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别胜新婚。 “哦……”红润的唇微肿,看得出来是被热烈亲吻过之后的结果,此刻轻启, 吐出火热的吟哦。 雪白女体被紧紧压制,双手也被扣在头顶,姿态如此无助娇媚,只要是有血 性的男人都无法抵抗。 弓起的身子让饱满的胸乳挺出,接受男人的吻,峰顶的蓓蕾成熟了,是硬硬 的果儿,被含吮在唇间,百般怜爱。 纤腰款摆,跟随着性感猛烈的节奏,承迎着炽热坚硬的亢奋,一进一出,占 领着她的私密,她的一切…… 她好敏感、好脆弱,而男人的需素好凶、好多,她却依然奋力迎上,毫不退 缩。 “你好热情。有想我,对不对?”晏予书沙哑的嗓音,诉说着别离之后的相 思。“我每夜都在想你,想得身体发痛……连作梦都有你,你就像这样,让我抱 着、疼着、叫着我的名字……” 傅海悦已经要被烧死了,不管是他强悍的侵入,还是他火热的低语,都像烙 铁一样,烧得她神魂颠倒,几乎要窒息。 “啊——”颤抖的尖叫声断续逸出,是极致时最销魂的音乐。雪白的小脸因 情欲折磨而微微扭曲,秀眉轻蹙,双眸紧闭,妖媚入骨。 平日的她在缠绵时柔顺甜蜜,但晏予书惊喜发现,今夜的她抛开了羞怯,改 变极其微小,但身为一个深深迷恋她的男人,他不可能没察觉。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疼她、要她,以身体诉尽了别离时的相思,一次又一次, 把她带到极致的天堂,让两人都被快感劈开、穿透。 在汹涌的高潮顶端,他还抚揉着她,粗硬的大拇指随着身体的韵律,重重揉 按她敏感至极的湿滑核心,终于逼到她因承受不住而哭了出来。 而他也好不到哪去,她激烈的收缩痉挛,逼出了他累积多日的解放。所有的 情意与思念,都在那美妙到极点的一刻,全数倾泄,完完全全给了她。 紊乱急促的喘息中,他像是被抽光了力气,重重压在她身上。而傅海悦像是 化成了一摊水,包容着他坚硬沉重的身子,包容他的一切。 “你哭了?”他疼惜地吻着她湿湿的脸颊,随即俊脸又埋入她发间,吐出一 口长长的气。“天啊,我可以就这样睡一个礼拜。” 还有什么比温柔乡更销魂的呢?在辛苦工作了好一阵子之后,能好好拥抱心 上人、恣意享受之后,他所有的紧绷压力,统统都纾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 由骨子里透出来的餍足与疲惫。 她是他最珍藏的宝贝。只要有她,任何难题似乎都不再重要。工作、期望、 付出多少、获利又多少……他根本不关心。拥抱着她的时候,连空气都甜美了起 来。 两人的身体都汗湿、黏滑着,依然紧紧依偎,谁都不在乎那小小的不舒适。 温柔的小手抚摸着他健朗强硬的肩、上臂,一下一下,让晏予书舒服得几乎要睡 着了。 好吧,不是“几乎”,而是真的睡着了。 当他从睡梦中慢慢醒来之际,睁开眼,看到的虽然不是华丽或有质感的装潢 摆设,而是简单朴素的小房间,却丝毫无损那充满全身的放松与愉悦。 长臂横过去,却发现身旁没人。 翻身一看,那娇柔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桌前、灯下。她只随便披着他的衬衫, 背影真是性感诱人到极点。 “嘿,你怎么起来了?”他的嗓音带着浓浓睡意,也带着浓浓的满足。 傅海悦没回答,只是回头嫣然一笑,又转回去继续努力。 一个人的床,睡起来真冷清,晏予书也起来了,像只慵懒的豹,缓慢来到她 身边,伸手按住她的香肩,开始帮她按摩。 “不多睡一下?你不累?” “很累啊,可是答应明天要交出去的东西,不做不行。”她继续在纸上涂抹、 修改,只偏头娇娇睨了他一眼,“本来我晚上应该可以画完的,只不过……” 只不过,有个不速之客突然出差结束,出现在她家门口;只不过,闹了她一 个晚上,让她精疲力竭,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窝在他怀里睡觉。 晏予书的嘴角慢慢扬起,眼眸中,开始出现了解的笑意。 他光是这样看着她,先前激烈缠绵的火辣情景,便一幕幕在脑海中自动开始 重播,让他胸口乃至于全身都开始发热。 傅海悦也看懂了情人的眼神,她似笑非笑瞪他,然后回头去画画,不理他了。 他的大掌依然留恋着香肩的触感,继续按摩着,一面陪她,一面随意看看… … 这一看,便让晏予书整个人清醒过来,笑意顿去,眼睛也睁大了。 她用的是铅笔,在画纸上,依照简单的电脑构图所给的方向,加以润饰、增 色,画出比较艺术而软性的作品。 问题是……那拿来当样本的电脑线条图,上面印的,是“庆禾营造”。 “宝贝,你在画什么?”他放轻了嗓音问。 “新的打工,沈姊引介的,帮一家营建公司做美术设计。”她的口气平淡无 奇,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这些……是你画的?” “对呀。” 这笔触、构图、表现的方式……太眼熟了! “之前C 大的研究报告里,那些图,都是你画的?”他的语气更加轻柔。 晏予书绝对不会大声吼人、骂人,而他的语气越轻,就表示情况越严重了。 如果是他的下属甚至是敌人,听到这样的语气,大概都已经开始发抖了吧。 可惜,傅海悦既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敌人,所以她听了,只是淡淡回 应,“是吗?” 