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晨,南加州的阳光正艳。 安稳的睡了一觉醒来,杜倩妮这才惊觉已经过了九点钟,她连忙跳下床准备 盥洗。 昨晚韦伯把她安排住在乔谚的隔壁房,据说这幢巨宅内共有十六间卧房,这 么大的屋子,到了深更半夜反而显得特别空荡安静——她竖起耳朵一直耗到凌晨 两点,隔壁房一直没有动静,乔谚显然一夜未归。 他会整夜跑去哪里呢?明明看见他冲上楼去的,也没见到他下楼过,怎么一 下子就不见人影了?真奇怪! 梳洗完毕,倩妮换上一套宽松的休闲服,临下楼之前,她又伫立在乔谚房门 外静聆听了一会儿,里面连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都听得见。她抑住了去开门查看 的冲动,决定下楼去问韦伯。 大厅内空无一人,她正想穿越大厅到前院去寸,这才瞥见韦伯坐在餐厅内的 一张椅子上打瞌睡,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尽量不发出声音,不料这个半盲、重听的 老管家竟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 “杜小姐,我替你准备好早餐在等着呢!” 他不是超过一公尺就看不见吗?真是奇怪! “啊,韦伯,早呀!我睡得太晚了……” “多睡一点好!来,我替你把早餐再热一下。” 盛情难却,倩妮只好踱进餐厅里,并且连声说:“韦伯,我自己来就好,你 不必麻烦。” 韦伯便由着她把美式的培根蛋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面替她倒着鲜果汁, 一面说:“我年纪大了,还常把微波炉上的数字看错呢!” 说是这样说,不过倩妮对韦伯一直有种“深藏不露”的印象。乔谚是神秘的 “Z ”,如果他的老仆是位“奇人”的话,那也不足为奇! 早餐很可口,即使再加热过,但仍不失那独特的烟熏肉香,倩妮吃了几口之 后才佯装若无其事地问:“乔谚呢?他……他还在睡吗?” “他还在忙。”韦伯慢条斯理地回答。 “忙什么呢?他好像一夜没有回房去睡……?” 本来想“含蓄”一点,没想到才说两句就露出马脚了,活像千查问老公去处 的“怨妇”似的! 韦伯善解人意地朝她微微一笑,却仍惜言如金地说,“主人在忙什么,如果 他想让你知道,他自然会亲口告诉你。” 虽然说得很客气,但是倩妮仍一下子脸红到耳根旁。这时,突然响起门铃声, 那声音实在大得吓人,不过韦伯竟然浑然不知?!倩妮只好开口了—— “韦伯,有人在按门铃,大概是乔谕吧!他昨晚才被乔谚念过,八成这样就 故意按那么久。” “有人按门铃?我怎么没听到?好,我去开!” 那大如教堂钟声的门铃他没听见,反倒她刚才蹑手蹑脚就吵醒他了?! 半分钟之后,韦伯带着喻凯杰走进来,凯杰的手上仍提着一只小型行李袋, 显然是刚下飞机。 “凯杰哥哥!你怎么来了?”倩妮大感意外地嚷道。 凯杰把行李交给韦伯,露出一丝笑容说:“什么时候你才可以改口不叫我哥 哥?” “噢,呃……乔谚不在家也,他在忙!”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只能这么说。 “我是这里的常客了,谁教我跟乔谚是‘最不相称’的死党呢?不过我这趟 来,最主要是探望你。” 凯杰才说完,正慢吞吞要拿行李去放的韦伯,突然冒出一句话说,“啊,真 ‘巧’!今天一大早,那位在台湾当电视明星的宋小姐,也来过要找主人呢!” 为什么这叫作“巧”呢?韦伯是在跟她暗示什么吗?他一说完便先行退下了。 凯杰隔着长条型的餐桌,在倩妮的对面坐下来,不过“晚熟”才注意起美女 的他,似乎也还没“熟”透,现在只剩两个人、他反而不知道该向美女作什么表 情动作。 两人尴尬地沉默了半晌,倩妮才没话找话地说:“你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在飞机上……” “嗯,纾妍和闳邦呢?