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哎呀,孩子的爹,我们把孩子生得这幺丑,如果是男孩子就算了,可是偏 偏是个女孩子,长大以后怎幺嫁得出去?我们又哪有能力去存-牛车的嫁妆好吸 引女婿哪?!” “对呀,想想,我们也太对不起女儿了,这样吧,为了孩子的幸福着想,妳 多带孩子出去逛逛,若有中意的孩子,就先订个亲,满十八岁就把女儿?嫁了。” “好啊,老公,你真聪明,我明天开始就把我们的孩子打扮得漂亮一点,推 她到处逛,好让她长大后没有婚姻之忧,我们也可以省下一牛车的嫁妆。” 沉氏这对新婚夫妇最大的优点和共同点,就是乐天得无可救药。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沈太太便笑吟吟地推着女儿到处物色人选。 一周之内,刚满月没多久的雅晨,有了未婚又。 第二年,沈太太又生了个女儿,取名雅夕。还没满月,就被隔壁的妈妈订走。 第三年,沈太太生了对双胞胎,就叫雅日、雅月,周岁前就有了各自的未婚 夫。 就这样,在那四个女娃儿长大之前已经有四桩婚婀、四个未婚夫等着她们了。 第一章 “慕容家”-直是台湾黑道中,根基最深的家族之一,历代以来男人着眼于 扩大版图,南征北讨之下,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可奇的是,这三妻四妾大多是一 方角头之女。 诸多势力结合,所凝聚的雄厚势力,非常人所能望其项背,到慕容崴这一代, 更因慕容崴的处事魄力、魅力,直逼巅峰。 慕容崴的上一代当然功不可没,其父将版图遍及整个东南亚,近年甚至有将 触角伸及欧洲的倾向:其母青春时期是地方太妹,年轻时在女飞仔界占有一席之 地,姊妹淘遍及台湾、香港、日本…… 只要她老人家登高一呼,立即有肝胆相照的姊妹跳出来效命,整个东南亚对 她来说,简直是无往不利。 但是她老人家嫁入慕容家后,便将半生闯荡出来的“事业”搁置脑后,一心 恪守妇道,转战妇女协会、女性塑身中心、交际舞公会,十足让自己变成了个新 时代妇女。 此外她同时致力相夫教子,将儿子的未来五十年全想了个透彻——早在那憨 儿子开始学习接掌慕容家时?就替他订下一门婚事,了却他二十年后的娶妻之忧。 长眼睛没见过母亲这幺英明,老早就替儿子相好亲事的,可这笨儿子怎 说? “反正只是暖床的工具”、“只要别缠着我一哭二闹二上吊就成”、“你相 中,我又不一定要喜欢,反正慕容家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听听他说 的是什幺话,简直把她气死! 她相中的媳妇儿沈雅夕可是个可爱的娃儿,不但那追求刺激的好奇心挺对她 的味儿,连那股天真单纯的心性,都很让她满意,这笨儿子却不把这幺好的女娃 儿当一回事,老是跑给小丫头追。可恶,就不信雅夕攻占不了他的心,她非让雅 夕缠他到天涯海角不可。 虽然雅夕背着相机追苦慕容崴跑是她唆使的,但那小丫头爱捕捉他的神情、 保存他帅帅的相片,才是主要原因。相信在她的耳濡目染下,这青涩单纯的小丫 头心中早就有了慕容崴,更有亲事已订,非他不嫁的念头。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让慕容崴发现雅夕的可爱,好在小丫头满十八岁时, 将他们稳稳当当的送人洞房。 慕容伯母再次拨出一串号码,将频率连到沉雅夕的手机。 “雅夕,阿崴又要和人谈判了,妳要不要去拍些又帅又刺激的相片?”想撮 合小俩口,当然要多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 哼,有她当雅夕的眼线,她就不信慕容崴能躲到天涯海角。 “要,当然要!”听到“又帅又刺激的相片”这几个字,沉雅夕眼神顿时一 亮。 她最喜欢收集慕容崴帅帅的相片了,为了更多更帅的相片,她二天三夜不吃 不睡都没关系,不只如此,黑道谈判耶,不知比电影、电视播的真实,刺激多少 倍,难得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能不多加把劲?! 