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手捧一杯果汁,可可背倚在凉亭边,与许久不见的死党何孟儒闲话家常。 他们从英国完成学业回台后,便各自忙碌着,很少见面,因此,何孟儒特地 来和可可见面,顺便凑热闹,不但能联络感情,还能目睹球王真面目,一举三得。 “你混得不错嘛!还有闲去瑞士。”把玩着好友方才送给她的瑞士刀,可可 半揶揄半欣羡。 “你才厉害咧!终于如愿以偿,和你的偶像有进一步发展。”听完可可的近 况,何孟儒笑咧了一张嘴回道。 “吱!说得好像我哈他很久似的,是他主动的耶!”贼他一眼,好面子的可 可声明。暗恋归暗恋,谁先主动的可得计较清楚了! “呵,是吗?”压根不信的笑声。 发展太过顺利也不能怪他心存质疑,因为明明是可可暗恋人家好久了。 “本来就是嘛!你干吗那口气?我说的是实话啊!”可可迭声表明。死阿儒, 居然不相信她,把她想成豺狼似的对韦斯特发出攻势! “啊,跟我还用隐瞒?你最会‘天鬼假小力’了!”他弯起后眼,一脸贼溜 溜,惹得她倒竖柳眉,恨得牙痒痒。 “哼!不相信就算了!”气恼,撇开头。 见她嘟起嘴,何孟儒扮了扮鬼脸,讨好地侧低下头觑她。 “这样就生气啦?好嘛好嘛!我逗你的啦,没有不相信!我知道是你可爱, 所以韦斯特是情不自禁爱上你的啦!”他哄着她,捏捏她的蜜色脸蛋。 眼角率先泄露出她的笑意,可可斜睨向他,接着笑开,反击地回捏他,两人 仿佛回到打打闹闹的求学时期。 然,当何孟儒笑呵呵地勾住可可的脖子时,却莫名其妙地感到颈后陡然一凉 —— 赫!哪来那么深沉的怨气? 回头一瞧,愕然发现韦斯特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散发着凌厉的眸光…… 一震,他马上放开可可,还惊得像把她当瘟神似的一掌推开。 “噢!要死了!臭阿儒,你居然推我去撞柱子!”发生得太突然,整个人撞 上凉亭柱子的可可错愕万分。 “撞拉柱子总比我被人宰了好吧?”阿娘喂!他要利用明天的假期到行天宫 去给人家收惊! 何孟儒闪避着那噬人的视线,还不忘与她保持两步远的距离,想报仇的可可 怎么都无法近他的身。 “你在说什么啦?”懊恼的玉足一跺,不明所以的可可叉着腰嚎叫。 “韦斯特在瞪我!”压低嗓音说着,再往后瞄一眼,发现方位不佳,赶紧闪 避,以防被乱箭射死。 韦斯特?他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吗?可可随着他的话悄悄望向那人潮最多的圈 子,很快就发现他,赶紧又收回目光。 真的耶!他真的注意着追边。一股甜意又在心头蔓延。 可为什么他要瞪阿儒? “是你神经过敏吧?他只是往这儿看,又不一定是瞪你!” “是啦!因为我刚勾住你的脖子,一转头刚好撞上他的视线。厚,金恐怖, 怨念这么强,还能把我的周遭变得阴风惨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是他主动吻 你,因为他肯定是很喜欢你,才会对我有敌意!”何孟儒余悸犹存,一个劲儿说 着。 咦?对阿德儒敌意? “你是说……他吃醋?”可可的语气和表情就像发现新大陆。 “嘿啦!我们进去会馆啦,在这里一直被他的死鱼眼瞪着,我很不自在耶!” 朝会馆方位挤眉弄眼,没胆的他连伸手指示的动作都不敢有。 是吗?会吃醋就代表有爱意啊!那……骨碌碌的大眼朝阿儒溜了一溜,灵光 一闪—— “太好了!”她击掌叫好,霎时出现多个可以更确定韦斯特心意的念头。 “你好我不好啦!‘”被可可扯住的何孟儒哇哇叫着。 “是不是朋友?”她语带威胁。 “当然是啦,干吗?”没事问这个,令他感到杀机逼近。 哈!笨兔跳陷阱。“是就好,废话少说,帮我一把。”不容置喙。 