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雾雾面无表情,她要在不泄漏自己的情感的前提下,让江森恢复信心。“撇 开我父亲不谈,如果不是你,只怕我早就被王永德蹂躏了。光这一点,我就必须 要感恩,不是吗?” 只是报恩? 江森虽然失望,但也高兴。如果,只是“单纯”的感谢,那雾雾就可以留下 来。因为,他不准许——雾雾爱上一个跛子。 “好吧!你可以留下来!” “谢谢你,江森!”她眉开眼笑。“我会是个好护士,放心吧!”她保证道。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江森总是很沉默,雾雾为了讨他喜欢,常会讲笑话逗他 开心,她甚至常常在食谱上动脑筋,不过,总是无功而返。 彻夜不眠照顾一个垂头丧气的病人,其辛苦可想而知,雾雾变得很憔悴。可 是,江森仿佛故意折磨她似的,依然动不动就生气,开口斥责。 安德森看到江森行尺走肉的模样,他把一切罪过都推给雾雾,而且先人为主 地以为若没有这个女人捣鬼,江森还是“老尼克”,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老狐 狸。 感觉自己是个无用之人,江森再也不愿成为雾雾的负担。每当看她越发抑忧 不乐、沉默寡言,江森越痛恨自己的无能。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一天,雾雾把早餐放在江森的床边,“吃早餐了,亲爱的。”她笑着。 江森一语不发爬起来,才咬了两口吐司,就不吃了。他推开餐盘,表情高深 莫测。“雾雾,我——”雾雾抢先 一步开口。“来吧!我帮你按摩。”她拿着毛巾,覆盖他的大腿。 “免了。”他气愤地把毛巾丢在地上。“我是跛子,一辈子毫无希望的跛子!” 玻璃的铿锵声,震惊了雾雾及在大厅的奶妈。 奶妈聪明地不介入,她在外面静静聆听房内的动静。 雾雾不明白为何江森今天特别反常?但她知道,无论如何,江森不能再委靡 下去,他必须振作起来。 “怎么了?”她装傻地问。 “我讨厌看到你,希望你离我远远的。”他咆哮道。 “为什么?”雾雾仍保持冷静。 “还要有理由吗?”他嘲讽一笑。“我腻了!烦了!我受不了每天面对同一 个女人!我——厌——倦一你——了。” 雾雾冰冷地问:“我不能吸引你了吗?,, “是的,我是老尼克,M 裁,要怎样的女人会没有?我看烦你了!”说这话 的同时,江森的心滴着血。 雾雾蓦地干笑两声:“搞清楚,你现在是个废人,我还嫌弃你呢!你是跛子, 你逃避一切——”她声音发抖,连连数落道。“你不敢面对现实,你是弱者!NHA 的总哉是弱者!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会走,我祁雾雾没有这种窝囊的丈夫,我 ——会回到季仁轩的怀中。” 她夺门而出,投入奶妈的怀中,她忍住哭声,不让江森知道她的心痛如绞。 她们屏息倾听,房内安静无声。 江森待在床上。脑中全都是雾雾鄙视的话一 你是弱者,弱者,弱者…… 顶天立地的“老尼克”,第一次听到人家骂他是弱者。 他有感而发:雾雾,纵使得不到你的爱,我也要得到你的尊敬。 许久以来第一次,他撇开被单尝试自己下床走路,他忍住疼痛地起身,剧烈 痛苦,使他几乎昏厥。 听到房内有走动的声音,雾雾忍不住想要推门而人,但却被拓金妹阻止。 江森一跛一跛地走,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下,他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尖叫。 “江森!”雾雾跑进门跪在地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摔伤了吗?”她忧 心忡忡,却看见江森闪烁欢愉的脸。 “我的腿,好痛!”他快乐地大笑。 雾雾一头雾水。 “这不是太好了吗?”他高兴地拥着她。“太好了!” 雾雾恍然大悟,他的神经有感觉了!那表示——他有希望恢复正常了。 “江森,太棒了。” “奶妈,你的草药真的很灵,谢谢你!”