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余璃下课后还会到餐馆打工端盘子,从中赚些买课外 书籍的零用钱。 她住的是建商卖不出去的出租宿舍,一整栋房子住的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俨然是一栋学生宿舍,租金也比外面低廉,只是设备比较简单,除了遮风避雨, 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张书桌供用。 “余璃,我有不要的衣橱你要不要? ” “好啊! 谢谢学姐! ” 很多东西都是从即将毕业的学姐手中接收过来,省去了些许开支,也可以减 少房间的单调。 “余璃,你过来一下。”叫她的是另一个学姐,听说和渚铭惟同班,气焰一 向很高,在宿舍里面很喜欢当大姐头,强迫每个人都要听她的命令行事。 “学姐有什么事吗? 时问已经很晚了,如果不急的话,可否明天到学校说? ” 手上手表指着十二点,下班时间是十一点,搭车回到家洗澡、洗衣则用去了 她一个小时时间,翌日一早又得在六点以前起床,才不会和宿舍的其他学姐、同 学抢厕所。 她的睡眠时间其实已经剩下不多。 “星蓉,你是不是又想找余璃麻烦? ”对面的学姐扫了王星蓉一眼,遏止她 继续嚣张。“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我会告诉学校老师。” “学姐,我只是想和学妹联络感情,你想太多了。” 王星蓉的几个跟班挡在学姐的房门口,让她想救余璃也难。王星蓉一把将余 璃拉到自己的房间,用力把门给关上。 “你可真厉害,才入学就有学姐挺你。” “我没有要谁挺我,学姐不要想太多,学姐有事请说吧。” “我听说你在和渚铭惟交往,是不是真的? ” “假的,我没有和谁交往。”又是渚铭惟,为什么她就是躲不过他的纠缠? 打工够累了,还要这样受审,如果早知道来台北读书会遇到这些事情,她真宁可 在南部就学,至少可以和母亲相依为命。 “说谎! 有人看见你私底下和渚铭惟手牵手。” “那是学长强迫拉我的手。” 毫无预警的一巴掌甩过来,教余璃错愕至极。 “别说得好像自己是圣女贞德,渚铭惟可是理事长的儿子,更是全翔集团未 来继承人,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干么强迫拉你的手? 还不是你去勾引他,别以为 我不知道,你故意用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对他,好引他上勾对不对!?” 对或不对都给她说完了,还能说啥? 女生在吃醋的时候是很可怕的,抢男人就像小孩抢玩具。“学姐真的误会了, 我真的没有要勾引谁。” “不管有或是没有,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不要让我知道你还和他纠缠不清 ! ” “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她静静的询问。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表现得越平静,王星蓉越气愤。 “听见了。”讨厌争执,更不喜欢混乱场面,渚铭惟对她来说,只是个毫不 相干的人。 “去。” 离开王星蓉的房间后,她才松了口气。 对面的学姐跑过来问:“没事吧? 她有没有欺负你? 有的话告诉我,明天我 去告诉老师。” “没事,学姐只是问我一点事情,你早点睡,我电要去睡了。”她笑着安抚 担心她的学姐,并且往自己的房间走。 “余璃,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在自己的房门前,她回头看对面房的学姐。 “离渚铭惟远一点,他不适合你。” “我知道。”他是天之骄子,她是油麻菜籽,他与她不可能合适,更不该扯 在一起。 但是命运往往与人的希望背道而驰,老天爷喜欢开人的玩笑,你越想逃,越 是会和对方纠缠,这是事后她才明白的一点。 余璃第一次真正被渚铭惟吸引,是在一次打工后的晚上,那一夜,餐厅客人 比往常多,加上是周末,所以她下班的时间比平常还要晚,走出餐厅,已经约莫 凌晨一点左右。 在夜黑不安的夜晚,她倒楣的遇上了喝醉酒的酒鬼在路上缠住她,硬是把她 当成了阻街女郎,想要把她拉进计程车,就在拉扯间,一只力道十足的手把她从 酒鬼的手中救出,紧跟着她就听见酒鬼突然哀嚎起来。 “臭酒鬼! 滚远一点! 不要借酒装疯! ” 是渚铭惟! “该死的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被打倒在地的酒鬼爬起来,摔破了手中 的酒瓶,拿着碎裂的酒瓶当武器。 酒,容易麻痹人的理智,酒后还能够保持清醒的人不多,借酒装疯的人却不 少。这条街上,到处林立着餐厅、宾馆以及酒店,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欧吉桑,要打架我奉陪。” “不要,会受伤的。”怕闹出人命,余璃想制止他逞英雄。 说要阻止可能太不自量力了一些,渚铭惟的力气远比她想像得还大,站在他 的背后,她只感觉他的背很宽、很安全。 