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杜玫琪走后,阙横刀的内心可谓百味杂陈,不再有到花园散步的心情。他牵 着白晓芙的手回到头等病房,将门阖上,坐在病床上,大掌始终紧握着雪白的小 手,不知如何开口。 白晓芙由着他牵引,幸福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口,心不再凄凄然。 “对不起!这句话我欠你好久、好久了,今天我要郑重的向你道歉。”阙横 刀深吸口气向她道歉。 他不知该如何让她明白他心底有多歉疚,也不知该如何弥补她。在他痛苦受 伤的时候,她同样受到折磨,在他不快乐时,她是否都一个人偷偷哭泣? 不期然回想起尔雅说她差点走上绝路,他一直将此事当成笑话一则,现在想 起来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幸好她没事,否则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接受你的道歉。”正因为他也是受害者,所以她不忍心给予苛责,这些 年他们都同样痛苦伤心,谁也没有比较快乐。 “不!这样还不够,我觉得再多的抱歉也无法弥补你,我愚昧得不知事情真 相,甚至还恶劣的以言语伤害你,我真是该死!”他拼命的痛斥自己。 白晓芙轻易的原谅不是他所想要的,她为何要如此善良?为何要这么快就原 谅他?他不可原谅,他简直是罪大恶极,他竟然狠得下心来伤害最深爱的她,他 根本是疯了。 她眨了眨美眸,强忍住泪水。“不!横刀,你听我说,我们都被玫琪的谎言 所欺骗,你误会我、不谅解我的同时,我也误会着你、不谅解你,我同样对你冷 眼冷语,甚至不正眼看你,我对你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的确有想大哭一场的 冲动,总觉得这些年的痛苦全是白受。 玫琪的背叛换来真相,她虽然无法接受玫琪的做法,却也无法恨玫琪。 她只是觉得难过,难过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不了解玫琪,而且现在还失去了她 最好的朋友。 “晓芙,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阙横刀多希望她能狠狠骂他,甚 至是痛打他一顿,他都会觉得好过些,可她没有,依旧是如此善良地看着他,仿 佛他所犯下的过错是小错,仿佛她不曾为此所苦。 “值不值得不是由着你说。”白晓芙空出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庞,今天,她 总算可以心无芥蒂地抚着他、看着他。 “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尔雅说我走后,你起过轻生的念头,还好你没 事,否则我……我……”光是想像这世界没有了她,他竟无法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如果她走了,被留下的他会如何?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不敢去 想。 “尔雅怎么会告诉你……”白晓芙轻呼一声,是没想到尔雅会跟他说这么多 事。 “如果他没说,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让我知道?告诉我,你为何这么傻?” 他痛苦得紧皱着眉,凝视着她,感受她的指尖在脸上游移。 “横刀,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噙着泪,是想起当时的无助,现在也 该是跟他坦白的时候了。 “什么事令你如此悲伤?”看她强忍泪水的模样,让他好生心疼。 他当年真伤她这么深,教她不得不走上绝路?如果可以,他想尽力抚平她当 时的伤痛。 “我怀孕了。”她深吸口气告诉他。 “什么?”阙横刀愣了愣,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她怀孕了?又怀了尔雅的孩子?瞬间他妒忌得快抓狂,在他知道当年的事全 是误会后,他再也没办法冷静看待她与尔雅的婚姻。 难怪杜玫琪会那般得意,有了她恶意从中作梗,他和晓芙真是要永远都无法 在一起?而更教他忧心的是,她的心是否已交给尔雅?是否不再有他的存在? “不是现在,我说的是当年我怀孕了,还来不及告诉你,你却走了。