爱是无法收回,碎了的心再也完整不了。她仅存的只剩一丝丝的自尊, 如果她连自尊也被他无情的踩在脚下,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让她活下去! “如果我没回台湾,如果我没娶你,你是不是会嫁给他?”左渝霁听着她毫 不隐瞒的回答,心有如淌血,痛楚不已。 “是的,如果没有你,我是会嫁给苏绍伟。”反击两字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掠 过,她不愿他残忍的言语击溃,所以只有反击他。 “哈、哈……”左渝霁忽然像疯了一样的狂笑着,“我告诉你,这辈子永远 别想和他在一起,你只能是我左渝霁的妻子,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风迎语的眼中开始流露出惶恐,十二年前的记忆在这一刻又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浑身不断的颤抖,脸色发白。开始狂乱的挣扎着,她要逃开这个恶魔。“你放 开我,你放开我。” “你死了这条心,这辈子我永远不会放开你。”左渝霁将她摔到床上,身体 压了上去,寻找她的唇,已被嫉妒冲昏头的他,已顾不了自己近乎野兽的行径是 否会再度伤害她。 他只知道此刻的他要她,现在就想占有她,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就 算别的男人曾经拥有过她,他还是要她。 对于她的恐惧和害怕,他狠心的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左渝霁腾出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在她的唇边轻啄着。“告诉我苏绍伟是不 是这样子吻着你?”他用舌尖——画过她唇的四周,再用牙齿轻咬她的上唇。 “他有比我温柔吗?” 风迎语不断的推着他的胸膛,他却依然不动如山,她的头只能不停的左右摇 摆,躲避着他的吻。 “回答我呀!”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狂烈。 “是,他的吻比你温柔千百倍。” “是吗?那我现在就教你什么才叫做温柔的吻,什么才叫真正的做爱。” 左渝霁整个人欺压在她身上,他的腿抵住她不断乱踢的双腿,男性的雄风正 透过彼此的衣物抵触在她女性阴柔上。而他的一只手则轻轻爬梳过她的秀发,动 作虽然温柔,但他的吻却是带着报复。 他以牙齿轻啮着她的双唇,舌尖则如水蛭般紧紧的黏附在她的双唇上,不用 即时探入,也不愿离开。那炽热的拨弄搔得风迎语轻启双唇,而他不想这么快就 让她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他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知道谁才是最好的,让她知 道谁才是唯一能满足她的人。 他只是用舌舔着她,她的心里像有万支火把一起在心中猛烈燃烧。她知道如 果再不停止这一切,她一定会融化在他烧起的怒火中,而她将一辈子恨自己的懦 弱、恨自己无法拒绝他的撩拨与爱抚。 她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占有自己! 风迎语的泪水忍不住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哀求着他,“求求你,放了我。” 一股咸咸的味道流进他的口中,他抬起头,凝视着梨花带泪的晶莹眼眸,她 的泪水宛若珍珠般滚滚而落。他的心是不舍的,然而由他口中呓出的话却又是那 么的伤人。 “如果你觉得用那毫无价值的眼泪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心,你还是早早收起, 别浪费了,留着骗骗别的傻蛋,或许还有用。” 左渝霁话一说完,再度攫住她的唇舌,将舌头滑入她的口中,极尽全力的吸 吮她口中所有的汁液,他反复的吸取着,吻红了她的双唇、吻肿了她的唇瓣。直 到他们都差点因缺氧而窒息,他才将唇舌转移到她的耳朵,探进搔弄着,且啃咬 她的耳垂,接着整个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风迎语整个人彻底的绝望了,她就像只任人宰割的羊,一动也不动的任他对 自己予取予求。她知道她愈是挣扎,愈能激起他体内顽强好胜的因子。