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到熟悉的家中,所有的摆设一如往常,但少了婆婆,这个家似乎不像是一 个家了,感觉好凄凉。 景色依旧,人事全非,连她,也不再是那个快乐积极的她了。 随着感伤的脚步,眼中瞧着每一个角落、每一样东西,都让姚菁无比的难受, 屋内处处都有婆婆慈祥的身影,声声关心的叮咛充斥在眼前、回荡在耳边,鼻息 间彷佛还闻得到那股温暖的饭菜香。 可是,从今以後,她就永远是自己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全心无私地疼她、 爱她了。 走进婆婆的房间,她打开了衣橱,望着那些熟悉的衣服,渴望地把整张脸埋 了进去,企盼能嗅取到令她怀念的、属於婆婆的气味,哪怕是一点点,她也满足 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姚菁找出藏在婆婆衣里的一支钥匙,想打开衣橱里的小抽 屉,却在插入钥匙时惊觉,抽屉没上锁—— 「糟了!」她暗叫一声,心里窜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打开抽屉,土地和房屋所有权状不见了!婆婆的印鉴章也不在! 随即,姚菁急急拨了通电话给芷茵,然後拎起随身包飞奔出门…… 「厚!他们怎么这么过分啊!」在电梯里,欧芷茵忿忿不平地啐道。 她们碰面後,姚菁就将整件事告诉了她,气得她忍不住频频斥骂,可碍于对 方始终是姚菁的父母,不敢使用太过激烈的语言,毕竟得考虑到姚菁的心情和感 受。 「我担心待会儿多少一定会有争执,所以要你来陪我,对不起害你跷课了。」 姚菁心情复杂地沈着一张脸。 「没关系,今天的没有我的舞,无聊得很,我情愿来陪你,本来怀恩硬要跟 来,但是他的部分太吃重了,没办法蒙。」欧芷茵打气地搭上她的肩,让忐忑的 姚菁感受到她的支援。 「谢谢你。」她感激地向好友扯小一抹僵硬的微笑,但骤然一震的电梯让她 在下一秒敛起了笑容。 到了,爸妈住的九楼到了! 踩着沈重的步伐来到大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是你啊!」来开门的是她妈妈——吴秀娥,脸上的表情写明了「不欢迎」 三个大字。 「爸在吗?」姚菁循着她退开的空间侧身进门,而欧芷岗只在她看向她的时 候,勉强地牵动一下嘴角。 「今天怎么想到过来?」她故意装作没事发生过的样子,这样客套的话,不 只在今天,以往她就经常对姚菁使用;例如:「你怎么有空过来?」、「你来有 事吗?」、「你来干嘛?」丝毫抔掩饰地把她从他们的家庭中隔绝在外。 她见到没有出门开计程车的父亲後,开口质问:「房子的权状呢?」 他们两人立刻变了脸色,但马上又恢复镇定。 「我拿走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姚世崇说道。 「你们为什么偷偷拿走?」姚菁蹙着眉头责问。 「什么偷偷拿走?我是婆婆的女儿,她死了,房子当然是我的。早拿晚拿还 不是要拿!」吴秀娥理直气壮地反驳她的话。 「婆婆还在加护病房时,你们就在打房子的主意了,对不对?难道你们就认 定婆婆没救了吗?卖房子付医药费?你们到底安什么心?」一连串的话问得姚菁 声泪俱下,想到他们如此的坏心,她不禁失望透顶。 欧芷茵见好友伤心,赶紧上前勾住她的手臂。 姚世崇和吴秀娥默不吭声,事实上她说得没错。 「那好,医药费和丧葬费呢?」他们想要拿钱,也得留下药费的部分吧!大 力地用手背抹去眼泪,她在心底警惕自己不要哭,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弱。 「不是有那位什么齐先生付了吗?」有冤大头肯付钱,还跟他要什么钱。 「你们怎么不问问他是谁、不问问他为什么替我们付钱?人家付了,我们是 不是要还?」她控诉的眼神瞅住他们。 他们竟然对医药费、丧葬费不闻不问!她呕得快吐血了。虽然这是她卖身的 代价,但父母这样恶劣的行径,实在让她咽不下这股怨气。 「还?要还也没钱还了!」吴秀娥恶质地说道。 「没钱?什么意思?」