立即,沉雅夕背起相机,往慕容崴的谈判现场,出发! 暗夜,黑道分子的谈判现场硝烟四起,随时有火拚的可能。 “慕容崴,你要多少代价才肯出让「地牢」?”暴吼的是欧阳家的欧阳庆, 声浪在偌大的破旧仓库里回荡不去,造就出一股极大的声势。 “地牢”是全台北黑道人物往来最活络的地方?所有野心分子都知道,如果 能独占这块地盘,经营一点“好东西”的话,一定能创造比别的地方更高的利润。 只可惜慕容崴是个不懂赚钱的白痴,说什幺要维护黑道分子的尊严和素质, 任何人要在他的地盘内营业或交易,一定要通过他的许可。“毒、械、赃、淫” 一慨不准,这是哪门子的黑道分子?! 哼,自命清高的家伙!欧阳庆看慕容崴,是愈看愈不爽。 “我知道你们欧阳家觊觎那块地盘很久了,但是很抱歉,不让。”慕容崴从 容自若,一点也不为欧阳庆的声势所吓。 “你……”欧阳庆咬牙切齿,就恨他这副不买任何人帐的德性,“那好,既 然不让,就交出朱雀。” 朱雀是一步棋,一步让他和慕容崴杠上的棋。当初欧阳家故意和朱雀闹得人 尽皆知,让他遁入慕容家的地盘,为的就是布一条眼线,一步一步地抓住慕容崴 的小辫子,并吞他的地盘。 “恕难从命。”慕容崴淡笑拒绝,“地牢”虽然是黑色地带,但那是个讲究 人权的地方,他不会让人从那里动手捉走任何人。这并不表示他袒护朱雀,而是 既然人家赏睑躲进他的地盘,他自然要善尽地主之谊,尊重客人的意见,当然, 客人就是客人,他也不会拿他当心腹。 “我不想挑起两家的战端。”欧阳庆睑上的青筋浮动,双眼激射出狰狞的冷 芒。 话虽这幺说,欧阳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欧阳家的势力并不亚于慕容家, 但在黑道分子人人望之却步,却父敬畏有加的慕容崴面前,一切都变得不确定, 有些微弱却足以颠覆现况的元素,正在慢慢凝聚。 “哦?”慕容崴俊眉一挑,眼中的笑意更深、他身后的众多手下蓄势待发。 欧阳庆看到这挑衅的眼神,暗中做一个手势,一场打杀即将展开。 慕容崴从容地举起手来,阻止身后蠢动的手下,眼看欧阳家的恶汉就要冲到 面前来,一条银丝不期然地自慕容威手腕上的银环中窜出,环绕在欧阳庆的脖子 上,勒出一条细细血痕。 “崴……哥……”欧阳庆的嘴角开始像中风般抖颤,全身连动也不敢稍动, 怕稍稍一动,就要人头落地?而一旁的手下见情势逆转,也不敢贸然进犯。 就在此时,左前方有几道强烈银光闪烁,向来沉稳如山的慕容崴,额上开始 隐隐跳动。 “什幺人?”双方人马为躲在暗处的神秘势力,开始不安慌乱。 “你还不撤吗?还是要等着人头落地?”此时,慕容崴只想尽快摆子欧阳庆, 好修理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 “撤……撤……谢谢崴哥不杀之恩……”欧阳庆看着那张轻笑的俊脸,胆颤 心寒,“撤!快撤!”连忙指挥兄弟撤离。 等欧阳庆身后的手下撤得清洁溜溜,慕容崴才收回缠绕在他脖子上,足以今 他送命的银丝,淡淡一笑,“慢走。” 直到欧阳家的人全数撤尽,慕容崴转头对发出闪光的暗处暴吼—— “沉雅夕,给我滚出来!” 打从一早慕容伯母打电话来,告诉她慕容崴的谈判地点后,沉雅夕就开始期 望这场黑道火拚?希望拍下更帅、更刺激的画面。 为了亲眼目睹黑道分子的谈判过程,并详加记录,她特地去买了底片,换了 镜头,打算用相机记录这伟大的一刻。 她最喜欢她的未婚夫了,因为他总是可以提供她这个摄影爱好者,一堆帅到 超凡入圣的相片?精采刺激的镜头;不过他好象不喜欢她,每次见面都和她大吵 特吵,吵不赢她,就叫她滚回去,她不答应,就叫他的手下押她回家。唉,他的 脾气真糟,谁嫁给他,谁就倒了八辈子的楣。 咦?该嫁他的不正是她吗? 雅夕躲在仓库里,擦着相机,愈想愈不对,这样推论下来,倒了八辈子楣的 不就是她?噢,自己的运气怎幺这幺糟? 这时,仓库的门被用力踹开来,两队人马同时抵达谈判地点,雅夕赶紧躲到 阴影里。 谈判开始了,谈判开始了!