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秦亚希整理好心情,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见岳沧浪,手上与脚上的伤口随便 处理后,立即拿起皮包离开。 她搭着电梯下楼,急忙往外走去。 “亚希?”一道男性醇厚嗓音惊讶的自她身后响起。 秦亚希头一个反应是回身看,可这一看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应该要马上离开 才对。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笑笑看着迎面而来的哥哥。 “我才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美国吗?”秦亚柏疑惑的看着宝 贝妹妹。 “呵,对,我是想说很久没回台湾,所以才会临时起意回来走走看看。”她 干笑两声,心虚的以手拨着发。 “原来如此,那怎么没通知我到机场接你?咦,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秦亚柏皱着眉看着妹妹包着纱布的手腕,拉了过来,仔细察看。 “我想你很忙嘛!反正坐计程车也很方便,至于我的手,是我不小心跌了一 跤弄伤了,没啥大碍。”她根本不打算让家人知道她的行踪,万万没想到会在这 儿和哥哥碰面。 “没事就好,你啊,就是这么糊里糊涂,让人放不下心。”秦亚柏疼爱的揉 揉她的发,但随即查觉不对劲! 就算她是刚回国!也不该出现在饭店,该是出现在家里才是,这究竟是怎么 回事? “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提。”心里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秦亚柏仍不动声色。 “哥,不用了,我寄放在一个置物柜里,等等我再去拿就行,你应该还有事要忙 不是吗?”她急着将哥哥打发走。 “不会,我一点都不忙,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她忐 忑不安的看着哥哥。 “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她的表情无论怎么看都不对劲。 “我……其实我是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呵。”她脑子转了转,连忙编造理由。 “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实在很可疑。 “哥,你怎么会突然对我的朋友感到好奇?她不是个奇怪的人,是我一个很 好的朋友。”尽量展现出笑容,千万别露出破绽来。 “哦?你还有这么一号身在台湾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完全不晓得?”秦亚柏 压根儿就不信她的谎话。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她打哈哈,拚命不让哥哥起疑。 “你说的也对,这样好了,不如我陪你一块儿去见见你的好朋友。”“不用 了,哥,你不是很忙吗?我一个人见她就行,等见完她我再打电话请你过来接我, OK?”她忙着拉住哥哥,浑身直冒冷汗。 “怎么这么小气?介绍我和你的好朋友认识一下真有那么为难吗?”她紧张 兮兮的模样一一落人秦亚柏眼里。果然有问题! “不是的,是我那位朋友很害羞,她连跟男生说话都不敢!你突然出现会吓 着她的。”她慌忙的找着理由。 “是吗?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样的朋友,真是稀奇,对了,你刚刚说她 是你高中的朋友是吗?”秦亚柏一副妥协样,笑着说。 “对,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她点头如捣蒜,只想快快将哥哥打发走,一时 间没发现她已误人哥哥所设下的陷阱。 “哪个高中的同学?”秦亚柏语气温柔,状似漫不经心。 “圣心。”当秦亚希急急忙忙说出自己高中就读的学校时,这才赫然发现她 说错话了,当场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她怎么会这么笨?!都忘了哥哥有多精明,他早看见她出现在这里就觉得不 对劲了,所以不断的套她话,明知她说谎也不点破,就是等着看她作茧自缚。 她脸色惨白,不敢抬头看向哥哥,就怕哥哥发现她已经恢复记忆。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和爸妈都告诉过你,你从小就在美国长大,不曾在台 湾就学,而圣心却是台湾的学校,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他已逮着她 的小辫子,就等着她给他一个最好的解释。 秦亚希哑口无言,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她转身想拔腿就跑,无奈被哥哥牢 牢抓住,根本就跑不了。 “哥,让我走。”她恳求哥哥善心大发。 “走?你想去哪?要回家的话,跟哥哥说一声,哥哥马上就带你回家了,你 何必一脸惊慌?”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否则怎会一个人偷偷跑回来? 