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雅致的餐厅里,隐密的角落── 「妳为什么说谎?」杨仲堪视线紧凝着那张无瑕的容颜,不解地问。 「说谎?」朱雨黎放下咖啡杯。「说什么谎?」 「我的眉毛。」他挑眉。「妳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我以前说什么?」 「积极、有实力,是成就大业之相。」 「你是啊。」朱雨黎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原来,他虽不信这套中国面相学, 却还记得她曾说过的话。 「那妳今天……」 「说你这眉形在面相上是剑难之相、不容易和人妥协、难相处的人?」 「嗯,这不是自己拆了自己的招牌?」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一个人吹捧自己,说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优点太 多了。」 「那又如何?」杨仲堪皱了皱眉。 「所以啊,凡事都有一体两面。你的眉相的确是有男子气概、意志坚强、做 事又贯彻始终,是成就大业之相;可是你的意志坚强最后也可能会演变成一意孤 行,做事贯彻始终也可能会不听旁人的劝告,那不就是不容易和人妥协、又难相 处之人了?」 杨仲堪恍然大悟。「所以,有武士眉之人,也非人人定有成就,有好面相之 人,若因此而恃才甚高,最终也会落得骄兵必败?」 「孺子可教也。」朱雨黎点头赞赏。 「意思是说──」杨仲堪干脆来个举一反三。「我现在优势不再,所以别太 有自信,否则断不可能娶到美娇娘?」 朱雨黎俏脸嫣红,瞪他一眼。「你已经骄兵必败了,别再纠缠不清。」 「错错错,意思是,我只要虚心认错、诚心相待,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哼,你头脑倒是转得快,黑的硬是说成白的?难怪我哥累得跟狗一样时, 你可以来调戏他的妹子。」 「嘿,我可是持有他开出的特许证耶!为了要他点头,还让他押着出卖两次 色相,真正奸诈的是雨桐,别让他的外表骗了。」 朱雨黎面色不善地问:「什么特许证?」 「啊?」惨了,雨桐惨了。 「什么出卖色相两次?」 「啊?」惨了,不过,这次是他惨了。「呃……黎,我有没有告诉妳,我的 秘书煮的咖啡很好喝?」 「杨、仲、堪!」她警告。 「黎……」 「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回去问我哥。」她随即往外走。 「黎……」杨仲堪丢下钞票,急着追上前,拦下她。他讨饶地说:「别生气 了,好不好?妳想想,我也真够惨了,为了见妳,居然落得只能求助妳那不念朋 友之情、唯利是图的兄长,还得被他利用个两次,才能换得接近妳的机会,妳就 看在我用心、真心、倾心于妳的诚心上,让我放心,好不好?」 朱雨黎垂首,抿嘴低笑,心中满溢着幸福,她发现要气他真的好难吶!「我 今天在电视台那样诋毁你,不生气?」 「比起当年我对妳说出那些刻薄的言语,妳更委屈。」 「哼,油嘴滑舌。」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黎……」杨仲堪见她那柔柔的笑意,心中爱极,忍不住弯身亲了亲她。 「你别乱来,不怕有记者……」她忽然住口。 看见她忽然一脸害怕地望着他的身后,杨仲堪立刻回过身,把她护在自己身 后。 「啧啧啧,真感人……不过你们放心,请继续,我已经看过周围了,今天记 者没跟上。」 「你是谁?」杨仲堪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流浪汉,脸上脏得可以,表情尽是 邪恶,同时也注意到他放在外套口袋的手奇异地鼓起着,他谨慎地问。 「啧啧啧,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可是每天都会想你个 三百回吶!」他动动口袋内鼓起的部分,威胁道:「去车上。」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杨仲堪冷笑,感觉朱雨黎靠在他身后,突然抽了口 气,之后急急地扯扯他。 