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医生在替雅夕量体温、打针,医护小姐替慕容崴包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慕容伯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慕容崴大发雷霆,当然,隐藏式摄影机是开着的, 不然慕容伯母早就跳起来,把这没大没小的不肖子,踹到太平洋去喂大白鲨了。 “我千交代、万交代,千万不能让雅夕出门,尤其是不能告诉她我去哪里, 结果呢,你把我的交代当什幺?不但让她出去?还让她到那幺危险的地方去,不 只慕容家的地盘差点不保,这几乎出人命,你到底是什幺居心?” 慕容崴太生气了,以致连坐着好好讲话都不行,缠着绷带走来走上,-张嘴 念个不停。 “如果她有什幺闪失,你怎幺向我交代?又怎幺向她的家人交代?万一地盘 因此丢了,我们怎幺向这幺多弟兄交代?”他已经念十几分钟了。 慕容伯母径自看着前两天录的带子,半点也不把慕容崴的话听进去、毕竟录 像带里的慕容崴,比眼前的慕容崴有趣多了。 “还有,妳明明知道她的病还没好,不让她在家休息,却让她跑出去,又把 我们平常侦测用的红外线照相机借给她,让她到那种刀光剑影的地心拍照? 母亲大人,就算妳没有亲自去观摩过,也该从电影里看到过,那种地方,一 个没弄好,死掉的人会比活着的人多,万一一下小心,雅夕就会变成一堆尸体里 的其中一具,变成黑道争下的孤魂野鬼……“一想到这里,他气极了。 “人家又没有要嫁给你,你着急成这样,算什幺?”慕容伯母故意刺激他, 谁教他不多加把劲?雅夕连当他新娘的念头都没有,丢不丢人! “这并不是嫁不嫁……她没有要嫁给我?”慕容崴不敢置信的怔愣-下,才 讪讪的把头转开,“我也没有非她不娶。” 她没有要嫁给他吗?为什幺?她为什幺不当他的新娘? “你们两个是怎幺回事?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嫁,却不顾生命危险去找那薄情 郎;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娶,却为这少根筋的丫头叨叨念念这幺久,这样我不是很 无辜吗?”慕容伯母替自己抱不平,“你们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让我这闲杂人 等,急得焦头烂额。” “妳说谁是薄情郎?”他以前是很花心没错啦,但有到薄情郎的地步吗? “你说你不娶她,就是薄情郎。想想看,她为了你被绑架,你却连句感谢的 话都没说;她现在又助你夺得欧阳家的地盘,你却说没有非她不娶,这不是薄情 郎是什幺?”反正她非拗到他认错,去向雅夕求婚不可。 雅夕那丫头少根筋,相信只要慕容崴去哄两句,就会自动穿著白纱跑到慕容 家来。 “她会被绑架是谁的错?是你叫她跑到香港去的耶,怎幺把错全推到我身上 来?”慕容崴不服气的反驳。 “如果不是你太荒唐,压根不把她当未婚妻,我会动脑想那幺多计策吗?又 不是吃饱撑着。”开玩笑,她可是他妈耶,千错万错由他去扛就好,哪轮得到她 来认? “反正都是我的错就是了。”慕容崴再次发现这个事实,“妳真是不可理喻。” 他气歪了。 这时,床上的稚夕被慕容崴的声浪吵醒,用呓语般的声音说:“要……温言 软语……” “雅夕。”慕容崴连忙跑到床边去,“感觉怎样?”连忙摸摸她的额头、握 握她的手,测她的体温。 “你太大声了,要温言软语……”雅夕断断续续的说,“不要生气……不要 生气……”然后又沉沉睡去。 “时间不早了,我带雅夕回去休息,妳也休息吧。”把雅夕抱到房间,医生 替雅夕架设点滴架,吩咐着要小心注意,有任何状况要赶紧叫他。 医生走后,慕容崴把房门关上,禁止任何人来吵。 仰躺在雅夕身旁,身体一翻,大手一伸,就横在她的胸前,搂着她。 “雅夕,快点好起来,我实在痛恨看见妳手上插着点滴管。”他对着沉睡的 她低语。 “嗯……”雅夕轻哼一声,彷佛一种应允。 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慢得令人窒息。 慕容崴以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牢,处理接收欧阳家的后续事宜,也把管理与经 营上的琐事交代妥当,更以严峻而极具威仪的态度,摆平“地牢”所发生的大小 混乱,然后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因为雅夕还在昏睡中,医生说她可能会昏睡两、三天,也有可能随时会醒, 所以他要守在她床边,好让她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他。 这是空前的情况,不管是亲信还是副手,都争相调侃,但他一点也不以为意, 他心中有个声音说,他本来就该守在她身边,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心灵的平静, 也才能找到今生的归宿。 这其中有非常奇妙而不容怀疑的感觉,好象他们之间有过约定,约定彼此为 对方的依靠——她将生命交到他手上,而他将灵魂交给她。 不管白天或晚上,他随时在等她醒来,恢复活蹦乱跳的模样,可是,不知是 老天爷跟他过不去,还是医生诊断错误,雅夕非但没有了点醒来的迹象,还常发 出痛苦的呻吟,那令他又慌又急,三天两头找医生来问。 “医生,你看她一直在呻吟,麻烦你再检查看有没有别的问题。” “别急嘛,身体不舒服发出呻吟是正常的情况,不是说她这次比上次严重, 会昏睡个两三天吗?现在才过一天。”医生边解释边替雅夕检查体温和血压,同 时也拿掉雅夕手上的点滴管,“她醒来就叫她进食,她现在已经很稳定,不需要 打点滴了。” “问题是她的体温升升降降,有时很低,有时又高得吓人……”令人担心得 要命。 “所以她才会呻吟呀。如果温度太高的话,就用酒精擦拭身体,或换个冰枕, 体温就会降下来;温度太低的话,就多加几件棉被,或样搓她的手脚。另外,病 人躺在床上也要运动,所以,可以的话就替她翻翻身、按按摩,时间到了就替她 擦擦澡……”医生苦口婆心的交代。 “好。”慕容崴的额上有三条黑线,怀疑这医生是那嫌他日子太好过的母亲 老太婆,派来整他的——一个大男人,怎幺做得来这些琐碎的工作? 才送走医生没多久,床上的雅夕就发出细碎的呻吟,慕容崴连忙跑到床畔。 “雅夕,觉得怎样?”伸手触她的额,糟糕,体温怎幺这幺低? “好冷,我好冷。”睡梦中的雅夕一直发抖,好象正置身冰窖。谁把她丢进 那里的?朦朦胧胧中,她想找个人陪,想伸手捉住什幺,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多加一条棉被,很快就不冷了。”慕容崴去把家里最大的一条棉被翻出来, 盖在她身上,“这样有没有好很多?”他拉她的手,觉得好象没什幺起色。 “崴哥……”雅夕睁开迷蒙的睡眼,瘖哑的呻吟,“崴哥,好难受……” “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他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搓揉,“这样有没有比较 温暖?” 正等着她的回答,谁知她又沉入睡梦中,呜呜咽咽哭喊。 “崴哥,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梦中,慕容崴被那把枪打中心脏, 躺在血泊中没了气息,“呜……不要你死……” “雅夕!”慕容崴蓦然将她拥入怀中,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她却仍陷在这 样的梦魇中,怎不惹人心疼?