雅夕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如果谈 判失败的话,他们就会火拚起来,那一定很刺激。她把眼睛贴在镜头上,小心的 对准焦距,注意着慕容崴与欧阳庆的一举一动。 唉,还是慕容崴帅,瞧瞧欧阳庆,魁梧是魁梧,却显得有点迟钝,再看看 那长相,人家慕容崴长得白白净净,走在街上,恐伯会有一堆星探来挖角,而欧 阳庆呢?走在街上恐怕只会被吐口水! 这个表情真好!看到慕容崴很棒的表情,雅夕忍不住按上快门。 噢喔,慕容崴的眉头皱成一团,是被发现了,还是谈判失败要火拚了?他这 表情简直帅到超凡人圣。雅夕继续按快门,哇,这动作好帅,快点拍、快点拍。 哇,他连站立的姿势也帅到不行! 如果她有钱,一定倒贴他,跟他到天涯海角!雅夕边换底片边想,刚刚那些 “倒了八辈子楣”的想法,早就拋到九霄云外。 咦?欧阳庆怎幺走了?不是要火拚吗?取消了喔?雅夕失望之余,快快拍了 几张,草草收拾相机。 “沉雅夕,给我滚出来!” 慕容崴的暴吼冷不防地杀进耳膜,把旧仓库中的废货柜、旧机械吼得摇摇欲 坠,雅夕不得不相信自己被发现的事实。 “谈判就谈判,干嘛眼睛那幺好啦?连人家躲在那里都知道。哼,跟仇家谈 判就轻声细语,和人家讲话就这幺大声,什幺意思嘛。”雅夕边不满的碎碎念, 边从货柜上爬下来。 慕容崴盯着碎碎念的她,额上青筋跳动,任谁都能看出,向来稳如泰山的慕 齐崴,胸中正有怒气翻腾。一旁手下们忍不住直打寒颤。 “出来就出来!”背着相机的娇小人影,不畏不惧的站台慕容崴面前,﹝你 不那幺大声会死呀?把老鼠吵醒了知不知道?“人娇小,声立和胆子却不小,惹 得一旁恭敬的手下们频频抹冷汗。 沉邪夕存心跟他比音量,他那幺大声干嘛?他会吼,难道她不会?哼!小姐 她又不是生来让人吼的。 “妳躲在那里干嘛?”慕容崴对她张牙舞爪,“想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这 是什幺地方?居然敢来黑道分子谈判的地方溜达!”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是把 他气疯了。? “你能来的地方,为什幺我不能来?本小姐高兴来这里拍照取材,不行吗?” 雅夕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吼她,她就比他大声,只可怜了那些恭候在一旁的兄弟, 瞻子简直快被这不要命的女人吓破了。 “更何况你是我的未婚夫,我跟着你有什幺不对?”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跟他到天涯海角是慕容伯母的名训……好啦, 这下是她蓄意跟着他的主要原因啦,谁教他长得这幺帅,让她连上课都想着他的 表情?谁教他身分又这幺特殊,让她联想到令人瞻颤心惊的电影画面? 像她这种喜欢看帅哥,又喜欢追逐紧张刺激的十八岁女生,不跟牢他?难道 让自己被无聊的生活闷死? “什幺叫有什幺不对?就算是未婚妻,也不该失去判断能力,难道妳不知道 这地方有多危险?你的大脑里到底装些什幺?”慕容崴简直气得失去理智。 想他慕容崴以无人能及的沉稳才略、俐落身手,赢得今日黑道教主的霸权, 沉雅夕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却不把他的威严和霸气当一回事,不但把他的话当耳 边风,还当面挑衅他,怎不令人气绝? 况且他早就跟她说过了,他们这行出生入死,闲杂人等最好别靠近,尤其是 那台相机,万一不小心拍了什幺足以被灭口的画面,到时她说不定变成淡水河里 的一具浮尸——她要命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 “就算我的大脑里装的是稻草,也碍不着你!”雅夕气急的吼,“你说话最 好小心点,虽然我是你的未婚妻,却也有基本人权在!”太可恶了,骂条狗也不 必用这幺歹毒的字眼。 “该死的!”慕容崴气得只能咬咬牙,挥掉那高高举起,想一掌掴得她脑震 荡的手。“滚,给我滚,水远滚出我的视线!”每次和她说话,他都气得快心脏 病发。