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于是公主和王子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细微的声音渐渐休止,白晓 芙怜爱的看着酣然入睡的女儿,宠爱的在Apple 的额上印下一吻,仔细为女儿盖 好棉被后,她这才留了盏小灯,轻声离开。 唯有睡着的时候,活泼好动的Apple 才会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细心的她并没有忽略这两天Apple 比较不敢作怪,许是家里多了人不习惯吧?! 想到突然回来的阙横刀,典雅的脸庞不由一黯。他的出现使她在家里变得沉 默少言,如非必要,她绝不与阙横刀接触交谈。 轻轻掩上女儿房门,头一抬,映入她眼中的即是阙横刀那张狂放不羁的脸庞,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要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想逃?”阙横刀那轻佻无礼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她耳里。 她一顿,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不去在意他那毫无意义的挑衅。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胆子愈来愈小,我看你女儿的胆子都要比你大上好 几倍。”她不回头要离开,他偏要激她、嘲笑她。 忍!不要在意敌人的任何攻击言语,只要忍过去,敌人就会发现他的举止无 聊且可笑!她拼命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 “不说话?我想你是同意我的说法了。”她的沉默只会招来他更多攻击。尔 雅今天出门和朋友聚会,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耗。 白晓芙深吸口气,旋身瞪着他问:“你到底想怎样?” 阙横刀给她的回应是耸肩无赖的看着她。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只知道他非常的生气,一股火自知道她嫁给尔雅后就不由自主的在胸臆中燃烧。 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没见到她和尔雅幸福快乐的表情时, 他可以告诉自己,不管这女人嫁给谁一概与他阙横刀无关,可见到之后,对她的 愤怒顿时爆发出来。 他是不在乎她嫁给谁,但她嫁给尔雅令他非常的不满意,他不清楚她是如何 与尔雅搭上,善良的尔雅绝不是她该嫁的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女人一翻起脸来有多冷酷无情,她甚至会用最尖锐的言 语去伤害人;若她要伤害尔雅,他深信尔雅绝对招架不住她冷血的攻击! “如果你没事,我要睡了。”白晓芙没心情和无聊人士耗,她冷冷找了借口 回房。 在她要走回房时,冷不防让后头追上的阙横刀抓个正着,他的力道大到令她 的手腕生疼,可她偏固执得不叫疼。 “你要做什么?”她瞪着他。 “假如你敢伤害尔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最好清楚记住这一点。”他一 字一句警告道,要她千万别以身试法。 “放开我。”她拿他的警告当耳边风。 “我太清楚你这女人耍起狠来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你专门挑别人的弱 点踩不是吗?”愈是美丽、教人心动的女人愈是碰不得,由她的身上他得到了惨 痛的教训,自此不再对女人动真情。 “你凭什么教训我?”阙横刀对她无礼,她同样不客气的张牙舞爪对他。 旁人小心翼翼讨好他,她白晓芙可不! “凭我是尔雅的大哥。”他朝她低嘶。 “呵!那又如何?”白晓芙摆明了不接受他的管辖。 “白晓芙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话。”如此嚣张,如此猖狂,教阙横 刀这个素来以嚣张猖狂闻名的人也看不下去。 看来他全然错看她了。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乖顺温柔的小女人,直到今日 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这女人一点也不乖顺温柔,她的爪子很利的,一不小心 就会被她抓得遍体鳞伤、悔不当初。 