姚菁惊愕地瞪大眼睛。卖了也好、贷款也好,再怎么 样也有个两佰万吧! 「唉!爸爸欠了人家一佰多万,已经拿去抵债了。」姚世崇无奈地摇头。实 际上,他欠了一百一十万的赌债,还剩下的六十万他一点也不想交出来。 「嗄?你打牌欠了那么多钱?」她知道父亲有打麻将的习惯,但没想到他赌 得那么大,竟已到了债台高筑的地步。 「你应该听过那些地下钱庄怎么对付债务人吧!你忍心看我们一家被逼到走 投无路吗?」他故意可怜兮兮。 「那……房子……」再怎么不亲,毕竟身上流的是他们的骨血,姚菁不会愿 意见到他们遭到伤害。态度软化,她不再对那笔钱咄咄逼人。 「那房子,你不能再住了!」吴秀娥接着说,一点也不觉惋惜。 「那姚菁要住哪里?」欧芷茵替她担心地急问。他们家看来只有三个房间, 哪有多余的房间给姚菁住。 「你如果想来住,可以和小妹睡一起。」吴秀娥顿了下,看了一眼丈夫的眼 色又说。「也好啦!你来住,可以多贴补万把块的家用。」 姚菁沉浸在将离开住了十多年房子的恶耗里,久久失神无语。 我咧……果然如想象中势利。「姚菁,你来跟我住好了!」欧芷茵扯了扯怔 愣的她。跟他们住,她肯定成天受气、受到不平等待遇的,何必! 「对啦、对啦!这样是最好啦!我们家也真的容纳不了再多一个人住。」她 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推辞是否伤人。 欧芷茵气愤地偷翻了翻白眼。 好悲哀,她的父母一点也没为她留余地,姚菁失望到了极点,不由自主地缓 缓摇着头。 再多说,也没有用。 罢了!就当是报了他们把她带来这世上的恩惠吧! 在一间阴暗杂乱的公寓里,聚集了四、五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粗鲁男人,其 中一个稍微能看的,正是好惹事端的杜健明。 「明哥,上次找人堵齐雁书不成,风飞已经怀疑是我们干的,最近盯得很紧。」 其中一名大汉说道。 「不用担心,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所以到现在也没对我们怎样。」 杜健明往圾垃埇吐了一口槟榔汁。「哼!那些货最少值两佰多万,转手不知道还 可以赚多少,毁了我的货,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他恶狠的双眼释放寒光。 「明哥,难道你又想到什么好方法了吗?」团体中有人兴奋地出声问道。所 谓物以类聚,会和他投契的当然也都是一些好事之陡。 「上次他们不是回报说,齐雁书身边有个很正点的马子吗?」杜健明恶毒地 动着歪脑筋。 闻言,大家皆点着头,随即会意地露出奸邪的笑容。 他眼神狡猾地招手要大夥儿靠近,开始详述心底打的如意算盘…… 这晚,夏彦在酒店里庆生,帮内的兄弟为他大肆庆祝,气氛非常热闹。 好兄弟过生日,齐雁书自然不可能缺席,从晚餐就和他喝了一摊,现在,在 盛情难却下也赴了第二摊。 大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个个争相来向首领敬酒,还没到午夜,齐雁书就被 兄弟们给灌醉了。 「齐哥,你走好啊!」软嗲嗓音的主人是酒店红脾——安娜。 她不知道是在何时缠上齐雁书的,而醉得一塌糊涂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更糟的是,他贴身的几名兄弟,也在他体贴的通融下喝得东倒西歪,连照顾 自己都成问题。 安娜眼见机不可失,自导自演地让人家以为是他要把她带出场来服侍他,而 且对於首领的风流韵事,大家都不方便多问,她的诡计自然无阻地达成。 在进入风飞大门,面对那些脸上写着高度惊诧表情的保镳和佣人时,她也是 这么做、这么说的,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把大黟儿唬得团团转。 大家都在想:待会儿要是姚小姐回来…… 虽然名义上姚小姐是首领的情妇,但大家都明白,她跟以往的那些女人是不 同的! 因为齐雁书大部分是到情妇的家里去,再不然顶多让她们待一个晚上,隔天 就会把她们送走,只有姚菁,破例地长时间留在这里。 