「他是张逢远。」她小声地提醒。 「原来是你。」那件事之后,这家伙即不见踪影,怎么忽然又出现了?还把 自己搞得如此落魄? 「就是我,快上车!不然我拿你的小心肝先开刀。」 「放她走,我就跟你去。」 「别想我会放了她,上一回没吃到,想得我心痒死了,今天就要拿她来解解 馋……你们两个都给我上车!」 杨仲堪听他说出这么变态的话,加上那疯狂的表情,知道这个人不疯也差不 多了,如果依着他的话上车,只会让黎的处境更加危险…… 他突然朝张逢远身后一笑。「那不是X 报记者?」 张逢远本能地回头一看,杨仲堪乘机跨步冲向前,一手制住张逢远托枪的手, 另一手大拳一挥,结实地打得他喷出一嘴的血。可是已濒临疯狂的张逢远,发狂 似地跟他拉扯,忽地枪声响起,杨仲堪整个人一顿,朝张逢远身上倒去。 朱雨黎见鲜血立刻染红了杨仲堪的左肩,她放声尖叫。 「闭嘴!」张逢远斥喝,困难地从杨仲堪身下挣脱出来。「再叫我就毙了他。」 她冲上前,小心地翻过杨仲堪的身躯抱在怀里,发现他已昏厥。「阿堪?醒 醒,阿堪……」 「想要他活命,就给我上车去!到驾驶座!」张逢远拉起她。 朱雨黎不敢违抗他,只好听从地上了车。 张逢远搀起杨仲堪,将他放进后座,他也跟着坐进后座,命令她:「往右开。」 「不对,」朱雨黎立刻纠正。「左边有一家医院比较近。」 「谁要去医院?快往右开!不然我先毙了他……」张逢远用枪指着杨仲堪的 太阳穴。「想让他活着醒来,就给我乖乖听话。」 朱雨黎从后视镜看着仍毫无知觉的杨仲堪,心好痛,泪水忽然哗啦啦地流下, 她听话地往右,哀求着:「拜托你,先帮他止血。」 张逢远轻哼,并没有动作。 车子顺着道路开往山上,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朱雨黎的啜泣声。 杨仲堪在身体轻晃中醒来,他觉得不对劲,发现左肩像是有火在烧,接着记 起刚刚所发生的事,于是并不张眼,倾听着周遭的动静。 朱雨黎的抽泣声由前座传来,他胸口一紧,那么身旁这不时碰上他腿的人是 张逢远?他很快地得到证实── 张逢远不耐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拜托妳别哭了好吗?已经哭了一个多钟 头了,妳不烦啊?」 「阿堪还在流血吗?」 「流光就算了,省得碍事!」 这话让朱雨黎又呜咽出声。「你到底想怎样?我们要去哪里?」 「妳往山上开就是了。」 「我不想再往前了……」朱雨黎在半山腰一个可以会车的小凹处停下车。「 除非你让我看看阿堪要不要紧。」 「妳快开车!」张逢远又用枪指着杨仲堪的头。「妳难道要他死?」 「你干脆杀了我们好了!」她大哭。「你不让我帮他止血,我也不要活了。」 「不准哭!」张逢远不喜欢看见她的哭相,那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该有的模 样,因此暴躁地喝止。「妳哭得难看死了,一点气质也没有,我说不准哭!听到 了没有?」 朱雨黎哭得更大声了,已顾不得张逢远的威胁,她开了车门跑进后座,检查 杨仲堪染了半肩血的伤口,见血似乎止了,她稍稍地放了心,脱下丝质外套,用 牙齿咬裂成应急的绷带,小心地帮他包扎伤口。 张逢远见她身上只剩下紧身背心、低腰牛仔裤,腰间微微露出一小截白玉无 瑕的肌肤,每个动作都展现出她姣美的身段,再望向她那哭泣过的容颜,楚楚动 人,不禁又爱又妒。「妳爱他?」 「嗯。」朱雨黎忧心地看着陷入昏迷的俊颜,此时心中哪还有什么恼他、气 他的念头? 「是因为他的财富?权势?」 朱雨黎摇头。「如果他只是个平凡的上班族,我也一样会爱他。」 「哈!」张逢远嗤之以鼻。「这么高尚?妳又没谈过恋爱,懂得什么叫爱?」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他若有什么意外,我绝不独活。」 「真可惜,他这么花心,不会爱妳的。」他冷酷地提醒。 朱雨黎认命地一笑。「如果他真要花心,那也是我命不好,我是爱定他了。」 张逢远一听,顿时燃起熊熊妒火。「妳这婊子,我早就知道妳笨,没想到妳 还贱,我会让妳忘掉他的……」说完,伸手想扯朱雨黎,却被她挣开。 朱雨黎尖叫地逃下车,张逢远立刻下车追她。 杨仲堪迅速睁眼,悄悄地跟过去。 