酒鬼拿着酒瓶挥了几回都落空,渚铭惟轻易闪躲他的攻击,还狠狠赏了他两 拳,酒鬼打人却反而落得栽倒在地,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手让他痛得哇哇叫。 “杀人了! ”这下,做贼的倒喊起抓贼来。 “靠! 孬种! 不是要打架? 有胆借着酒疯欺负小女孩,就要有种承担后果! ” “我们快走,等下警察就会到。”警笛声渐渐的从远处传来,余璃怕这一闹 会被开除,连忙拉着渚铭惟逃命。 坐在他的机车后座上,她第一次感受到疾速的快感。 仿佛和渚铭惟在一起,就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她一向是乖乖牌,也无法忍受不守规矩的人事物,但是,矛盾的是,环抱着 渚铭惟的腰,她却找不出讨厌的感觉。 车子一路到宿舍附近的巷子停下,下车后她才发现—— “你受伤了?!” “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了。” “对不起! 都是为了救我。” “傻瓜,这又不是什么大伤,没必要哭丧着脸。” 他说的轻松,可是她却无法假装看不见。“我去买药来帮你擦。” “这么晚你上哪去买药? 如果你真这么不放心,就跟我来吧。” “去哪里? ” “你不是要帮我擦药? 跟我来就是了。” 她顺从的跟着他,直到抵达学校门口,她才知道他打算去的地方。“大门关 着呢。” “那有什么问题。”他一翻上墙,在墙上对她招手。“上来。” 看着比人高的墙面,她直摇着头说:“不行,我爬不上去,我们去便利商店 找看看,应该会有卖简便的外用药水的。” “笨蛋,干么那么麻烦。”渚铭惟向下纵跳,很快的就从墙上消失无踪。 站在墙外,余璃开始紧张,“渚铭惟,你在哪? 快出来,不要吓我! ”但叫 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就在她也想努力的爬上高墙,却看见渚铭惟再度出现在墙 的上方。 “你在干么? ”他憋着笑问,居高临下看着她爬墙还挺好笑的。 显然她的运动神经不是很好,看她费劲又努力的试了好几回都没能爬上墙, 让人忍不住要为她掬上一把同情的泪来。 “你去哪了? 我叫你都没有回应,我以为……” “以为我放你鸽子? ”渚铭惟笑着跳下高墙,晃着手中的棉花和药水,得意 的说:“这不是有药水了吗? ” “你去保健室拿的? ” “没错,来吧,小护士。” 接过了几瓶药水和棉花,在夜色中替他处理伤口,幸好今夜是满月,加上有 路灯,她可以很清楚的审视他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那种不安的心跳有比之前还要严重的趋势。 “学妹,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在满月会变身的传说? ” “变身? 什么? ” “狼。” 她一时不察,被他偷走了一个吻,在夜色中,一个轻柔又快速掠过唇瓣的亲 吻。 在校园中,女孩们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言,说只要抓住了渚铭惟,未来就是个 准少奶奶,将来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 所以,当他主动走向谁时,那个女生麻雀变凤凰的机会就相对提高。 看着渚铭惟向自己走来,王星蓉脸上止不住得意与快乐的笑蓉。 “王星蓉,我有话跟你说。” “嗯。” “要出去外面说还是在这里说? 你决定。” 在众人面前被告白自然有说不出口的快感,也是宣告地盘最好的方法,王星 蓉自以为是的认为渚铭惟是要对她告白,所以选择了教室。 “就在这里吧。”她说。 “好,就在这里。”点头同意后,渚铭惟突然把手用力拍向她的桌面,在众 目睽睽下,向她提出警告。“不要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余璃。” “什么? ”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也很清楚我的作风,惹恼我的话,你就别想继 续待在这里读书。” “我没……”当众丢脸让王星蓉脸上的笑容消失,退学并不能让她恐惧,她 害怕的是他眼中那种敌对冷酷的目光。 惹渚铭惟不悦,受到的报复绝对不只是退学而已。 从他发出警告开始,原本绕在她桌边的女生们随即一溜烟的逃离,如今她仿 佛成了一座被孤立的岛屿。 “懂了没? 余璃是我的人,谁动她就等于动到我,你知道动到我会有什么结 果吧? ”邪佞而且狂妄,他称不上是好男孩,当他想恶整一个人时,那个人就像 被困入了如来的五指山,无路可逃。 “我……懂……”从被渚铭惟警告开始,她就等于被贴了红字条,大姐头不 再是她,谁也不敢靠近她。看见余璃也是恭敬有礼,点完头就快速逃逸。 余璃收到她的致敬,不禁愣在走道上。 更令她不解的是,那些原本对她保持距离的学姐、同学,突然都跑来和她拉 拢关系,让她顿时觉得一头雾水。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纳闷的询问众人。 然而,大伙只是笑了一笑,没有给她正确的答案。 回到宿舍,她发现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吓得她到处寻找。 “余璃。”对面的学姐叫她。 “学姐,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有人拿走我的东西? 我房间的东西都不见了……” 书包、衣眼,还有上课要用的书本统统不翼而飞,这不该怎么办才好啊? “我不是叫你不要招惹渚铭惟? ” “这事和他有关? ”是的,她是没有听劝,自从那一晚渚铭惟救了她,他们 之间就多了一种无形的牵绊,她在校园会不自主的寻找他的身影,看到他时,会 像恋爱中的女孩一样,脸红心跳。 她喜欢上渚铭惟了,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你自己保重吧,渚铭惟在楼下等你。” “嗯? ”她还是不懂这和渚铭惟有什么关联。 “他把你的东西都拿走了,说要带你去住别的地方,你保重。”学姐说完就 把门关上,好像她们的交情也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而终止。 “我的东西呢? 在哪里? ” “跟我走就知道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擅自拿走我的东西? 别人会怎么说呢? ”从进学 校开始,她就有种自己变成坏学生的感觉,拿着奖学金,却尽做些好学生不该做 的事情,打工、翻墙,甚至谈恋爱。 “好了,别想太多,只是区运快到了,为了配合篮球社的练习,你不能再去 餐厅打工,要帮篮球社准备晚餐。还有,我的生活起居需要有人照顾,就请你当 我的私人女佣,我会付你薪水的。” “什么? 女佣?!” “对啊,反正你要打工,在哪都可以吧? 在我家,你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不 用和别人抢厕所,更不用三更半夜才洗澡。” 听起来是很棒,但是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想起来还是很不妥当。“学校要 是知道,我会被退学的! ” “没有人会讲话。” “是怕恶势力的压迫吧。”即使发脾气,最凶也仅只是赏了他一记白眼,她 的弱点就是拒绝人时不够强硬,以致常常被渚铭惟牵着鼻子走。 这一次也是,他提出的理由听起来很牵强,可是她就是笨得找不到回绝的借 口。 进驻他的家,说家其实也很不恰当,渚铭惟的家人多半在国外,房子很豪华, 却很冷清。 “你家都没住人? ” “你这么说好像说我不是人。”渚铭惟哈哈大笑后解释,“我放管家几个月 的假。” “有管家干么还要我来? ”叫管家放假却要她来当女佣,居心何在啊? “有时候篮球社的团员会到家里来聚会,我不喜欢管家在一旁唠叨。”任性, 典型的公子哥作风。“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一入眼是浪漫复古风的房间,当他推开房门时,她几乎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 房间。这里有女孩最爱的蕾丝窗帘,欧式四柱床上还挂着丝幛,置身其中,会令 人有如置身欧洲的错觉。 “喜欢吗? 不喜欢可以说,我再叫人来换掉。” “不用了! 这……太豪华了,我不能住在这里! ” 来不及走出房间,渚铭惟就拉住她。“你不住的话,我会把这些东西统统丢 给垃圾车载走。” “你——” “好了,房间有专用的浴室,你洗完澡下楼来,我叫了外卖,庆祝我们同住 一个屋檐下。” 他迳自主张,完全没给她选择的余地,余璃怕他真的会把那些昂贵的装饰、 家具丢掉,只好待了下来。 而就在她准备拿出衣服洗澡时,门再度被推开,她吓得跌坐在床上。 “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吧? ” “什……什么? ” “男人都是狼,尤其是和美丽的女孩同住一个屋檐下时,天天都是月圆,洗 澡记得关门喔! ” 他哈哈大笑,令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但她真的有点担心,飞快的把房间上锁,以防狼人入侵。 真不该受渚铭惟怂恿,贪着葡萄美酒而多喝了两杯,甜甜的液体进入体内, 竟成了一种动情激素,透过玻璃酒杯看他,余璃发现自己从脚底开始莫名的发热。 “会不会跳舞? ” “嗯? ” “美酒当前就要跳浪漫的华尔滋。”走向她,他对她做出了邀舞的动作。 “我不会跳舞。” “过了今晚你就会跳了。” 渚铭惟把她从椅子上拉起,随着音乐翩然起舞。身属上流社会中,跳正统的 社交舞难不到他。 而在他的带领下,不谙舞步的余璃也仿佛成了一个高手,配合着音乐,搭着 他的手,被他搂着腰,旋转再旋转。 渐渐的,她分不清楚自已是因为跳舞晕了头,还是因为酒精在体内作祟,总 之,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视线有些模糊,但是情绪却越来越放松。 她就这样靠着渚铭惟的肩膀,任由他带领舞动着。 此刻仿佛成了灰姑娘参加王子的舞会的场景,她是那个穿着玻璃鞋的灰姑娘, 被舞会的气氛,以及帅气的王子所吸引,几乎要忘了仙女们交代的时间。 然而现实世界中,没有会敲出声响的挂钟,她也不必要在十二点以前搭着南 瓜马车离去。 高级音响设备播放着一曲又一曲的音乐,唱盘里可以同时装下好几片CD,那 些音乐足够让他们跳到双脚破皮也不会停止。 