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我不要求你对对子,或是赋诗,只要找出一种像冰和水这两者间关系相同的 东西就好。” 闻言,更是声音四起,评论不可能的人居多。 齐壬符只是缓缓地笑了。 “王爷有答案了?”她反问。 这句子若说是对联并不工整,但真要对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她只要齐壬符去想 出个跟冰和水同样的东西,亦非件简单的题目。 “有,我还可以对出下联。”他的信心写满了脸。 花雁行挑眉,“还请王爷解惑了。” “火非火煤火,意思就是火再如何炽热都不及火煤中的火来得炙人,而煤本就 是拿来燃火的,当火烧尽后煤虽化成灰,只要无风吹动,还是能维持煤的形状。” “火非火煤火……”花雁行垂首沉思了片刻,“虽不尽然完美,但能想出这样 对子,已算非常厉害了。” 至少在场应无人能想出比他更好的。 齐壬符一笑,“能从你口中听见赞赏真是莫大的荣耀。” 花雁行脸儿一红,“接下来是第二项,腰缠万贯,不愁我吃穿了,你要如何证 明?” 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齐壬符唤道:“水七当家,该你出来帮我了吧!” 一脸笑吟吟、生得比在场所有女人都美的水铜镜由人群中缓缓步出,他一句话 也没说,只是将账册交给了花雁行。 “这是?”她困惑的眼在账册和水铜镜之间来回。 “看看吧,这全是这小子为你做的。”水铜镜终于开金口,“个把月前他跑来 找我,说是想要赚钱,要我教他如何赚钱。好朋友的要求我怎能拒绝,刚好他有个 天赋我想利用已久,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我便教他如何利用自己的天赋赚钱。” “顺便乘机坑上我一笔。”对账册这种东西已经不陌生的齐壬符自然看得懂水 铜镜从中取得多大的利益。 “这只能说你问对了人却拜错师父。”水铜镜不在意地笑,笑容徐徐的,却连 他身旁的花朵也相形失色。 花雁行惊讶地翻看那本账册,只怕齐壬符现在就算不靠朝廷养也能过得锦衣玉 食的生活了。 “你的天赋是什么?”什么样的天赋可以赚钱? “咦?我没跟你说过吗?我的鼻子很灵的,只要闻过的味道都不会忘记。”齐 壬符对自己唯一的天赋感到无比骄傲。 “然后呢?”鼻子灵也可以赚钱? “艳城正准备推出一种新的水粉,在里头加入了各种香味,这些香味靠的可是 他的鼻子调配出来的,你说能不能赚钱?”看穿花雁行的疑惑,水铜镜大大方方解 惑。 这也不算是机密,水铜镜压根不怕被人知道。 除非能找到第二个齐壬符,否则艳城这项商品绝对又是垄断市场大卖的火红商 品。 “真的?!”花雁行更难以置信了。 “你不信?我用镜花楼里的花儿便可调配出来。”齐壬符急得想证明。 “谁准你将主意打到我的花上!”闻言,花雁行板正了脸遏止。 “我想看到账册紫阳就已经相信了。”水铜镜伸手讨回账册,“那么我的功用 到此为止,你们继续。” 说罢,他如来时一般转眼又没入人群中,当然,水铜镜的所到之处都引起阵阵 的抽气惊呼声,女人看了他要昏倒,男人看了他也失神呀! “我本来是想亲自带来的,谁叫他说账还没对完……”对于水铜镜所引起的骚 动,齐壬符显然很不以为然。 “看来第二项你也做到了。”这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不开心?”瞅着她愁眉不展的面容,齐壬符问。 这要她如何开心?原本若是在第二项要求他便败北,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可明 知他会在第三项败北,只是更让她失望而已,因为她最在乎的就是第三项要求。 齐壬符早摸透了她的心思,抢先开口:“如果是第三项的话,那更没问题。” 花雁行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话是何意思? “所以……你娶了妻子?”她问得胆战心惊。 齐壬符很快摇头。 “那么……你先纳了小妾?”她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松。 他又是一阵摇首。 “我都被你搞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是因为最在乎这项要求,花雁行 的语气很急,急着想知道结果。 “你知道我在大殿上和皇兄说了什么吗?”他天外飞来一笔的问。 花雁行不懂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只能傻傻地摇头。 “皇兄说饶是他贵为一国的君主,也有很多想做不能做的事,在大义与私情之 间,身为皇族的成员,只能选择大义。” 听到这儿,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到底,他还是个王爷,他有放不下的责任,是吧! “所以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她的心已如死灰,她的语气更加冰冷。 “但我不懂。” 不懂? 转折的话语令她猛地抬起头。 “我不懂要怎么样可以把你驱离我的心中。”他露出苦笑,那是为情所困的人 才会出现的既痛苦又甜蜜的复杂苦笑。 他被人小心呵护巩固的象牙塔在见到她之后便开始崩塌,是她带他看见世界的 不同面貌,无论是痛苦悲伤,或是欢欣喜悦,他的成长都是由认识她之后开始。 花雁行痴痴地望着他,惊觉他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齐壬符。 “我不想像皇兄一样后宫佳丽无数,因为你,我甘愿做个人人唾笑的王爷,当 个逃避现实责任的懦夫也无所谓,因为我这么跟皇兄说了:‘我就要她,我就要花 雁行’!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