「过来,妳不想姓杨的活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帮妳忘了他……」张逢远诡异地笑着。「妳爱他,难道不知道我也爱 妳?这些年来我收集了妳所有的消息,录下了妳所有的节目,只有看着妳,我才 能硬得起来,难道妳不该负责任?」 「你……你别过来!」 「不可能!我这辈子是缠定妳了。」 「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往下跳。」 张逢远见她伫立于山崖边,赶紧哄着:「好好,我不过去,妳站进来一点。」 他可不想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见朱雨黎一时迟疑,张逢远打算扑向她,却被杨仲堪给扑倒,两人扭打在一 起。 由于杨仲堪失血过多,再加上张逢远猛攻击他的伤处,他根本不敌。 张逢远掰开他的蛮缠,站起身,掏出枪。「起来!」他在杨仲堪身边发了一 枪。 杨仲堪困难地站起身,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也爱这笨女人吧?可惜啊,她就要变成我的人了!」张逢远扫上扳机瞄 准他。 枪响的同时,朱雨黎扑向杨仲堪。 张逢远吓了一跳,手一偏,没射中目标。 可朱雨黎的冲力却让她和杨仲堪往后栽去,张逢远急忙上前想抓住她的身子, 但晚了一步,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坠下山崖。 「为什么?为什么?」他趴在崖边,歇斯底里地大喊。「难道我不够爱妳?」 凄厉的回声响遍山谷。 「妳想摆脱我是不是?」张逢远疯狂地奔回驾驶座,发动车子,踩足了油门。 「我说过了,我要纠缠妳一辈子!一辈子!妳休想摆脱我!」他放开煞车,毫不 犹豫地也冲下山崖。 五秒钟后,爆炸声响起。 半山崖上,除了月色,四周漆黑如墨。 山崖底,坠下的车子猛然的焚烧着。 「黎?黎?醒醒。」杨仲堪先清醒了,他小心、轻柔地摸索检查朱雨黎的全 身,欣慰地发现她应该没骨折。 「唔……」朱雨黎呻吟着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被杨仲堪搂在怀中。「我们死 了?」 听见她能说话,杨仲堪大大地松了口气,他低声轻笑,支撑的意志力一松懈, 他觉得全身的气力彷佛给抽光了似的,整个人瘫压在朱雨黎的胸口上。 「你……你干什么!」她羞赧地红着脸推推他。「快走开,我要生气了。」 「黎,我没力了……」 他虚弱的语气让朱雨黎想起他身受枪伤,抬头往上看,只看得见树影,也不 知两人跌了多深?她动动四肢,发现并无大碍,只有头上肿了个包,而刚刚摔下 时,她依稀记得杨仲堪紧密地护着她。「你这笨蛋!自己都受伤了,干么还护着 我?」她焦急地骂道,换她摸索着他的身体。「摔伤哪里了?」 杨仲堪感觉到她的小手在他身体上游走,欲望不由自主迅速地窜起,在这么 惨的情况下居然还会有这种反应,教他尴尬不已。 拜托,千万别让她发现!他才刚祈祷完,朱雨黎的手正好不小心扫过那敏感 的位置。 他无地自容地呻吟,朱雨黎更是闪电般的缩回了手,胀红脸。「你……你不 正经。」 「相信我,我也不想,可它有自己的想法。」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这么惨,你……它还……」 「别理它。妳起来,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 「喔。」朱雨黎小心地让杨仲堪仰躺,这才藉由月光发现他额上的血迹。「 你的头流血了!」她担心地翻找着伤处。 「没关系,应该不是很严重。」他安抚地说。 「还有哪里?还有哪里受伤?」 「妳先别急,我还好,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糟……」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安慰我?」她不理会地打断他的话。「快告诉我,还 有哪里受伤?」 「唔,左手大概脱臼了。」杨仲堪老实地承认。 「左肩枪伤又脱臼,头呢?头的伤口大不大,你别骗我……」她哽咽地说不 出话来。 