气氛太和谐了,和谐到让她忘记了自己和渚铭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和谐 到她光是看着他的脸,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渚铭惟把她搂得更紧了,让彼此的身体紧紧贴靠,热火迅速的传递,谁是那 个导火线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点欲罢不能。 他是该要停止的,但是好胜心太强的他,在停手前却想起了学长嘲弄的话语 和眼神。 有人在期待他滑铁卢,而他确实不喜欢输的感觉。 就因为这样的想法,让他任性的任由火苗持续蔓延。 随着舞步,他们贴靠出身体越来越纠缠不清,她的头无力靠着他的肩膀,他 的唇不安分的在她的鬓发间游移,再渐渐下滑。 她的眼、鼻、唇,他一一以他的唇膜拜烙印。 “学……”感觉仿佛被火烙印,她全身颤栗,身体更加火热难耐。 “叫我惟。” “惟……”一定是醉了,她连抗拒都做不到,只能顺从的附和着他的要求。 但当她感觉到一团火热从她的腿间躁进,她猛然从梦幻中惊龌。 疯了! 她噶定是疯了,才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无法阻止的痛,在他侵入的时候,夹杂着莫名的痛楚与快感侵袭她全身,全 新的感觉在疼痛之后出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置身在天堂,或是身处在地狱 之中。 翌日醒来,渚铭惟不在身旁,她挣扎好久才起身梳洗到学校上课,然而到了 学校,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学生问传言的绋闻女主角。 知道传闻是从篮球社传来,她鼓起勇气到篮球社想找渚铭惟问个明白,却在 抵达门口时,听到骇人的对白。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上手了,看来冰山的传说是假的,改天换我来把看看 好了。” “废话少说,球鞋准备好了没? 快拿来。” “急什么,会给你的。” “愿赌服输,你可不要赖帐。” “那有什么好赖的,就是一双鞋嘛! ”一直吊儿郎当的学长哼着气说,“不 过,我很好奇,和冰山做的感觉到底如何? 不会和外表一样冰冷吧? ” 听到这里,余璃再也听不下去,想要转身离去,却不小心被一旁的垃圾桶绊 倒。 一群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见门边的她,连忙围了过来。“嘿,学妹,第 一次的感觉好不好啊? ” 余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悲伤的看着渚铭惟。 “你们不要闹了,都给我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出去! ”一股罪恶感 充塞着渚铭惟,她那双悲伤的眼神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玩过头了。 赶走了人群,偌大的篮球社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低迷到仿佛一丁点声音就会擦枪走火。 “我知道自己玩过火了,但昨晚我只是被气氛感染,你也不要太在意。” “玩?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只是游戏? 连追求我也是游戏? ” “感觉对就在一起,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你和他们打赌? 把我当成了赌注? ” 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他所在意的输赢,却在面对余璃的质问时,成了罪恶 的根源,他,确实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好吧,你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我 是不该和他们打赌,但是,事情都发生了,你要我怎么办? ” 她要的并不是道歉,或许错的是她,她不该那么轻易的对他意乱情迷,昨夜 他并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昏了头。 “我知道了。” “你可以继续住在我家到你毕业为止,你的奖学金也不会有问题,昨晚发生 的事情不会传扬出去,你可以放心。” “喔。”那是说她可以用身体换取外在的物质吗? 他所说的话犹如针,一根 根朝她的痛处扎去,既痛又苦,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余璃……” 没有回应他的话语,也没有理会他的叫唤,她只是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篮 球社。 那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全翔中学的校园。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