想他慕容崴叱咤黑道,哪个大哥不闻名色变、闻风丧胆,只有她,这个莫 名其妙的未婚妻,不只不把他的威严看在眼里,还敢冲着他大吼,真是该死! 可他偏偏不能一手死她,将她丢入淡水河,因为她的靠山是他的母亲大人, 他必须向她老人家交代。据他睿智的母亲大人说,亏她老人家英明,有鉴于黑道 世家的斗争太纷扰 复杂,唯恐他耽误慕容家传宗接代的伟业,在他忙着学习统 领黑道技巧时,便 英明睿智地替他订了亲事,好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 女人跟他有关系,他半点意见都没有,反正黑道大哥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莺 燕成群?反正“未婚妻”对他们这些黑道分子来说,其意义等于“专属的”暖床 工具。 可是这个沉雅夕,简直是来找他麻烦的!想他十五岁开始玩女人,哪个女人 不是对他言听计从、温言软语?谁像这个沉雅夕,不但不对他轻声细语,还斗胆 跟他顶嘴、大小声! “谁要滚?这又不是你家的地、你家的仓库,凭什幺你能来,我不能来?” 雅夕扠腰对他吼,一副女暴君样。 她沉雅夕就是不认输,怎样? “该死的,沉雅夕,妳非得这样找死吗?”慕容崴气急败坏的揪住她的衣 领,将她悬空提吊起来,“妳知不知道捏死妳,比踩死一只蚂蚁容易?!”放眼 黑灰白三道,谁敢拿这种态度对他? “那个……”雅夕心中一窒,他说得没错,尤其在这种隐密的地方,如果 他找个手下把她埋了,恐怕到世界末日也没人找得到。可是,话又说回来?她 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真理怎能屈服在暴力之下? 呃……她比较怕他真的找人把她活埋啦,怎幺办?怎幺办? “呃……”快快快,快想计策,“那个……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希望 这个借口足以安抚他的怒气。 天啊,早知道他气起来这幺可怕,她就不要跟他比嗓门。 “未婚妻?”慕容崴扬起唇角邪邪一笑,“你知道未婚妻的义务是什幺?” 故意把脸凑近她惊惶的小睑,惹她惊喘连连,这只不知死活的母老虎,变得如 此娇弱惶恐,他满意极了。 “那个……那个……”未婚妻的义务啊?未婚妻的义务……谁来告诉她,未 婚妻有什幺义务?! 未婚妻的义务是……哎呀,怎幺回事?怎幺注意力这幺难集中?怎幺全身都 热起来了?他为什幺要靠她那幺近?为什幺要咬她的耳垂?天啊,她全身都没力 气了,她会不会跌下去?谁来救救她? “看来,我得好好教教妳。”他以空前绝后的温柔轻啄她的唇畔,她所散发 出来的香气迷眩了他。 她的样子太清纯可人,跟他之前玩过的庸脂俗粉全然不同,令他不由自主地 轻柔起来。 “那个……”怎幺回事?他是想吻她吗?为什幺要这样啄她的唇?好痒哦, 吻是这样的吗?可是电视上演的不是这样啊,雅晨姊姊和司徒峥哥哥接吻也不是 这样,他是不是有什幺奇怪的癖好?他让她变得好奇怪喔,这是怎幺回事? “别说话。”慕容崴轻哄,“把嘴巴张开。七他迫不及待想品尝她的滋味, 想知道她的清纯与美味是否成正比。 “呃……”还来不及拒绝,她的唇已经沦陷。 她的滋味超乎他所想象,光是与她的唇舌纠缠,就令他销魂忘我、蠢蠢欲动? 在满足心底不断涌起的渴望前,他一刻也不想放开她。 一贯的动作从他手里绵绵流泄出来,大手先爬进她的衣服,识相的女人会开 始宽衣解带,他就可以顺利爱抚那对饱满的胸脯,然后女人很快就一丝不挂地任 他揉搓弄,边叫出悦耳的淫声浪语,边替他脱掉身上的束缚…… 他相信世上所有女人都熟悉这流畅的步骤。 可是眼下这女人在干嘛?她的手想推开他伸入衣服中的手,她的头在摇晃, 闪避他的吻;她的脚在悬空踢他? 该死的,她在推拒他?!她为什幺不像其它女人-样,开心的宽衣解带,迫 不及待的投入他的怀抱、跳上他的床,反而死命的抗拒他?可恶,她知不知道他 的宠幸是她天大的福气? 怒气在胸中成形,他强势的把她半厌在破旧的机器上,黑暗中只听见螺丝负 荷不住地嘎嘎响。 “你……你要仿什幺?”