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期天下午,立晴准时赴约,两人一会合,蔡芳雯就带她到一家专卖男性用 品的高级精品店去。 一进门就有小姐亲切的迎上前,脚下踩的是厚厚的长毛地毯,灯光将店里的 气氛营造得很有高级感,加上富设计感的陈列,更把所有商品衬托得价值不菲。 「立晴,喔,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蔡芳雯热情的挽着立晴的手。 「不会。」 「那就好,那你也叫我芳雯就可以了。你觉得昊会喜欢什么啊?」蔡芳雯看 着玻璃柜里陈列的商品问。 「其实我也下太清楚。」 「你觉得他会喜欢领带夹吗?」蔡芳雯指着一个造型独特精致的领带夹,接 着又看到另一样东西。「那这副太阳眼镜呢?」 立晴看着蔡芳雯指的东西,不禁暗暗咋舌,不管哪一样都动辄数万元,这里 果然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我想只要是你送他的,他都会喜欢。」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立晴这个时 候才发现,自己对褚震昊的认识真的少得可怜,竟还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讨 厌什么。 这样算得上是真的爱他吗? 「立晴、立晴……」 蔡芳雯连声唤她,才让她神游的心绪回笼。 「怎么样?」她为了要掩饰自己的失神,赶紧回答。 「你看这支表怎么样?」 立晴走过去,看着蔡芳雯指的那支表。 这时服务小姐走过来,为她们做介绍。「小姐真是好眼光啊!这支钻表是BLA-NCPAIN 这一季的最新款,上面镶的部是真钻,总共有一百多颗。」 「拿出来看看吧!」蔡芳雯显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好的。」服务小姐小心地将表取出,放在铺好的黑色绒布上。「这支表是 全手工打造,每个零件都是在瑞士当地制造,再由具有数十年经验的钟表师傅制 造完成的。」 立晴听得啧啧称奇,她从来不知道一支表也有那么多学问。 「您看。」服务小姐将手表翻转过来,指着表的背面说:「这里还有制造师 傅的签名,代表每一支表部是独一无二,精心制造的。」 「看起来好像不错耶!」蔡芳雯转头问立晴。「你觉得呢?」 「不错啊!我想褚先生一定会喜欢的。」她可以想见褚震昊戴上这支表,一 定会显得更品味卓越,如果她有这个能力,一定会毫不吝啬买下来的。 「那就决定是这支表了。」 蔡芳雯掏出金卡付帐,虽然价格高昂,但她的眉头也不皱一下。 等服务小姐包装好,她们两人走出店内,蔡芳雯提议道:「逛得好累,我们 去找个地方坐,顺便喝喝咖啡好吗?」 「好吧!」立晴知道如果不答应的话,依蔡芳雯的个性,一定会「卢」到她 答应的。 两人找了一间气氛不错的咖啡店坐下来,点好东西后,蔡芳雯对立晴说:「 今天谢谢你陪我出来。」 「这没什么的,你不用谢我。」 「你知道我跟昊分开这么多年,我都不能确定我还了不了解他。」蔡芳雯叹 一口气。 「是吗?」 「是啊!我觉得他这次回来变好多喔!」蔡芳雯露出有些患得患失的神情, 无奈的说:「我真的好怕他不爱我了。」 「不会的。」立晴心底涌上酸涩的感觉,她多想告诉她,现在和褚震昊在一 起的人是她。 「你真的这么认为?」像是找到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一样,蔡芳雯有了些 希望。「你也这么认为我就安心了,我还担心会不会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呢!」 立晴搅动著杯中的饮料,听蔡芳雯继续滔滔不绝说下去。 「前一阵子和昊相遇后,我觉得我比以前还要爱他,当初要不是我父亲,我 根本就不愿意跟他解除婚约,还好,还好昊了解我的苦衷。」 蔡芳雯啜一口咖啡,满足的叹一口气,问立晴道:「你觉得我们配不配?」 「你们很相配啊!无论是外貌或是家世都很匹配。」虽然立晴不愿意说出口, 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真的啊?」蔡芳雯喜上眉梢。「前阵子我们才又提到我们的婚事,我们都 在一起那么久,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点定下来。」 婚事?! 立晴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震。褚震昊不是说和蔡芳雯只是逢场做戏吗?那 他们的婚事又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提过啊! 「嗄?」立晴惊讶的张大嘴。 「对啊!现在昊有一定的事业基础,我父亲也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我 跟他计划,过阵子我们就直接结婚了。」 他们要结婚?! 那她呢……她该置于何处? 说到这里,蔡芳雯突然握住立晴放在桌上的手。「你是昊的得力助手,又是 我的好朋友,到时候,你一定要当我的伴娘喔!」 「伴娘?」立晴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能重复她的话。 「对啊!当我的伴娘,我相信我们一定是当天最漂亮的两个人,到时我再介 绍一些青年才俊给你认识。」 「喔,好。」立晴呆呆的说,她没有办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他结婚了,可是新 娘下是她的景象。 光只是想,就让她心痛难耐…… 「说好了就不准反悔喔!」蔡芳雯高兴的说,根本没有察觉立晴已经僵硬不 自然的笑容。 