乌云罩顶……多年默契,他很快意会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要!”他惨叫。 “哪有你说不的份!”八爪手巴住他的臂弯,可可冲着前方绽开笑,“想逃 也来不及了,韦斯特已经朝这儿走来,记得机灵点,顺着我的话说。” 这话劈散何孟儒的最后希望,脑子里顿时只出现五个大字——哇、那、八、 架、衰?! 再也忍耐不住他们看似打情骂俏的场面,韦斯特决定加入,让他们有所忌惮。 端出魄力拒绝不断递上来的纸笔杂物,保镖、保全人员十分机敏地立时排开 团团包围的众人,让韦斯特能有一会儿私人时间。 臭到不行的“屎”脸,山雨欲来的气势,虽优雅但略显急促的步伐,在在显 示不欢迎别有意图者出现在可可的周围。 暗示随行人员停在几步远的距离外,韦斯特继续迈步,高大身躯在他们面前 昂然站定。 “这位是……”韦斯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我……”何孟儒才开口说一个字,就被可可不着痕迹地扯了下手给截断。 “他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何孟儒,在英国的时候我们还住在一起,到现在感 情还是非常——好。”她一睑筑笑地向韦斯特介绍着,刻意误导。 咻!咻!顿觉刮起冷风,何隈儒觑见韦斯特的脸部肌肉过分紧绷。 “呵呵,你好,久仰大名了。”干笑两声,他讨好地伸出手。 听完令他极度不悦的介绍,强烈的占有欲在韦斯特胸臆间冲击。 睥睨那只碍眼的手,他迟疑了下才勉强握了握,接触之短暂不及一秒。 “多谢你在英国照顾可可。”明明是道谢,他却语气冷淡、脸色难看,活像 被人欠了几百万的会钱。 “是啊!阿儒是真的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是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比我 爸妈还了解我。”为了试验他对自己的在意程度有多少,可可虽然说的是实情, 然,关键点保留。 凉爽秋季,何益儒却浑身冷汗涔涔,脸上的笑容和韦斯特脸上的表情同样是 史无前例的难看。 “没有啦,其实……噢!”想解释,何孟儒未竟的话却让可可在他屁股上扭 转的手给成功阻断。 她正在兴头上,想打退堂鼓?想都别想! “什么没有,你不用‘歹势’啦!”她笑咪咪地对他使了个狠眼色,再朝韦 斯特说:“阿儒是全世界最优的男人,只可惜,他不喜欢我……”唱作俱佳地从 一脸赞叹转为怨影。 因为他温柔体贴,了解女人心,堪称最优的男人……可,因为他喜欢的不是 女人,所以当然不喜欢她喽!哇哈哈哈…… 呜……韦斯特的理智会不会被醋意蒙蔽,用球杆把他K 得脑震荡啊?!何孟 懦开始觉得来这里是个天大的错误。 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曾拥有过可可,韦斯特就觉得有把无名火在体内燃烧,而 且可可居然还能和前男友保持如此亲密的交情,甚至在他面前赞美地,这无疑是 火上加油! “是吗?那我要多多向你请教了。”几不可察地呼声气,他咬牙说道,显然 气度受到很大的考验。 “不敢当,其实……”没胆的何孟儒实在害怕这样的挑拨,自然不放弃解释 的机会。 想当然尔,他依然是受到可可残忍的阻止——他的手被她牵到身后,而手指 在他想辩解时惨遭扭拗酷刑伺候。 “啊……啊……”话没说完,吃痛呻吟扬起,忽高忽低的音阶听起来好不暖 昧。 没看见他们藏于身后的小动作,不明内情的韦斯特鄙夷地斜睨向他。 这家伙……好像有点不男不女的!嗟!可可的眼光好像有点问题! 不要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他韦斯特出现了,哪还有这个什么儒存在的 余地,从此以后,她的眼光将不需派上用场,因为她被他订下了。 “可可,你没向何先生介绍一下我吗?”他意心有所指。 “哪还用介绍,谁会不知道你!”虽明白他指的是两人的关系,但可可故意 装傻,将话意转向他无人不晓的卓越身份。 俊眉板起,韦斯特气结,“我不是说这个!” 很好很好!快说快说!可可在心里暗自催促。 她要的不只是他的承认,最好还包含更明朗的爱语,尽管是她先暗恋上他, 也不能因为这样而处于弱势。 眨眨眼,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她发现看见内敛的他为自己紧张,是件十分 愉快的事。 捺着性子深吸气,韦斯特决定干脆自己说—— “韦斯特,麻烦你过来一下,有个重要贵宾要引荐给你。 正当他张开口想表明与可可的关系时,不料肩膀突然被搭住,是可可的父亲。 对一直在惴惴不安状况中的何孟儒来说,骆彬南的话仿佛一道特赦令从天而 降。 “呃……”韦斯特犹豫,危险未撤,不想离开。 真是的,爹地来的真不是时候!可可扼腕。 不过,爹地也认识阿儒,多待惟恐会穿帮,她的诡计就前功尽弃。 “去吧。”快把他们赶走才是。 “好吧!”纵使心里不情愿,韦斯特还是以大局为重。 看着韦斯特被骆爸爸带走,再看着立刻尾随在后的两名黑人保镖,何益儒像 经过一场世界大战般虚脱。 “厚,你嘛卡好心咧,我还想平安离开这里耶!”他撇嘴抱怨。想要测试韦 斯特吃醋的容量是如何,也犯不着这样相害嘛! “你没听过朋友要两肋插刀吗?”眯他一眼,可可根本没有一丝罪恶感。 “是啊!两肋插刀也就算了,可你大小姐居然捏我屁股,还扳我手指!”最 毒妇人心哪!他的眼底写满控诉。 “哈哈……”他哀怨的模样惹来可可的开怀大笑。 蓦地,她又灵光一闪—— “明天咱们俩去逛街。”打铁趁热,继续韦斯特的醋意。 “嘎?”呆若木鸡。让他“屎”了吧 “我会被你害死啦!难道你没看见昨天韦斯特看我的眼神多凌厉……” 在百货公司的专柜间晃荡,何孟儒一路像阿婆似的碎碎念,听得可可的耳朵 快长茧。 他显然因为昨天“打着惊”,虽然韦斯特在言语上维持着风度,但他的表情 和眼神在在表现出对他的敌意,以至于何益儒居然胆小到不敢在骆家借宿,生怕 韦斯特半夜会凶性大发,将他毁尸灭迹,情愿去住“摩德路”。 今早,也不敢开车去骆家接可可,就是避免会再和韦斯特撞个正着。 而可可居然说她故意留了纸条给他,内容如下我今天要陪阿儒吃早餐、逛街, 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你自己打发时间吧! 听,多可怕!罪魁祸首是“阿儒”啊! “安啦,他啥时爆发,我就啥时说清楚我们的交情咩!”径自挑选着衣服, 可可头也不回地答道,压根儿体会不到他的恐惧。 这妮子玩上瘾了,到时把他当情敌的韦斯特若真的生气,他怀疑他哪挨得了 人高马大的他几拳! 不行不行,不落跑的是白痴!揣想后无限惊恐的何孟儒得摇着头。 “我才不要为了这么个小事,拿安危开玩笑,先说好哦,我们逛完冲我就回 新竹去,不陪你回家受惊吓了!” “嘎?你怎么这样啦,送佛送上西嘛!哪有半途而废的?”她这才转过身来 反映。 “我看再刺激下去,我就要途自己上西天了!不管啦!我明天要上班,开车 回去可能会塞车……”他搬出各种借口。 哼!“可可也不是不讲理,只是有些失望,但仍别扭地哼一声才罢休。 “哎,你那么聪明,已经有我当诱饵了,要怎么激出他的反应是易如反掌嘛 喇”呼!总算平安了! 思考了下,阿儒说的对,接下来她一个人也行。“叹,替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转开话题,她记起手中的这件上衣。 “还买啊?!你已经帮他买了三件了耶!”怪叫。 