白晓芙刻意学他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故意气他。 阙横刀半眯着眼瞪着她。 他收回之前说的话,这女人胆子不小,甚至可说是胆大包天,如果她是男人 的话,他早一拳挥去打得她满地找牙,看她还敢不敢恶意挑衅!但要命的是,她 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他不能动的女人,所以他只能暗地里气得牙痒痒。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房了。”看出他被她气得说 不出话来,她心底就有说不出的快感。 “几年不见,你果然变得伶牙俐齿多了,还是说以前在和我交往时,你一直 隐藏着本性?”他像是赞叹也像是发现她的真面目般轻颔首。 “随你怎么说。”说她转了性也好,说她一直隐藏也好,总之她不再是以前 那个傻呼呼视爱情为一切的小女生了。 “你是怎么搭上尔雅的?”在他出国不久后就侧面得知尔雅结婚了,而新娘 竟是她,教他如何不讶异? 他甚至怀疑她为了嫁给尔雅不知计划多久,或许她从来就不曾对他付出过真 情,一直都在欺骗他,或许她看中的人始终是尔雅……很多合理的怀疑都晃进脑 子里,就此根深柢固。 “我和尔雅之间的种种无须向你报告。”她断然拒绝回答。 “心虚了?所以不敢回答?”阙横刀挑挑眉。 “阙横刀我再跟你重复一次,你无权管我,也无权过问我的私事。”她清楚 明白的要他管好自己就好。 “白晓芙我也郑重的告诉你,别摆出一脸遭到我迫害的模样,你我都了解你 不是受害者!”既然对方跟他呛声,阙横刀也就不客气了。 “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她从未说过她是受害者,阙横刀如此 指控教她无法接受。 “很好,我也没要你喜欢。”阙横刀粗声粗气回应。 看来不管他们说得再多都无法达成共识,她懒得再与他多说,头一转便离开, 这回阙横刀也没自找罪受的拦下她。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从前的眼光,他怎 么会觉得这女人很可爱?简直是他X 的瞎了眼。 一路上他不停低咒着,发火回房。再这样跟她谈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死于脑 中风! 回了房的白晓芙无法再像站在他面前那般冷静自持,一进了房门她就双腿发 软的跌坐在地毯上,双手不停颤抖着,茫然瞪着双掌。 每回见到他,她总是万分克制要自己别冲动,千万别失去理智冲上前痛扁他 一顿。她容忍得如此辛苦,而他却不知死活地处处挑衅?!真是够了! “你非得要惹毛我不可吗?”她挫败道,不想像个泼妇与他来个生死之战。 不值得的,那个人没血没泪无情无义,她也算是认清他这个人,何苦再与他 斤斤计较? 算了吧!算了吧!这些年她不停的要自己算了吧,方能克制对他的怒与…… 恨。 她郁闷的将脸埋进颤抖的双掌,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 她不哭!她不会为了那个烂人轻易流泪,因为他不值得,而且也没有这个必 要。 他怎么还有脸义正辞严的指控她?那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好似她才是伤害 他的人一般。 他似乎忘了,是他狠狠的伤害她,是他抛下了她,她在没有办法可想之下, 唯有嫁给尔雅……这一切的一切他恍若未见,只会一味的攻击她。 既然他不可理喻的要伤害她,她也只好挺身抵抗:他尽管伤害她,但她绝不 允许他伤害她的宝贝,如果Apple 有任何一点闪失,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Apple ……”她要不顾一切保护Apple ,在阙横刀未离开前,她会小心仔 细地看顾女儿。 年轻时的她可以糊涂,但现在的她已没有糊涂的本钱,此后人生中的每一步 她都不能踏错,自己所受到的教训够多了,无须再使自己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直到深夜,阙尔雅才回到家。 上了楼打开房门,便见妻子瘫软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他骇了跳,忙将她扶 起。“晓芙,你怎么了?” “……尔雅,你会和我一起保护Apple 对不对?”听见他的呼唤,白晓芙这 才回过神,寻求他的保证。 “发生了什么事?”阙尔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 “你先别问,告诉我,你会不会和我一起保护Apple ?”她焦急的看着他。 “这是当然,Apple 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出事的。”