「对、对不起,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先回去了。」立晴突然觉得她幸福的 笑是那么刺眼,似乎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她一刻也没有办法坐下去,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匆匆忙忙离开。 就在立晴离开以后,蔡芳雯敛下笑容。 她早就察觉立晴和楮震昊之间,似乎有些情愫存在,为了确保能得到褚震吴, 她只好先下手为强,要立晴知难而退。 不为了父亲的公司,也为了她自己,她一定要得到褚震昊。 她蔡芳雯想要的,向来没有得不到的,不管只是一个东西,或是一个男人… … 立晴回到她和褚震昊的住所,还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回到家连衣眼都没有换 下来,就颓然坐在沙发上。 褚震昊见到立晴的表情,便坐到她身边,关心的问道:「今天不是和朋友出 去玩吗?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有吗?」立晴摸摸自己的睑,她总是这样,什么表情都表现在脸上。 「怎么没有?」褚震昊宠溺的轻捏她的脸颊。「嘴嘟得那么高,还说没有。」 「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立晴偎入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前。「昊, 我真的很爱你,你爱我吗?」 像是听到什么蠢问题- 样,褚震昊轻笑起来,作势摸了摸她的额头。「奇怪, 没有发烧啊,怎么净问些蠢问题?」 「你说嘛!你到底爱不爱我?」 从他们在一起到现在,褚震昊只有说过「喜欢」,从来就没有说过「爱」, 她知道喜欢和爱不同,以前不追问是因为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她想就算他的爱不 若她那么深,可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一定可以感觉到她的真心,然后真正爱 上她的。 可是今天从蔡芳雯嘴里,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虽然他说过和蔡芳雯在一 起只是逢场做戏,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安。 她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句爱她,只要他真的爱她,她就愿意忍受一切……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很喜欢的。」褚震昊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那你爱不爱我嘛?」立晴仍是不死心,偶尔她也想任性一下,像个小女人 一样,追根究底问清楚她的情人对她的感情。 「你今天怎么了?」褚震昊没有回答,反而这样反问她。 「没什么,大概太累了。」他语气中有一丝几不可察的不耐烦,或许他自己 也没有察觉,但是她听出来了。 她挣开他的拥抱站起身,走回房间。「我先去洗个澡。」 褚震昊仍是坐在沙发上,他燃起一根烟。 她今天怎么有些反常?是知道些什么吗? 不可能啊!他一向保密都做得很好,不可能有什么蛛丝马迹露出来。 他喜欢她在身边,喜欢吃她煮的菜,喜欢抱着她入睡,除了名分之外,在他 还没有厌倦之前,他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为了要达到目标,和蔡芳雯结婚是势在必行,但是他不认为这跟和她在一起, 会有什么冲突。 就算之后两人分开,他也不会亏待她的。 还是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样,执着那一纸结婚证书?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只能 说他们两个没有缘分吧! 褚震昊将燃烧到一半的烟捻熄,走进房间里,听到旁边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 水声,让他联想到白色的水珠顺著她身体的曲线流下,她那性感又清纯的模样, 让他下腹起了一阵骚动。 他推开浴室的门,果然看到立晴背对着他,沐浴在莲蓬头下,四周烟雾弥漫, 她有如一朵出水关蓉,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褚震昊悄悄走到立晴身后,突地抱住她。 「啊- 」立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褚震昊进入,吓得她大 叫一声。 「你好美。」不管身上的衣服会不会湿,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贴在自 己身上,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双手在她身上恣意游走。 「下要啦!」虽然两人早已亲密如斯,但每次褚震昊做出这种亲密的行为, 还是让她下自主羞红脸。 「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还那么害羞?」褚震昊轻轻取笑她,但仍是没有停下 手上的动作,更低下头在她的颈项和锁骨间,留下专属于他的红色印记。 「讨厌。」立晴娇嗔道。 褚震昊没有回答她,只是迳自努力的在她身上燃起火焰。 他的手掌覆住她丰满柔嫩的胸脯,轻轻揉捻着。 