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大清早,白芊澐便被刺眼的阳光晒醒。季节渐渐走入夏天了,黑夜也变得 越来越短,总觉得她才刚睡下,天就亮了…… 受不了炫目的光线,她依旧紧闭着双眼,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想将床铺旁边 的窗帘拉上—— 但奇怪的是,不管她把手伸得再长,怎么样都碰不到窗帘! 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然后,一只属于男性的大掌握住了她在空 中乱挥的手,凑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 白芊澐蓦地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刚睡醒的混沌脑袋 一时转不过来。 “早安。”他拉着她细嫩雪白的手往自己微冒出来的胡髭上赠,那麻麻痒痒 的感觉让她笑出声来。 “早安……”她也轻轻地对他道早安。 原来这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迎接早晨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快乐、好满足, 简直就像是一只吃得饱饱,然后在冬天暖暖阳光下做日光浴的猫咪,每一个毛细 孔都充满了幸福感。 韩宗昊深深地凝望着她,突然将她一把拥入怀里,埋在她的肩窝里,闷闷地 发出声音。“跟我一起住吧——” “好啊! ”她甜甜地笑着,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变相的求婚。“不过,要 等我爸的身体状况好转后才可以。” 她这么干脆答应,男人反倒愣住了。“你真的愿意? ”为了避免自己听错, 他不放心地再问了一次。 “是! 等我爸出院,我就搬过来。她笑着学他捏了捏他的脸颊。”还是你只 是在跟我开玩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唔,他的肉好硬喔! 一点都不好捏。 他狂喜地吻住她,用实际的行动表达他激动的情绪。但是一对沉浸在爱河里 的情侣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只要一小簇火苗,就足以燃起燎原之火…… 一个小时以后,他气喘吁吁地翻身离开她玲珑的娇躯,从地上捡回被踢下床 的被单盖住彼此,侧卧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累瘫了的小女人。 “你、你……”她全身酸软无力,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大色狼! ”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被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折腾了一整夜,还没有恢复体力, 他竟然乘人之危,又要了她一次? 害她累到有种身体不是自己的错觉,连一根手 指头都举不起来…… “都是你自己不好! ”谁教你那么可爱?!大色狼无赖地把所有的错都推到 没有力气辩解的小绵羊身上。 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便忍不住困极地揉着眼睛。 “再睡一下吧! 等会儿一起去医院看伯父。”他密密地搂着她,吻了她的头 顶一下。 “嗯。”白芊澐幸福地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看来自己真的把她给累坏了! 韩宗昊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睡颜,虽然也累得打 起盹,却掩不住嘴角的餍足笑容。 初夏早晨微热的阳光照进安静的房间里,大床上,有一对紧紧相拥的情人, 正睡得香甜…… 白父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这将近七天的时间里,韩宗昊每天下班以后, 都陪白芊澐到病房去照顾他,甚至有几天还跟她一起住下,在狭窄的沙发上窝了 好几个晚上。 他爱屋及乌的用心,她都看在眼底,甚至有一股冲动,想叫他干脆搬到她家 来住算了。 不过,基于种种的考量,她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她家离他的公寓 也很近,有什么事的话,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赶回去了,搬去跟他一起住也 没什么不好。 于是,就在父亲出院后的某个星期天早上,她搬出住了二十几年的房间及老 屋子,投向情人的怀抱—— 每天他们一起醒来,一起共进早餐,一起上下班……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几 乎都腻在一起,像是怎么看对方也不够似的。 “厚——你又在发呆! ”孙雅澄蓦地打断她甜蜜的回想,一脸八卦地道: “怎么样啊? 新婚生活很幸福美满嘛? ”她还故意强调“幸”这个字,惹得白芊 澐又是一阵脸红。 “什么新婚生活? 又没人跟我求婚。”她故作冷静地反驳,事实上心里也在 怀疑,他们都住在一起了,为什么他还不对自己开口? 忽地,她抬起眼,注视着靠在自己桌边的前辈,一双圆圆的大眼遽然放出希 望的光芒—— 对了! 之前雅澄姊的方法总是很有效,她一定知道,像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 白芊澐一厢情愿地寄望着眼前的女人,却忘了如果孙雅澄真的那么有办法, 她早就把自己嫁掉了! 察觉她怪怪的眼神,孙雅澄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你干嘛那样 看着我? 