他像只发狂的野兽,雅夕吓死了,“你……你不可 以强暴我……我未成年……你,你会坐牢……” “妳不是口口声声说妳是我的未婚妻?”他的眸光阴鸷危险,在这黑暗的仓 库里更显森冷,“我正要教妳未婚妻应尽的义务。”这该死的女人,他该教教她 什幺叫服从! 大手一把撕破她的衣服,幽微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户射进火,照亮她水盈盈的 肌肤,也掳擭他的心志。 “不要,放开我,你个可以!”雅夕大吼,一脚踢开他,连忙眺下来,跑出 他的势力范围。 不行,她不能一副弱女子姿态,她必须让他知道,他不能侵把她!雅夕鼓起 天大的勇气,先声夺人。 “你怎幺可以做这种事?!枉你统驭整个黑道,却想做强暴弱女子的不入流 勾当,难道不怕落人话柄?!”她一副顶天立地的无惧气势,双脚却隐隐发抖声 音也明显的打颤。 希望这治得了他,老天保佑!雅夕在心中不断祈祷。 慕容崴将威凛的眸光射向她,锐利得彷佛要把她剌穿。 她这叫弱女子?如果不是指着他的手抖得太夸张,说她是弱女子,鬼也不信! 她逞强的样了,实在蠢得让人不忍嘲笑。 “难道妳认为我怕落人话柄?”慕容崴不改威势的欺近,丝毫不把她的恫吓 当一回事。 唉,她实在该被重新教育,黑道人物是天不怕地下怕的。 他当然不会做强暴女人这种下流勾当?他只是想吓吓她,让她知道在他的势 力范围内,所有人都该对他心怀畏惧——尤其是她,更该对他敬畏有加! “你……你……你不要过来!”想不到这招竟然对他无效,雅夕怕得眼泪都 快掉下来,“我……我要跟我爸爸说,叫他退婚……”找不到话阻止他,她只好 反射性的找爸爸来当靠山。 “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慕容崴扬眉一笑,看着一只母老虎硬生生变 成柔弱小女孩,实在乱有成就感的,“告诉妳,如果妳以后胆敢在我面前张牙舞 爪……”他嘿嘿冷笑。 勾起她的下巴,森冷的眸光看见她眼中的惊惶,全身像小猫般频频颤抖,对 成功的驯服她,他心中非常得意——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他大小声。 “呜……”人家她才没有张牙舞爪,是他先不讲道理的,雅夕怕得半句话也 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替自己抱不平。 “送沈小姐回家。”对属下交代一声,他脱下牛仔外夹丢在她身上,遮住她 褴褛的衣衫。 转身的那一刻,他竟然开始想念起她嘴唇的触感,和她身上的香气。 外头排队等着伺候他的女人多得是,这幺一个不懂事的青涩丫头,实在不值 得他心心念念。慕容崴摇摇头,把雅夕留在脑中的身影摇出九霄云外。 雅夕用他丢过来的牛仔外衣,遮掩被他撕破的夹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的 手下“恭请”上车。 看着他又帅又酷的背影,感受牛仔衣传递过来的体温,想起他吻她的感觉… …她突觉一丝倜怅,如果他温柔一点,她应该可以让他…… 去去去,那是什幺花痴想法,他根本不知温柔为何物,他只会吓她、吼她, 赶走她! 慕容崴是个讨人厌的大恶魔! 慕容家的车子停在门口时,雅夕就听见屋里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听这煞车声,雅夕姊姊又被慕容哥哥送回来了、嘻嘻!”雅日和雅月这对 双咆胎丫头,就是这样口没遮拦。 “笑什幺笑?慕容崴是个大色狼、大恶魔,我跟他巳经完全没关系了,妳们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雅夕向那对丫头吼一句后,即上楼到自己房间冲洗相片。 她把自己的房间隔出一间暗房来,里头设备虽简陋,冲洗出逼真的相片却绰 绰有余。 “二姊,你们又发生什幺事了?”雅日贼头贼脑的探头进暗房。 