她与岳沧浪见面了吗?希望是没有,他可不希望她对岳沧浪还念念不忘。 “哥,你都知道了不是吗,为何还要故意这么说?我求你好吗?让我走。” 她用力甩着手,就是想离开。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你和Allen 就要结婚了,要结婚的人 怎么可以乱跑?要知道你这样子,Allen 会担心的,你也不想他担心不是吗?” 秦亚柏冷着脸,丝毫不被她脸上的苦楚所打动。 “哥,我不嫁Allen ,我已经告诉他,我不能嫁给他了。”她用力摇着头。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来,别再任性了,跟我 回家。 “秦亚柏硬拖着她往外走。 “我不要,你放开我,我爱的人不是他,我不能嫁给他。”她想尽办法要让 双脚钉在地上,无奈她的力气动摇不了哥哥的决心,她整个人被他拖着走,毫无 反抗的余地。 “别再说傻话了。”秦亚柏怒斥。 “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沧浪,为何要逼我嫁给Allen ?这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所有的人都在骗我,你们想过我的心情吗?”她愤怒的朝着哥哥吼着,他们可知 道当她得知他们都欺骗她时有多难过?他们是她的家人啊!他们怎么能欺骗她?! 怎么可以?! “有话回家再说。” “不!我不回去,哥,我求你了,让我见他好吗?我有许多话要跟他说,我 一定要见他。”秦亚希很明白,回到了家,想见到沧浪是比登天还难,她得在爷 爷、爸妈尚未发现之前见到沧浪,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不行。”秦亚柏不理会她正卑微的乞求,他只知道妹妹不能与岳沧浪见面, 听她刚刚那番话,他猜想岳沧浪并不知道她没死,这样正好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他们仅要专心说服亚希嫁给Auen即可。 “就一个小时好吗?我求求你。” “不行。”他的态度非常强硬。 “那半个小时,我保证半个小时后我一定回家,就半个小时,对你没半点影 响吧?”“别说是半小时,就连一分钟我都不允许你们见面。”他们两个人在饭 店的大厅拉拉扯扯,引起一堆人的注意,服务生认出秦亚柏的身分,不敢上前阻 止,只能瞪大眼看着眼前所上演的这一幕。 她泫然欲泣。“哥,难道你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为何没人肯帮她?她的 希望是如此卑微,难道她的要求很过分? “我知道怎么做对你才最好,你还是忘了他吧!”秦亚柏心意已决,不管她 说什么都动摇不了。 “不!你错了,你这么做一点都不是为我好,我爱他,我要见他,我想见他。” 她拚命摇着头,冀望哥哥能倾听一下她的心愿。 可惜的是不管她如何恳求、如何悲泣,哥哥仍旧不予以理会e 他怎么狠得下 心这么待她?这样做!难道他都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秦亚柏冷着脸硬是将她拉出饭店外!外头的油车小弟已将他的车开来,秦亚 柏狠狠将她甩上车,动作之迅速,让她没有下车的机会,车子就上了中控锁,疾 驶向家的方向。 他们在门外拉拉扯扯这一幕,正好被来饭店的岳沧浪撞个正着,他对自己的 眼力非常有自信,所以可以非常肯定刚刚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是秦亚柏 与Hope。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远去,原来他们认识? “你可知道刚刚在这拉拉扯扯的那对男女是什么关系?”他问着泊车小弟。 “他们好像是情侣,似乎起了争执,两个人都很生气。”泊车小弟也不是很 了解,只是隐约听见女的在喊说我爱他,我要见他,于是将之归为男女感情纠纷, 给了岳沧浪他所猜测出来的答案。 “是吗?”岳沧浪给了泊车小弟一千元小费,算是谢谢小弟提供的情报。 秦亚柏和Hope是情侣的关系,这就证实了他之前对Hope的怀疑,她果然是带 有目的接近他的,是秦亚柏指使她这么做的?他们的目的为何?! 想恶整他?还是美人计? 很可惜的他并未中计,秦亚柏恐怕要失望了。 秦亚柏没机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更遑论是嘲笑他。 本来他对Hope之前说的话还抱着一丝信任,对亚希的死产生了怀疑,可是今 天见到她和秦亚柏纠缠不休,他就晓得自己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这一定是秦亚 柏教她这么做的。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到他在亚希坟前崩溃的模样,偏偏他这个人脾 气臭得很,不管有多伤心、有多悲痛,都没打算表演给别人看,因此他们得面对 失望与遗憾了。 岳沧浪不屑的冷冷一笑,深深不齿秦亚柏与Hope的行为。 秦亚希硬是被带回家,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路上不论怎么恳求哥哥,哥哥始 终冷硬着心肠!不理会她的哀求。 当车子驶进家里专门的车道,她就知道大势已去,连最疼爱她的哥哥都不肯 帮她,更别提一向对岳沧浪很感冒的爷爷,与对爷爷的话唯命是从的父母了。 