他们好不好?” “还在度蜜月,现在还待在台湾做‘环岛旅行’,可能不会这么快回摩纳哥。” 唉,接下来该问什么呢?人有时候也是挺奇怪,虽然凯杰也是帅得很不像话, 不过呢,这就像把吴奇隆、刘德华和金城武全部摆在你面前一样,你总不能三个 都很来电吧?又不是“花痴”,神经。 而倩妮呢,在她更进一步了解乔谚之后,现在她反而面对凯杰时会感到有那 么一点不自在。 既然“交际应酬”该问的都问完了,身为二十世纪“新新女性”的她,干脆 很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追我?” 这一问差点害凯杰“惊吓过度”地跌到地上去,哇塞!他是不是太逊又太落 伍了?没想到他今生第一次想对美女“出击”,就碰上这么“前卫”、“先进” 的美女问他这么直接的问题。 他愣了大概三分钟,然后脸红红的、又故意装得很冷很酷地回答道:“不行 吗?” 说完,凯杰才有些后悔,他会不会说得“太重”了?早知道就先在摩纳哥租 爱情文艺片的录影带“练习”一下,这辈子别说他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啦,就是 “笑”他自己都很少笑过,他这个“黑爵士”又冷又酷又神秘难测的个性可不是 装出来的,主要是他真的太……太害羞了! 他静待着倩妮的回音,幸好他脸上还戴着黑镜没摘下,不过就连载着墨镜, 他还是把目光别开去。 倩妮微吁一声,然后又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要是你那个‘最不相称’的死党要跟你争呢?,, 他那难得一见的微笑立刻又“冻”住了。沉吟半晌,他才很平静地说:“情 敌归情敌,死党归死党,两不相干……我是说,如果我打算当一名‘情敌’的话。” 那他还没有“准备”好嘛!倩妮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小心翼翼地说:“凯 ……凯杰,我想直言一句,可以吗?” “你说吧!我承受得起。” “我想说,你过去太神秘了,没有人进得去你的内心世界,而你也一直和众 人保持一段距离,你就像是一位住在山顶古堡里的高贵王子,而现在你才刚下凡 生来,想要经历人世间的情爱,但是你不能把你睁开眼睛后所看到的第一位女孩, 就当作你的追求对象!” 凯杰对这些恋爱情事依然很陌生,而且纯洁得就像是住在玻璃城堡里,他迷 惑不解地反问道:“睡美人不就是这样吗?她爱上睡醒后所看见的王子!” 老天哪!他单纯得令她不忍心伤害他,不过倩妮仍捺住性子地解释道:“凯 杰,你是生活在童话王国里的‘黑爵王子’而现实生活跟童话是不一样的。请听 我一句话: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要用你的心去追寻,我相信你会寻找到最适合你 的‘睡美人’的,而我……我已经被别的王子吻醒了。” 凯杰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玩味着她的话,最后喃说:“我会记得你这番话的 ……不过,即使你心目中的王子不是我,那至少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吧?” “那当然!” 倩妮豪爽地伸出手和他交握。握着时,她竟感到凯杰的手在微微颤抖——他 真是一名会令全世界女性既心疼又心碎的黑暗王子,可惜她的心中,此刻已被乔 谚的影像填满了。 凯杰静静地陪倩妮用完早餐,乔谚依旧跑得不见人影,倩妮闲着也是闲着, 便提议两人到湖过去散步。 两人沿着林荫大道边走边聊时,很意外地看见手抱狗熊布偶的葛琳琳迎面走 来,情妮讶异地打招呼道:“嗨,琳琳,昨晚你们住在这里啊?” 琳琳眨着清灵似水的大眼睛,童声稚气地笑说:“对啊,很可惜我们中午就 要去旧金山了。不过,我舅舅已经替我办好了学校注册,我会在加州留下来!”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也许可以常在美国碰面啰,而且我也非常欢迎你到新 加坡来玩!” “谢谢倩妮姊姊。”