她现在能 做的,只是强忍着被他挑起的欲火,因为她除了自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左渝霁感觉到她就像从容赴义的战士,她以为她的不反抗就能让他停止对她 的伤害吗? 已经停不了了,他体内的欲火已经完全被她给点燃,再也浇熄不了。他虽然 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却不要一个如死人般躺在床上的女人。他要她也承认她也想 要他,他不要让她只享受自己带给她的欢愉,他要她也来取悦他。 风迎语感到一阵骚动,她摇摆着臀,欲火焚身的狂烧着她,快要被他的恨火 烧成灰烬!罢了,如果可以让她就此死去,就让她在他的爱抚下死去吧! “迎语,你真的像天使那样的完美。”左渝霁真心的称赞她的美,“虽然你 已非完璧之身,仍然阻止不了我想要你。” 风迎语被一阵冷风扫过,她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护着胸前,却被他给阻止。 “我说过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他俯下头,吻着她敏感的小耳垂。“告诉我, 你想要我。” “我不要你,你放了我。” “是吗?”左渝霁的脸色笼罩在一片阴霾中,“你很快的就会收回这句话。” “你想强暴我吗?” “强暴!”左渝霁仰起头狂笑着,他那凄惆的声音划破夜空。“凭我左渝霁 要一个女人需要用强暴的吗?,我会让你欲死欲醉的求我要你,我要让你知道这 是一种两情相悦的事,而不是你所想像的肮脏、龌龊。” “不——”风迎语神情悲切、凄厉,一双明眸如今已成死潭。她的心逐渐的 往下沉、往下沉。“别让我恨你。” “你不会恨我的,你只会更爱我。”左渝霁就像一头负了重伤的狂狮,只想 将对手给击倒。因而他选择以最无情、残酷的话来伤害她。 风迎语难堪的别过脸、紧闭着眼,她被他羞辱的够多了,如果再无法让他停 下来,只怕羞辱她的人会变成自己。 她的心早在看见他完美的体格时,狂跳不止。 她知道她最后一道防线即将溃决,她只能以沉默来坚守她的心,如果连她的 心都失去,她就不知道她还拥有什么? “我求你……”风迎语无助的哀求他,在他还有理智时放了她。 “大声的说出你要我。”这个顽固倔强的女人,都已经欲火焚身了,还不肯 承认要他,就让她再受惩罚和折磨。 “不——你放了我。” “你不是真心。” “我是真心。”风迎语在心中暗自加了句——真心爱你,不要让我恨你。 “看在你的真心上,我就发发慈悲心,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性爱。” 左渝霁话一毕,几乎在同一时间,随着他挺身进入而起的是一声尖叫声。 “啊——”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增加了他的肯定。 左渝霁能感觉到他身下的人儿已经不再挣扎,仰着头哭泣,双手则是紧紧的 抓着枕头,泪水不停的奔流,沾湿了枕巾。 左渝霁的心就好像被一支尖锐无比的利刃狠狠的划过,他的心因她的委屈、 她的无助而心痛。他竟然无法面对她,他严重的伤害了她,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情绪得到宣泄后的左渝霁,心中升起一股歉疚,温柔的伸出手想要拭去她额 头上的汗水和眼角的眼泪,却被她别过脸闪过。 风迎语冷漠的态度再度严重的伤害了左渝霁的自尊心,他愤而起身,以最快 的速度穿好衣服,在她的背后冷嘲热讽着。“怎么,觉得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会对 不起那个苏绍伟吗?” “你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我心里你永远比不上苏绍伟,就算我被你强暴 了,苏绍伟也永远不会嫌弃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其实她和苏绍 伟一关系也没有,但她现在只能利用他来伤害左渝霁,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就算他不会嫌弃你又如何呢?你这辈子永远只会是我左渝霁的妻子,你永 远无法和你的情夫长相厮守。”语毕,他怒冲冲的拉开门离去。 风迎语身心严重受创,噙着泪用力的咬着手指,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悸着,她觉得自己愈来愈冷,眼前的一切也愈来愈模糊, 仅剩的一丝力气就像流沙般逐渐的流逝,直至神智被黑暗整个吞噬。 风迎语缓缓的张开双眼,被突然的强光照射又再度合上眼睛。