很恐怖耶! ” “雅澄姊姊——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她撒娇地扯扯前辈的衣角,两眼眨巴 眨巴地,说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省下你那一套,留着用在你家老公身上就好! ”孙雅澄不由得搓搓手臂, 确定鸡皮疙瘩没有掉满地。“方法嘛……也不是没有。你们会用保险套吗? ” 她忽然大刺刺地丢出这么一个过于直接的问题,白芊澐当场愣住,一张小脸 火红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有、有啦……”半晌,红得快要跟煮熟的虾子 一样的女人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很好,回去以后全部剌破! ”孙雅澄双手插腰,很有架式地命令着。“很 快地,他就会火烧屁股地把你娶回家—哇,你敢打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被暗器袭中自傲的脸蛋,她气得哇哇叫。 厚,真是烂建议! 她会照做才怪! 白芊澐不理会还在嚷嚷着「忘恩负义“的 女人,迳自陷入沉思之中。 唉……什么时候,他才会向她求婚呢?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某天晚上,他们拖着一身的疲惫下班回家,亲亲热热地纠缠了将近一个小时, 才终于成功地从客厅移动到浴室去。 半个小时后,白芊澐率先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扑向软绵绵的大床,再也不 想移动半寸…… 好累啊……工作了一整天,就已经够她受了,回到家里还得陪一只名叫韩宗 昊的色狼大战好几回合,这根本是虐待! 她要抗议! 就在她忿忿不平的时候,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万般无奈地起身下床, 走回浴室门口敲了敲。“昊,你的手机响了。” 也许是因为浴室里吵闹的水声阻隔了一切声音,韩宗昊完全没有反应,她只 好先帮他接听。 “喂,这是韩先生的手机,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哪里找? ”她有礼 地解释着,心里也同时好奇,这么晚了,到底是谁要找他? 话筒另一端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白芊澐几乎要以为是电话坏了,对方才冷 冰冰地道:“你又是哪位? ” 那是一个稍微上了年纪,有些尖锐的女声。 她正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韩宗昊从浴室里头出来了。 “给我吧! ”见她拿着自己的手机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男人的心里蓦地有 了答案。“喂,找我有什么事? ” 他像是对对方感到很不耐烦,眉头蹙得死紧,都快要打结了! 白芊澐默默地 观察着他的表情,坐在床上等他结束通话。 然而说话间,他动不动就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其次数之频繁,她就算再怎么 迟钝,也猜得出他们正在讨论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昊的母亲吧? 想起那个冷淡无情的声音,她 皱了皱眉,总有种不舒服的感受。 韩宗昊终于挂断了电话,顶着一头湿发坐在床上,极其自然地让她用毛巾为 自己擦干。 “刚才电话里的女人,是伯母吗? ”她轻轻地问。 “嗯,她说想见你。”他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看得出十分困扰。“如果你 不想去的话不要勉强,我可以拒绝。” “那怎么可以?!”她佯怒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凶巴巴地道:“你都去过我家 那么多次,也知道我从小到大的糗事,我却一次也没去过你家,这样实在太不公 平了,我当然要去! ” 听见她这么可爱的一番话,他的脸色稍霁,但还是有些烦恼。“你没见过我 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的脾气。”他顿了顿,在心里挑选着适当的形容词,最后决 定语带保留地道:“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太友善。” 事实上,他们很可能会当面把芊澐嫌得一无是处,只要她不是名门之后、富 家干金,他们一概看不上眼。 这也就是他不希望带她去见双亲的原因,他担心去了以后,他们狠毒刻薄的 话语会害她难过。 白芊澐笑了笑,拉着他的肩膀让他往后靠在自己身上,抬起他的脸,俏皮地 问道:“咦? 你的意思是说,当我被你爸妈欺负的时候,你不会站在我的身边保 护我罗? ” 韩宗昊望着她甜美的笑容,忍不住转过身紧紧搂住这个可爱的小女人—— 无论如何,他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放开她了! 就算父母亲再怎么反对,他也一 定会坚持到底! 丑媳妇见公婆的这一天总算来临了—— 虽然把话说得很满,但是真正到了这天,白芊澐还是忍不住紧张。 希望伯父、伯母能够喜欢她……她对着镜子一再检查自己的衣服发型,深怕 出了一点差错,会影响他们对她的观感。 “你很紧张吗? 要不要先把你打昏? ”男人看她黏在镜子前的时间至少也有 半个小时了,不禁嘲笑她。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我看你先去把伯父、伯母打昏好了,这样我比较不会 紧张。”她放松心情,也跟他开起玩笑。 “放心吧! 你这样很漂亮。”