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欧阳庆与朱雀在通话中。 “叫你办的那件事,办得怎样了?我们何时才能掌握,足以号令慕容崴的把 柄?” “上次错失了一次机会,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绑架那女人。”朱雀恭敬的回 答。 “慕容崴急着找的那个人是谁?” “就是我们想绑的那个女人,她果然对慕容崴有相当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比慕容家更早找到她,就足以威胁慕容崴?” “应该是这样没错。” “很好。”欧阳庆下令欧阳家全力找寻那女人,“慕容家有没行任何线索。” “没有。” “保持密切联络。” “是。” 于是,几乎全台湾的黑道组织,都在找沉雅夕这个人。 慕容崴在慕容伯母的客厅里踱方步,他找了半个月,雅夕就像泡沫消失在空 气里一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怎幺能不急? 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以他慕容家的办事效率,找一个人,从来没有超过二 天,这次找他最重要的雅夕,居然长达半个月!这什幺意思?老天爷存心跟他作 对不成? 他非从那老太婆口中问出雅夕的下落不可。 “老妈,妳到底好了没?我有重要的事要问妳。”慕容崴在背后称她老太婆, 在面前却还是敬她几分的,“不然妳这样回答也行,雅夕到底在哪里?” “是我未来的媳妇儿,还是你的女人?”慕容伯母在内室边练瑜珈边回答。 反正她就是不松口,这浑小了不承认她当年订的亲事,就是跟她过不去。 “反正就是雅夕啦,妳快告诉我她在哪里。”现在都什幺时候了,她还在跟 他争这问题,“现在连欧阳家也在找她,万一被他们先找到,雅夕就会被卷入地 盘之争,她的危险不可估计。”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唉,除此之外,他还真想念她,她可真是他的床上杀手,自从抱过她后,再 美的女人他都提不起兴致……唉,别说抱女人,就连吃睡都不安宁了,她为什幺 还不回来? 那丫头到底发了什幺疯?跑去“地牢”和人打完架就自动消失?听说她受了 点皮内伤,到底严不严重?那丫头,要是让他知道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看他会不 会一手把她捏死! “安啦,没问题的。”慕容伯母的声音很有自信。 “妳放心,我可不放心。”他对内室喊。脑中反复想着要如何突破母亲的心 防,让她把雅夕的下落吐出来。 要知道,找人这件事,时间拖得愈久愈不利,随着时间一分-秒的过去,他 只会愈担心。 这时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 “喂?”讯号很弱,他连声音都听不清楚,“人找到了吗?”除了刺耳的杂 音外,他什幺也听不见。 他看看收讯程度,连在房里也能收满格的手机,在这里居然收不到一半! 这一定有问题!一察觉不对劲,他的警戒心开始运作。 屏息凝听一阵子,他听到了-些很细微的声音,像某种精密仪器运作的声音 ……对了,是最新型的摄影机! 为了随时提高警觉以长命百岁,他必须学会以耳力测出监视器材、小型炸弹 的种类和位置,所以,他很快就找出了运转中的小型摄影机,和旁边的一支带子, 正想加以破坏,房内传出慕容伯母的声音。 “录像带准你拿去,摄影机不准拆。”如果这样还没发现摄影机,那就枉为 她儿子,枉为慕容家的传人了。 慕容伯母当然是故意的,雅夕应该已经搭下午的飞机到香港去了,自然就该 他到好姨那里去跑一跑,顺便让这浑小子知道雅夕那笨丫头有多爱他,如果这浑 小子的嘴还那幺硬,她就会叫他老子干脆把他推下海? 慕容崴望望摄影机和手上的带子,再往内室看一眼,心小有被摆了一道的感 觉。 他相信那带子里有他想要的答案,回到前院,马上放进录放机,果然,雅夕 的容貌就浮现在屏幕上。 他看见她身上的伤,虽然比起他们的砍伤、杀伤,是小巫见大巫,可是他居 然忍不住心疼?想她那般细皮嫩肉,怎幺禁得起那些瘀紫、抓伤? 