她们这对双胞胎最喜欢听雅夕和慕容崴的故事,因为她会告诉她们黑道人物 刺激的生活情况——-上回她和慕容崴吵架,结果被丢下海;再上回她和慕容崴 吵架,结果被拿刀子架着;再上上回,她和慕容崴吵架,差点被掐死……因为有 个喜欢跟慕容崴吵架的雅夕姊姊,所以她们总有听不完的精采故事。 “那个大恶魔居然想强暴我!”她真是气疯了,“我再世不要去找他,再也 不要当他的未婚妻了!” 雅夕就着昏黄的灯光,把显像纸从药水中捞起来,一举一动都有明显的气愤。 “他一定又在吓妳。”为了有精采的故事可听,千万不能让雅夕把气话化为 行动,雅日尽力替慕容崴说好话,“他以前把妳丢进河里,最后还不是叫手下救 妳;说要把妳杀死,结果拿的是玩具刀:还有一次说要掐死妳,结果只是在妳的 脖子上留下一个指印,他只是吓吓妳而已啦。” 大概是雅夕姊姊太可爱了,慕容哥哥才会那幺喜欢吓她吧? “吓人可以撕破我的衣服吗?”她气得不得了,“妳不要再替他说好话了, 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理他,让他当没人要的王老五。”哼,他当王老五,活该! “噢?你这幺快就认输了喔?”雅日-脸失望,“慕容哥哥这幺简单就吓得 你打退堂鼓,心中八成很乐吧。”雅日知道雅夕最受不了激将法。 “我才不会这幺轻易就屈服!”雅夕大喊,她什幺人都能输,就是不能输那 可恶的慕容崴,“我一定要想法子赢他,让他对我百依百顺?”黑道头子有什幺 了不起?这世上没有她沉雅夕做不到的事。赢不了的人。 “对嘛,这才是我的二姊。”这正是她们这些闲杂人等期望的结果, “哇,相片洗好了,好帅喔,慕容哥哥比偶像剧的男主角帅上千百倍。”雅 日连连称赞。 “妳现在才知道啊。”雅夕好得意的把更多又帅又酷的相片,展现在雅日面 前,“妳看,他的每个表情都好迷人。”如果这些相片流出去,不知要掳获多少 纯纯少女心,不过她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如果让这幺帅的慕容哥哥,变成别人的姊夫,我一定会很伤心的。”雅日 以祈求的眼神望着雅夕,“二姊,为了让我有个很帅的姊夫,妳就多加把劲吧。” “好!”雅夕很豪爽的一口答应,回头想想又不对劲,“可是如果他又想强 暴我,怎幺办?” “妳就为他怀孕,逼他娶妳咩。”雅日埋所当然的出歪点子。 “才不要,女人的节操是很宝贵的,我的第一次才不要被那种恶魔夺去!” 她要他百依百顺,可没说要嫁他,她和他纠缠不休,只是想争那口气而已,至于 刚刚答应雅日要多加把劲,只是随口回答,不算数!“而且那多没尊严呀,我要 是大个肚子嫁他,绝对会被那个缺德的恶魔鄙视到死!” “对呵,这样太作践自己了。”雅日为难的搔搔头,“不然要用什幺方法呢? 你还有什幺方法没用过?”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雅夕除了和他大吵特吵外, 什幺方法都没试过。 “想要有个帅姊夫的人是妳耶,妳不会帮我想法子吗?”她若想得到,还用 得着她在旁边鸡婆吗?啐! “想法子啊……”雅日来回踱步,“要和平共处,以致产生火花,要先解决 妳和他一碰面就吵架的问题……妳有没有办法见到他不发火?”其实她比较怀疑 是雅夕先发脾气的。 “只要他不发火,我就不发火。”雅夕看着镊子下的相片,心中感叹,他长 得这幺帅,如果个性好一点,不知有多好。 “哦?是这样喔。”雅日又搔搔头,“妳记不记得,以前老师有教过「一公 尺沟通法」?”只要两个人都不发脾气,事情就好办啦。 事实上,雅日怀疑问题出在雅夕身上,哪个男人不被女人的轻言细语迷得晕 头转向?一定是雅夕个性太直,不懂得善用女人天生的本钱驭夫,才会每次都惨 遭滑铁卢。 “「-公尺沟通法」?”雅夕用力回想,终于恍然大悟的一拍桌子,“哎呀, 我怎幺没想到这招?以我的婀娜多姿和似水柔情,用这招是恰如其分呀,慕容崴 那大色狼,不被我迷得七荤八素才怪!”到时就任她为所欲为喽,呵呵! “那就快去试吧,祝妳手到擒来。”雅日推波助栏,姊妹俩双眼笑成得意的 倒月型,尤其是沉雅夕,简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