「齐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安娜主动地解开他衬衫扣子,涂满艳红指 甲油的贪婪双手挑逗地探入衣内,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定。 她倾慕他很久了,可惜他从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千等万盼,好不容易有 了亲近他的机会,她才不会笨得让这样的机会白白溜走呢! 呵!红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在男女关系方面,她安娜可是个中翘楚! 她有把握,过了这晚,齐雁书一定会留下她的! 躲在即将被人收走的老家里,姚菁收拾整理着行李,打算寄放在欧芷茵那儿, 至於大的家具,根本带不走…… 尽管,这里是她的所行回忆,她非常想留下这里的一切,但是情势所逼,没 办法。 她知道,要是她开口,齐雁书说不定会为她买回这里,但她就是不想,再欠 下去,她就永远跳脱不了情妇的阴影了。 所以,她只是简单地告诉他房子卖了,其他的一概不提。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姚菁这才惊觉已经快十二点了。踩下油门,她赶着回到 「那边」,生怕齐雁书会担心、不高兴。 「姚小姐……」回到风飞,姚菁明显地感受到大家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她怀疑地问。以为自己忙了一 天,是不是披头散发太狼狈了。 「没……今天……你想睡……哪里?我……去帮你……准备。」负责管家的 黄嫂,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首领房里现在有另外一个女人。 「睡哪里?你的问题很奇怪耶!」姚菁不疑有他地对她露出浅浅笑意,然後 就上了楼梯。 「欸……姚……唉!」她真的难以启齿,只好眼睁睁看她去而对不堪入目的 风暴。 「嗯……齐哥——」才到门外,就有异常娇嗲的女声清晰地窜入她的耳膜。 不待考虑,双手己自有意识地旋开了门把—— 「喝!」姚菁瞠目结舌地倒抽了口气,激动地摀住自己的嘴巴,害怕会惊动 了他们。 她无法克制地感受到一股酸楚冲击着她的胸口。 她看见那女人趴俯在他身上,两人的上身都是裸露的,至於下半身……她不 想再猜测下去! 那画面像是一把铁锤,狠狠地往她心上敲去。 瞬间,好象,有什么东西碎了! 安娜发现了门口有人,回过头,看见在门口的人就是和她结下梁子的「小妖」, 她得意地勾起唇角朝她示威。 木然地转身离开,她的理智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力量,血液也恍若失去了运行 的动力,连心脏似乎都失去了跳动的本能…… 她确实渐渐走上了爱上他的不归路,不然,怎么会如此心痛? 看见他怀里拥着别的女人,她几乎崩溃了! 姚菁怔愣地平躺在黄嫂为她准备的客房床铺上,双眼茫然空洞地盯着天 花板,双手紧紧地握着,彷佛握住她剧烈收缩的心脏。 她没哭,但是心里正在滴着液体,那是什么?她分不清楚。 蓦然,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唤回她的心神。 姚菁,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不禁自问。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扮演什么角色吗?她摇头嗤笑。 「情妇」的定义,就是代表随时可更换,付钱的是老大,有权决定任何事。 她凭什么吃醋?凭什么有这样酸涩的感觉?凭什么爱上他? 在他眼中,她只不过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女人呀! 屋外的雨,滂沱的像她心底的泪。他她清楚,自己选择了这场交易,就没有 哭的权利。 