杨仲堪听见她急得都快哭了,又想起刚刚她以为他仍昏厥时,所说出与他共 生死的一席话,胸口一热,深情地说:「我爱妳。」 朱雨黎一怔,接着摀着脸,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杨仲堪宠溺地说:「幸好现在没记者,不然妳的形象全毁啦。」 「我也不想这样啊!」她抽噎地说。「你快想想,要怎么送你去医院?」 「我们大概要等人来救了。」 「要是没人发现我们怎么办?」 「不会啦,车子爆炸引起的那团火,应该会有人报警;再说雨桐虽不反对我 们交往,却一开始就耳提面命的只准我最多亲亲妳而已,现在我们没回家,他那 脑袋运用起无聊的想象力后,铁定会整夜拚命地想揪出我们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满嘴胡说八道。」朱雨黎破涕为笑。 听着她又哭又笑,杨仲堪心坎满溢着柔情爱意。他的小算命女呵,她说对两 人的关系还要再想一想,这句简单的话,让他煎熬了一个月,幸好刚才在车上, 让他听见了她的心意,不然还不知要煎熬多久。 「黎,妳躺到我身边来。」 「为什么?你还有精神不正经?」 「不是,我有点冷。」 「真的?」她立刻躺下来,然后摸摸他的额。「没发烧啊!是流血过多吗? 不会啊,你身体还满暖和的。」 杨仲堪藏起笑容。「是吗?可是我真的觉得好冷。」 「冷?」她抱紧他。「这样好些了吗?」 「妳躺上来,压在我身上吧!」 朱雨黎松开紧抱的动作,撑起上半身审视着杨仲堪,沉默了一会儿后,怀疑 地问:「都伤成这样了,你老实说,你现在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仲堪一脸无辜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妳躺在我身上的话,应该会比较暖和 而已。」 「真是这样?」 「拜托,黎,难道我现在还能怎样,我没那么强好不好?」 朱雨黎点点头。「你说得也对,那我躺在你身上喽,真的没关系吗?太重要 告诉我。」 「知道了,快躺上来。」 「怎么你的语气像是等不及了?」 「有吗?」杨仲堪心虚地一顿。「好吧,那妳慢慢躺上来好了。」 过了一会儿。 「呃……阿堪……」 「嗯?」 「我觉得你的……那个……好像有越来越……蓬勃发展的趋势?」 「别理它。」他用另一只「功能完好」的手,缓缓地在朱雨黎背脊上爱抚。 又过了一会儿,朱雨黎忍不住调整身子,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她松了口 气,却听见杨仲堪大大地抽了口气。 「怎么啦?」她立刻撑起身子,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让两人的下半身更紧贴了。 「唔……」 「手很痛?」 「唔……不是……」 「你……」她正要再仔细询问,却感觉异状,她红着脸说:「你……你不是 说别理它?」 「黎,我想爱妳。」他老实地招认。 「不……我不行……」 「为什么?」 「我……你知道的……那年……我对你太豪放……侵犯你……」 「黎,那不是豪放,那叫热情。」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 「那时妳被下药了,不能怪妳。」 她摇头。「行不通的,我不行,我有心理障碍,会一直想起那夜……」 杨仲堪伤脑筋地皱眉,这事可比他现在的伤势更加麻烦。「黎,这些年,妳 对别的男人曾有过一夜情的念头吗?」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所以那次一定是药效的关系……」他分析道:「也或许是因为 妳本来就属于我,所以对我才会这么热情。」 「杨仲堪!你也太往脸上贴金了吧?」 一听她的精神又回来,他立即把握时机。「要不妳这样想好了,上次妳对我 用强,那这次换我对妳用强好了。」 朱雨黎格格笑了。「你现在这么惨,行吗?」 「子弹只是擦过左肩,没外表看起来这样严重,何况妳还可以帮我。」 「我帮你对我用强?有没有搞错?你现在还是重伤患者耶!你是摔坏脑袋了? 不然怎么还满脑子想这种事?」 「黎,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唯一的心愿,马上闭嘴,不然我生气了。」 