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李和老朱鬼鬼祟祟待在饭店大厅,以便伺机而动。 奉传鹰之命调查“老尼克”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佯装客户混进来。 根据最新的内幕消息,“老尼克会在舞会上现身。” 之所以要积极调查“老尼克”的身份,是因为他买走了凯阳饭店。传鹰曾经 想收购,无奈收迟了一步,这令传鹰的妻子雾雪深深不满。凯阳饭店是祁振华生 前的心血,雾雪无法忍受饭店沦入别人的手中。 凯阳饭店永远是祁家的。她总是如此说。 “奇怪!到目前为止,到场的都是年轻人,没有老头嘛!”老朱认为“老” 尼克是老人。 “这就表示老尼克尚未出现嘛!”小李的眼神投注在舞厅的红男绿女中。 “专心点,好吗?”老朱不屑道。“我们是在工作,不是在吊马子。” “我知道——”小李又猛流口水了,他看到一位身着高叉旗袍露出白嫩大腿 的女子。他的唇成O 型。 老朱实在是受不了小李。 像这种容易沉溺于美色的男人,必定会坏大事。 两位保镖紧紧跟随着江森,在他耳边低语。 他们道:王永德也在大厅,另外,还有两位记者混在里面想调查“老尼克”。 江森颔首微笑,看样子今晚“老尼克”要缺席了。不过,他倒是较担心王永 德,因为他一定不怀好意来参加舞会。 他轻扶雾雾下车,缓缓走进大厅,虽然她一脸不悦,但是,依然让众人眼睛 为之一亮。 江森拥住她的腰,在她耳际低语:“今晚,来的全是重要的高级主客及客户, 如果你不想要老公被炒鱿鱼的话,就乖乖地对他们笑一笑,陪他们跳舞。” 这些威胁性的话语,令雾雾无奈地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大家。 这地夫妻成了焦点人物,俊男美女总是众人注目的对象。 小李,这位自视熟读诗文的记者,他盯着雾雾,吐出了宋朝晁补之的一阙词: “雪里清香,月下疏枝,更无花比雅姿。” “干嘛!又在吟词作乐?”老朱真拿小李没辄。“她——已经结婚了,你不 会有任何希望的。” “我知道,可是一”小李太感慨了。“那绿眼有什么好!我都觉得自己长得 比他帅!” “哎!五十步笑百步。”他拍拍小李的肩膀。“忘了她吧!请注意‘老尼克 ’或任何老头子,好吗?” “烦死了!”小李恶言相向。 雾雾的美貌,立即吸引众多高级主管争着与她跳舞,江森慷慨应允,每当雾 雾用眼睛表示抗议时,江森就立即警告:“你不想我被外放吧!” 她的交际舞堪称一流,在祁家风光时,她也参加过不少舞会,所以她能应付 自如。 十几支舞跳下来,雾雾认为义务已尽了,她寻找江森的踪迹,这时王永德出 现在她的面前o “美丽的雾雾,好久不见。”他色迷迷地直盯着她的胸脯。“可否与我共舞?” 他狞笑道o “不!”雾雾直觉反应。江森!她心中呼唤着,你在哪儿? 仿佛心有灵犀,江森的手臂从后方环抱住雾雾的肩。他的动作好似在诉说: 别怕!宝贝,我来了。 王永德首先开口:“江森,你好吗?” “好,好久不见。”江森沉稳道。 “我可否与尊夫人共舞?”他有些挑战的意味。 江森低头俯视雾雾,他沉默不语。 “我——可是NIn 的股东之一,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王永德耍狠道。 “若是如此,那么今年我父亲与NttA的合作计划,就免谈了。所有的损失,就由 你承担了。” 王永德完全算准了江森在雾雾面前,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老尼克”——NHA 的总裁。只怕当雾雾知道事实,他们必定会有一番波涛汹涌的变化。 “雾雾,NHA 的总裁可是我的挚友,我只要随手拨个电话,嘿!嘿嘿!”王 永德双眼紧眯。“你可以想像结果如何。” “你——”雾雾因气愤而双颊绯红。 “好吧!那你打电话告诉‘老尼克’叫他把我炒了。”江森说得好轻松自在。 王永德的下颚差一点没有掉下来,他气争败坏地离去。 可恶!看样子,只有使出撒手铜了。王永德走到阴暗的角落与一群人碰面。 江森有说有笑。“傻雾雾,他的话你还真相信!像他那种小兔崽子,哪真能 认识无影又无踪的‘老尼克’呢?别被他骗了。” 雾雾松了一口气,快乐地投入江森的怀中。“那就好。” 大庭广众下,他们相拥在一起,他们的亲密行为,真是令众人既羡慕又嫉妒。 “哇!他们夫妻的感情真甜蜜。”一位夫人说。 “江森真是好运气,娶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如果我有这样的老婆,我也绝不 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个中年老头说。 对于众人的品头论足,江森与雾雾都置若罔闻,他们难分难舍,你依我侬地 腻在一起。 “陪我跳支舞,亲爱的。”江森轻语道。“你给别人的太多时间了,现在属 于我好吗?” “别忘了!是你要我陪他们的。”她娇嗔道。“还怪我!” 随着探戈音乐,他俩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雾雾火红的小礼服,随着江森步伐 舞动,成为现场最灿烂的火凤凰。 她的一颦一笑诱惑着江森,雾雾含情脉脉地对他微笑,她深深感觉到江森雄 浑的男性气息…… 王永德在远方发狂地怒视着。 小李和老朱的目光一起在雾雾身上打转,不曾离开。 江森满足地搂住她,闭起双眸,享受这浪漫的一刻。不一会儿,两位打手悄 悄走到江森身旁,不知说些什么话,只见江森眉头轻蹙,他放开雾雾,兀自离开。 雾雾顿觉好无聊,没有江森,什么都变得不好玩了。于是她走到外头,想呼 吸新鲜空气。 暖春乍开,阵阵花香袭来,突然有人一把促住她,并招住她的小嘴。把她抓 到一个暗房,伸手不见五指。 那名男子不屑的讥讽道:“雾雾,我好想你。”电灯“咔嚓”一声亮了! 老天,又是王永德。 怎么办?谁会来救她? 她眼明手快咬住王永德的手,再用腿猛踢他的下腹。这一踢,使得王永德立 即狠狠赏雾雾两个耳光,害雾雾被摔在地上。“江森!江森!”她呼喊。 “叫啊!尽量叫啊!江森现在已自身难保,他不会来救你了。”王永德看着 雾雾手足无措,又自吹自擂道:“这里除了老尼克,就属我最大。你扯破喉咙也 不会有人站出来救你。” 雾雾吓得脸上血色全无,王永德扑向她,雾雾眼前一片黑暗。“救命!救命!” 她虚弱地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灯光闪个不停,刺激着他们的双眼。王永德停下手,眯 着眼大叫:“是谁?” 小李油腔滑调道:“独家报导,明天你就会上报!” “我们会让你遣臭万年。”老朱附和着。“不用报警。也不用上法院,只要 将照片公诸于世即可。”王永德黑青着脸。“祁雾雾,算你走狗运,碰到两位记 者,不过——”他的目光骇人。“二位记者先生,我也有真正的内幕提供给你, 雾雾,希望你不会心脏病发作才好。” 祁雾雾?她是祁家三千金?无巧不成书,小李和老朱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她 了。 王永德奸笑三声。“祁雾雾,你是个大痴,被江森耍得团团转。你以为江森 真的只是NHA 的小职员吗?他是你真正的杀父仇人,可不是NHA 小职员,他就是 ‘老尼克’。” “你骗人!”雾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你胡说,我才不相信呢!江森是 老尼克的特别助理,如此而已。” “你真是错得离谱,我坦白告诉你,”王永德一字一字清晰吐露,“江森就 是老尼克,老尼克就是江森,他们是同一个人。” 雾雾呆立着,一动也不动,小李扶住她,深怕她会昏厥过去。他们两人的震 惊,并不少于任何人。 祁雾雾,你居然会嫁给杀父仇人?原本,你以为江森只是听令行事,真正的 仇人是“老尼克”。所以你嫁给他,不会对不起良心,如今,当初的“气话”竟 然成真?江森,你真狠心,你骗了我。 王永德拍拍屁股。“两位记者,这内幕就交给你们了!”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出去。 仿佛过了好久,雾雾不仅全身发抖,内心更是伤痕累累,她的眼眶盛满泪水。 小李和老朱觉得太意外了,这一次的“新闻”居然这么容易到手,老天爷真 是太眷顾他们了。 他们得到了头条新闻—— 江森就是“老尼克”。 而老尼克的妻子,竟是祁雾雾。 这真是一段纠缠不完的恩怨情仇…… “祁小姐!”小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我们找你好久了,你的大姊托我们 四处找你。太好了,今天总算碰到你了!她若知道你过得很好,一定很高兴!” 雾雾的I 嘴角抽搐。“过得很好?”她凄凉地笑着。 小李直骂自己口拙,面对美人落泪,他手足无措。 老朱赶紧打圆场。“祁小姐,愿意与我们一起回到你大姊那里吗?”毕竟这 才是重点,让她们姊妹相聚。 “不!”她斩钉截铁地回绝。“我不能回去见她。”她的双眸有一丝恳求, 她道:“两位记者先生,求求你们,不要告诉大姊你们见过我好吗?” “这——”老朱非常为难。 “求求你们!而且‘老尼克’的事,也请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 吗?”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握住小李。 “这——”小李也当然被软化了。但是,他还是迟疑。“这样,对传鹰不好 交代——” “嫁给杀父仇人,我才不要让雾雪知道。”雾雾的眼睛泪光闪闪。