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间六点左右,台北内湖的某个片场内,偶像剧“暧昧情吻”正如火如荣地 开拍中。 现场一片寂静,而棚外,则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声响 “什么?!相亲?什么时候?” 小希握紧手中的GD88手机,不敢置信地问。 如梦阿姨说,卓睿要去……相亲?这是真的吗?他为什么要去相亲?难道他 对她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这阵子她忙于戏剧拍摄,根本碰不到卓睿的面,因此,她还跟吕娟娟言明, 拍完这一出她就不拍了。可想而知,吕娟娟当然是坚决反对;经过再三协调,左 右衡量之下,只得答应先让她休息一阵子再说。 她本来打算利用吕娟娟给的长假,好好来弥补这段日子以来,和卓在日渐疏 远的关系,谁知道……如今,他竟然要去相亲?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如一根千斤重的棒捶狠狠地敲打在她身上一样,她愣 了,傻了,一时之间无法反应。顿时种种疑问充斥在小希的脑子里,和她所背的 剧本混成一团,她的脑袋现在简直如一片浆糊,糊成一片…… “阿姨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就觉得奇怪,卓睿这孩子今天怎么没回家用餐, 也没交代一声,我本来要打电话给他的,可是你卓伯伯却说他去相亲了,叫我不 要打扰他……我快气死了,要去相亲居然没跟我说一声,这孩子,他回来看我怎 么骂他!” 关如梦怒气冲冲地说完这番话,差点喘不过气来。刚刚因为相亲这件事,她 和老公大吵一架,难得夫妻俩一起共进晚餐,气氛也就这么被破坏掉了。 她告诉老公,她中意的媳妇只有小希。要是卓睿敢娶别的女人,到时她一定 不会给那个她不认同的媳妇好脸色看的。 “对、对象是谁?”小希愣愣地问。 “是‘春风银行’总裁的千金!小希,你真能坐视不管吗?” “那……阿姨,我该怎么做呢?”小希也慌了手脚,眼泪悬在眼眶,就快要 摘下脸庞。 “我可以查出他们在哪里见面。一句话,小希,你要不要去阻止卓在?”电 话彼端的关如梦重重拍了下桌子。她豁出去了! “好,我要去,我要去问卓睿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如果没有……” 小希做了个深呼吸,努力不让眼泪掉落。她屏住气息,轻道:“如果没有,我就 放弃他,再也不纠缠他。” 多年来的爱慕、多年来的坚持,到了这种地步,迫使她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决 定。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她再也不要胆怯,她要向卓睿当面问个清楚! 听完小希的话,关如梦马上拨打家里另一支电话,很快便由沈秘书那里问出 卓睿的行踪——她早料到卓睿会请沈秘书订餐厅,果然没错。 问出结果后,关如梦马上通知小希。“小希;快去,有些机会错过就不会再 回来了,知道吗?快去!” “嗯!”重重地点头后,小希收起电话,连交代一声也没有便往外头冲去, 留下惊慌大叫的吕娟娟。 “知希!知希你要去哪里?” 男主角司辰皓听见吕娟娟的呼叫声,闻讯而来,皱眉问:“怎么回事?” “女主角跑了,戏怎么拍?”吕娟娟又气又急。 “别急,我去追她。”司辰皓拍拍吕娟娟的肩,迈开长腿,很快地跟在小希 身后追了出去;出了摄影棚,却已不见小希的身影,他只好又返回棚内。 “辰皓,人呢?”自娟娟见他回来,连忙上前追问。 “跑了。”司辰皓无奈地耸耸肩。 “唉——真不知道是怎么了!”吕娟娟叹口气,真是拿小希没办法! 看来,只好请导演跳着拍,先略过夏知希的戏分了。 *** 小希一出片场,随即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小希硬咽地急道:“司机, 我要到信义区的‘Dreams餐厅’,我赶时间,你可不可以尽量开快一点?” 见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孩做出如此要求,又梨花带泪的,纵使不清楚发生了什 么事,司机大哥还是用力地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地道:“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 上!”语里,用力跌下油门,黄色计程车如闪电般疾驶而去。 小希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脑中全乱成一片。 刚刚说出那些要放弃卓睿的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一说出口,胸口 就好痛、好痛,好像有人拿着刀,刨削着她的心脏…… 这个赌局,会不会太大了?她真的输得起吗? “Dreams餐厅”是一家法国餐厅,也是夏知希家所属的一夏天饮食集团“旗 下的一家餐厅,位于信义计划区、华纳威秀影城附近。 