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哎唷,好痛,你不会轻一点呀?”帅念祖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裘琏 则单脚跪坐在沙发上,替他擦药。 “一点点小伤而已,叫的像杀猪一样,亏你还是堂主呢!” “那是你太粗鲁了!”帅念祖埋怨的咕哝着:“如果不是你突然吆喝出声, 曹健他根本打不到我的!” “喂,我是在帮你加油耶,真是好心没好报!”裘琏把棉花棒和红药水,塞 到手中。“自己拿去擦!” 帅念祖把东西放到桌上,伸手搭住她的肩。 “怎么?我才一晚没回去,就这么想我、迫不及待的来找我了?” “你……你神经病,谁想你呀!我是去出版社交稿,经过这儿的时候,看到 一群人在围观两只打架的猴子,才跟着凑热闹……” “猴子!?我看这个称谓比较适合你!” “你去死啦!”袭琏用手肘撞着他的胸口。 “哎唷,你哪儿不撞,撞到我受伤的地方,哎呀呀,我会死、会死的……” 帅念祖倒在沙发上,手捂着胸口,哀号大叫着。 “啊,怎么办、怎么办……”裘琏看着他胸口被她撞到的地方,的确是有擦 着红药水。她慌得不知所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你怎么这么不经撞 呢?你没事吧?真的会死吗?” “痛、痛,痛死我了……”帅念祖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 “我去叫人来,你撑着点呀!” “不,来不及了……”帅念祖捉住她细软的柔荑。“先……先帮我做人工呼 吸!” “人工呼吸?我不会啊!”裘琏顿了下,想了想。“不对呀,你伤口痛,干 嘛要人工呼吸啊?”瞥见他唇角闪过一丝狡黯的笑,立刻抡起拳头,猛捶他的胸 膛。“好啊,敢耍我!看我不捶死你!” “好了,好了,别捶了,再捶下去,我真的会被你捶死的!” 裘琏的怒气一提,哪是他一句‘好了’就能了事的! 她左槌右捶,粉拳直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帅念祖见她没有停止的意思,为 免自己惨死在她的粉拳下,他只好强捉住她的手腕,大喝着: “好了,打够了吧!” 裘琏怒瞪着他。“谁叫你骗我!” “好,那我帮你做人工呼吸,就算是我向你道歉罗!”健臂一拉,他轻易地 将她的身子拉压在他身上,大掌罩着她的后脑勺,狂炙的吻着她。 “嗯——放……放手——” 裘琏在挣扎的同时,身了也开始泛抖,心口强烈的噗通乱跳…… 该死!她怎么这么不争气?每次都被他强吻去! 在她腕渐侵在他的狂吻中时,他拉高她的白衬衫,双手在她光滑的背上,缓 缓的游移着…… “嗯……嗯……” 一阵阵颤栗的感觉,麻透了她的背脊,她不由自主的发出晰唔的声音。 她的声音,给了他鼓励,他停在她背上的手,徐徐地滑过她的腋下,再探进 她的内衣里,揉挲着她胸前拱起的两座小丘! 裘琏有些紧张,两手插人他浓密的发丝内紧纠着,喉间的呻吟,断断续续的 逸出—— “呃……嗯……嗯……嗯——” 他的舌在她瑰唇四周舔弄着,再沿着泛红的脸颊,游移至她的耳蜗内。 裘琏半闭着眼,脸上的表情是陶醉的。 以前她写的那几近公式化的吻戏,根本无法显现此刻其实体验的陶然欲醉感 觉。 帅念祖不知自己对女人,竟还会有那种狂野冲动,迫不及待的急切想占有她 全部的疯狂举动。 他以为,自己成日混在酒店公主的胭脂粉气中,早对女人没有渴求的冲动— — 反正,自然就会有女人主动往他身上贴的! 而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索然无味的男女肉体关系! 但是……一碰触到裘琏,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竟奋然地勃发涌起— — 他无法做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何在他眼中一点女人味也没有的裘 琏,竟是让他饥渴殷求的——尤物? 