安德森对拓金妹感谢道。“若是没 有你,只怕江森真成了跛子。”做爸爸的有感而发。 安德森并不知道最大的功臣是谁,不过,他对雾雾仍然成见很深,他对儿媳 妇仍旧不理不睬,但他却无法否认。这个台湾女孩真的很贤淑聪慧。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在雾雾的陪伴下,江森努力做复健。病情很快有了起色。 他可以自己慢慢走,虽然还有些跛,但他心情开朗多了!他们会一起吃饭、 聊天、看电视。日子比以前快乐、幸福。 江森最喜欢的,英过于雾雾帮他按摩,他的大腿的神经复原得很快,越来越 有感觉。以致雾雾每次碰触,他都会热血沸腾,汗流不巳。 “轻一点I ”他呻吟道。“不要乱摸。很敏感的。” 雾雾佯装无辜地睁大双眼。“我——有吗?” 江森的绿眸炯炯有神。“你故意的!。他俏皮地抓住雾雾的手,轻吻她的指 头。”这双巧手,越是令人又爱又恨。“ 雾雾双颊嫣红,他的亲吻令她又惊又喜。这半年来,江森除了谈天说地以外, 从未与她有更进一步的抚触。 说不心慌是骗人的。她其实很在意江森半年前说过的话j 每次想到自己已不 再吸引他,她总会黯然神伤。 经过这次意外,使得雾雾更珍惜彼此的感情。 人。往往耍经过生死的试炼,才会真正了解自己的需要。 而江森,也很在意雾雾说的话,她说:我要回到季仁轩的怀中。这半年来, 他一直耿耿于怀,连碰都不敢碰雾雾。他害怕有朝一日真失去雾雾,自己会陷入 无法自拔的疯狂之中。 如今,他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手,这让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欲。“雾… …” “江森!”她以炽热的眼光看他。含情脉脉地邀请。 “雾雾!”他拉她到怀中,吸吮着她娇嫩的朱唇。 培根熏肉的香味吸引雾雾睁开眼睛。江森的笑脸迎接着她。 “早安!起床用餐了。我做了好多早点,包你满意。”他自信地笑道,随即 想抱她下床。 雾雾娇羞地拥着被,“让我先穿衣服!”她忽然惊叫。“你怎么只穿内衣, 那奶妈不是看到了……”“放一百个心吧,奶妈已经回老家了!这一个星期,只 有我和你——”他话中有话地说。 “真的?”她心花怒放,过了这么久。江森第一次表现出眷恋之情。“太棒 了,我好高兴哦!” 瞧她兴奋得手舞足蹈。江森相信,让奶妈休假真的是做对了。 一般人有了假期,应该是会到处去玩,但是。江森和雾雾却迥然不同,他们 躲在家里。沉醉在浓情蜜意中。 他们一起下厨,做丰盛的大餐。还把灯关掉,点起蜡烛,来一个罗曼蒂克的 “烛光晚餐”。 雾雾喜欢风信子的香味,江森也随着雾雾使用风信子沐浴精。结果,两人的 体味完全相同。他们嗅着彼此的体香,痴痴傻笑。 江森对雾雾百依百顺,宠爱万分,但,江森也有他的忌肆——他不准雾雾触 碰他大腿的伤痛疤,因为,那疤皱皱巴巴的,连他自己也觉得恐怖,他不要雾雾 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雾雾也明白此点,她总是避免引起江森的不快。不过,每次在两情相悦之际, 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轻触那伤疤。 他大声驳斥:“不要碰!” “为什么?”她无法明白。“只要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在我的眼中都是美丽 的,为何你反而拒绝接受它?” “我——”他一时语塞,快速抽回大腿。 “好!”她赌气地回答,“那我也把脚烫伤,让它变得又黑又丑。”她跑进 浴室,用力关上门。 江森撞开门,“是我错了,原谅我。不要做傻事,好不好?”他为自己的行 为悔过。 她投入江森的怀中,像小猫般在他身上磨蹭,江森热血喷张,气喘咻咻。在 跌入床上的刹那间,雾雾不忘提醒:“你说过的话,不要忘了!”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奶妈也回来了。 