这时候,小女生的目光转移到凯杰脸上,然后像每个小 女生见到金城武时一样地低嚷道:“哇!好酷好帅的哥哥喔!倩妮姊姊,我长大 以后也要跟你一样!” 倩妮忍不住卟哧笑出声来,问道:“跟我什么一样?” “跟你一样长得那么漂亮,然后跟你一样交很多帅哥当男朋友!” 凯杰和倩妮相视一笑,而且还调侃倩妮:“完了!看你教坏了小孩子!” 琳琳又仰着可爱的小脸说:“倩妮姊姊,既然你现在跟这位帅哥在散步,那 么乔谚大哥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还好琳琳只是小女生,要不然倩妮一定会回敬一句:“你欠扁是不是?” 不过倩妮只是大方地笑一笑说:“好啊!不过他现在不在家喔!” “噢,好可惜!我想把这只最心爱的狗熊送给他……”琳琳满脸失望。 “那你还是去他屋子里看看吧!如果找不到他,就把狗熊留在那里。”倩妮 于心不忍地说。 琳琳兴高采烈地朝乔谚的巨宅奔去,倩妮望着她的背影,半开玩地向凯杰说: “但愿她不会真的爱上乔谚,要不然我的情敌也未免太多了,乔谚只要去参加派 对,一定左拥右抱各一个!” 凯杰倒没想乘机“自我推销”,而是很中肯地说了句:“在我们知道他的Z 身分之后,你也知道他根本只是在作戏而已。” “哼!谁知道哩?逢场作戏就不会顺便揩油、捞本啊!”她笑骂了一句。 这时却又见琳琳空着手回来了,经过倩妮和凯杰身旁时,她似乎有点赌气地 说:“乔谚大哥回来了,那个韦伯伯不让我见他,说他正在洗澡!” “回来了?正在洗澡?!” 倩妮大感纳闷,她走出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怎么也没看乔谚回来,他就 已经在屋子里面了?她瞥了凯杰一眼,然后两人快步往巨宅走去…… 一夜没合眼的乔谚,在冲了澡,刮完胡子后,身上只围了条浴巾从浴室走出 来,他打算去找倩妮,并和突然来访的凯杰打完招呼之后,便回房补眠。 不过,当他刚踏出浴室时,却被躺在床上的人吓得手足无措,幸好腰上还围 了条浴巾,要不然他岂不是“穿帮”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不知何时出现在乔谚房里的宋紫庭,这时已在他床上的床单底下,状至妩媚 妖娆、搔首弄姿地嗔道:“嗯,乔谚,你怎么好像被鬼打到一样?人家还是费尽 苦心,从你阳台外面那棵大树爬进来的,你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真不愧是演连续剧的,连台词、表情都还和动作配合得“恰到好处”,在紫 庭说到最后那句“一眼”的同时,也翘起莲花指把覆在胸前的薄床单掀高起来, 害乔谚的眼睛差点凸掉出来—— 在被单底下的紫庭竟然是一丝不挂! 噢,妈咪喂,这简直比一口气吃十公斤龙眼还要严重!幸好乔谚“训练有素”, 很把持得住自己他立刻反转过身去,义正辞严地斥骂道:“宋紫庭!你也未免太 用心良苦了吧?可惜我对你这一‘味’的不感兴趣!” “噢,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味’!看你是查‘女人味’啦、‘查某人的味 ’啦,或者是‘粉味’的,我都愿意以身相许!”说着,她胆大包天地伸手去拉 扯他那唯一“明哲保身”的浴巾。 乔谚气急败坏地退避一旁吼道:“请你别毛手毛脚的好不好!你别让我倒弹 去撞壁就好,我限你三分钟内穿好衣服滚出去!” 紫庭千方百计到这种地步,而他竟然不动心?打死她,她都不信! 她“大大方方”地下床来,站在他面前痛心的说:“我这么美丽,身材又这 么标准,你看看,胸就是胸,屁股就是屁股,该凸该凹都没长错地方!噢,我知 道了,你喜欢‘玩游戏’!别假仙好不好?谁不知道你多花心!来嘛,别”列势 “啦!嗯……我亲一个!” 乔谚把脸别开,一手拉生浴巾,一手按住肚子,差点就吐出来了。他赶快闪 到另一角落,气得牙痒痒地说:“喂,男女授受不亲哪!