餐厅内设有一个小舞台,一名小提琴家和钢琴家在演奏着优美的旋律,底下 的顾客边享用高级的法式料理,耳边听着柔美音乐,个个陶醉不已…… 离小舞台最远的一个角落位置,卓睿和他的相亲对象面对面坐着,初见面便 单枪匹马赴约的两人默然不语,连最基本的自我介绍都还没开始。 似乎是观察够了,女子大方地先开口。“卓先生,你好,我是植县受,请多 多指教。”她伸出手,欲与卓睿交握。 基于礼貌,卓睿不得不回握她的手,但语气却十分淡然。“卓睿。你好。” “我爸爸跟我提过你,他说你非常的优秀不仅工作表现十分杰出,而且还是 个英俊有礼的绅士;今天一见,我爸爸果真所言不假。”诸县直的笑容极具风情, 表现出她大家国秀的泱泱风范。 卓睿撇撇唇,不予置评。 他向来对于阿决奉承感到不耐且厌恶,偏偏上流社会均媚逢迎的人太多了, 他早已习惯以沉默来表达不认同。 “可以谈谈你自己吗?” “没什么好谈的。你父亲应该都提过了。”卓睿不给面子地道。 “那就由我来谈谈我自己吧!”就算他不说话,诸旯查还是能找话题与他聊, 看来是满健谈的人。 “我七岁就到美国念小学,一直到去年才回来。我在美国的荣丽亚音乐学院 修钢琴,年底前会在日本、港台举办演奏会,希望你到时能够来捧场。”诸县受 笑瞅着他,一颗芳心在见到他的第一刻起,便已暗许。 爸爸没有骗她,卓睿真的高大俊帅,带领“卓越财团‘也很有一套,果然是 个会让人倾心里服的男子。 卓睿轻轻颔首,还是没有开口,任她一头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打算好来相亲了,但是当这一天真正 到来时,他却开始懊悔自己答应父亲前来相亲这件事。 为什么他心里会充满了罪恶感呢?而为什么他脑中又会不时浮现小希的甜美 笑靥呢?这一切一切的不寻常,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对于这位据小姐,他虽然不理不睬,但心里却难免愧疚——只因他根本无心 在这场饭局上啊! 像现在,他只看见诸县宣涂着唇彩的嘴唇不停地动,但她在说些什么,他根 本听不进去,耳边回荡的都是小希清脆的嗓音,一次又一次抽动他的心…… 正当卓睿渐渐陷入沉思中的时候,突然,一阵风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希一闯入餐厅,找着了卓睿,想也没想地便冲上前 来,一开口就是质问。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搅局,但她真的控制不了! 卓睿一时间怔住了,不敢相信小希竟然会就这么凭空出现,就像她回来的那 一天,躲在桌下给他惊喜一样。 精灵般的她总是这样,从不按牌理出牌,教他的眼光怎么离开她呢? 哎!他对她的心真是充满了说不出的矛盾啊! 他不语,小希便再问道:“卓睿,为什么你来相亲却不告诉我?” 卓睿经她一问,这才回神。他见到诸县春错愕的脸,和整间餐厅的人所投射 过来的异样目光,纵使他在商场打滚多年,一时难免慌乱,当下,原本初见她身 影而起的惊喜在瞬间全消失殆尽。 他冷下俊脸,淡道:“我需要事事向你报备吗?” 小希听了,原本积在胃里的酸意一涌而上,熏红了她的眼。她苦笑着自嘲。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你说得对……说得都对…” 十多年下来,这并不是第一次被他冷漠对待,但,为什么这一次却让她感到 无比的心痛呢? 和卓睿相亲的女子,为什么又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她呢?是同情,还是嘲 笑呢?她看不出来,因为此刻眼睛已经模糊了…… 诸县营见状,小声问道:“需要我先离开吗?” 卓睿尚未回答,小希便抢着说道:“好啊!如果你愿意先离开,那真是再好 不过了,我跟卓睿有些话要谈。” “OK!”植县直很明事理,很快地便离开了餐厅。 卓睿见人走了,俊脸一沉,也跟着起身买单。 与其在餐厅里吵给人家看,还是到外头去吧,省得被八卦周刊拍到,又要乱 写一通了。纵使他刚刚不太想理会诸县直,但毕竟还是需要借助她家的银行来拓 展事业触角,在这种时候,传出负面新闻井不妥当。 走到外头之后,卓睿挑了个人潮较少的地方,劈头便不悦地问:“来找我有 事吗?”想也知道是自己母亲通风报信。 小希逼自己吞回眼泪,挺直腰杆,勇敢迎向他冷酷的眼眸。“就算你要我死 心,至少也先跟我说明白,不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拒绝我,好吗?如果你是 要我感到难堪而自动退出,那么你就错了!就算你这样对我,我还是要喜欢你, 喜欢你到底!” 被她激烈的口吻刺激,卓睿破天荒第一次以严厉的口气低吼:“你可不可以 不要再缠着我了?我被你缠了十几年,我觉得好烦,饶过我,可以吗?刚刚那位 小姐,我是娶定了,你却把她气走……夏知希,我以为经过你父母的事,你会变 得成熟一点,没想到你还是一样任性、幼稚、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 本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所以,我请你放过我!” 