奶妈看雾雾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甜美娇艳的神采,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般轻盈快活,奶妈看了好不欣喜。 看样子,他们的感情不仅和好如初,而且更是难分难舍。 好几月来,江森首度上班,他依然以老尼克的特别助理的身份。 他到了办公室,接了父亲安德森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江森,你的腿伤好了吗?” “当然,多亏了雾雾,若没有她,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江森笑盈盈地道。 “那太好了!江森。美国这边急需要你,这里出事了……” 江森拿起话筒,静静倾听安德森娓娓道出一切。 口 口 口 雾雾趴在沙发上。 江森没有准时回家,他也没有打电话回来。 雾雾好怕他会出事,上次的阴影还令她心有余悸。该不会又…… 呸!呸!呸!她猛摇头,“老尼克”福大命大,才不会有事!可是……喔! 江森,你为何还不回来? 她头痛欲裂,不吃不喝过了三天三夜,满脑子胡思乱想,一颗心几乎喘不过 气…… 半夜电话声大作,雾雾跳起来,一定是江森回来了! 结果,令她大失所望,是安德森。 安德森一脸疲惫。显然是做了长途的飞行。马不停蹄赶来台湾。 “你——”她口吃了。“江森——” “回美国了。”他道。“他想你,可是又无法回来。所以我这个老头子飘洋 过海。就为了转告一些话——他要我告诉你,请你不用担心,他很好。” “为什么要你转程跑一趟,”她有些迷糊,“他打电话给我,不就好了!” “我是他的父亲,叫我传话再妥当不过了。”安德森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他怎敢打电话给你。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会让他不顾一切赶回台湾。你在他 的心目中,只怕是更重予我和财团。”他叹了口气。 雾雾端了怀茶给安德森,她敏锐地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江森竟不告而别。这不是他的作风。”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知道, 江森不会狠心离弃她,他们已经是难分难舍。 “这——”他这个儿媳妇思绪缜密。是很难瞒下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安德森有些愠了。“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了你,王永德 与江森结下仇恨,上次江森的腿伤,就是他派做的。” 他感慨万分,“上次的枪伤没有把江森搞死,王永德这次真的卯上了。他动 用黑道的各派,搞得所有NHA 名下的产业,统统在罢工。‘老尼克’也不得不出 面了。”安德森尖酸刻薄道。“你真是红颜祸水。” “我是吗?”雾雾高声反击。“那你呢?明明知道有陷阱,还要让江森往下 跳。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 这小女子,居然敢骂他。 “无论如何,NHA 一定要生存下去,金钱重于一切。”安德森露出凶悍执拗 的一面。“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女人,商场上的战争你懂个屁!” 雾雾噎之以鼻。“你那么重视NHA ,显然更甚于亲生儿子,那你为什么不亲 自管理饭店?为何要拖江森下水,他若有三长两短,你的良心会安吗?”她气愤 地用手拍打桌面。“安德森,我警告你,你最好保证江森没事,若他有一丝一毫 的受伤,我发誓,绝不会放过你。” “你是个无心无肺的父亲,狠心让自己的儿子为你做牛做马。我告诉你,等 江森平安回来,我一定要他离开你,离开财团,丢下‘老尼克’的包袱,让你亲 自接管。看你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你爱钱,就让钱压死你好了!”