你再不出去,我就……” “就怎么样?” “我就喊救命!” “啊咯咯咯……笑死我了!” 很不巧地,倩妮和凯杰在们外正想敲门,这时却突然听见女人的怪笑声,两 人都愣了一愣…… 半晌,倩妮满肚子醋火地用力拍着门喊道:“乔谚!你在里面吗?” 这时候紫庭更加嚣张起来,竟朝门喊道:“进来进来!不要客气!”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进来!不要……”乔谚都快急疯气炸了。 “什么?乔谚,你骂我……?!”倩妮在门外更生气了。 “不,不是你!噢,天哪!” 他再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要穿裤子,并且用力地将紫庭推倒在地上,但是紫 庭却死命拉住他的裤子不让他穿,这一拉一扯,又夹杂着紫庭“疯女十八年”般 的怪笑声,倩妮再也忍不住地推门而人当倩妮看见眼前的一幕时,她先是吓呆了, 继而是泪水急涌而出。她忍住不让自己昏倒,咬牙切齿地说:“施乔谚!若不是 我亲眼看见的话,我可能还被你耍得团团转!噢,你们……你们真是……惨不忍 睹!” 倩妮一说完便冲出门外,而凯杰则看傻眼地喃说:“噢,原来没穿衣服的女 生就是长得这个样子……”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凯杰把墨镜拉低下来,乔谚则一边穿裤子、一边气急 败坏地吼道:“凯杰!你别愣在那里啊!快去帮我拦住倩妮,事情不是你们想像 的那样!” 凯杰这才如梦初醒地奔出去追倩妮,乔谚穿好裤子又开始穿衣服,紫庭竟又 来“格格缠”,他再也顾不得绅上风度了,用力地就甩了紫庭一巴掌,甩得她眼 冒金星地跌坐在床沿上,愣了大概半分钟之后,这才唏哩哗啦地哭起来。 乔谚穿好衣服,然后把紫庭的衣服丢在她身上,恶心至极地愤恨说道:“你 还有人格吗?你倒不如回去台北的华西街卖!” 一把话撂下,乔谚匆匆夺门而出…… 在大厅内,凯杰拦住了倩妮,这时他正坐在沙发上安慰着她,而她早已成了 泪人儿,哭得柔肠寸断、伤心欲绝。 一旁的韦伯则仍是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说道:“杜小姐,这一定是场误会, 我太了解主人的个性了。” 就在这时候,乔谚奔下楼来,第一句便急说:“倩妮,请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是我亲眼看见的!”倩妮声嘶力竭地泣吼道。 乔谚则忧喜参半地在对面沙发坐下,直直瞅看着她喃道: “原来你在乎我那么多,才会发这么大醋劲!” “你臭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要不然你干嘛哭得好像‘五子哭墓’?!” 这一说,倩妮更加生气,但也哭得更伤心。 凯杰仍保持一贯冷静的态度,但语意中难免带点责备地说, “乔谚,倩妮她岂止在乎你而已,她刚才甚至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的追求。” “凯杰,你跟他说这个干嘛?我爱谁嫁谁,是我家的事!哦,对了,凯杰, 你还要不要追求我?我有空了!” “喂,拜托你好不好?别说气话!”凯杰连忙说公道话。 乔谚心中更加感激不尽,他喃问:“凯杰,倩妮她刚才真的……” 黑爵士向来不说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无巧不巧地,宋紫庭在这当儿哭着走下楼,凄凄切切地骂道:“施乔谚,你 好没良心喔,我对你一往情深,一见钟情,而你却……” 八点档连续剧又上演了! “你是在一派胡言!你看中的应该是我家的财产吧?”乔谚冷冷地打断她。 “噢……噢——” 紫庭似乎一下被人揭穿西洋镜,她噢了两声便哭着跑出去。 倩妮又恨又气又充满醋酸味地说:“怪了!那狐狸精‘人财两得’,她还哭 什么?” “她欠扁嘛!所以我扁了她一巴掌。”乔谚实在有点啼笑皆非。 “啊?