她的胸脯大小正好,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正好可以让他的手掌完全覆住, 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 他带着茧的手掌划过她浑圆的顶端,微微的粗糙感带给她战栗的快感,浑身 立刻爬满鸡皮疙瘩。 立晴扬起头,享受他带来如触电般的感觉,嘴里无意识的发出轻喃。 她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他,只要他说的话,他想要的东西,她都愿意双手奉上, 就算是她的人或她的心也是一样…… 他转过她的身子,吻住她甜美的双唇。他的舌在她的檀口里与她的丁香交缠, 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暧昧情欲。 「我要你……」他胯下的肿胀已经受不了,他渴望埋进她的体内,感受她的 包围。 「嗯……」立晴点点头,闭起眼睛,任他抱起自己,将自己放在房间里那张 柔软的大床上,感觉到他覆上她的身体,用温柔却缓慢到令人心慌的速度进入她。 是他让她变成一个完整的女人;是他让她懂得情爱的百种滋味,让她知道爱 上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更坚强勇敢。 在两人结合的那一刹那,她发出满足的喟叹,让他带着她攀向情欲的顶峰… … 如果有一天他们必须分开,要她怎么忘记他,重新过回一个人的生活? 她不要想,也不愿意想会有那么一天,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命运,那就让她 在命运来临前,多偷得一些与他一起的记忆吧! 这样在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拿出来细细回味,就像他们还在一起…… 激情过后,空气里还有些没有散去的情欲气息,立晴依偎在褚震昊怀里,过 了好半晌,她开口唤他。「昊……」 「嗯……」褚震昊轻应一声,双手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享受她的秀发穿过他 的指尖的舒服感觉。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想我?」她多想在他的 生命记忆中,占有一个位置。 「又在说傻话了。」褚震昊用他的额轻碰她的额,佯装微怒的说。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嘛!说不定你还没讨厌我,我就先厌倦你了。」立晴 装出一副正经的表情。 「不许胡说。」他咬了她的嘴唇一下,以示惩罚。 除了几年前奉父亲之命,和蔡芳雯订婚以外,他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在他 身边待超过一个月的。 就只有她,他像是永远也不会厌倦她一样,两人在一起也好一阵子,他完全 没有想过要离开她。 听到她说要离开,虽说只是个假设,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却让他的心有 些慌乱。 她挣脱他的拥抱,裹着被单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灯火。 黑色的布景上,闪闪的灯火显得格外清晰,有的流动,有的静止。 如果每一盏灯都代表一个家,那么属於她的那盏灯又在哪里? 他跟着下床,从身后抱紧她,像是怕她不见一样。「不许离开我,永远不许 离开我,就连说说都不行。」 闻言,一切的怨怼都已经消失无踪,这是他说过最接近爱的一句话,她也该 满足了,能让一个可以呼风唤雨,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男人说出这句话,她还有什 么好不满足的? 「只要你不要我离开你,我就一辈子不离开你。」立晴靠在他的胸前,数着 他的心跳,说出这个承诺。 「下个星期六你有空吗?」立晴突然问道。 「怎么了?」褚震昊不解她怎么会这么问。 「那天我想要和你一起过,就算有应酬,你也把它推掉好不好?」 那天是褚震昊的生日,他向来没有庆生的习惯,所以也不会意识到那天是什 么日子。 「我们现在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人家就是想那天跟你在一起嘛!」 她知道蔡芳雯早就计划要帮他庆生,如果她更识大体些,就不会在他还没弄 清楚之前,要他做这个承诺。 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必须在她和蔡芳雯之间做出选择时,他会 选择谁? 「好吧,我答应你,就算有应酬我也会把它推掉,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赶回 来陪你,这样你满意了吧?」褚震昊在她嘴边偷得一个吻,虽然不知道她这么要 求的用意何在,但他还是答应她。 今天的她,让他觉得有些不一样,她心里一定有事情,只是她不愿意说。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他一定有办法可以知道的。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喔!」立晴朝他伸出手。「打勾勾,反悔的是小狗。」 「好,打勾勾。」他也伸出手,与她的手指交缠。 立晴嘴角勾起一抹笑,虽然他答应她了,但她的心仍觉得惶然不踏实。 但愿他真的做得到才好……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