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贪恋地汲取她清 新的体香。 “真的吗? 你觉得这件上衣配这件裙子真的好看吗? 我如果穿上那双驼色的 高跟鞋,看起来会不会很怪? ”他一开个头,她就又神经紧绷地团团转起来。 韩宗昊翻了个白眼,忍耐地推着她走出家门,否则他真的会很想把她打昏直 接丢到父母亲面前! 经过几十分钟的车程,他们来到韩氏本家的大豪宅中。那气派奢华的装潢让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白芊澐又担心起来。 韩家真的很有钱耶! 听说这种家大业大的有钱人都会瞧不起她这种平民百姓, 如果他的父母不喜欢自己……唉,那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感受到她的僵硬,他握了握她的柔荑,无声地为她加油打气。她接收到他的 鼓励,抬起头来甜甜地笑了。 忽地,一道毫无感情的苍老女声打断他们的深情对望—— “大少爷,白小姐,老爷和夫人请你们过去。”一个身穿藏青色宽松旗袍的 老婆婆从某个房间里走出来。 来了! 白芊澐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男人的脚步,随老婆婆走进那个房间。 那是一个有些阴暗的房间,四周的墙壁、包括天花板都用华丽的雕刻装饰着, 虽然十分宽敞,却给人一股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头已经坐了一对中年夫妇,五官轮廓与她身旁的男人有几 分相似,想必就是韩宗昊的父母了。 她镇定地慢慢走过去,有礼地向韩氏夫妇请安。“伯父、伯母,早安,我是 芊澐。” 那对夫妇冷漠地喝着茶,并没有理会她。以前在韩宗昊身上也吃过不少这种 闭门羹,白芊澐努力安慰自己不要气馁。 韩宗昊捏了捏她的手,她朝他咧嘴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会介意。 让这对情侣做了好一阵子的雕像,韩母才大剌剌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然后皱起精心描绘的柳眉问道:“这就是你的女朋友? ”话里大有不苟同他的眼 光的意味。 “对。”韩宗昊言简意赅地回答,懒得跟他们多罗唆半句。 韩母挑了挑眉,又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你爱娶谁就娶谁,我们没 有意见,只要你别让韩家蒙羞就好! ”然后她想了想,又冷冷地补上一句。“真 不简单,你总算有一件事,是比得过宗铭的了。” 什么?!这是做父母的人该说的话吗? 白芊澐简直难以置信。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 他跟总经理不都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她忍不住满 心的冲动,毫不考虑地就为他抱不平。 “总经理? 喔,原来你是宗铭的员工啊! ”韩母的语气更加尖酸刻薄了。 “我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这样面生呢,原来你也只能找到这种货色。” 她紧紧握住他的大掌,气得全身发抖—— 难怪他会变成这种冷漠扭曲的个性、难怪他会那么羡慕她家和乐温馨的气氛,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对漫不经心的夫妻造成的! 不忍再让她受到母亲的污辱,韩宗昊面无表情地向双亲告辞,半拖半搂着她 快步回到车上。 一关起车门,白芊澐立刻抱住他,心疼地哇哇大哭起来—— “他们好过分,怎么可以对你说那种话? 真是气死我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 整张可爱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韩宗昊忍不住捏捏她哭到涨红的脸颊,怜惜地安慰她。“好了,你哭得好丑, 不要哭了! ” “什么嘛,人家是在替你生气耶! ”她噘起嘴不满地抱怨,但眼泪终于停了 下来。她窝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喃喃自语般道:“没有关系,你爸 妈不要你,你可以当我们家的小孩,我家爸爸妈妈可爱死你了,他们对我都还没 有那么好呢! ” 这番真挚贴心的话就像温暖的阳光,照亮融解了他心中所有阴冷冻结的角落。 韩宗昊动容地退开身,紧抓住她的手臂,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那一瞬间闪过脑海 的话—— “澐,我爱你! ”他目光炯炯,全身充满能量,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告, 他的女人是多么地美好! 白芊澐没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吐露爱语,她又惊又喜,立刻就把刚刚的不愉 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红着脸缩回他的怀抱里:心满意足地拥着这个可爱的大男人。 “嘿嘿嘿,我也爱你啦! ” 几天以后,白家大小姐的二十四岁大寿就要到了,白家所有人——除了寿星 自己以外,都在殷殷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你们干嘛那么高兴啊? 又不是你们过生日! ”白芊澐噘着嘴,皱着眉头瞥 了心情很high的家人一眼,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一想到过了今天,自己就迈入二十四岁,又离三十岁更近了一点,她就好想 哭啊—— “姊,你想得太严重了。”白谦凯走过来谆谆劝导自家大姊。“人生苦短啊 ! 