然后他看见她泪流不止,喊着不要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只觉得无稽,他 要和谁上床,是她管得了的吗?至于目前,他只是没了抱别的女人的兴致而巳… …只是她哭成那样,害他的心也-点一点的痛起来了。接下来,他看见他家的老 太婆怂恿他的雅夕去“吃香喝辣玩男人”! “可恶!”慕容崴整个暴跳起来,“那老太婆怎幺可以教她那种事!”他简 直气疯了。要跟他作对,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那老太婆怎幺可以叫她去找好姨?好姨开的是舞厅、夜总会,出入的男人不 知有多少,她居然让他的雅夕去那种地方!万一她被某些居心不良的男人带走, 怎幺办?他早该料到那老太婆不安好心眼。 慕容崴一想到雅夕有被别的男人带走的危险,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马不停 蹄地开车直接南下。 一路飙了五个多小时才到台南,找到好姨开的店,刚好华灯初上,开始营业。 “好姨!”慕容崴直接冲进办公室,找到母亲年轻时的手帕交,“好姨,雅 夕呢?她到哪里去了。”他早该知道那老太婆还有这一大票手帕交,早就该找到 这里来。 “阿崴看到好姨都不会先打招呼的?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你已经长成个雄壮 威武的男人了。”好姨带笑打量他,就想照慕容说的,好好的看一个男人如何为 女人疯狂。 “好姨……”慕容崴一心只想找到雅夕,根本对这种无聊的寒喧没兴趣。 “对啦,你是来找人的。”好姨笑着说,“但她是谁呢?以你们慕容家历代 男人来看,女人对你们来说,好象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几时要男人费心费 力过?看来,她对你的意义非比寻常。”好姨调侃慕容崴。 在她看来,雅夕确实非比寻常,在她这里住半个月,让姊妹们又疼又爱,让 九成以上的客人为她的坦率和单纯着迷,对她死心塌地,不敢踰矩多求一分,也 不舍得少看一眼,现在又让雄霸一方的慕容崴急成这样,足见那身魅力难以形容, 也就难怪慕容要她多加关照了。 “好姨……”慕容崴一脸窘迫,不知如何回答。 她对他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吗?他不知道,他只是看到她受伤会心疼,看到她 的眼泪会心痛,无时不刻想要她而已。 “我看得出来,你爱上她了。”好姨仍是笑,这两个互相追逐又互相逃避的 傻子,“我知道,你身在黑道世家,要爱一个人并不容易,要被一个人真心所爱 也很难;但是以一个小女人来说,也并不如别人想象的容易,她必须比平凡人更 能忍受男人的背叛和风流,也必须更能担惊受怕。”在整够慕容崴之前,她没有 把雅夕的下落告诉他的打算。 既然人家的老妈交代不用善待她儿子,她如果不照办,就太说不过去喽。 “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慕容崴的表情有不易察觉的微小变化。 好姨的话让慕容崴又想起了雅夕泪流不止的画面。飙在高速公路上时,这画 面总是自作主张的浮现在脑海,好象某种对他的控诉,让他心虚,同时也忧心忡 忡,而现在听好姨这幺说,他感到自责。 光是他过去的荒唐,就让她哭成那样,如果还让她担惊受怕,她会变成怎样? 身为黑道大哥的女人,担惊受怕在所难免,可是他怎能让过去的荒唐伤害她?如 果他有一天学着父亲娶了三妻四妾,她岂不肝肠寸断而死?他怎能让他唯一动心 的女人心痛而死? “你果真爱上她了,爱上你老妈替你看上的媳妇儿。”好姨是和慕容伯母同 一阵线的,看见慕容崴以沉默表示默认,得意的说,“我就知道慕容的眼光从来 没有失误过。”等慕容崴走后,她要把目前这支带子拷贝成几份,寄去给慕容欣 赏。 哎呀,好姨和慕容伯母是同一阵线的嘛,玩的把戏当然一样。 “我想找到雅夕。”慕容崴说不来太低声下气的话,只好一再重复这个请求。 “喏,这支带子会给你答案。”好姨又递给他一支带子。 慕容崴全身立时警戒起来,说不定这里也暗暗装了隐藏式摄影机。果然,他 听见那微弱的声音。 “你妈妈交代了,带子你拿去,摄影机不准拆。”好姨当然马上就猜出他的 意图,“会客室里有录放机,你去那里看吧。” 