「黎……」 「哎呀,哪有你这种人?受伤了还想……不怕让人笑话吗?」 「天知、地知、妳知、我知。如果妳敢告诉别人,我当然也敢承认。」 「你算准了吃定我?」 「我的确想吃了妳。」杨仲堪轻笑。 「可惜你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她笑嘻嘻地取笑。 「妳的语气真得意,算妳狠!来,扶我坐起来。」 「干么?」 「我躺得头好晕。」 「喔。」朱雨黎小心地扶他坐起。「好一点没有?」 杨仲堪在她耳边朗声一笑。「妳上当啦!」然后他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往她身 上一放,在朱雨黎的轻呼声中,顺利地让两人的位置换成他上她下。「这下子妳 还敢嘲笑我不行?」 朱雨黎好气又好笑地指责:「杨仲堪!你耍诈,为了图一时之快,无所不用 其极。」 「这是最后一招了,再不行,我已经技穷了。好了,现在不准妳再反对,我 要索取我的奖赏了。」 他吻上她的唇,呻吟地轻叹。「好甜,人间美味……」 朱雨黎闭上眼,毫无保留地给予。 「我好爱妳……好想妳……想要妳……」他不断地亲吻着她。「妳真狠,居 然整整一个月连通电话也没有,害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妳是不是准备放弃我 了……」 「阿堪……」 「说,说妳也一样想我。」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可是又怕见你……」 他抬头,借着月光望着她的容颜。「现在还怕吗?」 她摇头,红了眼眶。「那坏蛋拿枪对着你时,我只想跟你一起去。」 「黎!」想起那一幕,杨仲堪顿时冷汗浃背。「千万不可以做这种傻事。」 「除非以后你也不许再为我受伤。」她谈判。 杨仲堪一怔,失笑地亲吻她。「妳真懂得怎么做生意。」接着又让她身上的 体香与柔滑的肌肤迷得情难自已。「黎……我想爱妳……」 「嗯。」 「帮我。」 「好。」她不再犹豫,小心地让他仰躺,缓缓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月色将她姣好的身段,映照出淡淡的光晕,杨仲堪着迷地呢喃:「黎,妳好 美……」 朱雨黎羞赧地俯下身,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 「爱妳……」他吻着她的檀口,抚上她的娇躯。「我爱妳……爱妳……」 朱雨黎销魂地轻吟。 「黎……天,妳真热情……」 朱雨黎一触到火热的感觉,本能地想逃开。 「别,别现在……求妳……」 望着身下的男子因忍耐而冒出的汗水,朱雨黎疼惜地心软了,他在等她准备 好,她怎舍得让他失望? 豪放也罢、不知羞又如何?她就是爱他啊!还管得了什么叫羞涩?她愿意把 自己交给他,杨仲堪则为这奖赏忘情地低喊…… 一阵神魂颠倒后,两人瘫软在彼此的怀中喘息。 「黎,我的表现还可以吗?」杨仲堪紧搂着身上的女人。 「现在才想到要担心啊?」朱雨黎埋在他胸膛轻笑。 「相信我,我平常绝对可以表现得更好。」 「你这保证好像是怕我不给你第二次机会。」 杨仲堪心中的忧虑被说中了,急急地亲吻她。「我们再一次。」 「杨「种马」,我有说你表现不好吗?」 「那几分?」 「一百分。」 「真的?」他立刻得意地眉开眼笑。 「嗯,不过总分是两百分。」 杨仲堪表情一僵。「我们再来,我一定要拿两百分。」 朱雨黎笑闹地闪躲,在不牵动他的伤口下,两人温馨地打情骂俏。 「底下有人吗?」上头传来扩音器的声音,使两人动作一顿。 朱雨黎立刻跳起身,胡乱地穿衣;而杨仲堪等她衣衫整齐后,才出声呼救。 「你疯了!」朱雨黎迅速帮他套上长裤。「让人看见你这模样,象话吗?」 「天……」杨仲堪因她的触碰情不自禁地低呼。 「杨仲堪,你乖一点好不好?!」她粗鲁地帮他把裤子穿好,不过上衣的扣 子还来不及扣上时,救难人员已经下来了。 「有人受伤吗?」 「有!」朱雨黎脸色又窘又红,指指杨仲堪。「他受伤了。」 幸好救难人员没注意朱雨黎心虚的表情,他们忙着用无线电指挥联络,接着 担架送了下来,众人一阵忙碌后,两人终于平安地被送进医院。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