阖眸,她凝听着雨点跳跃在树叶上的声音,看来今晚,她铁定无法成眠了… … 「唔……」翻转过身,齐雁书壮实的臂膀横放在安娜胸前,刺眼的阳光令他 不悦地皱眉,灌了铅般的混沌脑袋令他疼痛不堪。 霎时,另一股陌生且剌鼻的香水味,刺激得他不得不睁开沈重的眼皮。 「你是谁?」赫然惊坐起身,齐雁书诧异地大力揪住安娜的手腕,丝毫没有 怜香惜玉之情。 「齐哥,你怎么和人家睡了一晚还不知道我是谁?」安娜有一瞬间被他吓到 了,但随即荡开妩媚笑容,语带暧昧地娇嗲说道。 「安娜!」看清楚她的面容後,他更加惊讶。「谁让你进来的?」怎么回事? 这女人是怎么爬上他的床的?那……姚菁呢? 「是你带我来的啊!昨晚……你还要我服侍你呢!」她说着,便又大胆地偎 进他健硕的胸膛里。 事实上,昨晚齐雁书像烂泥似地完全不省人事,根本没办法有反应,惹得安 娜懊恼不堪;不过城府深沉的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 她故意一丝不挂的和他们拥而眠,制造曾有激情缠绵的假像。 「滚开!」他嫌恶地使劲推开她,直接让她跌向床沿。 「啊!齐哥,你弄疼人家了啦!」安娜还不知死活地撒娇。 他怀疑!安娜他是一向不感兴趣的,怎么可能会带她回来? 而且,关於昨天,他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醉了,他记得他是醉了。 那么……他明白了!目光恶狠狠地瞪向她,他黝黑冽眸蕴藏着一触即发的怒 焰,不避讳地赤裸着身体下床,走向搁着西装裤的沙发,他从口袋里取出皮夹, 数也下数地拿出一叠钞票。 「拿去,然後离开。」走近她面前,他表情凛冽。 「齐哥,人家要的不是钱啊!」她脸色惊愕地抬头看他,她失去魅力了吗? 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接近他,她才不甘心只拿这点钱! 这叫她以後怎么在酒店里立足?她们肯定会毫不留情嘲笑讥讽她的! 安娜城府深沈,他当然知道她要的不只是这一点点钱。「少罗嗦,给我立刻 离开。」齐雁书不客气地把钱掷往地上。 「齐哥,别这样嘛!让人家留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好歹昨夜 ……」话哽在喉间,还没说完,安娜的脖子就被齐雁书的大掌狠狈地箍制住。 「别让我再听到有关昨夜的事,给我滚!」他额际的青筋在跳动,显然已容 忍到极限。 「咳……咳……好好……我走就是?」她难受地乾咳着,小命差点不保,安 娜虽心有不甘,也只能赶紧套上衣服,一把抓起地上四散的钱,落荒而逃。 穿上浴袍,坐在沙发上,齐雁书手肘撑在腿上,大手抚着疼痛欲裂的太阳穴, 懊恼地瞪视着淩乱不堪的大床。 「黄嫂!黄嫂!」片刻,他急躁大喊。 不一会儿,黄嫂匆匆忙忙的奔上楼来。「首领,你有什么事吗?」她恭敬地 说道。 「姚小姐呢?」他问。昨天的情况她看到了吧! 「出去了。」她简短回答;她向来勤奋做事不多话,齐雁书会聘用她长达八 年就是这个原因。 「有没有交代去哪儿——」 「回她家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其实,他想问的是:昨天,她有什么反应?他下 意识地在乎她的感受。 「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看来首领是真的在乎这个姚小姐了,跟了他 这么多年,她相当了主人话里的涵义,黄嫂会意地主动回答。 没什么表情?「好了,你下去吧!待会儿替我拿一颗头痛药上来。」他挥挥 手示意她离开。 黄嫂很快地退出了房间,而齐雁书则踱向窗边,望向经过昨夜雨水洗涤而更 显清爽翠绿的庭院。 原本,他以为可以藉此了解她的心意,他甚至矛盾地一方面不希望伤了她的。 另一方面又希望她会为此伤心,因为这可以证明她爱上了他。 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他该高兴她不会来向他哭闹?还是该失望她的心 里没有他? 由黄嫂的转述,他——感到失望。 她怎能如此镇定?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他了! 