晏予书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气闷开始升起?堵在胸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说实话?”他按捺着性子,缓缓问。 “我瞒你?可能吧。”傅海悦黑白分明的水眸抬起,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 的反问:“那你……难道,你从来没骗过我任何事?” 按在她肩头的大掌僵住。 他们冷然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 原来即使亲如恋人,还是会有着各自的秘密,无法说出口啊…… 要求对方坦白的话,是不是自己也一定要诚实以告? 如果做不到,那么,是不是就不能这样相对要求? 晏予书第一次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不管是公事私事,他从没有这么茫然无头绪过,一切对他来说,一直都游刃 有余,好像度假一样,轻松愉快。 但是这一次,遇上了看似单纯安静的傅海悦,他却常常有束手无策的感觉。 太过在乎,就患得患失,他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是的,庆禾营造就是昌龙开发。一样的公司,做不一样的事情。而准备进驻 海边小镇的开发案,由昌龙开发主导,但幕后的投资金主,正是晏家的元丰集团。 主导开发案评估的,是晏予书,这也是为什么他鉅细靡遗地搜集资料、了解 当地状况的原因。 想要把一切对傅海悦和盘托出,又一再斟酌。在还未定案前,这是商业机密, 不能随便说的,此乃原因之一。但另一个考量是,他深怕一个说不好,就会不小 心伤害她;可是不说清楚,却又觉得如鲠在喉,怎样都不安稳。 这样不对,那样也不对,到底该怎么样才好? 他的异常,当然落入身旁众人的眼里,尤其是他那火眼金睛的兄长,丝毫蛛 丝马迹都不放过。 当元丰集团高级干部齐聚开会的时候,晏予书就被问了。 “这次出差去考察,有没有什么收获?”身为执行长的晏家大哥询问着。 “明年度要投资的两项都已经详细评估过,金融方面投资还是保守为上,但 电讯方面应该没有问题。”晏予书回答。 “光是考察这两项,你就去了那么多天?”晏予兴倒不是在责备,而是很有 兴趣似地闲问:“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很忙,常常周末假日看不到人,在忙什么? 投资方针有那么难拟定吗?” 晏予书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没打算解释什么。 而他哥哥并没有就此放过他。 “你口风是很紧,不过,我也略有耳闻了。”晏予兴的脸色一正,表情转为 严肃,和轻松自在的弟弟完全不像。“海边度假村的专案,不是要你交下去给昌 龙开发的人去执行,我们负责投资就好了吗?为什么你还牵扯在其中呢?” 晏予书皱了皱眉,沉吟几秒之后,才反问:“我的工作时间,需要向谁交代 吗?不能自己决定要做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案子稍微棘手一点。听说你还跟当地的一位小 姐来往密切?” 晏予书又默不作声了。 “你在国外习惯的方式,不能带回来,这儿风土民情都不一样。”当哥哥的 开始教训弟弟了。“工作就是工作,公私要分明,像这样牵扯不清,会非常麻烦 的。” 晏予书的手在桌面上交叉紧握,他放轻了声音,淡淡地、客气地说:“大哥, 我们可以私下谈吗?” 会议室内,其他的高级主管都为之一凛。 晏予兴身为执行长,一向不苟言笑,这是大家都已经习惯的;但是晏予书这 样罕见的温和声调实在太可怕,温和到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机灵的特助赶快打圆场,“外面茶水间有准 备茶点,各位可以去享用。” 主管们当然求之不得,他们立刻同意,纷纷起身出去了,把偌大的会议室留 给晏家兄弟俩。 “大哥是质疑我工作的能力?”晏予书温和地问。“我接管投资部门以来, 评估的案子,没有一项失败过,甚至在金融风暴前便适时建议要抽资,我想请问, 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让大哥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晏予兴谨慎思考着。老谋深算的他知道现在要 选择最适当的字眼,否则,惹恼了一向潇洒、无所谓的弟弟,可是会非常恐怖的。 “而是什么呢?” “海边小镇的度假村开发案,已经讲了好几年,前面几个财团要投资,都因 为买地的事摆不平,加上觉得赚钱的空间很小,所以一直没有成功。”晏予兴分 析着,“这次你一接手投资评估部门,就大胆假设会获利,的确让我们都很惊讶。 如果是因为有其他因素影响你的评估——” “没有。”晏予书打断了兄长的质疑。“我一切都是以专业的角度去分析, 大哥可以回头去详读我提出的评估报告,有疑问的地方,不妨提出来讨论。” “要讨论?可以,我确实有些疑问。比如说,你审核的投资计画中,为什么 要花那么多钱,在已经荒废的傅家宅院旧址盖游客中心呢?整整是普通报价的一 倍?” 晏予兴不愧是集团的执行长,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立刻就提出了心中的 质疑。 “这个游客中心将会是整个度假村的重点,我不想只是放个毫无特色的房舍 在那儿,而是要结合历史与特色,真正做出可以代表当地的游客中心。”晏予书 解释,“我认为这钱花得十分值得,这是综合考量之下的结果。” “和那位傅小姐没有关系?不是她提出要求的?” 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晏予书冷静地直视兄长,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不 是。大哥为什么会这样说?” 傅海悦怎可能向他提出要求?她连昌龙开发幕后的投资金主是谁,都不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管道。”晏予兴淡淡回答。“反正,我再说一次,这个案子 交下去让昌龙开发去打点就好。如果像你报告里写的,是一定获利的话,我们只 要投资就够了,你不需要继续介入主导。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一向游戏人 间,这点小事,你该不会搞不定吧?” 晏予书只淡淡回答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游戏人间过了?” 确实,他只是态度轻松,但从不偷工减料、随意乱混。何况这一次,他遇上 了一个极为重要、让他根本没把握的特殊人物,又怎么可能游戏人间?! 几天之后,晏予书知道了他大哥的“管道”是什么。 媒体、记者。现代社会不可避免之恶。 八卦周刊登出了一大篇充满影射和推测的文章,图文并茂地说明了某大金融 集团首次准备投资兴建度假村,在收购土地以及沟通上所遇到的各种状况。 其中,还包括了度假村预定地年轻地方首长的女友,被集团有钱小开抢走, 这样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 咸湿的是,不但暗指地方首长的女友与集团小开有一腿,秘密交往着,还把 矛头指向这位心机深重的女子,影射她以身体作为交换,想要借着裙带关系把土 地以私下交易的方式卖给某大财围,人财两得,同时也背叛了从小照顾她、关爱 她的地方乡亲父老。 像这样的报导,普通人当作八卦,看看就算了,顶多注意一下男女主角、配 角长得如何,是不是俊男美女,还是脑满肠肥的讨厌模样而已。 但是看在当地人的眼里,尤其小镇是这么保守安静的地方,那效果与威力可 不是闹着玩的,简直跟投下一枚炸弹没有两样。 傅海悦!看似安静乖巧的女孩,居然不但劈腿、偷偷乱搞男女关系,还打算 瞒着众人卖土地,想私下大赚一笔,让开发案毫无困难的通过! 周刊出来之后,耳语放大,流言传遍了整个小镇。一时之间,大伙议论纷纷, 说是批判,倒不如说是震惊。 傅海悦出门去工作,当然都清楚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如针一般刺到她身上。 是不是要拿石头砸她?走在正午的镇中心马路上,傅海悦心里忍不住这样胡 思乱想。她好像古代的妖女或不守妇道的罪妇,正在游街示众似的,随时都像是 会被愤怒的乡民给围起来,乱石打死。 好可怕啊。她会画画,知道小心粉饰过的图,就能让破败的旧宅重现昔日风 华,让人信以为真,甚至开始想象过往的风光富丽。所以,她不敢乱画,一定要 找足资料才敢下笔。 而记者的一支笔能做的,比她的画笔要有力千倍万倍,为什么还能这样爱写 什么就写什么,充满恶意的推测与不公平的影射,完全不管读者会怎么联想? 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傅海悦一点都不懂。她只知道,她的生活产生了 巨大的变化,而她无能为力。 比如说,她的情人消失了。 手机没有响,人没有出现,夜里,她会在梦里惊醒,以为自己听见了敲门声, 蹒姗去开门,发现根本是自己的想象。 虽说早已有心理准备,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是她自小以来的习惯,但是这一次, 她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淡然面对,等时间去解决一切。 心会痛啊!思念会痛啊!她真的好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无能为力。 几天后的夜里,她的门铃终于响了。 当然,来的不是她等待的那个人,而是……满脸怒气的林士铨。 一看到是他,傅海悦立刻警觉。她想把门关上,却被林士铨用力撞开。 “你怕什么?里面是不是藏着男人?开门!”他的脸上有着狂乱的怒气,平 日算是斯文的脸庞,此刻扭曲着,相当狰狞。 “已经这么晚了,不方便。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傅海悦冷静应对, 心里却很慌乱。 “不方便?你这里明明常有男人进进出出,哪里差我一个!”林士铨吼着, 把一叠偷拍到的照片摔到她身上。 照片随即散落地板,傅海悦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你一个字也不讲,私底 下,却搞出这么多肮脏龌龊的事!” 