她的心沉到谷底,希望已然破灭,娇颜一片惨淡。 “下车。”秦亚柏将车停好,冷着声命令。 秦亚希坐在车内动都不动。 刚刚在途中哥哥已经用手机和爸妈连络过,简略说了下她的情况,所以现在 爸妈和爷爷一定在里头等着审问她,她有那个勇气面对他们的质问吗? “你还赖在车里做什么?不会是想逃走吧?”秦亚桕见她迟迟不肯下车,怒 问。 本来他对岳沧浪是没多大意见,可是他无法谅解岳沧浪害妹妹出车祸这件事, 差点他就失去了可爱的妹妹,要他如何再赞成他们交往? 秦亚希瞪了哥哥一眼,记起了哥哥的背叛。 所有人联合起来骗她很有趣吗?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待她? 她从来就不认为爱岳沧浪是错,她自认爱得理直气壮,无不可告人之事!对 岳沧浪深厚的爱意使她产生了勇气,不再害怕他们的审问,因为她也有一肚子的 话要说。 秦亚希用力打开车门再甩上,带着无畏的表情走向家门口。 突来的火气让秦亚柏吓了一跳,她原先不是还可怜兮兮哭哭啼啼的吗?怎么 一下子情绪转换这么快!变成了复仇女神? “叛徒!”她狠狠瞪了哥哥一眼骂了声。 “喂,我这是为你好,不然你以为我想当叛徒吗?”秦亚柏自觉无辜。 秦亚希不理会他的辩词,踏人家门,见到爷爷和爸妈已一脸严肃坐在客厅等 她。 “秦亚希,你好大的胆子!”秦家爷爷见她进门,声如洪钟地朝她怒吼。 “亚希,还不快过来跟你爷爷认错?”秦母忙着向女儿使眼色,要她乖乖认错, 免得受到更多责骂。 “我没有错,为何要认?”秦亚希挑衅的高扬下巴,拒绝认下莫须有的错误。 “你还敢回嘴?!你就是错了!”秦父不敢相信她这么大逆不道,一点都不 能体会家长的用心良苦,让人怎能不为此感到失望。 “对,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错了,我错在相信你们,我满心认为身为家 人的你们绝对不会撒谎欺骗我,结果呢?你们却趁着我丧失记忆撒下漫天大谎! 什么我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受教育,在台湾除了家人外,并没有要好的朋友,事实 证明,这全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假如我没有想起来,你们是否打算要骗我一 辈子?”想到一辈子被当成傻子欺骗,她就不好受。 她不要一辈子没有岳沧浪的记忆,她不想忘了他,不要! “不错!我就是不要让你和岳沧浪在一起,我就是打算骗你一辈子,你和他 在一起有什么好?想想他爷爷的嘴脸,老是自以为是,瞧不起我们,他以为他是 谁?他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他!我们秦家的孙女貌美如花,外头喜欢你的人多 的是,并不是非要他的孙子不可。”说起岳家的老头,他就炮声隆隆。 “我爱的人是沧浪,与他的爷爷无关,你们之间的争执不该牵扯到我们身上。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沧浪都是无辜的,爱一个人本该是最美好的一件事, 为何你们要把它变得如此痛苦?”让她错过今生的最爱,难道就正确? “亚希,你就少说两句,听你爷爷的准没错。”秦母怕她惹恼公公,忙着灭 火。 “你爷爷说什么你就得听,哪来这么多意见?”秦父板着脸训斥。 “不合理的话,我为什么要听?”秦亚希痛恨父母强逼她听从爷爷的指示, 她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她不需要听从他人摆布。 “你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秦父自沙发中跳起,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秦母见状,心疼女儿会被打疼,忙着抓住丈夫的手,要他别冲动。 “给我坐下!”秦爷爷一声令下,秦父不敢造次,让秦亚希免于皮肉之痛。 “是。”秦父乖乖坐好,秦母松了口气!安坐在丈夫身边。以防丈夫又冲动 想揍人。 “你年纪还小懂得什么爱?况且你和姓岳的交往也是十几岁时的事了,那不 过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闹着好玩的,不成熟的感情还惦着它做啥?没有他生活了这 么多年,你不也过得好好的?这证明你和他的感情仅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值 一提,你和Auen才是真感情,AUen才是你真正该爱的男人,明白吗?”岳爷爷要 她忘记过去,将眼光放在未来,谁是最适合她的男人,她该仔细想清楚。 “我和沧浪的感情并非扮家家酒,我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你并不是我们, 你怎能说得这么笃定?”她了解自己,爱与不爱她再清楚不过。 “因为我活得比你久,看得比你远也比你透彻!你们两个在我眼里就是小朋 友在玩扮家家酒,认真?嗤!”秦家爷爷嗤之以鼻。 眼看爷爷如此轻视她和沧浪的感情,她气得浑身发抖,牙关紧咬,尝到一丝 血腥味。 “怎么,不服气?但我说的就是事实,给我忘了姓岳的,你的人生不能毁在 他手中,Allen 才是正确的选择,别再给我胡思乱想,乖乖的等着三个月后当Allen 的新娘。”此事毋庸再议,秦家爷爷已经定案。 “我不要,我不会嫁给Allen ,如果真要结婚,我只嫁沧浪一人,我爱他。” 