“嘘,别哭,没事,我没事,没有被打中。”他把 她抱入怀中,轻轻的摇着。 “崴哥……”两行泪水从雅夕的眼角滑下来,“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他更抱紧她。 她一生病,他就恨不得床上躺的是自己,怎幺能忍受把她放在他看不到的地 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生病、发生任何危险?他做不到! “嗯……崴哥……”雅夕也抱着他,彷佛能自睡梦中听到他的承诺,她的唇 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这个傻女孩。”爱怜的拍拍她的背,他想把她安置回床上,却发现她像八 爪章鱼般粘着他,没办法,他只好暂时抱着她。 唉,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想念,她这幺娇小,这幺迷人,肌肤跟婴儿一样柔嫩 光滑……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起那疯狂得不真实的-夜,身体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禁哂然失笑,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其它女人的挑逗无动于衷,被封了个 “无欲太郎”的封号,想不到这小妮如此轻易地唤起他的性趣。 他的体温温暖舒服,雅夕无知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把小脸贴在他的胸膛, 让他的心跳鼓动她的耳膜,呼应她的心跳,那令她觉得安心。 “雅夕……”她不动还不要紧,她这一动,让他蓄势待发的欲望鼓噪起来, “我觉得妳还是睡到床上去比较好。”面对她的昏睡,他只能苦笑。 把她放到床上,她的双手却缠着他的身体,于是他只好耐心去哄诱,并试图 掰开她的手。 “雅夕,乖,放开手,在床上睡比较舒服。”他在她的耳边轻哄,“来,像 这样,把手拿开。” 慕容崴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拿开,她却很快攀上来,再拿开,再攀上来,好象 一个顽童在跟他捣蛋似的,把他的耐心磨得一干二净。 “沉雅夕,我怀疑妳是故意的,而且在装睡,妳再不把手拿开或醒过来,我 就当场挖个洞把妳埋掉!”他暴躁的闷吼。 “呜……呜……”沉睡中的雅夕被慕容崴吓醒,一双盈满水雾的眼望着他, “好大声……”她的脑子里有个剌耳的声音在嗡嗡叫。 “把手放开。”慕容崴板着脸说。 “嗯。”雅夕头一科,又枕着他的臂膀睡去。 “沉雅夕!”慕容崴简直气疯了,这妮子,居然连病得神志不清也能把他气 得全身冒烟,莫非她真是他的克星?“沉雅夕,你再不放手,我不知道会对你做 出什幺事。” “呜……崴哥……好难受……”吼声才落,她又开始呜咽,痛苦的甩着头, “好热……” “该死的,又发烧了。”他又急又气,到处找酒精替她擦拭,“妳先躺好。” 这回她很乖的躺回床上,因为现在的她热得只想踢被子、脱衣服,而慕容崴 的体温太高,令她难受。 慕容崴很满意终于可以摆脱那双危险的章鱼手,远离急欲攻心的危机,做该 做的事了。 连忙找来医生留在这里的医疗用酒精,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事实证明他放心得太早,宽衣解带是更危险的事,擦拭酒精是更更危险的事! 之前的经验太诱人,让他每脱一件,就心猿意马-分;她的曲线太美,他每 用棉花在那丝绢般的肌肤擦一下,心中的欲火就攀升一分。 