他步步逼近,傅海悦就一步一步往后退,房间不大,她很快就没有退路了。 等到她退到书桌旁,手在背后按住桌角,尖锐的角角刺进她掌心。而林士铨 已经逼到了她面前,吼叫时,她可以清楚看见他眼里的血丝。 “我本来以为你是跟昌龙开发的人有来往,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装个安安静 静的样子,结果巴上的是幕后大老板、大金主!”林士铨在狂怒中,简直口不择 言,“你卖了多少?价钱一定很好吧?半卖半相送?为了你自己的欲望,可以牺 牲掉全镇的福利!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傅海悦雪白的脸蛋此刻毫无血色,她罕见地提高 嗓音,怒斥道:“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好,大可不必把我爸爸也扯进来!” “我就是要讲!你们敢做还不敢让人讲?!”林士铨吼回去,“你爸还只是 收钱而已,你却连自己都送上去!你有这么缺男人吗?早说就好了!早知道你这 么不要脸,我一定会好好的……” 后面的污言秽语,傅海悦拒绝入耳。这人真是气得疯了,到底是不甘心,还 是嫉妒?抑或两者都有? 眼看他骂得越来越难听,傅海悦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喝斥:“住口!你以为 你是谁?我就算去倒贴,又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样辱骂我?” “我没资格骂你吗?”林士铨冷冷一笑,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以前看你 还小,长得又干瘪,对你没兴趣,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欠男 人管教!” 说着,他跨前一步,已经逼到了她面前,两人相距不到十公分,他吐出的热 气直扑到她脸上。 “你要做什么?”傅海悦已经抵到了书桌,根本不能再退,她扬首,警觉地 问。 “管教你。”他的眼眸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像是秃鹰看到了动物尸体一样贪 婪而阴郁,同时开始伸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你要是一开始就认错道歉,我根 本不想这样,但是你就是不受教。没关系,过了今晚,你绝对会离不开我,到死 都乖乖听我的话!” 傅海悦真的忍不住,冲口而出:“你太高估自己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傅海悦雪白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指痕,她的 脸被打得偏了过去。 “嘴这么贱,等一下就不要哭着求我!”林士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衬 衫扣子全打开了,正在解皮带。 突然,下一秒钟,冰冷的金属触感从他左颊划过,尖锐的刺痛感随即传来, 让林士铨原本沸腾的血液,在一瞬间结冰。 眼前,傅海悦清丽脸蛋上,再也不是那安静淡漠的神色,她的眼中燃烧着凛 然怒火,举起的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刀尖有着一点点暗红。 她的书桌上因为工作所需,有着各式文具画具、裁纸用的工具等等,她一直 靠在书桌边,从背后伸手一抓,便精准地抓到了剪刀。 如果不是剪刀,她还知道桌上哪儿放着雕刻刀,连这也抓不到,她还有尖锐 的圆规,甚至是针笔,必要的时候,林士铨的眼睛可能不保,这想必是他意想不 到的。 “滚出去。”博海悦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说。 林士铨伸手抹了一把脸,看了看掌心的血迹,恶狠狠地撂下话:“你不要以 为事情就这样结束,我绝对可以整得你身败名裂,所有丑事都公诸于世!” “公诸于世?”傅海悦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会继续借重你那位记者女 友,帮你达到目的?像你这次顺便提供更多资料,把我爸的事又翻出来鞭尸一次?” 此话一出,林士铨的脸色大变,退后一步,首次出现了惊惶失措的表情。 她知道那篇可怕的报导,和他相关性这么高?! 不过,失态只是一瞬问,下一刻,林士铨立刻整肃仪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 去。 反正她没有证据,不会有人相信她! 待林士铨消失在门后,脚步声远去之后,傅海悦撑了很久的姿势终于松懈, 剪刀铿的一声掉落地板,她全身开始簌簌发抖。 几秒钟后,她冲进了浴室,开始对着马桶大呕特呕。 外面小房间的书桌上,被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正开始震动,一路震震震, 移动到了书桌边缘。 当然,傅海悦没有看到,任由手机震动又震动,没有理会。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