她气得 声音发抖,起身打开大门,做出送客的姿势。 这番话令安德森哑口无言,他狼狈地走到门口,想不到雾雾也不放过他,她 声色俱厉道:“我不要你再踏入这扇门,除非你改变‘唯利是图’的想法。” “你——”他不愿与这儿媳妇一般见识。“反正。江森的话我已带到。他会 平安回来。”他昂首挺往外走。 大门“砰”一声关上了。 雾雾不是不知道这些话很无礼,尤其对方是丈夫的父亲,但是,她完全了解 “利欲薰心”的可怕,自己的父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她已失去了父亲,她不能再失去丈夫。 她一个人面对空洞洞的大厅,泪潸潸而下…… 她想念江森,她终日站在窗前发呆。 江森的保证,对雾雾而言是无济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江森的怀念已 转变为与日俱增的恐惧。她每天就像游魂般荡来荡去。 奶妈看着日益消瘦的雾雾,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焦急,她告诉雾雾:“你不 能再这样下去,你要往好处想,否则你会崩溃的。” 事实上,从江森离开后,她就没有一天睡好过。“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没有 办法。”她呜咽道。 看着新闻报导,美国NHA 员工罢工事件平息后,紧接着,南非、西班牙、法 国也相继传出员工罢工…… “哦!奶妈,万一江森被杀,我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第一次,她终于吐 露出对江森的情感。 “可怜的孩子。”奶妈摸着她的头,告诫道。“让自己忙碌吧!忙到无法胡 思乱想,这样你会好过些。” 奶妈的话言之有理,毕竟,她无法改变事实,也帮不上江森任何忙。“我能 忙什么呢?” 拓金妹偏头想了想。“去育幼院,你好久没去了,那里不是一直缺人手吗?” 她勉为其难答应了。 口 口 口 隔天早晨,她到超级市场买了些水果、甜点,将整个后车厢塞得满满的,到 了育幼院门口,一大群小孩子跑出来迎接她。“大姊姊,大姊姊!”他们叫唤着。 看到天真活泼的孩子们是如此地惦记她,雾雾的心情才稍微放轻些。 育幼院的另一端,开了间小小医务室,里面急需要有经验的看护,雾雾义不 容辞充当护士照顾病人。 就这样,她一大早会到育幼院帮忙,再去医务室看护,晚上再教小朋友读书 写字,她忙得很起劲。回到家,往往已是三更半夜,她倒头就睡,对江森的思念 也因此减少了不少。 她这种浑然忘我的工作态度,赢得不少人的尊敬与小朋友的爱戴。 有一天,她到育幼院,看到屋顶正在翻修。 “怎么回事?”雾雾问院长。 院长笑嘻嘻地告诉她。“有人捐了一大笔钱帮我们。” “那太棒了!”雾雾好高兴,“是谁?” “我偷偷调查了好久,这个大富翁与上次捐马廓与小马的是同一个人。”院 长神秘兮兮地道。 “真的?” “是一位美国人。”院长沾沾自喜。“而且,我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喔?他叫什么名字?”雾雾睁大眼睛问。 “oldNick !”院长好像在公布重大新闻似的模样。 “老尼克!”这名字令雾雾又惊又喜。她霍地开怀大笑。 原来,江森一直背着她默默为育幼院付出一切。 她相信,好心一定会有好报。我的江森,一定会平安回来。 进了美国去凌集团的总部,江森的墨镜未曾摘下来。 他那张脸,不苟言笑,面无表情,似乎有很深的疲惫。 经过重重关卡,最后的指纹确认后,大门一开,江森这才走进宽敞亮丽的办 公室,宋凌笑着迎接他。 “嗨!小老弟!”宋凌用拳头打江森的肩。“你看起来很糟糕!” “没错。”他终于摘下墨镜。“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眼中有血丝。 “你相信吗?我将近两个星期未曾合眼。” “真的?”宋凌调侃道。“这才是所向无敌的老尼克,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 江森噎哼一声。