“我不要 让她为我担心……”她说得好无奈。 她们姊妹真是手足情深! 小李和老朱好感动。“那你会跟你的大姊联络吗?” “当然会。”雾雾揩去泪水。“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求求你们!” ‘好……吧!“老朱道。”这件事,我们不会对外公开。“ “是的,放心吧!”小李接口保证。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她感激不已。 美女的泪,让他们失去向传鹰邀功发财的机会。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可惜, 反而有说不出的喜悦。 祁家的三位千金,个个魅力不凡,她们能让男人心甘情愿臣服于她们。 王永德专使这种“小枝俩”。明显地,雾雾又救了江森一次,但他不会轻饶 过江森。 灾难,很快就来临了。 江森一走进戒备严密的办公室,开启只对父亲通话的秘密通讯系统,这才发 觉电话已被切断。 他知道他中了计:他被锁在房内。 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安德森急着找他。所以江森才会丢下雾雾,现在他被 困住了,最危险的恐怕是雾雾。 这想法令他惊骇,他倏地打开三楼的窗户,看到墙角的消防系统,他取出水 管扔向窗外,一步步往下滑。 一落到地面,他整整仪容,又若无其事地周旋在俊男美女之间,但眼睛则忙 着寻找雾雾。 到底谁这么恶作剧?不用猜,江森也知道是谁。 他在转角处看到雾雾,她正与两们长得獐头鼠目的男士在一起,而且还有说 有笑。 江森顿时不是滋味。“雾雾!雾雾!”他小跑步到她身边。“你跑到哪里去 了?我都找不着你了。”他责备道。 小李色厉内荏道:“江森,请你好了照顾你的妻子,好吗?刚刚她差点被一 点坏人欺辱,情况好危险。” :老朱也正气凛然道:“若不是我们及时出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王永德,这个下三滥的男人,一直伺机欺侮雾雾,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妻子。”他简单致谢,紧搂着雾雾的肩膀。“抱歉,害 你受惊了。我们先回家好了。”他低声道。 雾雾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离开会场。 直到他们的影子消失,小李评论道:“老尼克‘那双眼真是可怕,冷冰冰的, 那架式更是吓人。” 老朱翻翻白眼,“你喔!之前把人家说得一文不值,现在又把人家说得不可 一世,你的嘴巴也真是太会见风转舵了!”不过,老朱也坦白承认道:“我相信 他有能力统治一个饭店王国,祁雾雾跟这样的男人……” 老朱和小李各有所思,一个饭店国王与一位美女,他们的未来会如何。 夜晚,雾雾洗完澡,风信子的香味充斥整个房间,她坐在床尾闷不吭声。 江森好心疼,她一定吓坏了。江森轻触她的肩膀。 “不要碰我!”她的双眼像一把利刃刺进江森的心。她跳下床,拿起被单, 往门外走。 江森拉住她。“怎么了?是我惹你吗?”他宠爱地问。 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雾雾快气疯了!这种恶人怎会还留在世间,而且还平 安无事?“是的!是的!”她高亢地尖叫。“你明明是‘老尼克’,为何要骗我?” 她爆发了。“你是凶手,刽子手,我……无法忍受与你在一起,我……”她坐在 地上,冷静得出奇。“求求你,让我走吧!” 江森的表情依然不变,多年的“老尼克”,使他擅于伪装自己,他保持微笑。 可惜,他的绿眼透露一切,令人心痛的哀动神情。 他盯着坐在地上的雾雾。雾雾捂着脸,她看到江森心碎的双眸。他终于开口 了。“你不用离开,我会走得远远的。不会再来叨扰你,这里全都属于你。” 他就这样走了…… 整整两个星期,雾雾没有再见过他。 车子疾驰在北宜公路上,沉稳的“老尼克”已失去了理智,他不见任何人,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雾雾,真的走出他的生命。 雾雾!我对你的情爱,岂能用言语来表达? 这么多年了,你的一颦一笑,深植我的心,对你的爱越来越强烈,像熊熊烈 火,一发不可收拾。 你怎能狠心离开我?你会把我逼进死路。 没有你,我就不是完整的人! 你可知道,只要你一滴滴的温柔,一点点的爱意,就会令我飞翔天际。 我不敢奢望你爱我,我知道,在你心底,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车子越开越快,在寂静的夜色中……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