没有丝毫疑虑,阙 尔雅给予承诺。 “谢谢你,尔雅,答应我,不要让别人带走她……千万不要。”在她失神的 时候,脑海中尽是浮现出一堆可怕的画面,吓得她清丽的脸庞毫无血色。 若失去了女儿,那她也不想活了。 “你多心了,没事的。”阙尔雅拍拍她的背脊安慰。 白晓芙像个无助的小女孩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只为求一丝安全感。 阙尔雅轻声哄着妻子要她别怕,清亮的眼眸微微闪烁。 愤怒的阙横刀夜里睡不着,干脆叫了部计程车到Pub 买醉。 他无法忍受再和她待在同一间屋子、住在同一层楼,想着她与尔雅。 “该死!”他阴郁的坐在角落边抽烟边喝着龙舌兰。 他无法不去想她和尔雅的感情有多深厚,因为每个人都告诉他,他们是一对 感情甚笃的夫妻,而夫妻间亲密又是极正常的事,可每一想到这,他就妒忌得快 抓狂。 呵!一个是他至亲的弟弟,一个则是背离他的女人,再怎么样这个醋他都不 该吃的。 难道是还在乎她? “不可能,我疯了不成?”当年,他是想要带着她一起离开台湾到国外去的, 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的人,所得到的只是她不愿与他一道离开,她厌恶他 的生活方式,觉得跟他在一起生活没有保障,之所以与他交往不过是贪图一时的 新鲜,她根本不当他是一回事,并且还要他好好去过浪子般的生活,别再打扰她 的清幽。 坦白说,她的话对他造成相当大的打击,他无法言语,无法想像深爱着的人 儿为何会翻脸比翻书还快?为何这样无情伤人的字眼会出自她的口?他不能接受 却又不得不接受。 她人没到是事实,她不肯与他浪迹天涯也是事实,都怪他将爱情想像得太过 美好,以为她会不顾一切与他远走高飞,但他错了,他太自以为是,才会编织出 这笑话来。 受到教训后,他学会保护自己,不轻易将真心献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表 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单纯无辜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噬人血的黑寡妇。 人,傻一次就够了! 他苦笑着喝了口龙舌兰。 每当他一闭上眼,就仿佛回到过去,浪荡不羁的他在街上遇见了清新如百合 花的她,当场他的心狠狠遭受一击。 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再也无法将她的身影自脑海中抹去,此后,他疯狂的在 与她相遇的街上寻找她的身影,期望知道佳人芳名。 她是如此美好,到了她面前,他自动收敛平日的粗暴,可笑的学习斯文些, 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皆深怕骇着她,当场让她对他敬而远之。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终于得到她的芳名,赢得一记盈盈浅笑,他是如此快乐, 像是赢得了全世界……他一直以为她对他的情感是一样的,未曾想过其他的可能 性,才会造成他跌得如此深重的结果。 “蠢哪!”现在的他回想起过去,忍不住摇头叹气。不论他怎么看,当年的 他都是一个劲儿付出的傻小子,实在是傻得可以。 果然愈美丽的女人愈是不可信! 他永远不会忘记与她的初吻——当她那楚楚雾眸无言的瞅着他看时,他发誓 当时的他绝对会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只求她永远这般看着他,对着他笑, 樱唇胶着在他的唇齿间,这就是他要的幸福与快乐。 爱的谦卑,无非是不想让她不开心。现在想想,当年的他也是有小小的贡献, 至少他的蠢样为她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嘴角噙着苦笑,把龙舌兰给干了。 “嗨,你一个人?”自他进门后,多的是人注意到他;他的外型太抢眼,太 容易挑动女人的芳心,教人如何不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朝他接近? 阙横刀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穿着性感火辣的女郎。这种情况他遇到过太多次 了,她们无非是想寻求刺激的一夜情,可他恰巧对一夜情没半点兴趣,对方是找 错人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角落喝闷酒,不下场去跳舞?”女郎喝着长岛冰茶,眼角 嘴角皆带着微笑的瞅着他看。 太媚了!这样挑逗的暗示远比不上害羞一瞅来得威力强大。 