欲火激窜着他的全身,他炽热的吻滑过她的锁骨,沿着美丽的弧线,停驻在 早让他的手给解放开的赤裸的乳峰上———— 在他舌头滑行的当儿,她的身子不由得泛着哆嗦,而当他含住她粉色的花蕾 时,她的唇间呵出细微的娇吟声音—— “嗯……”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小巧浑圆,挺向他的唇。 帅念祖低吼了声,在舔吻她的瑰蕾之际,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滑旋,挑开她牛仔裤的裤扣,再用食指推开她裤子的拉链—— 厚实的大掌,隔着她白色的贴身底裤,覆住她的私密处……就在他手掌欲滑 动之际,原本已然飘飘欲仙状的裘琏,突然恢复了理智,连忙坐起身,看见自己 衣衫不整的模样,她娇羞的低垂眼睫,赶紧将衣服拉好! “裘……琏,你……你太残忍了!” 看她一副表明了“收工”的样子,帅念祖躺在沙发上,沮丧的呻吟着。 下腹处的的痛,远比他不小心让曹健给打着的伤处,还更伤! “我……我要回去了,讨厌死你了啦!” 她看都不敢看他,转羞为怒,头也不回的就奔离他的办公室。 “真是没良心的女人!” 帅念祖侧着身面向沙发里边,为自己满身勃发的欲火无处宣泄,哀哀低嚎着 —— 曹健被打伤住院,得知消息的清水帮帮主林水港,立即前往医院来探视。 “天师,我看……虎堂我们是惹不起的,以后别再招惹虎堂了!” 清水帮的帮主林水港,三十出头,身材略微矮胖,边嚼着槟榔,边劝着曹健。 他也知道曹健对帅念祖心存芥蒂,只是这一场决斗打下来,胜负早已分定。 就算曹健心中还有对帅念祖的任何不满,也无可奈何了呀“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曹健的眼神泛着阴森的寒意。 他万万料不到,帅念祖的身手,竟比六年前甫加入虎堂时又更上一层—— 原以为自己就算不能打赢帅念祖,至少也能和他打平,没想到…… 这一跤,他跌的可真重,还当着虎堂的弟兄面前,自取其辱! 不甘心、他不甘心! “你现在是我们清水帮的天师,你的一言一行,部代表着清水帮——”林水 港轻咳了声:“我以帮主的身份命令你,不准你再找虎堂的麻烦,你和我都有义 务维护清水帮弟兄的安危,我可不希望因为你想报私仇,而让清水帮和虎堂结怨。”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你……”林水港被曹健的话给激怒了。“曹健,如果你再去找虎堂的麻烦, 我就废了你天师的职位!” “哼!要废你尽管废,你以为我稀罕什么狗屁天师吗?如果不是你力邀我, 三番两次来求我,我才不想加人你们这个没没无闻的小帮派呢!”“算我林水港 看错人了!清水帮你也不用回去了,弟兄们,我们走!” 林水港撂下愤言,领着一班弟兄,悻悻然地离开病房。 “哼!狗屁帮主!”曹健不屑的呻了声。 林木港方才说到虎堂那种敬畏的神情,让他心中对帅念祖的恨意又更深了! 今日帅念祖所得到的至高无上的荣耀,应该是他的,是他曹健的! 恨恨的捶着床铺,曹健暗暗发誓,只要他活在世上一天,他一定要整的帅念 祖没一日安宁—— “胡了!不好意思,琏小姐,你总共欠了二万五仟块。” 计有功推倒面前的麻将棋子,抬眼望着壁上的时钟指着十二点,脸上泛起倦 意,频频的打哈欠,暗示裘琏他不想再陪她耗下去了! 他只是奉堂主的命令,送晚餐过来,谁知道琏小姐闲得发慌,随口间他会不 会打麻将,他照实回答:“会”,于是———— 他从晚上六点,一直坐到现在,真是歹命,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二万伍仟块?有这么多吗?”裘琏扭扭颈子,虽然坐得腰酸背痛,但兴致 仍是不减。“好啦,随便啦,先记着,再来、再来!” “再……再来?” 另外两个被捉来凑人数的小卒,一听到裘琏说“再来”,脸色都黑了! “呃,琏姐,你的晚餐还没有吃呢!”计有功第十次提醒她。 “晚餐——呃,那个没关系,等一下再吃!” “呃,我们肚子……也……也饿了,不如先让我们去吃饭!”计有功终于鼓 起勇气说出。 裘琏瞄了他一眼。