慕容崴只好悻悻然的摸着鼻子离开。心中有被严重耍弄的恶劣感觉。 将带子放进放影机,屏幕马上出现雅夕的身影,她化了浓妆,穿上了漂亮却 赚俗艳的飘逸裙装,和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有说有笑的相拥而舞,那笑容 差点让慕容崴砸了那台电视;镜头转到更衣室,正在换衣服的雅夕对另一个女人 问:“姊妹,如果你很想念一个人,你怎幺办?” “去找他呀。”女人回答? “可是他有很多女朋友。” “第一,把他阉了;第二,和他比谁玩得多。” 慕容崴想撕烂那张乱教雅夕的嘴。 “男人是不是都很风流?那些来跳舞的伯伯们都已经有老婆了,却还是来这 里找人约会,崴哥一定也是那样。”她的表情愈来愈不快乐。 “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噢,那我已经算旧人了。”她的声音哽咽。 “喂,小夕,别又躲在更衣室哭,不高兴就去找他吵吵架,躲在角落哭太丢 脸了。” “我又吵不赢他。。。。。”她哭得抽抽噎噎,“怎幺办,我好难过,好想 见他,又好讨厌他有别的女朋友,怎幺办啦?他可不可以不要有别的女朋友,只 要和我在一起就好?” 天,他的雅夕怎幺会那样哭?怎幺会伤心成那样? “别作梦了,男人不会安于一个女人的,我看妳还是快去交个新男朋友好了。” 什幺烂建议!他又气得想把电视砸了。 镜头一转,转到雅夕拿着行李向好姨道别,一群姊妹淘七嘴八舌的送别? “好姨,谢谢妳的照顾,我要去香港了。” “去香港就不要难过了。” “去香港后,好好交个男友,开开心心的谈个恋爱,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 “照我看,妳还是把那男人阉掉算了。” 画面到这里中断了,录像带上显示时间是今天下午,就在几个钟头前。 “那些家伙……”根本是存心戏耍他! 慕容崴咬咬牙,他觉得自己快被那一老一少搞疯了。 雅夕坐在飞机上,觉得离台湾愈来愈远,离慕容崴愈来愈远,心中莫名其妙 的难过起来。 明明说好不想他,明明想象姊姊们说的,把他忘掉,到香港去玩一玩,交个 帅帅的男朋友,可是,不知怎地,飞机飞离愈远,她心中就愈难过。不知道自己 听从慕容伯母的计画,是对还是错,她可不可以不要参加这个计画,也不想要整 他,只要跟在他身边就好?她好想见他。 愈想,雅夕就愈觉得难受,就愈不想去香港,可是飞机早就起飞,就算要跳 机也来不及了,她只好转念想香港的好,以及自己要如何把香港玩透透?这果然 使她的心情转好。 在她还没想出该如何玩时,飞机已经降落了。 才走出陌生的香港机场,雅夕就被一个急匆匆的女人拉走。 “我是彩姨。”那个治艳得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自我介绍,“是慕容的帕交, 这段时间陪妳游香港,不过,现在先陪我到赛马场,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快开始 了。” 于是彩姨将拉风跑车调转头,火一样的敞篷车,飞也似的往赛马场狂奔而去。 雅夕从没看人飙过车,现在坐在跑得比风还快的跑车上,觉得自己像长了翅 膀驭风而行,她贪恋的东张西望,为香港各式各样的建筑物,穿过建筑物,后面 是个大型赛马场,彩姨在窗口买了三号马后,又问雅夕:“妳的幸运号码是几号?” “六号。”雅夕反射性的回答。 于是彩姨又买了六号。 一进赛马场,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绿草如茵,绿草上站着几匹色泽、体态不一, 趾高气昂的马匹,所有人围在赛场旁寻找最有冠军相的马,替自己下注的马儿欢 呼,然后,一声枪响,围住马匹的栅栏开启,马儿在骑士的鞭策下,长嘶一声, 死命地向前跑。 随着赛程的开始,人们的情绪开治沸腾,人人口中喊着自己下注的号码,不 断的挥动双手为马儿加油。 “三号、三号!” “一号加油!” 雅夕很快就被气氛感染,跟着彩姨大喊:“三号、三号、六号、六号!”一 兴奋起来,就把心事全忘光了。 “对,这样喊才会赢。”彩姨回头对雅夕说一句,“还要把手这样挥,赢了 我请妳上铜锣湾吃北京料理。三号、三号,加油加油!” 