会扁女人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拜托!倩妮,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刚洗完澡出来, 就发现宋紫庭在我床上,她说她是爬树跳阳台进来的。倩妮,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还是很……很‘纯洁’的!” “你‘纯洁’?哈!我还‘告得住’咧!” 韦伯连忙插嘴向倩妮说道:“杜小姐,主人才上楼不到十分钟,这一点我可 以证明,而且他熬夜忙了一整晚!” “是啊,很忙喔!十分钟可以做多少坏事了你知道吗?” 吃醋的女人嘴巴真是厉害,不过乔谚听得心里直暗爽。 韦伯又接说:“我没有让宋小姐进来,不过这宅子四周围都有安装监视器, 我只要把录影带拿来放就知道了!” 韦伯立刻去取来安全录影带、接着众人一同观赏了场“美女爬树翻墙‘’的 好戏。 看完后,倩妮沉默不浯、乔谚则松了一口气说:“倩妮,你现在该相信我了 吧?” 倩妮为方才的过分激动感到很不好意思,这么一来,她不是不打自招、表明 心迹了吗? “那也应该怪你自己呀!你在忙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再说,我也没看见 你进门来!”她努努嘴,没好气地说。 “我一直没离开过这房子呀!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想我?才不过一个晚上不 见面就……”乔谚故意很夸张地装成一脸无辜,委屈地说。 “你还说?不要脸,谁想你呀!” 倩妮的脸红似火炉,乔谚走过去朝她伸出一只手说:“我本来就没打算瞒你 任何事,我有‘工作狂’你不知道吗?走!我带你去看Z 的——” 话尚未说完,这时整座巨宅突然警报大响,把大厅内的每个人都吓得跳起来。 “是空袭警报吗?”倩妮张皇失措地问。“噢,天哪!第三次世界大……” “嘘,不要说话,这宅子里被人安装了窃听器!” “什么?!” 这一声是倩妮和凯杰同时叫出的,只有韦伯异常镇静。 在乔谚的一个手势之后,韦伯立刻上楼去,乔谚则压低声音向倩妮和凯杰道: “这是我的特殊扫描侦测器,只要这巨宅里被人安装了窃听器,当我一说到‘Z ’这个字时,警报器就会大响。” 刚说完,警报器又停止了。半分钟后韦伯走下楼来,找不出任何头绪线索地 朝乔谚摇了摇头。 乔谚示意众人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过去打开音响,把音乐声放到最大,然后 就着这音乐掩护,乔谚走回来和众人聚头低问:“刚才有别的人进来过吗?” “就那个宋紫庭啊!”倩妮很不是滋味地应了一句。 乔谚则不经思索地说:“我看她时,她是光看身子,不可能!” 这一说,倩妮马上瞪大了眼珠子白他一眼。 “除了她之外,那就是我啰!”凯杰心平气和地说。 “不!凯杰,我百分之两百相信你!” “那还会有谁?” 众人想了半天都想不出线索,再说,这整座施家范围内外都有着无数安全系 统和警卫,恐怕连苍蝇飞进来就马上被发现了,除非…… 倩妮突然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和凯杰在外面散步时,葛琳琳来 找过你,说要把她心爱的狗熊送给你!”句:“幸好我爸妈都不在,要不然还要 解释半天!不过,有个人倒需要向我解释……” 正说着话时,那个白宫派出的翻译官布朗史东和葛琳琳一起跑来,乔谚连忙 先将警卫们遣散,然后向布朗说,“我们到我屋子里去谈吧!琳琳,也麻烦你来 一下。对了,部长先生呢?” “噢,施先生和众议员夫妇俩,带他出去拜会了!”布朗应了一句。 乔谚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暂时并不说什么,然后话众人一起到他的巨宅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