看来,除了肉体和金钱上的关系,她对他是没存有感情的。 这项认知,使向来呼风唤雨、在女人世界中无往不利的齐雁书,觉得怅然若 失。 是他不对!不该让小小的她悄悄占据了他的心绪! 女人,之于他,只能是生活的调剂品!这是他的原则,他不该忘了! 对,就是这样。 心情不好!一大早,姚菁经历了一整夜辗转反侧的煎熬後便出了门。 她不能再继续待在有着他们的屋子里,否则她会窒息。 赌气地没有开齐雁书买给她的车,姚菁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最後,想起 了今天是假日,想起了许久没有见到的「皮皮」——她和婆婆养的宠物。 来到欧芷茵租的公寓,姚菁一整个下午都待在这里。中途,在芷茵的召唤下, 另外加入了一个时怀恩,三人聊到晚餐过後,姚菁说要先回家看看有没有东西遗 漏了才结束。 在时怀恩的自告奋勇下,姚菁让他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去。 「菁菁,你和齐雁书的事我知道了。」迎着风骑在马路上,时怀思考虑了很 久才开口。 听到他的话,她扶着他腰部的手一紧,「芷茵告诉你的?」她问。 「丧礼那天发现,我才问她的。」他的眼底写满不舍,只是在後座的她没有 看到。 无语,姚菁不晓得应该讲什么,有一丝害怕好友会因此看不起她。毕意男性 和女性的好朋友多少会有差别。 「你太傻了!」他叹。 是啊!最後还不是救不了婆婆,还换来满心的伤!她想着。 「离开他吧!婆婆都过世了,你遗留在那做什么?」到了,在她家楼下时怀 恩停住了车,他回过头看着姚菁静默地下车、卸下安全帽、抬眼看向他。 「我和他有约定,还不能走。」她也想走啊!可是……有什么羁绊了她。 「去他的约定!」下了车,他愤恨啐道。「菁,我知道现在说有点迟了,可 是我非说不可!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他坚定地捉起她的柔荑。 「怀恩!」她惊讶地呆住,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表白。这太突然了! 「我喜欢你三年了,你难道都没感受到我的心意?」一扯,他抱住姚菁,激 动地欲吻上她红嫩的唇。 「怀恩!别这样……我不要……」姚菁惊慌地闪躲推拒,他却好象完全没听 到。 她的力气始终敌不过他,他攫住了她的唇。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扬起。 「你太过分了!」趁他怔仲,她挣脱了他的束缚,气呼呼地控诉。 错愕地抚着自己火辣的脸颊,在瞧见了她悬在眼眶的泪水後,他才回神发觉 自己做了什么事。「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时怀恩懊恼地看看她。 「你回去吧!」强忍住泪水,她撇过头。 「菁菁……对不起,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成好朋友。」他怕她会一气之下斩断 这场多年的友情。 「别再说了,你回去吧!小心骑车。」她走入大楼没再回头。 她也珍惜这场难得的友谊,不会轻易抹煞,只不过此刻,她不想面对他。 被拒绝的时怀恩也只好颓然地骑着摩托车离去。 这段小插曲看似结束,但她却不知道,一场急骤暴风雨已倏然成形,正凶猛 地朝她袭来…… 该死的!她居然让别人吻她? 坐在车子里的齐雁书怒目瞠视,喀喀作响的指关节声,说明了他隐忍的怒气。 大半天没见着她回去,放心不下姚菁的他便亲自来接她回去,没想到却意外 地见到这一幕…… 好啊!他在担心着她,而她却逍遥地住外头快活! 什么回家?是幽会! 原来,她背着他交男朋友! 可恶!他齐雁书的女人竟然敢对他不忠! 看着时怀恩离去时恋恋不舍的神情,他就不由得怒气蒸腾。 一把熊熊妒火狂烈地在胸口燃烧,他的理智几乎被燃烧殆尽。 泄恨地拔下钥匙,他愤然下车,砰地一声关了车门。 迈开大步,他往姚菁的方向赶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