秦亚希向来就不是乖乖听从安排的人,更何况记起了前尘往事,她岂会任人宰割。 “我不要再听你说你爱姓岳的了,你哪懂什么叫爱,别笑死人了,好!你说 你爱姓岳的,那他呢?他也爱你吗?你确定?在你待在美国的这段期间,他交过 的女友数也数不清,只有你傻傻的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唯一,他早已千帆过尽了。” 他要孙女别傻了,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这个没了,就忙着找下一个、下下 个女人,哪会对过去的感情念念不忘。 “他是爱我的,我知道。”她坚信他的感情不假,他的痛苦,她可以深刻感 受到。 “那他那堆女人你做何解释?难不成你以为他和她们在一起也是在玩扮家家 酒吗? “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 “在你们残忍骗他我已死去之后,你还要他怎样?难不成当和尚天天为我诵 经?还是随我而去,这样你们就开心了?”他有别的女人,她同样感到痛苦,可 是却无法责怪他,真要怪只能怪那些无情撒谎的人,让沧浪在伤痛之际,疯狂的 毁灭自己的人生。 这事追根究柢,爷爷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你这是在怪我喽?!”秦家爷爷大怒。 “亚希,你少说一点。”秦母再度焦急的阻止她说更多。 “亚柏,带你妹妹上楼,把她锁在房间不许她出来。”秦父怕她不驯的言词 将老父气晕,忙命儿子抓人。 “对,我就是在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分离,根本就不会有这 么多痛苦。”秦亚希愤怒的不顾一切狂吼,吼出她的不平与不满。 “好了,亚希,跟我走。”秦亚柏忙着抓人。 “别抓她!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为了姓岳的,你连 我这个做爷爷的都敢件逆,敢情你是向老天爷借了胆是吗?”秦家爷爷气得上气 不接下气,想接她,偏偏她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根本就打不下手,只好自己气得 火冒三丈。 “亚希,快点跟你爷爷道歉!”秦父对着女儿怒吼。 “亚希,你快道歉,快!”秦母急得快哭了,没想到女儿的脾气会这么大, 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小妹。”秦亚柏头痛得快爆了,这一团乱该怎么收拾? 秦亚希倔强的流着泪,抿着唇。 “说啊!你不是很会说吗?你不是对我很不满吗?说啊!全都说出来!不用 客气。 “气死他了!白疼了,这个孙女是白疼了。 秦母拚命对秦亚希使眼色,要她别再说了,秦父则不住掩着脸叹气。 “在你心里,我们全成了迫害你跟姓岳的坏人了是不?”秦家爷爷气急败坏 的走来走去,指着她的鼻子叫骂。“好,我就当你心里的那个坏人,我就是不许 你和姓岳的来往。” 气啊!她怎地就不了解他这个当爷爷的苦心?就算没有他从中作梗,只要有 岳家老顽固在的一天,她和岳家小子就没好日子过,她到底明不明白? “爷爷,成全我和沧浪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难吗?”她的愿望是那么微小, 为何就没人肯成全? “我只要一想到你差点被姓岳的害死,我就没办法点头答应。”那场车祸吓 坏了老人家,使得老人家至今仍耿耿于怀。 “那不是沧浪的错,是那个驾驶超速又逆向,才会撞到我和沧浪的,况且我 记得沧浪当时为了保护我,还用他的身体护着我啊!爷爷,难道这不足以证明沧 浪爱我爱到可以不顾性命?”那场车祸让她余悸犹存,沧浪背上的那道疤痕就是 当时遗留下来的。 她记得那天他们在海边玩得很愉快,天色变黑之后,两人手牵着手,赤足快 乐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他们唱着歌,相视而笑,许多话尽在不言中,但是一辆 超速撞上来的小货车却狠狠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他是男人当然要由他来保护你,难不成他还巴望你保护他?”秦家爷爷理 所当然地道。 酒驾超速又逆向行驶的小货车司机是很可恶,但若亚希不是跟姓岳的跑到海 边玩,根本就不会出事,所以追根究柢,一切都是姓岳的的错! “爷爷!”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听你为他辩解的言词,总之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们 在一起,你也别尽想著姓岳的,好好想想Allen ,才是你该做的事。”Allen 是 他认定的孙女婿,谁都不许过来卡位。 “爷爷,我说过我不爱Allen ,我不能嫁给他。”“哼!在你丧失记忆时,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你不爱Allen ?怎么,现在恢复记亿,就认定自己不爱他了? 论性格、外表,Allen 没有一样不赢过姓岳的,连家世也与姓岳的旗鼓相当,我 相信Alien 对你的爱绝对比姓岳的要来得多,这样一个好男人你要真放弃,那简 直是太蠢了。”她怎么就傻呼呼的认定自己爱的是岳沧浪? “爷爷,爱就是爱了,并不会因外在因素、条件而改变,就算Alien 比沧浪 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仍然会说我爱的人是沧浪。