我觉得 自己被抛下、被嫌弃,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很害怕也无法思考,不敢回家告 诉父母,我怕腹中的小孩会保不住,整个人茫茫然…… “我知道我不对,不该动了轻生的念头,我那样子太自私,全然没考虑到腹 中的小孩,不过幸好尔雅适时出现阻止了我,他给了我希望,也给了我一个家… …” 说到往事,教她不由得泪潸潸,再也控制不住的倚在他怀中哭泣。 阙横刀听了她所说的话心跳如雷,难道……天!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粗鲁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他神情激动地问:“然后?” 不!不对,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他得冷静下来。既然当时尔雅出现了,以尔 雅的个性是不可能无情的扼杀一个小生命,难怪他们会火速结婚,难怪会那么快 有了Apple ,大家只是没说他们两个是先有后婚…… 该死!他太糊涂了,说到底他是个糊涂虫,怎么从来都没对Apple 年龄起疑? 他想欢呼、他想大笑,他想紧紧抱着她诉说内心的感动与激切。 “然后我就生下Apple.”看出他内心的激动,她给了他答案。 “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天!难怪之前妈会笑着说Apple 像我。我早该想到的, 她的个性一点都不像你与尔雅,反而比较像我,我小时候比她还要顽皮,我应该 多陪她玩的。”他开始语无伦次。 “爸妈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和尔雅一直瞒着他们,我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我 觉得没有必要,而今我才发现我错了,如果早点让你知道,你可以一同分享Apple 的成长。”她残忍的剥夺了属于他的父权。 “不!你当时认为被我抛下了,你会有这样的决定我很能理解,我不会怪你。” 他哪舍得怪她,爱她都来不及了。 “等我伤势好转,我们就回台湾,我想再抱一抱Apple.”自从知道Apple 是 他的亲生女儿后,他觉得Apple 可爱极了,一些粗蛮的举动在他眼底也成了再可 爱不过的事。 “嗯。”白晓芙笑着答应。 在拥有女儿的兴奋过后,教阙横刀不得不正视的是她与尔雅的婚姻关系。 他不得不承认尔雅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在这些年,晓芙的心可给 了尔雅?假如她的心给了尔雅,那他会如何?真心诚意的祝福他们? 不!他自认不是君子,他没办法笑着祝福他们! 心有些冰凉,可他知道非在今日得到答案不可。好!就算她的心真给了尔雅, 他也全豁出去了,算他对不起尔雅,总之对于晓芙他是无法放手了,而且他会强 抢到底! “晓芙,你和尔雅……不,我想问的是你对他的感觉。”做了好一会儿心理 建设后,他终于问出口。 见他问得战战兢兢,白晓芙忍不住轻笑,随即神色一定,与他同样认真的说: “尔雅是个很好的人,他照顾我,分享我的喜怒哀乐,只要我需要,他随时守在 我身边,我很喜欢他。” 听了她的答案,阙横刀心都凉了;他无法反驳她的话,因为尔雅就是那样的 体贴善良。 “他对Apple 也十分疼爱,我知道他是将Apple 当自己的孩子看待,Apple 也爱他。”她不管他的脸色已然惨白,继续说道。 是了,他没忘尔雅与Apple 的感情有多好,Apple 崇拜尔雅……不!他不能 这样想,他该想的是他会用尽一切方法赢回属于他的妻子与女儿。 “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尔雅,我都要告诉你,我会将你夺回,Apple 我也会要 回来!属于我的,我一概不放手,不管对方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我都要争到底。” 阙横刀再也顾不了什么兄弟之情,反正他从小到大就是坏,再坏这一回也无妨。 “你真要这么做?你是名人,如果你不要我们母女,你可以过得很好,要了 我们,你很可能失去掌声,甚至失去工作,爸妈他们也不会接受。”她要他理智 的好好考虑清楚,他的事业正值巅峰,如果他要她们,极可能会因而失去一切。 “我不要那些,没了工作、失去掌声,我全都不在乎,晓芙,我希望你知道, 我在乎的、要的始终只有你,不过现在又多了个调皮的小丫头。只要你愿意,爸 妈那边我会向他们说明,他们不能拆散我们一家。” 他想死了与她共组甜蜜的家庭,那是他由少年至今的最大梦想,就在快要可 以达成时,他岂会说放弃就放弃?! 