她想起身,身 体却有如千斤般沉重,没有一处不感到酸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又躺回去。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发现大家都守在她身边,唯独她的丈夫,也是她所爱, 更是她所恨的左渝霁却不在。 这叫她情何以堪呀! 风迎语再次试着要起身,可全身依旧使不出一丝丝力气,逼得她只好再一次 放弃。 “别起来。”左伯群轻按着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无力的问着。 “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刘若梅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十 分的不舍。 三天三夜!她竟然昏迷了这么多天。 风迎语的心或许在他因嫉妒、愤怒而强暴她的,只感到心寒,但此刻的她却 是真正的心死,为他的无情、为他的残忍感到心灰意冷。 “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曾试着找左渝霁,但他公司没去、手机没开,等 到有他的消息时,只知道他人跑回美国去了。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下落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事,没有人知道。 “他人呢?”风迎语问出她心中想知道的事。 “一声不响的回美国了。”左渝霈生气的说。 “是吗?”他就这么的回美国,一点都不在意被他伤害到遍体鳞伤、体无完 肤的她。 他真的对她如此的无情,这就是他曾说过的补偿?这就是他要彼此了解的方 式? 如果是用这种伤害的方式来了解彼此,她宁可一辈子不要了解他残酷、冷血、 无情的一面。 如果这就是他要对她的补偿,她宁愿一辈子活在梦魇之中,如今他的补偿, 只不过为她添上新的梦魇。 “请您们原谅我的不孝,我想我无法再和他继续生活下去了。” “你们不是相处的好好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左汉明也被弄昏头了。 “你们别再问我了。”叫她说出她被自己的丈夫给强暴,这叫她情何以堪! 又怎么说得出口。 “迎语,你告诉爷爷,渝霁是不是强暴了你。”左伯群脸色凝重的说出心里 的疑问。 “爷爷……”风迎语心痛的流下泪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爸,这怎么可能,渝霁没有理由这么对迎语。”田欣芸并不是为儿子讲话, 儿子想要自己的妻子是理所当然的事,用得着强暴吗? “可不可能等那个浑小于回来你问他就知道了。”左伯群摇摇头,对孙子做 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无话可说。“迎语,等渝霁回来,如果你真的想和他离 婚我会同意。”但至少多给他一些时间。 “爷爷……原谅我无法再面对他。” “迎语!”左汉明心疼她,渝霁到底对她做出怎样的伤害,让她会如此的心 灰意冷? “爸,容我直接跟你辞职。”风迎语又转身面对左汉明。 “你连工作都要辞掉?”左汉明这时才相信事态严重。“我不准。” “爸,不管你是不是准,我离开左氏的心意已决。” “迎语,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田欣芸握住她的手,心疼她的消瘦。 “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疼爱。” “是渝霁没那个福气拥有你。”左伯群叹了口气。 “我等会就搬回去。” “迎语,爷爷之所以答应让你离开渝霁,那是因为我知道渝霁对不起你,我 们没有立场留下你。但是无论如何你在爷爷的心里永远是爷爷的孙女,你就看在 爷爷疼爱孙子的份上,把身体养好再走,别让我为你担心。” “爷爷……”风迎语看了大家一眼,最后终于点点头。 如果离开左家真有让她不舍的,大概就是他们给她的亲情,虽然她无法拥有 左渝霁的爱情,却比别人更幸运的拥有了跟她毫无血缘,却愿意给她爱的家人。 “好了,我们都出去了,让迎语多休息。”左伯群让大家都离开她的房间。 风迎语在他们都离去后,再也忍不住的任泪水尽情奔流,她需要发泄,痛哭 一场或许能减轻一些她心里的哀痛。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