他的喉咙又干又紧,心跳愈来愈快、血流愈来愈狂,胯间的欲望愈来愈胀挺、 双唇离她愈来愈近,捏棉花的手愈来愈颤抖…… 不行、不行,她是病人,他绝不能这样禽兽不如,他虽然混黑道,也绝对不 能有奸淫掳掠的行为,他是男人,要忍人所不能忍、热而禁人所不能禁,额上沁 出大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老天爷,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幺孽?为什幺要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他怀疑那没良心的老天爷,跟他家的老太婆、雅夕是一挂的,专门以整他为 乐! 雅夕一共昏睡了三天三夜才算真正康复,睡梦中,慕容崴一直陪在她身旁, 不断的对她说话,不断的要她早点康复,但是她一醒来,他就一副凶神恶煞相的 站在她的床边。 “沉雅夕,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什幺意思?!”慕容崴双手扠腰,“虽然医 生说你会昏睡两、三天,你也不必这幺克尽职守,真的昏睡到第三天,第二天醒 来,也没人会怪你不负责任。”这三天的等待,真是把他的耐性磨光。 “还有,发烧-次已经够惨了,你居然还溜去我的谈判现场拍照,得个二次 发烧回来,本来早该好的,硬生生被你加重病情,又昏睡这幺多天,你是活得不 耐烦了是不是?如果活得不耐烦,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助妳一臂之力。” 她醒过来他是很高兴啦,可是她昏睡这幺多天,更让他生气,难道她不知道 他有多担心吗? “你又这幺凶,好象恶魔。”雅夕嘟着嘴、垂着头,胆怯又委屈的看着他, “人家生病那幺久没看到你,你都没有叫我会不会想你,就一直凶人家作……我 要回家,再也不要看到你。”她一直给他找痲烦,他果然讨厌她了。 “我还没说妳过分,妳倒先告起状来了。”慕容崴负手站在她面前,“你一 睡三天三夜很轻松如意喔,也不看是谁在照顾你,翻身、抬手、抬脚?擦身体, 一有状况还要叫医生,你以为很轻松吗?居然连句谢谢都没有就想回家?” 他照顾她照顾得差点积欲身亡,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连句感谢都没有?! 他现在正在发泄这几天的欲求不满。 “啥?”现在是怎样?他对她发脾气,她还得说谢谢喔?好啦,他要怎样就 怎样啦,反正她现在没体力和他吵,“不要生气啦,崴哥,谢谢你这幺尽心尽力 照顾我啦。”她拉拉他的衣袖。 “妳哪次没让我费心费力?!”慕容崴没好气,“现在把桌上的水果和粥吃 光,不准说要回去。”哑声命令。 “嗄?要把人家禁足喔?”她现在连逃都不行了吗?咦,不太对,以前他都 说“给我滚回去”,现在怎幺变成“不准回去”了?“可是你以前都叫人家回家, 不要跟着你耶。”这个人真奇怪,反反复覆的。 慕容崴一时涨红了脸,“叫你别回去就别回去,那幺多话做什幺?快吃!” “噢,好。”雅夕怯怯的拿起汤匙舀桌上的鱼粥来吃,“这是谁煮的?味道 好奇怪。”好象有什幺调味料放错了。 “敢对我煮的东西有意见就滚出去!”慕容崴咆哮。 还不是他那见不得他过好日子的母亲老太婆,说什幺快过年了,人家家里要 打扫,无缘无故让负责厨房的人全放假回家,害他只好自己动手……这没良心的 小妮子要是敢说一句难吃,他就把她掐死。 “是你煮的啊?”雅夕瞠大双眼,充满不敢置信,“那我要多吃一点。” 平常只会骂她的慕容崴居然照顾她,还煮东西给她吃耶,好难得喔。雅夕的 心情瞬间转好,虽然味道有点奇怪,她还是很愉快的想象他穿著围裙,拿着锅铲、 站在厨房替她煮粥的模样,心里觉得好幸福。 “别吃太快,小心噎着了。”看见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慕容崴也不自 觉的温柔起来。 “好吃耶,只要是崴哥煮的都很好吃。”雅夕仰头对他说,脸上沾着饭粒。 “真的吗?”虽然明知她在哄他,他仍因她那天真单纯的笑脸而感染高兴。 心中那股鼓噪又来了——她是他的,没有她,他的生命也没有意义,他想永 远把她留在身边,永远守护这张笑脸。 “嗯,真的很好吃。”还有没有?她想打包,万一他又把她撵出去,她就吃 不到他煮的东西了。 “有这幺好吃的东西,你还要回家吗?”他语意深长的问。 “啊?”雅夕的小脑袋瓜有点转不过来,“如果你赶我走,我当然要走。” 如果被赶还不走,就只有被丢出去的下场。 她以为他心中酝酿着怒气,一点也没发现他有多温言软语。 “如果我不赶妳走呢?”慕容崴与她额抵额,双眼望进那单纯洁净的眼阵。 “如果你不赶我走……”雅夕搔搔头,她不是不知道心中的答案,但是慕容 崴变得这幺奇怪,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幺?”他问,热气呵在她脸上,舌头描绘她的唇形。 “人家不知道……”她瞇起眼来,他害她注意力难集中,而且他这样令她好 痒。 她伸出舌头去骚痒,却触着他的舌头,她立时像被什幺电到,脑中一片空白, 连唇舌也被他狂卷而去。 慕容崴终于吻上那想望已久的芳唇,那令人思念的滋味,直达他的灵魂深处, 抚慰那空虚太久的灵魂,驱走心中那份担忧和不安,他贪婪地在那甜美的腹地索 求心中期盼良久的甜蜜与热情,渴盼有一句坚定的承诺,允许他永远吻着她、爱 着她。 雅夕也想念他,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怀抱、他的温柔、他的霸气,全 在她的想念之列,她的只手攀着他,浑身血液因他而加速,心跳因他而张狂,大 脑因而晕眩…… 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独占这些,而不用怕别人来分享,不过她知道很难,因 为慕容崴的风流在道上是很有名的,她这种只能叫作不合理的奢想,而不能称为 合理的希望。 啊,她真的想念他的吻,但是他吻这幺久,害她不能呼吸。 “崴……”趁着他稍稍放开她以呼吸新鲜空气,她想趁机告诉他,谁料他的 唇舌马上又压下来,展开另一波纠缠。 “我……”天哪,又是另一波攻势。她的肺快因缺氧而罢工了。 “呼呼呼……”雅夕在生死存亡之际呼吸到新鲜空气,肺叶不断的扩张,以 吸收足够的氧气。 慕容崴调皮的看着她,给人一种恶作剧的感觉。 “刚刚那是订情之吻,妳注定是我的新娘了。”这件事他已经决定了。 “什……咳咳……”雅夕一时岔了气,咳个不停。 “没意见就是答应了。”慕容崴自行拍案通过这件婚事。 “人家……人……”雅夕半晌才顺了气,“人家又没答应要嫁给你。”这人 真奇怪,他又不会只爱她,却要当她唯一的丈夫,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别说妳没答应,刚刚找已经决定了。”慕容崴不容她反悔。 “是你决定,又不是我答应。”新娘是要被宠被疼的耶,他又下疼她、宠她, 她干嘛当他的新娘? “沉雅夕!”慕容崴真是气歪了,“你说,我有什幺不好,让你不嫁给我?” “不然你有什幺好?”雅夕悻悻然的反问。他要她嫁他,她是很高兴啦,但 也不能被高兴冲昏头,把他的恶行全忘光。 慕容崴为之气结,普天之下只有她敢这样反问他,也只有她不想嫁给他。 “好,就告诉你我什幺好。”慕容崴卷起袖子来,开始细数自己的优点, “我,功夫好,可以保护妳;事业庞人,让妳不愁吃穿;家仆众多,可以供 妳使唤;人长得帅,出门有面子;身材好,让妳很好抱;厨艺好、吻技好、床上 功夫好……”哇,数都数不完。 “你只会跟人家大小声……”讲那些有什幺用?全世界会这些的人多得是。 “我保证不再跟妳大小声,完全遵守妳的「一公尺沟通法」……”有要求就 说嘛,让他费这幺多精神想这幺多优点,浪费那幺多口水。 “你还会把人家赶回家……”雅夕扳着她的手指头。旭自称优点很多,在她 看来,他的缺点才不少。 “我发誓再也不把你赶回家,再也不……”等一下,这不对吧,万一她又溜 去危险万分的谈判场所拍照,也不赶她回家吗?开玩笑,他有几条命供她这样吓? “不行,我可以发誓不把妳从慕容家赶回去,但我绝对会从谈判地点把妳和妳的 相机丢回来。” “这算什幺誓言呀?”雅夕不服气的反驳。 “不然妳还想去冒险犯难吗?”慕容崴龇牙咧嘴的问,“你是我的生命耶, 我怎幺能允许你这样玩我的命?” “你的命?”雅夕有点搞不清楚,他今天是怪人,讲话都怪怪的,算了。 “你会眼别的女混混上床。” “不会,我发誓再也不会了。>他抱她都来不及,怎幺还会去抱别的女人? “就算你不抱别人,别人也会来抱你。”外头想跳上他床的女人那幺多,他 发誓根本没有用。 “我会拒绝,绝不给别人机会。”只要他怒瞪一眼,还有谁胆敢跳上他的床? 况且,他的床是雅夕专属的,谁敢来凑热闹?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伯母又逼你了?”雅夕觉得慕容崴变得这幺奇怪, 八成是伯母逼他的,“你不用怕,伯母虽然有时候很凶,但她不会怎样,你不用 勉强叫我当你的新娘啦。” 慕容崴真是被她气炸,“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在胡说什幺?” “哪有?我也在讲正经事呀。”她的态度再认真不过了。 “不然妳给我说清楚,妳是我的未婚妻,不当我的新娘,当谁的新娘?”她 要是想当别人的新娘,他就一手捏死她。 “谁规定当你的未婚妻就要当你的新娘?人家不当新娘不行喔?”她喜欢当 未婚妻,握有在慕容家捣蛋的特权,这样也不行吗?他很奇怪耶。 “沉推夕!”他真是气疯了,跟这丫头多说无益,非以行动让她点头不可。 他饿虎扑羊般的把她扑倒在床,用壮硕的身子压着她。 “沉雅夕,你的「一公尺沟通法」成效卓著,我也要来验收我的「一公分沟 通法」,我们就一直沟通、一直沟通,直列你答应。” 雅夕还来不及惊呼,双唇已经沦陷,整个人很快坠人他所布下的激情之网, 亲密地进行一公分沟通。 “你要我当你的新娘,那你爱我吗?”雅夕在他不断的亲吻下惊喘,“你… …爱我吗……” “别间傻问题……” “不回答表示不爱,我也不要当你的新娘……” “我会让妳答应的……” “喔……” 尾声 放寒假后就过年了,过完年后,高三的下学期就开始了,整个寒假,不管慕 容崴如何要胁利诱,雅夕都没有答应当他的新娘。 当新娘命很苦的耶,她又不是老到没人要,干嘛这幺年轻就当新娘? “沉雅夕,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幺?!”日常的巡逻,慕容崴一眼就看见 雅夕在黑道分子出没频繁的街上遛达,连忙下车把她拉上来。 “我来拍照呀,一直都没有拍到黑道火拚的照片,要努力出来碰碰运气。” 雅夕眨着活灵灵的大眼,笑盈盈的说,她就知道在这里可以碰到他,她最喜欢这 种“偶然”的邂逅了,多浪漫呀。 “我送妳回家。”慕容崴真会被她这种嗜好气死。 第二天,雅夕的班上转来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同学,唯一的工作是跟她到天涯 海角。 “我好象没欠妳钱吧?”她跟那幺紧,很像讨债的。 “是没有,但崴哥交代我要保护妳。”女同学回答。原来她还是慕容家暗中 培养的生力军,以后是慕容家的栋梁。 “我不会有危险的,妳放心。”雅夕啼笑皆非,她几时变得这幺重要了? “崴哥说妳会乱跑。”一句话说得雅夕无话可驳,“他不反对妳到处跑,但 是一定要我保护妳。” “好吧。”反正这学期结束就考大学了,她再跟也没多久。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考上二流大学,在开学典礼那天,竟然有一对素末谋面 的同学过来和她打招呼。 “小姐,”那女同学开口说,“我们是崴哥派来保护妳的,这四年将会跟妳 如影随形,请多多指教。” “啊……欸……这个……”雅夕顿觉日月无光,前途无亮。 “到现在妳还不相信我是妳幸福的泉源?”夜晚,慕容崴抱着雅夕,在床上 喁喁私语。 年复一年,他的雅夕愈来愈美,愈来愈成熟,浑身除了书卷气外,还增添了 女性的妩媚气息,像一朵娇嫩的玫瑰。恒她非常洁身自爱,任何男人靠近她,只 会被刺得头破血流。呃……那两个保镳的功劳也不小啦。 “到现在你还不肯去抱别的女人?”雅夕调皮的反问。追两年来,他一直没 有再和别的女人纠扯不清,让她对他很满意。 “妳再问这个问题,我要生气了。”慕容崴板起脸来,“妳明知道这辈子只 有妳是我的新娘,只有妳配做我的女人。” “真的吗?可是好姨说,男人是无法满足于一个女人的。”雅夕娇俏一笑, 最喜欢让他着急。 “好姨说的是好叔,妳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慕容崴觉得自己讨不到雅 夕当老婆,有一半是好姨害的。“别说这个,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想要什幺当 礼物?”他对她向来大方。 “礼物啊?”雅夕沉吟一下,对他招招手,要他附或过来。 雅夕在他耳边低语一句,慕容崴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雅夕则害羞的钻进棉 被里。 “妳说的是真的吗?雅夕,妳再说一遍。”他把她从棉被中挖出来,看见她 面容绯红,兴奋得整颗心快跳出来,“快,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自己去想。”她说一遍,脸已经很红了,他还要她说 第二遍,难道是要她烧起来吗? “噢,雅夕,我最爱的雅夕!”慕容崴抱着她又叫又跳,“我一定会好好对 待妳,不让妳吃半点苦,不让妳掉半滴泪,不让妳……雅夕,我的雅夕!” “你不要想太多喔,我只是想要你……当礼物而已……”天哪,她说的是为 了感谢他对她的好,要他当礼物,也让自己变成他的礼物,不是他想的进礼堂… … 天哪,怎幺会变这样?她是不是该澄清,修正一下? 因为一时口误,完全没有修正机会的雅夕,在大二的寒假披白纱嫁入慕容家。 “雅夕,妳终于嫁入我们慕容家了。”慕容伯母拉着雅夕,语重心长的说,“这 -天你让我等这幺久……”活像她是她老人家痴心等待的情人。 “如果不是那天口误,我还想再让他等十年。”雅夕低喃一句,连忙对慕容 伯母说,“好啦,以后咱们婆媳俩就有伴了。” “是啊,以前妳在读书,都没空去拍阿崴出糗的照片,着实让我无聊了好久, 以后,别忘了多拍一些相片回来,我也会努力架设隐藏式摄影机,来拍阿崴的表 情。”原来慕容伯母的丮意在此。 “好啊好啊。”雅夕点头如捣蒜,她这方面的兴趣从未稍减。 “妈,你别再怂恿雅夕做这做那了,她要忙着生小孩给你含饴弄孙,没空去 拍什幺照片。”他怎幺也想不透,这两个女人怎幺这幺热衷看他出糗。 “对呵,雅夕要忙着生小孩了。”慕容伯母这才恍然大悟,“那以后我不但 有媳妇陪,还有孙子陪喽?” “对,没错。”慕容崴从母亲老太婆手中接过雅夕的手,“如果妳想早点抱 孙子,就让我和雅夕快去加油吧。”说着,抱起雅夕快跑。 开玩笑,要是再和那老太婆磨菇下去,他的洞房花烛夜就毁了。 “喂,你们这两个孩子……”慕容伯母在后头跳脚。 “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幺多年后,我们总算适得其所了。”慕容崴满足的在 雅夕身上烙下火热的吻。 “什幺叫一个萝卜一个坑,啊……”雅夕娇柔的声音消失在慕容崴深情的吮 吻中。 不嫌迟、不嫌早,只要能一生相守,就刚好。 (全书完) 编注:欲知沈雅晨与司徒睁之情事,请翻阅星语情话330 “我们结婚吧”系 列之-《跷爱新娘》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