白晓芙也渴望与他真正一家团聚,她为那美好的远景扬起笑靥。 “就算我会穷困潦倒、受万人唾弃都好,我只希望我的身边有你们。”他执 起她的手问:“晓芙,那你呢?你是否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倘若她的答案是 个不字,那么他会再想办法将她拐走。 “我愿意。”白晓芙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不管未来会如何,不管是痛苦或 快乐,她要的是以后都有他与她一同分享,有钱也好、没钱也罢,日子不就是这 样过?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开心的将她拥得更紧,有她同行,外面的风浪再大他都 无所畏惧。 “我会跟尔雅说,请他谅解。”不愿尔雅太难过,也不想她去承接尔雅的怒 火,他会一肩担下来。 “尔雅他知道。”她笑道。 “什么?”他不懂。 “这次来日本是他要我来的。”她非常感激尔雅逼迫她来,如果她怯弱的逃 了,幸福真会自她手中溜走。 “他?怎么会……”阙横刀这才想起先前尔雅多么想要和他谈以前的事,想 必也是觉得其中有误会,想澄清开来,却因为他不想听而错过了。 但尔雅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何要大方的成全他与晓芙?他是知道尔雅的个性 善良,但这回未免也善良过头了?! 人人都说尔雅和晓芙夫妻感情甚笃,既然如此,岂有放弃的道理?他实在是 被弄糊涂了。 “尔雅早有心上人了。”她好心的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可是他要如何跟对方交代?不!我了解了,你们得尽快离婚, 如此一来,尔雅才能与那位小姐结婚。”阙横刀想了想,决定快速成全自己也成 全弟弟。 “横刀,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不然是怎么回事?”他再次被弄糊涂了。 “这回我能这么快来到日本并得到妥善的安置,家里的人能这么快得到你的 消息,全是尔雅的情人帮忙安排。”她慢慢跟他说明。 “那很好呀,听你这么说,对方是个能力很强的女子,也很善良的让你来到 日本一切都很顺利。”光是最后一点就教阙横刀大为赞赏。 “他叫Jason.” “什么?Jason ?!你说她……他叫Jason ?”阙横刀瞠大眼,终于明白白 晓芙口中的情人所指何人,他愣愣的重复了对方的名字,所有事情都获得解答。 如此说来,晓芙和尔雅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从前的妒忌全都是枉然。 “尔雅爱他吗?”他冷静下来,慢慢消化这件事。 “嗯,虽然尔雅嘴上不说,可我感觉得出他是爱Jason 的。”尔雅对于情感 较为保守,是不会轻易说出口。 “那Jason 呢?他是否真爱尔雅?”阙横刀比较关心这个,他可不容许有人 欺骗尔雅的感情。 “那是当然,不然他怎么会照顾我这个尔雅的太太?我知道他爱惨了尔雅, 也曾吃过我和尔雅好多飞醋,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是他弄错了。”相较于尔雅的保 守,Jason 对情感的态度比较放得开,从不隐瞒他对尔雅的爱意。 “嗯,我想爸妈那边一定也不知道,他们肯定没办法接受的。”阙横刀想到 最为保守的父母,他和晓芙,尔雅与Jason ,这两件事恐怕会气得父亲血压上升。 “要说服爸妈接受是比登天还难。”白晓芙清楚公婆的个性,尤其是公公, 他们的事一定会被公公认为大逆不道。 “算了,这些烦人的事留待日后再想。”阙横刀干脆将烦恼抛在脑后,反正 他们现在人在日本,没人管得着,也不用去想那些事,他只要好好和晓芙再培养 感情即可。 他坏坏一笑,执起她的手,亲密的在手背上印下灼热一吻,双眸写着不容忽 视的欲望。 白晓芙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从前他也常这么看着她。 “你受了伤。”她微颤着声提醒他。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耸耸肩,不在乎身上的伤。 “我们在医院呀。”她要他克制点。 “这是属于我的个人病房,护士们暂时还不会进来。”他干脆走去把门锁上, 这样就不怕会有不识相的人进来打扰。 “……大白天的……”白晓芙有些窘。 “我爱你不分日夜。”阙横刀已然回到她身边,窗帘早已拉上,拥着她坐在 床上。 “横刀……我……”她怕会扯痛他的伤口,也是害羞,毕竟他们许多年没再 在一起了。 “晓芙,我爱你。”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白晓芙眨着眼,感受着那三个字的威力,从前他也不曾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没想到今日他会说出口,她开心得想哭。 “别哭,我的爱。”阙横刀的话让她知道,她又哭了。天!今天的她好爱哭, 一直哭、一直哭,就像个小女孩。 炙烫的唇亲吻着细致的肌肤,他悄悄的解开她的衣衫,将她压向床,他的吻 教人意乱情迷,想彻底臣服在他怀中。 这吻愈来愈激狂,也愈来愈色情,仿佛在她的身体施下一道又一道的魔法, 教她无从抗拒,也是不想抗拒,因为她同样渴望着他,分离了这么久,终于又回 到彼此怀中,教她如何不想念从前的美好。 美丽的娇吟在他耳中成了世间最美好的仙乐,他的吻激起一簇簇小火花,小 火花慢慢汇聚变成火苗,火苗引燃成为狂舞的火焰。 身上的衣衫成了探索对方最大的阻碍,阙横刀粗鲁的褪下两人的衣衫,可面 对她时却是粗鲁中带着温柔。 他始终怜惜她、珍爱她,亲吻她如同膜拜圣地,他不愿单方面获得快乐,最 重要的是让她快乐满足。 细细的啄吻着令他疯狂的身子,引诱她与他一同攀飞,大掌抚着细腻的娇躯, 激起一阵阵的颤栗,彼此的呼吸胶着在一起。 清灵的眼眸布满欲望,教阙横刀见了想一口将她吞下。 “你好美。”他赞叹,此时的她美得不可思议,且唯独他看得见。 白晓芙轻轻一笑。在她眼中,他是最帅的,他的轮廓如此迷人,如此教人动 心,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爱上他,她何其幸运能拥有他的爱?食指轻 轻勾勒着他的脸庞,唇角带有醉人的笑容。 如此娇酣、如此诱人,阙横刀低吼一声,急切的吻上她的唇,唇舌纠缠着, 相贴的两具身躯也纠缠着,炙烫的欲望灼烧着彼此,晶莹的汗水淌落,宛如上等 珍珠美钻。 他们吻得激切,狂野的纠缠在一块儿,双掌皆疯狂的彼此探索着。 阙横刀在两人都准备好之后,将她拉坐在腰杆上,一个挺身进占渴望已久的 园地,两人同时一喘,展开了古老的韵律。 狂野的、激情的、温柔的、缠绵的,两颗相爱已久的心终于紧紧贴在一块儿, 再也不分开,也再没有人可以使他们分离。 温柔的冬阳洒落在恋人的身躯上,白晓芙躺在床上,玩着飘落于床边的玫瑰 花瓣,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 “在想什么?”阙横刀自身后轻啃她的肩头,低哑着声问。 激情过后,他们相拥睡去,仿佛是要将这些年的无眠补满,两个人结结实实 好好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没,玫瑰花瓣掉了。”她回头说时,正好迎上他的吻,两人恣意缠绵的吻 了好一会儿。 “嗯。”阙横刀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很在意;就算所有的花都枯萎, 也不及怀中的人儿重要。 “横刀,你曾喜欢过玫琪吗?”她没忘杜玫琪对她所做过的宣告,所以想知 道他真正的想法。 假如没发现玫琪的谎言,他是否真会娶她? “我只当她是一般朋友,她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他很好奇,在他不知情 的情况下,杜玫琪究竟还说了多少谎言。 “她说你要娶她,你们非常亲密,而你则是个热情的恋人。”她翻转过身与 他面对面,由他方才的口气可以听得出来,他和杜玫琪仅是一般朋友,若有其他 纠葛,他不会以如此坚定的眼神望着她。 “……我的热情只针对你,难道你还不明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阙横刀 气得想骂粗话,可碍于在白晓芙面前,唯有隐忍下来,只是不停的在心底低咒。 杜玫琪到底还说了多少恶毒的谎言?先前那样信她,真是错看了人。 白晓芙格格娇笑两声。 “还是你觉得我对你不够热情?没关系,我马上补过。”阙横刀很开心有此 弥补的机会。 “等等,你受了伤呀!”白晓芙低呼,要他别太冲动。 “可刚刚我的伤也没构成半点妨碍呀。”阙横刀为自己辩解,他颇为满意自 己方才的表现。 “不行,你该好好休息。”白晓芙试着对他板起脸,要他别胡闹。 “但我一点都不累。”阙横刀逮着机会对她耍赖。 “你是伤患,应当好好休息,哦,让我起来。” 口头上的训诫他根本是当耳边风,他干脆对她动起手脚来。“晓芙……”大 腿镶入雪白的双腿间,挑逗摩搓着。 “横刀……”她想阻止他,可他却坏坏的单以左手便擒抓住她的双腕,教她 无从抵抗。 “晓芙,不要残忍的拒绝我好吗?”他可怜兮兮地求着她。