是的,我承认Allen 很有魅 力,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在失忆时遇上他,喜欢上他是很自然的事,我 也以为这就是爱,可是当我恢复了记忆,这才猛然惊觉,我的爱并非如此,我的 爱是更加狂烈、深挚的,而曾经让我疯狂付出的人就是岳沧浪,所以我没办法和 Alien 再继续在一起,我不能欺骗他,也欺骗我自己。” “胡说八道!别讲得好像你很懂,你只是一时迷惑,认为对不起姓岳的,才 会有这样的想法,等Allen 过来,你就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懒得听她的长篇 大论。 “还有一件事,为何要把我的脸整成这样?”她不懂,这张脸在丧失记忆时 见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可现在她恢复了记忆,再见到这张脸只觉得陌生、不习 惯与不喜欢。 “怎么,难道你觉得整得不够美?没关系,我帮你连络帮你整型的大夫,看 你想整得多美都行。” “爷爷,依你的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足以倾城倾国的容 貌,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容貌,就算我当场毁了容,你们请医生帮我整型,也该恢 复我原来的模样,而不是变成另一张脸不是吗?”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像原来的秦 亚希。 “对,全让你猜中了,我就是要你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就是不要让岳 沧浪认出你来,我就是要他就算和你面对面也不晓得眼前的人正是你,秦、岳两 家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就是你的死讯!没有人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有必 要,我连你的坟都可以假造出来欺骗姓岳的。”为了让那臭小子彻底死心,他什 么事都干得出来。 “难不成,你真的把我的坟也假造好了?”不会的,爷爷不会做得这么绝, 是吧? 她带着恐慌地问。 秦家爷爷抿着唇不答话,显然默认了,秦亚希惊慌的再看看曾经与她最为亲 近的家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看她,皆心虚的移开目光。 “不——你这样做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亚希不敢 实信地哭泣抗议,她没想到为了拆散她与沧浪,两家人真是使尽全力来阻止他们 的爱。 为何要这么对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们的爱真是天理不容? “公平?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公平的事,你来跟我要公平?嗤!事实已摆在眼 前,你不愿接受也得接受。”秦家爷爷怒斥,他的权威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反抗。 “难道拆散我和沧浪,你能从中获得快乐吗?”她双眸凄迷的望着爷爷,乞 求能获得一点点同情,一点点垂怜。 “不错,至少拆散你们,远比看着你们在一起要来得让我快乐。亚柏!把你 妹妹带回房间去,我累了。”秦家爷爷不在乎她有多难受,摆了摆手要孙子将人 带走!不想再看她那双痛彻、心扉的眼眸。 “是,爷爷。”秦亚柏架着妹妹上楼。 “哥,你放开我,我的话还没说完……”秦亚希像只负伤的野兽拚命抵抗, 仍然抵抗不了哥哥的钳制!硬是被架上了楼。 秦亚希被带走后!客厅总算恢复些许平静,秦母松了口气,经女儿这么一闹, 她脸上的皱纹铁定又增加许多。 “记着,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她和姓岳的有所连系。”秦家爷爷下 达指令,彻底断绝秦亚希和岳沧浪接触,连一丝丝机会他都不容许。 “是。”秦父听从父命。 “把她看牢点,等Allen 来到台湾,看是要使什么手段逼她进礼堂我都不在 乎,总之,她非得嫁给Allen 不可。”看来三个月是太长了,为免节外生枝,婚 礼得从简了,等亚希和Allen 的感情稳定之后,再来大肆宴客也不迟。 “好的,爸爸,我会将亚希看牢的。”丈夫和儿子都有工作要做,看住女儿 的工作只能落在秦母头上了。 “不许有半点疏忽!明白吗?” “是!”秦父与秦母异口同声遵从命令。 “哼!姓岳的要是敢找上门来,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他不爽岳沧浪 很久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可以教训那小子,希望那小子别让他逮着机会,否则 他绝不客气。 秦父与秦母不住陪笑,丝毫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秦家还是老父当家,由不得 他们作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