应该要把握快乐的时光好好享受,何必烦恼那么多呢? ”说完,也不等她发表 任何感言,他便又黏到镜子前去整理自己的领带。 “我真的觉得你应该要烦恼一下自己的成绩……”她喃喃地吐槽道,可惜白 家小弟已经听不见了。 说到为何他们会这样兴奋,都是因为韩宗昊承诺在她生日这一天,也要同时 庆祝白父康复情况良奸,所以要带他们去非常高级的餐厅吃饭。 为了这一天,他们全家人都把最正式的衣服挖了出来,就怕穿得太随便,会 被餐厅侍者挡在门外,只能眼睁睁地隔着玻璃流口水。 大伙儿眼巴巴地盼望着门铃响起,仿佛是接收到他们火力强大的怨念似的, 不一会儿,清脆的门铃声便响遍了整个白家。 白母撞开大女儿,一马当先地抢着去开门。“宗昊啊,欢迎欢迎,先进来坐 一下嘛! ” 搞什么啊……被撞得跌倒在地的白芊澐满脸黑线,突然觉得其实韩宗昊才是 她家老妈的亲生儿子,她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她拍拍膝盖站了起来,一边拉着男人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朝他瘪瘪嘴。 “一听到你要带他们去高级餐厅,他们就疯了! 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要, 都是你害的。” 他笑了笑,搂着她在床上坐下。“生日快乐。”他拨开散在她颈间的头发, 在她耳后印下一吻。 “谢谢。”她露出开心的笑容,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 昂贵的礼物,只要他们一家人能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 不过,嗯……她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期待啦! 再怎么说,今天是她生日耶,这么特别的日子,她当然也会胡思乱想一些浪 漫的情景,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他突然下跪向她求婚啦之类的…… 十分钟后,一群人坐着韩宗昊气派的宾士车来到预约的餐厅,由侍者带领他 们到早巳准备妥当的包厢入座。 菜单一呈上来,白芊澐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家标榜健康饮食的餐厅。从海外 拜师学艺的主厨精心设计的每一道菜肴,都是低胆固醇、低热量的,完全不必担 心刚大病一场的白父会没有东西吃。 连这种小细节他都注意到了,让她好生感动,暗暗下定决心,待会儿如果他 向自己求婚的话,她一定会…… 结果,她紧张兮兮地期盼又期盼,奈何男人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迳自跟她的 家人说说笑笑,眼光甚至很少眷顾到她身上。 这、这……不能生气,跟自家人吃醋实在太蠢了。白芊澐努力安抚自己,千 万不要跟他们斤斤计较。可是,她真的好想生气啊—— 心不在焉地嗑掉一顿大餐,她连自己点的菜长什么样子都不晓得,一颗心都 在韩宗昊身上绕啊绕地,但心爱的男人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 用过餐后,侍者推着一个装饰华丽的大蛋糕来到桌边,跟他们一起唱过生日 快乐歌之后,还细心地帮他们切好装盘,再端到每个人的面前。 “祝大姊生日快乐,还有老爸身体健康! ”白家小弟举起香槟邀大家干杯, 然后用手肘推推一旁的寿星。“欸,大姊,你还没许愿啊! 快点闭上眼睛。” 花样还真多! 白芊澐笑了笑,依言闭上双眼专心许愿,没有看见在场所有人, 甚至包括站在旁边的餐厅侍者都在暗自窃笑。 “好了! 我许好了。”她睁开眼睛,拿起叉子就要朝美味的生日蛋糕进攻, 这次却被白母喝止。 “等一下——你要先说出前两个愿望才准吃! ”白母使了个眼色,白谦凯立 刻合作无间地把她的蛋糕端走。 很麻烦喔! 白芊澐已经开始失去耐心,她敷衍地说出自己的愿望。“第一个 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第二个是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请问我可以吃 蛋糕了吗? ” 她胡乱诌出两个很制式化的愿望。其实,她许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快点 求婚吧、快点求婚吧、快点求婚吧! 白母撇撇嘴,虽不满意但可接受地点点头,白谦凯便把蛋糕还给她。 唉……白芊澐切下一小块蛋糕,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她觉得自己真可悲,干 嘛一定要他在这一天对自己求婚呢? 抱着那么大的期待,失望往往也越大啊…… 无视于大家诡异的注视眼神,她依旧心不在焉地叉起那块蛋糕,送进嘴里, 然后—— “好痛! ”蓦地,她在蛋糕里咬到一个硬物,吐出来一看,蛋糕里头竟然有 一颗……钻戒?! 这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 白芊澐实在很想知道,不过看在她的心愿总算实现 的份上,也就别计较那么多啦! 接着,就跟她想像中的一样,韩宗昊站起身,潇洒地走到她身旁,单膝下跪 地向她求婚。 “澐,嫁给我吧! ”他从湿湿的蛋糕里取出那只被咬过的戒指,因为强忍住 笑意而变得面无表情。 这种场面实在是太爆笑了,不但两位当事人憋笑憋得很辛苦,连参与企划的 白氏一家人,还有负责服务他们的侍者也都笑到不行—— 白芊澐忍不住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然后捧着男人的脸用力亲了一下,大声 地回答他。 “我愿意! ” (全书完) ◎编注:敬请期待唐绢全新力作《一起幸福吧! 》之二——“缠你等于爱上 你”。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