他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但这回他真的是被小希彻底给惹毛了! 卓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好好的相亲被小希破坏了 呢?还是因为他不愿自己相亲的事传进小希耳里、甚至被她亲眼撞见呢?这下子, 连他也糊涂了。 小希低垂的眼滴出泪水,很快地浸湿了她的脸颊,这时,她口袋中的手机响 起,她没有理会,此刻的她早已心灰意冷—— 他这一番话,把小希伤得彻彻底底! 小希持续望着地面,哑着嗓音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懂了,都 懂了……我什么都无法为你做,是吗?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放过你而已……我 都知道、都明白了。你放心吧,卓睿,我会去向她道歉、向她解释,我跟你……” 她一时硬咽,好一会儿,才续道:“什么都不是,我再也不会破坏你的好事了… …”这一次,是真的放弃他了。 她用尽力气说完这些话之后,向来发亮的双眸黯淡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着晶 莹的光芒,她倔强地不让泪水掉落……好似用眼神与他诀别一般。 她看了他好久、好久,直到卓睿感到一阵心悸与不舍,正想开口说什么来补 救、来挽回时,她却绽出一抹哀伤的微笑,接着掉头就走,不再留恋、不再眷恋, 走得干脆彻底。 卓睿望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浓浓的失落,本想追上前去,却见小 希像不要命似的跑离。 她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这一次,她要彻底的放弃他了吗?这本是他盼望多年 的,只是,为什么在听见她亲口说出时,他的胸口居然会紧绷到发痛呢? *** 回家后,小希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就连嫂嫂方亚靓敲门,她都不理, 这一次,她是真的伤透了心…… 她哭了一整晚,像是要用泪水洗刷掉自己对卓睿多年的爱恋似的,把双眼哭 得像核桃般肿胀,无奈,心痛依旧剧烈,丝毫减缓都没有。 哭了一晚,她决定照自己答应卓睿的,去向昨晚的女主角括具意解释清楚。 所以,一早,她便透过倪夜熙查出诸县宣的电话,希望能去拜访植县受。当措县 立一听她是昨晚大闹相亲宴的女孩,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小希一早便开车来到诸县直位于北投的某处独栋花园小洋房。经过管 家通报之后,小希很顺利地进到客厅里。 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架钢琴,此刻,黑键白键正在诸县受的指头下形成活 泼跳跃的音符;一见她来到,诸县受连忙停下手边的弹奏,翩然来到她面前。 “夏小姐,请坐。”诸县直面带微笑地道。此时,手脚利落的管家已经送上 茶水,也随即退开,留给主人私密的谈话空间。 小希轻轻摇头,低声道:“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既然这样,话里竟只好陪她站着。“请问夏小姐今日约见我,有什么事吗?” “昨晚……”小希强颜欢笑道:“很抱歉,是我不懂事,明明知道昨天卓睿 要跟你相亲,还去捣乱。我一直都这样不懂事,总是要强迫别人接受我的任何行 为……”她指的是自己的追求举动。 “不过……你放心吧,卓睿跟我没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在一头热。 昨天……”小希一阵便咽,她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定紊乱的气息。 她勉强露出微笑,续道:“我已经决定要死心了。卓睿也说得很清楚,他对 我一点意思也没有,请我别再烦他了,他只当我是朋友的妹妹而已。所以,请你 不要多心,不要怀疑,好吗?” 诸县置起先不懂小希的意思,听见小希后来说的一番话,这才恍然大悟:原 来更知希倾心于卓睿? “夏小姐……”诸县意想要安慰小希。 “你放心,我很好。”小希故作坚强地道。“我还这么年轻,我又这么漂亮, 想追我的人一大堆,所以,我一定会很快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希望你也是。” 诸县宣感动地握住小希的手,脸上有着难掩的报然。“其实……我昨晚回来 后,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卓睿的谁,今天经过你的一番解释,我释然了。老实 说,我对卓睿一见钟情,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他有更好的发展。今天经过你开 口祝福,我想,我的愿望应该可以达成了。” 