“还早咧,吃什么饭,我也没吃呀,对不对?等我赢了钱, 我再请你们吃宵夜,就这么说定了!” 等她赢钱? 计有功和另外两名小卒,三人脸上都露着痛苦的笑容。 早知道方才就不要拼的那么厉害! 她已经输了二万伍仟块,就算他们从现在开始放水,等她赢钱的时候,恐怕 都已经是天亮了! 正当三人口心哀号不已时,大门被推了开来,帅念祖微醉的走进来。 “好呵,计有功,我整晚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给我躲在这儿!打麻将啊? 你可真有那个闲情逸致啊”… 帅念祖拿了一颗麻将棋,往计有功的头上敲了下。 现在就算帅念祖把整张麻将桌抬起来砸计有功,计有功也会感谢他的!计有 功感激涕零的看着帅念租。“堂主,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回酒店去!” 因为曹健上次带人到酒店闹事,为兔又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这阵子,帅念祖 几乎每日都要到酒店亲自坐镇,他当然也得跟进。 “他没有错,是我要他留下来陪我打麻将的!” 裘琏可不想把自己的罪过推给别人,她很有义气的挺身而出。 “喂,计有功,别走啊,你那二万伍仟块不要了吗?” 看到计有功溜到门边,裘琏忙不迭的唤他。 计有功回过头,一脸的心疼。“不……不要了,再见!”二万伍仟块就这么 飞了! “真是的!输钱的人都没溜了,赢钱的,倒是溜的比谁都快!” 裘琏边嘀咕,边收拾桌上的麻将棋。 “你……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当她收好麻将棋,准备吃晚餐时,赫然发现帅念祖还站在她旁边。 自从上回在他的办公室,他对她‘意图不轨’后,他们两人一见面,就觉得 挺尴尬的。 这一个礼拜来,她都尽量避开他,为和他打照面,如果非不得已碰上,她也 会凶他,因为这样才算是表现自然的一面嘛! 可是越是凶他,她就越觉得扭捏,但是如果不凶他,她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 的盯看着他的唇…… 就像现在一样—— 察觉自己又像花痴般的看着他,她连忙收回视线,低头忙着整理早收拾好的 桌面。 他是不是醉得头晕了?不然,为何他竟然瞄到她脸上有着害羞的神情? 帅念祖耙耙自己的头发。 怪了!他怎么又有想抱她。吻她这种冲动的念头? 真的是醉了吧! 他奋力的强迫自己移动脚步上楼,但在经过沙发时,发现沙发上摆着个便当 盒。 “喂,‘垃圾’不要乱丢,好不好?这组沙发很名贵的呢!” 他伸手去拾他眼中的垃圾,要将它丢人垃圾桶时,感觉它沉甸甸的—— 狐疑的打开便当盒,这才发现里头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摆着,她根本连吃都 没吃! 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怒气。 “你为什么没吃?” “我……我没时间——我现在要吃了!” 她抢过他手中的便当盒,背着他坐在沙发上,埋首猛扒着饭。 他干嘛生气啊?她只是晚一点吃而已,又不是不吃,也没打算浪费掉这个便 当呀! 难不成他心疼这个花几十块钱买来的便当?真是小气鬼! 现在她可不敢像平日一样,想什么就骂什么! 因为他生气时那寒着脸的表情,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呢! 为恐自己会惨死在乱刀之下,她还是乖乖闭嘴,吃她的晚餐! “你平常都是这样吗?” 他冷凝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下来。 “是……是啊,不……不好吗?”她盘脚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他方才说这 组沙发很名贵。 虽然她的脚很干净,不会弄脏沙发,但她还是迁就他,把脚放下来。 “我不是问你的坐姿,我的意思是……你三餐都这么不正常吗?” 难怪她会瘦成皮包骨。 “不会呀,这很正常呀!吃饭不是都有空的时候再吃吗?”至少她们家都是 这样呀! “有空的时候再吃?那如果没空,是不是都不必吃了?” 帅念祖真不敢相信他老姐出版社里的大作家,对于吃饭这最重要的事情,竟 是这般可笑的谬论。 裘琏咬着一只鸡腿,睁着美眸,瞪着绕到她身边来的帅念祖。 “唔……”拿掉鸡腿,她回道:“如果没空,就等肚子发出抗议的时候再吃!” 看着她囫囵吞饭的模样,他叹气的摇摇头。 “你这样是不行的!难怪你常闹胃痛!” “你怎么知道我常胃痛?” “呃……我常看你吃药嘛!” 裘琏瞅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悄悄的在关心她,她的心头顿时涌起暖烘烘的甜 蜜。 “喔,对了,过两天我要上台北一趟,你陪我去!”他把头仰靠在沙发上, 修长的两条腿跨在桌上。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不以为然的答道,她的视线瞥看着他修长的脚,突然想起她小说中塑造的男 主角,大腿的肌肉都是结实匀称的,不知道他…… 天哪,她在想什么? 低头猛吃着饭,禁止自己再去瞄他,但一个没注意,竟被饭噎到。 她一手捶他,一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张大嘴巴,啊啊的叫个不停。 帅念祖看她噎着,吓了一跳,连忙去厨房端水来给她喝。 喝了水后,裘琏脸色发白的猛吸着气,帅念祖则帮她拍背顺气。 “怎么样?好些了吗?”他关切的问。 裘琏虚软的找个舒服的地方倒下。“我差点被饭给噎死,以后不要再买这家 的便当给我吃了!” 帅念祖轻笑着。“是你自己吃太快,又不关这家快餐店的事!” “他们的饭差点害死我耶!” “好好好,不买就不买嘛!” 他拍拍她的肩肿,竟也在不知觉间包容她的无理取闹。 “好累哦,我不想写稿,想睡觉了!”她喃喃的低语着。 “好,我也困了,那我们就一起去睡觉吧!” “谁……谁要跟你一起睡啊!”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压着我的腿,手还乱摸,害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帅念祖低头浅笑。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睁大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腿上,手还搭在 他裤子上的拉链处…… 方才她只顾着控诉快餐店的罪行,压根没时间去理手摸到的硬物是啥…… 真……真是的!哪儿不好摸,竟去摸……摸那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我……我不想睡觉了,我……我……,我要去喝水。”她坐起身,尴尬的 一笑。 她要起身之际,他突然像只猎豹一般,倏地扑向她,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想喝水,何必费力!我很乐意效劳。” 说罢,他捧住她的小脸,慢慢降下他炙热的唇瓣—— 这一回,裘琏忘了该挣扎,似乎内心深处也在期盼这个吻,她缓缓的闭上眼, 邀接着他的唇瓣…… 当他降下缠绵至极的吻时,她细长的双臂如丝般缠上他的颈项。 挑弄着她的唇舌,触及她的柔软芳香,他的身子立刻激情一震。 他啮咬着她的耳垂,呼吸浅促,嗓音低沉。 “我们……到楼上去,好吗?” 她咬着唇,差涩的垂下弯翘的睫毛,默默无语。 他的双唇扫过她细致的颈项后,站起身,打横将她抱起 深情地注视着她,头一回,两人独处时这么安静无声,怀中的美人羞怯怯的 蠕动了下,娇羞的模样,让他中禁发出会心的一笑……步上红毯阶梯,他每上一 层,就吻她一次,直到转弯进入房内——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