在她面前,他拥 有多种面貌,不再是外头那个冷酷潇洒的阙横刀。 “等一下护士和医生可能会过来巡房呀!”她提醒他,他们在房里窝得够久 了,医生护士随时会出现。 “让他们等。”阙横刀才不管他们巡不巡房。 “不行,你不想做人,我还想要,若是教人发现我和你在这里……那我……” 白晓芙天生脸皮薄,可受不了旁人以暧昧的眼神看她。 阙横刀也不再强迫她,唯有勉强自己冷却再度燃起的热情。 他爱怜的以手抚着她的发,轻声问:“晓芙,等我们回到台湾后,我会将我 们的事告诉爸妈,届时一定会闹得很不愉快,我不想你受到半点责难。” 白晓芙握住他的手轻笑。对于回台湾一事说不怕是骗人的,可一味的逃避也 不是办法,他们非得回去不可,总是要面对问题才行。 “在回台湾前我会先和尔雅谈谈。” 她好奇地问:“你要和他谈些什么?”莫非他无法接受尔雅的性向? “别担心,我尊重尔雅的选择,我只是想先跟他说我会和爸妈说明我的事, 至于他和Jason 的事我会只字不提。”他准备一肩扛下所有责骂,反正他本来就 是家里的大黑羊,就算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都不足为奇。 “嗯。”她笑盈盈地望着他,明白他那想保护她与尔雅的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为你挡去一切风言风语。”他是如此爱她、珍惜她, 期望他的臂膀能成为她的港湾,使她安心停靠。 “我相信你做得到。”有他守护在一旁,再大的风雨她都能挺起胸膛面对。 交握的双手早在初见面的那一刻就让一条无形的红线所绑住,不论相距多远、 相隔多久,始终是紧紧绑系住,等待再次相逢。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有了她的信任,他几乎要认为自己无所不能,难怪 古代常有英雄为美人抛头颅洒热血,他终于能够了解那种感觉了。 “我当然相信你,从前我对你不够信任以致我们分离多年,我不会再犯下相 同的过错,我只想要好好掌握住到手的幸福,如此而已。”一个女人所求的会有 多少?不过是一个真心爱她、她也深爱的男人,两人携手共度白首,就这么简单。 他何其幸运能够遇上她?阙横刀心底的激动不知如何道出,只能再次给予她 缠绵悱恻的一吻。 两人激情缠吻,才平息下来的欲望火苗又再次点燃,羞人的喘息声再次响起, 心好似要跳出胸膛般急速跳跃着。 吻着她的唇,爱语不住由他的唇吐露而出,一句句深深刻划在白晓芙心版上, 热热烫烫温暖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轻闭上眼,感受那三个字所带来的魔力,仿佛身处天堂般快乐。 炙烫的唇膜拜着娇躯,—一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一点点、一处处的宣示所有; 白晓芙轻颤,嘴里轻呼他的名字。 体肤交缠,再次熟稔着彼此、探索对方,白晓芙早忘了先前的坚持,忘了医 生与护士随时都可能会出现,她只知道阙横刀是她的世界、是她的一切,在他怀 中,她什么都不必想、不必怕,他会保护她,直到永远。 “横刀,我爱你……我爱你。”吻着他的额际,她终于吐出爱语。 阙横刀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般一震,布满情欲的黑眸瞅着她看,随即扬着满 足的笑容,热烈的吻着她的发、她的耳、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最终来到她 的心,他轻吻着。 “你的心是我的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期待她说出那三个字, 他是那样想听她亲口说爱他,当她说爱他时,他开心得恍如赢得全世界,即使在 他奔驰于赛车场赢得世界冠军时的喜悦,也远远比不上那简短却又充满浓情蜜意 的三个字。 他挑勾着她的热情,要她与他一同谱出最动人、最悦耳的旋律,他喜欢看她 承受情欲的模样,很是迷人且充满诱惑。 “早就是你的了。”她轻喘道。 阙横刀的手抚逗着她,唇再次吻上她的唇,低低喃喃,更多美丽的话语自唇 间流泄而出。 他告诉她,在他眼中的她有多美、他是如何为她所慑服;他再告诉她,他想 如何爱她、如何与她缠绵…… 每一句话都是教人脸红心跳,让白晓芙听了酡红着脸,更显娇艳动人。 双腿交缠,炙烫的呼吸吞吐在彼此的脸庞,每次的律动都牵引着对方紧紧跟 随,长发似飞瀑般洒落,将两人包围在亲密的氛围当中。 两人忘我尽情地投入,狂烈的爱着对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