“但这一切,对我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所在乎的,只是雾 雾。”这些日子以来,他忍受寂寞的煎熬,没有雾雾的陪伴,他觉得自己像个行 尸走肉的幽魂。 “宋凌,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 江森细说一切…… “我看‘老尼克’真的要成为历史名词了!”宋凌有些感伤道。“你只留下 小小的凯扬饭店,你舍得NHA ?”宋凌不明白,爱情的力量如此之大。他的好友, 傅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他将傅氏集团并给云凌财团, 而江森,竟也把NHA 转让给云凌,无怪乎,我的王国越来越大了,不要都不行, 宋凌自嘲的思忖。 “当然舍得。宋凌,等将来有一天,你找到挚爱的伴侣你就会明白了!”江 森意有所指道。 宋凌的眉间纠在一起。他岔开了话。“好,那你的另一个要求嘛~” “我没法做主,只有我的父亲可以帮你。江森,回台湾找我父亲谈,他最重 情义了,你的要求,我想他会答应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找宋咒凡了。 回到台湾,江森满脸倦容,到了新店坪林的宋府。 宋咒凡,这位曾经叱咤风云,在财经界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人物,在退休 之后的三十多年里,竟隐居在这遍布向日葵的独宅中。 江森诚恳地说明来意,请求宋咒凡能答应他。 宋咒凡与他的爱妻岳夜欣,在听完江森的要求后,他开口问:“这事对你很 重要吗?” “当然。” “你很爱你的妻子吗?” “是的,请你们成全我。” 宋咒凡握着岳夜欣的小手,相视而笑。“好,我们答应你。” 江森好感动。“谢谢你们,改天我一定会带雾雾向你们致谢。” 看着江森走远,岳夜欣蜷在宋咒凡的怀中,她感触良深地回忆道:“看到江 森,我好像看到年轻的你。你买这府山送给我。江森买‘雨园’送给他的妻子。” “没错,我总觉得与这小子特别有缘。上次他受枪伤,也让我想起年轻时大 腿中刀的事。”宋咒凡陷入过去的回忆。 “也因为腿伤,你才能发现‘向日葵’,是不是?”岳夜欣接口道。 你一句,我一句,在夕阳的沐浴下,他们回想过去 过了三个多月,天气逐渐暖和,雾雾正在育幼院忙碌不已时,一个小孩跑进 门,笑嘻嘻地对雾雾说:“大姊姊,外面有人找你。” 雾雾还没来,得及问是谁时,那小孩已一溜烟跑不见了。她边走边猜,会是 谁呢? 她刹那间止住了脚,是江森——她不相信的再次瞪大眼睛,真的是他。她忘 情大叫:“江森!” 江森开心地抱住她,在她还来不及开口时,江森的双唇已堵住她。 小朋友的欢呼声惊醒了雾雾,她面红耳赤想推开江森,无奈,他的深吻让她 飘飘欲仙,忘却一切…… 周围的叫闹声震耳欲聋,江森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雾雾。 院长看了笑在心底。“欢迎你,江森!” “你好,院长!”江森礼貌道。 “小朋友们应该祝贺你回来,不过。我想,你应该急于与雾雾单独相处才是。” 院长揶揄道。 带着众人的祝福,他们告别育幼院,享受快乐的两人世界。 他一直无法好好静下来用餐,面对奶妈特别为江森准备的佳肴,他们不忍扫 奶妈的兴,只有苦撑了。 好不容易,冗长的晚餐终于结束。 江森迫不及待地回到卧房,两人难分难含地缠绕在一起…… 雾雾埋在他的颈间吸吮江森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她忍不住抱他:“你离开我 好久了!” “对不起!”他轻拨她额前的秀发。 “你还会离开我吗?”她害怕地问。 “不会。”他笃定地回答。“我解决了所有的事,从今天开始,‘老尼克’ 绝迹了。” 雾雾听了快乐地掉下眼泪。“我真高兴,你完全的属于我。”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