而且她的服装也太裸露了,整个胸部都要跑出来了,含蓄一点会更好;最好 是穿上飘逸的裙装,像个不食人间烟火、自古画中走出的仕女。 皮肤要白一点,穿红色的短洋装才会好看…… “该死!”在他的脑际晃过这许多自以为是的看法后,他突然低咒。 简直是着了魔,他是疯了不成?居然拿眼前的女郎和她比较,甚至还让她占 优势?! 应该是眼前的女郎魅力四射,说话的语气恰到好处,足以挑勾男人的心,身 上的短衣裙正好可以展现她的好身材,蜜色的肌肤显现出她的热情与活力,不论 怎么看都恰到好处,他有什么立场去批评她?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自分手后,究竟有多少次他拿别的女郎来与她做比较, 而她又在他心中占了多少优势?那答案恐怕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什么?”女郎愣愣眨了眨密长的睫毛。 她有没有听错,刚刚这男人好像说了句“该死”,这句“该死”指的是谁? 他抑或是她? “没事。”阙横刀一脸你听错了的样子。 “呵!呵!”女郎干笑两声,当作是自己听错了,再次挑逗的瞅着他看。 “我请你喝杯酒。”她的暗示再明显不过,相信没有男人会傻得看不出来才是。 “不了,谢谢你。”他笑笑的看着空杯。 “你只喝一杯够吗?”女郎巴不得把他灌得半醉,因为有许多男人是愈醉愈 狂野,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足够了,我不能太醉。”他性感的对她笑笑。 “为什么?”女郎轻捂着胸口倒抽口气……莫非这男人正是她所想的那一种? “我醉了就会做出令我无法控制的事来。”他坏坏的睨着她看。 女郎倾身向前,特意让他瞧见她那傲人的双峰。“例如?” “例如……我会变得粗暴。”很好心的为女郎解惑。 “有多粗暴?”哦!好刺激!他的话激发了她的肾上腺素,她噘了噘唇非常 好奇。 他嘴角挂的笑容愈来愈坏,像是在诱惑圣女沉沦。“粗暴到教人难以忘记。” “哦?我对你的‘粗暴’真的很好奇,你能不能让我见识你的‘粗暴’?” 低哑的声音充满邀请,疯狂呐喊,朝最近的汽车旅馆挺进! “不行,很抱歉,我无法对你展现我的‘粗暴’。”他很是抱歉的看着她。 “为什么?”女郎有些不满与不解,她都自动送上门了,他何必扭扭捏捏。 “我的粗暴只对男人展现。” “什么?!”她略提高声调,弄了半天,原来她找上的是个同志?! 阙横刀双手摊开耸耸肩。 “算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女郎终于死心,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谢啦!”他悠闲的坐在沙发,再向服务生要了杯龙舌兰。 在龙舌兰送上之前,又有个男子前来搭讪。 “嗨,我能坐下吗?”男子有礼地询问。 “请。”阙横刀不介意与他人共桌。 “谢谢。”男子坐下来,不停的用眼角瞄阙横刀,将他从上至下打量过一遍。 直到服务生再送上一杯龙舌兰后,男子这才缓缓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阙横刀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是个赛车手,台湾人,叫阙横刀,在国外大家都叫他阙,你真的很像他。” 男子盯着他,看他喝着手中的龙舌兰。 “那又如何?”阙横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的赛车技术非常好,今年他所属的法拉利车队在日本铃鹿赛车场拿到第 一名,这让很多人都更加看好他的实力。”男子兴奋的说着所了解的消息。 阙横刀则是一脸无趣,并不加入讨论。 “他的表现非常优异,不过倒是没听过有关于他的绯闻。”话锋一转,转到 阙横刀的私生活上。 阙横刀根本没专心听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对方话挺多的,打从一坐下后,便 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男子意有所指的瞅着阙横刀看。“直到今晚,我终于明白为何总没人传出他 有红粉知己。”不管阙横刀承不承认,早在阙横刀一踏进这家Pub 时,他已认出 他是谁来。 原本无聊看着场中热舞的男男女女,男子说的话终于拉回阙横刀的注意力, 他调回视线看着男子。 “我一直很欣赏你在赛车场上的英姿,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交个朋友。” 男子朝他眨了眨眼,明确的暗示着。 “当普通朋友当然可以。”阙横刀本就交友满天下,多一个朋友当然好。 “那……”男子却想和他有更亲密的关系,他没忘记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 阙横刀很粗暴咧!他光是听这话由阙横刀的嘴说出,便浑身不由自主的泛起鸡皮 疙瘩。 “就只是普通朋友。”阙横刀摆明了没兴趣与他更进一步。 “可是你刚刚不是跟人说你偏好对男人粗暴?还是你觉得我不适合?”男子 不死心,想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所谓的粗暴指的是这个。”阙横刀叹了口气,扬扬右手。 “用手粗暴?”男子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是拳头,我不对女人挥舞拳头的。”他很好心的为男子解惑。 “你……”这下男子总算明了他是找错人了,阙横刀并不是这个圈子的,他 只是个习惯以暴力解决事情的人。 阙横刀挑了挑眉,喝着龙舌兰。 “抱歉,我想我是误会了。”男子喃喃道着歉。 “没关系。”阙横刀并不介意。 “唉!”男子颇为失望,也是看出阙横刀不想被人打扰,便找了借口离开。 迷离的眼眸看着场中一个个快乐热舞的男男女女,他成了最寂寞的人。他苦 涩的笑着,一口接一口饮着酒,任由酒精灼烧喉咙,可激荡的心却始终无法获得 平静。 为何无法遗忘?难道是她太美好?不!她一点也不美好,他完完全全看清了 她的真面目,可一颗心偏偏就是无法说放就放。 也曾想过找别的女人寻求安慰,希望可以轻易将她抛在脑后,就如同她对他 一般,可他却在每张不同的容颜、不同的肤色上寻找着相同的影子,他到底在干 什么?! 明明随时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子,与对方共组家庭,可心底就有个地方是 空的,恍若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填补这个空缺。 是中她的毒太深,且已深及五脏六腑,只怕就算是大内御医再世也救不了他。 许是他的存在就是焦点,前后又有许多人过来搭讪,全让他三言两语打发掉, 独自坐在角落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完全不忌口。 夜已深,心却愈来愈不平静,脑海中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无法不去在意、无法不去想,她为什么要选择尔雅?是想要折磨他吗? 她嫁给了尔雅,他逃避多年不回家,本以为时间够久已能释怀,可以面对她, 结果这一趟回家他才发现他把自己想得太洒脱,看来他是太高估自己了。 “愚蠢!可笑!自以为是……”他细数自己的缺点,还有什么是他所没想到 的? 仔细想想,他还是个挺糟糕的人,年轻时逞凶斗狠,能怪得了白晓芙选择离 开吗, 她同样出身书香门第,连他的父亲当年都不能接受他了,更何况是她!所以 她的选择是对的,阙横刀如是拼命的告诉自己。 她本来就有选择的权利,他凭什么责怪她?! “白晓芙……”轻喃她的名,这个教他又爱又恨,连在睡梦中都会情不自禁 呼唤的名字。 到底他在她心里有没有存在过?这句话他想问她好久、好久了,却始终问不 出口。 是怕会自取其辱,是怕得到的答案并非他所想要的,所以他懦弱的选择逃避。 “哈!”想来可笑啊,他阙横刀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怕面对那个小女 人?!很孬,孬到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回他干脆跟服务生要了一扎啤酒喝个痛快。 酒喝得愈多,反而愈清醒,只是心在发烫,持续灼烧,烧得他痛苦,烧得他 想发泄一切的不满。 踩着微醺的步伐,他下场随着电子音乐摆动身躯。 他那活力四射、魅力十足的性感模样,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些比较 大胆的女郎跟着他热舞,每一个舞步无一不带着挑逗意味,而曾经跟他搭讪遭到 拒绝的则在一旁观望。 随着音乐的节奏,阙横刀愈跳愈狂野,围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也就愈来愈 多,所有人尽情摆动肢体,发泄过多的精力与苦闷。 挥洒汗水,阙横刀试图将白晓芙的身影自脑海中逐去,可天不从人愿,他每 个动作、每个转身,仿佛可以见到她就站在不远处,当他想看个分明时,她便又 消失不见,教他摸不着。 他觉得自己变得像小丑一样可笑,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狂放的摆动着身体。 夜还很长,够他恣意挥霍。 跳吧!喊吧!将所有的不愉快甩开,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