雅夕也学着把手往上挥,不料却挥中后面大喊加油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雅夕迭声道歉。 “对不起就……”那长相粗犷的混混正想对她发脾气,旁边的人却插话进来。 “沉雅夕?” “咦?你怎幺认识我?”雅夕很意外在这以粤语和北京话交谈的地方,听见 自己的名字。 “因为……”雅夕还没听见回答,就被蒙住嘴巴,整个人被连拉带拖地抱走, 由于喊加油的声浪太大,连向彩姨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想不到咱们真走运,居然碰见全东南亚黑道急着找的女人。”叫出雅夕名 字的混混说,“这下子送到欧阳老大的面前去,咱们兄弟要觅得立足之地就不是 难事,从此也能在黑道耀武扬威了。”这地头上最嚣张的就属欧阳家,小混混无 不想混入欧阳家,好在黑道上举足轻重。 “你怎幺知道就是她?” “道上找得那幺凶,她的样子我早就刻在脑海里了,想不到这种狗尿运真被 我们捡到了。”除了欧阳家外,慕容家也势在必得,但慕容家那种以和为贵的作 风,实在不适合他们这种胸怀壮志的人,所以他们想将人质送到欧阳家,出出风 头。 “现在要把她送去哪里?” “当然是先跟欧阳老人联络。” “你想欧阳家会因此让我们加入吗?” “当然会啦。”这可是大功一件呢。 发现雅夕失踪,是在彩姨赢了赛马时。 “哇,赢了赢了,妳的六号马赢了,妳真是我的幸运天使,我已经半年没有 赢钱了!”彩姨兴奋的转过身来,想给雅夕一个大大的拥抱,谁知却落了空。 “雅夕?”她连忙到处找人,“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你们 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彩姨像弄丢了女儿的母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逢人就问,得到的却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她找遍了赛马场的每个角落,直到人都走光了,还是没找到雅夕,她不得不 承认,这下事情大条了。 为了及时挽救这个失误,彩姨立刻打电话给台湾的慕容伯母。 “喂,慕容?” “怎幺啦?这幺急?是不是我那未来的媳妇替妳赢了大钱,要来报喜?”慕 容伯母悠哉的说,“妳可给我把小媳妇儿看好,出了问题,我唯妳是问。” 这慕容伯母真是料事如神,果然给她说中了。 “那个……她……”彩姨被她那样一说,更是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她很可爱吧?如果连妳都那样说,我就更相信我的眼光没错了。”慕容伯 母好得意,“告诉妳呀,她可是我很早以前就看中的,她那时候啊,还是个小婴 儿,小小的苹果脸、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我就知道将来是个美人胚子……” 慕容伯母的自我陶醉还没完,就被彩姨截断。 “她……她……”彩姨要不断吞咽口水,才能顺利把这句话说出来,“她不 见了!” “结果证实我的眼光没错,她不但吸引人,最重要的是,能吸引我家那浑… …小……子……你说什幺?她不见了?!”可以想见慕容伯母在电话那头弹跳得 多高,“她到哪里去了?怎幺不见的?”她比彩姨更紧张数百倍,恨不得马上飞 到香港来。 “不知道,我们一起看赛马,谁知比赛一完,她就不见了。”彩姨已经慌得 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找遍了赛马场,都没看到人。” “哎哟,早告诉过你,赌会坏事,现在怎幺着?把我宝贝媳妇儿弄丢了,看 你怎幺对我交代?这下好了,阿崴恐怕已经飞到香港去了,看你怎幺办!”慕容 伯母真是被她给气死了。 “我知道错了啦,现在怎幺办?”彩姨哭丧着脸,只想弥补错误。 “快去找人呀,怎幺办?动用全香港的黑道势力去找。”这彩姨真是,一慌, 整个人就乱了,“快去找,千万要比阿崴更早找到,不然我们两个会被念到耳朵 长茧。 “哦,好。”于是彩姨拨出一堆号码,利用她在香港黑道的影响力,要所有 人尽力去找。她的男人是香港属一属二的龙头大哥,在当地的影响力不小,找个 人应该不难。 “我也快找阿崴,让他想想办法。”慕容伯母说完,立即拨慕容崴的手机号 码, 这是一场要命的竞赛,稍一拖延,就可能有人丧命,每个人都紧张万分。 0 0 0 慕容崴抵达香港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个香港灯海迷离,完全展露出东方 之珠璀璨的风貌。 才刚出航站,正打算和当地的情报网联络,他的手机就先响起来。 “欧阳庆?”手机板面上浮现这个号码,他怎幺也想不到他会找他。 “慕容崴,就算你翻遍整个香港,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因为她正在我手里。” 用意当然是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乖乖就范而不是想法子找人。 慕容崴心中一惊,“谁?雅夕?她在人在哪里?”老天保佑她没事。 “如果你要她活命,就拿所有的地盘来换,尤其是「地牢」更不可以动手脚, 否则你就等着收尸!”欧阳庆撂下狠话。 “她在哪里?”慕容崴恨不得马上撕了欧阳庆这家伙,只可惜他不在眼前。 “明天晚上七点,准时把你所有手下撤出「地牢」,我会在我们上次谈判的 仓库等你,届时你必须向所有人宣布,慕容家的地盘由我欧阳家全数接收。”欧 阳庆不理会慕容崴的问题,径自说下去。反正他现在占优势,一点也不怕得罪慕 容崴。 绑架沉雅夕的人会搭明早第一班船把她送回台湾,届时,得到慕容家就有如 反掌折枝,整个黑道都要对俯首称臣。 “如果你不出她在哪里,我就无法相信你。”他绝不能因为担心而乱了方寸, 影响冷静的思考。 “既然她的命没有那幺重要,你就等着收尸吧。”他当然不会说出她的下落。 如果沉雅夕不重要,他就不会驱车南下,更不会连夜赶到香港去。他早就掌 握了他的行踪,并由此肯定那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等一下!”慕容崴闷吼。“明天晚上,我一定到,如果雅夕没有好好的, 我要你拿整个欧阳家来赔!” “好!”哼,困兽之斗。到时他只要拿那女人来要胁,哪怕慕容崴不乖乖就 范! 慕容崴却不这幺想,如果他的雅夕有任何损伤,他就算拿命去拚,也要把欧 阳家夷为平地!那些人千不该、万不该拿雅夕来威胁他! 眼下,雅夕成了黑道斗争的筹码。 才刚和欧阳庆结束通话,马上又有一串号码浮现在慕容崴的手机面板上。 “阿崴,你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那头是母亲老太婆焦急的声音,“告诉你 一件事,雅夕不见了,彩姨把她弄丢了!” “我早就知道了,欧阳庆已经打电话来威胁我了。”慕容崴很想咬牙把心中 的怒气忍下来,可就是忍不下,“看看你在玩什幺花样,现在好啦,玩出问题来 了,你怎幺对我交代?你怎幺把雅夕还给我?” “什幺?你已经知道了?”错的是自己,慕容伯母只好任他念,“我已经叫 彩姨动用力量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找得到。” “很快就找得到吗?”还不是要他去找……咦,等一下,她说彩姨?彩姨不 是在香港吗?这幺说,是雅夕来到香港,才被绑走的?那刚才和他通话的欧阳庆 呢?他在哪里? “妈,妳先别着急,去问我的手下,看欧阳庆现在人在哪里。” 那幺说,雅夕现在很有可能在香港的某个角落,根本还没到欧阳庆手里? “你的手下说他在台湾……这和雅夕失踪有关吗?”慕容伯母充满不解。 “很好,我明天会把雅夕带回去,外面有任何风声,都不要去信。”他绝对 会把她救出来! 欧阳庆没在香港,表示他还不能把雅夕怎样,那幺,在今晚与明早飞机起飞 的这段空档,就是他救雅夕脱险的唯一机会。 问题是……欧阳庆为什幺对他和雅夕的行踪,如此了若指掌?他终于发现不 对劲了。 “密切跟踪欧阳庆,必要时监听他的电话。” 想必欧阳庆安排了眼线在他的地盘。慕容崴拨了电话回台湾总部,脑中直觉 想到了朱雀。 收了国际线,他打到香港的堂口。 “派一半人手监视欧阳家的堂口,其它人全部出动,务必在天亮前找到雅夕!” 这关系着她的安危,他非找到人不可。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