望着植县受脸上散发出的幸福光彩,小希喉咙一阵于涩。她苦笑着心想:自 己跟卓睿,毕竟是无缘啊! 就算了吧! 不要强求了,真的不强求了。 只是,为什么胸口还是这么难受呢?难受得像要死去一般,不过就是结束一 段单恋啊,怎么会有痛彻心肺的感受?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必须找到方法,让自己不再心痛。 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忘记卓睿的好方法呢? *** 夜晚。 位于台北东区的某间brUB,一楼有liveband现场演唱,主唱够owr 的歌声, 深深震撼了全场;舞台边,一圈又一圈的女孩如痴如醉地围绕着该名主唱,让他 更是卖力地嘶吼。 除了这些迷恋主唱的女孩外,有些人则已经在座位上跳起舞来,身体不时摆 动、扭来扭去,显然非常陶醉于这个烟雾弥漫的场所。 而加B 二楼的贵宾室包厢里,“暧昧情吻”的剧组正在举行杀青酒会,所有 演员和相关工作人员都在里头狂欢,每个人都喝得面红耳赤、玩得不亦乐乎。 而这部戏的男女主角一同坐在沙发上,和导演、编剧等人喝酒聊天,谈话内 容不时说起女主角夏知希的表现—— 导演满面配红,称赞却是出自于真心。“小希,真的看不出来你是第一次演 戏,吕小姐能发掘你,真是我们演艺界的幸运。” “是啊!我头一回遇到能把我笔下的主角演得这么贴切的人,感觉真是棒透 了!”编剧之一也是大力称赞。 喝了点酒,小希双颊星红,傻呼呼地笑着说:“呵呵——因为那也算是我的 亲身经历啊!演起戏来分外得心应手呢!” 经她一说,编剧的兴趣来了。“哦?怎么说是你的亲身经历?” 小希顿时清醒了七分,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是从小时候就暗恋一个 人啊!只是后来那人心有所属,我就退出啦!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 “暖昧情吻”的剧情大致上是在说一对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女方一直暗恋 男方,偏们男方总把她当妹妹,女方伤透了心,只好远居外国;多年后回来,与 男主角相遇,两人话出一段刻骨铭心却又暧昧不明的恋情,最后快乐地生活在一 起,还生下了一个小男孩。 戏里,最后是幸福大结局,而戏外她跟卓睿,看来是不可能了……夏知希眼 神灼热,满面愁苦。 最近,如梦阿姨不时打电话问她,和卓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不再 去卓家,而卓睿也不回家了,索性住进他在市区的豪宅公寓里。 她只好胡扯说拍戏很忙,抽不出空,戏杀青后,一定会会卓家看如梦阿姨; 她甚至还对如梦阿姨撒了谎,说自己和卓睿之间一如往常,那天当她到“Dreams 餐厅”后,早已不见卓睿身影,于是便又回摄影棚拍戏了…… 对于阿姨问的一些问题,她全三缄其口,接着便想了各种借口尽快挂掉电话。 纵使觉得愧对如梦阿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旁的男主角司展皓听了,一双带桃花的电服朝她看去,看透了她眼中交织 的爱与忧愁。这段情真如她所说的“都过去了”吗?他倒是很有探究的欲望。 和夏知希一起演出这部戏,老实说,他真的被她灵黠娇俏的模样给迷住了, 只是碍于拍戏时是工作伙伴,他不敢贸然行动,就怕一个弄不好,搞得两人都尴 尬起来,这样岂不是弄巧成拙吗? 司辰皓双眼间了闪,什么都没说,仅以酒杯敲击夏知希的杯子,他将杯中的 威士忌一饮而尽,小希见了,也学他喝光杯里的七喜汽水加伏特加调成的酒。一 喝完那热辣的液体,小希连忙吐出舌头喘气。 司辰皓微微一笑,问:“还要吗?” 小希倔强地抿着唇,豪气地回答:“当然要!” 于是,司辰皓又为地点了相同的一杯酒,一整晚,小希喝了好几杯,她的眼 神混饨,不断对人傻笑,显然已经有七、八分醉了。 她危颤颤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看得身旁清醒的人胆战心惊,深怕她一 个不注意,去敲到头还是撞到脸,艺人都是靠脸吃饭的呀! 司辰皓见状,起身扶住她,低道:“我送你回去吧。” “嘿嘿,不用啦!我要司机……嗝!来、来接我就好了。”小希胡乱挥挥手, 打了个酒嗝,又是傻愣愣地发笑。 “好吧!那我扶你下楼。”司辰皓也不勉强,便扶着她到店门口,果然已经 见到夏家的司机等在那儿了。 “辰皓,拜拜。”开心地与他挥手道别后,更知希上了车,车上的冷气吹拂 面来,竟让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些。司机在前方开车,而她则愣愣地望着前方街景 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之间,她呐呐地开口:“我要去卓睿那里。” “小姐要去卓家吗?” 她捏紧拳头,屏住气息,下定决心般地道:“不,我要去他的公寓。” -------------- 转自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