恋爱中的女人真是投人,以前逛街是卯起来买自己的,这趟出门却没为自己 选半样东西,开口闭口谈的都是韦斯特,血拼的东西也全是韦斯特的。 无需可可再刺激,等了一天的韦斯特,胸间翻揽的妒火已到燃点,一触即发。 昨天忙得太累,今天睡晚了些,谁知道,一起床她人已出门,活像要避开他 似的;因此他就整天被笼罩在低气压中。 她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原因是,他一直注意着别墅外边的动静,连 车子的引擎声也没放过。 走下楼梯,他脸色阴郁,步伐愠怒,活像地狱来的使者。生平首度感受到 “吃醋”的威力如此强烈,他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骆家两老都早睡,那妮子这才回来?! 和那什么儒的感情好到一出去就是整天,也不想想他人生地不熟,居然把他 丢在这儿不理! 可可轻快地踏进屋,为了替韦斯特买了一堆东西而快乐不已,不自觉地将愉 悦心情哼唱出声,轻扬曲调顿时飘落在宽敞客厅里。 “看来,你心情很好?”竟然好到哼唱起歌来,就为了那个旧情人?韦斯特 面无表情,声纹平板,欲爆发的火山正蠢蠢欲动。 “是啊!我和阿儒逛到刚刚才分手,买得好痛快!”可可毫不避讳地点头。 事实上,吃过晚饭阿儒就走了,她为了想让韦斯特更挂念些,刻意在外头继 续逛了约两个小时才回来。看他那副明明不高兴,还憋着没发作的模样,可见效 果不错。 无法阻止一团闷气在胸臆间胡乱流窜,满心的不快强烈冲击着韦斯特。 “谁准你为了陪那家伙,不说一声就溜出去?!”他霸气地指责。 “我有留纸条啊,哪有不说一声!”她厥嘴辩驳,然后把挂满两手的提袋搁 在沙发上。 斜睨一眼那些战利品,他恼怒地盯着她轻快的一举一动。 该死!她怎么一副没什么的样子,而他却在这儿火得气血翻涌,惯有的冷静 像是全然消失了! “你有没有看见我在生气?”压低了嗓音。语气充满不悦。 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正眼瞧过他,他韦斯特曾几何时受过冷落了?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特别是被她忽视的感觉! 他希望,她的视线、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心情 因另个男人而飞扬,飞到他不知的角落去。 喔哦!他说他在生气?她咬了咬下唇,嘴角忍不住上扬——就是要惹你生气!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生气?”旋过身来正眼瞧他,装傻。 “为什么?!嗓音猛地拔高,太激动还导致语尾分叉。”那人是你什么人? “吸气,吐气,理智理智。 “好朋友啊。”她不假思索。 “我又是你什么人?” “好朋友啊。”明明是大大的不同,却刻意说成同等级。 眉心开始叠起一层层极度恼火的皱褶,他缓缓逼近她。 呃……情况不太对劲,他生气好吓人,有点超出她的想象了……可可终于体 会到阿懦的恐惧了。 招了吧,免得弄巧成拙。 “嘿嘿,韦斯特……”她才正想坦白说,腰际就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 获住,继而跌入一堵宽厚的胸膛,紧接着呼吸就被狠狠地霸住…… 韦斯特恼怒之余,只想以行动证明自己对她而言是特别的,他略带野蛮地封 住她的小嘴,激狂地攻城掠地,像要烙下印记般,倾泄着男人对女人才会出现的 独占欲望。 惊喘的嘤咛在急欲呼吸新鲜空气之际,逸出可可红肿的唇瓣,韦斯特从不曾 这么粗鲁地吻她,可见他是气、炸、了! 霍然领悟他强吻的心意,被重视的甜蜜在她的唇畔绽出笑容,让她在亲吻之 中也情不自禁地咧嘴而笑。 未几,韦斯特察觉到了,释放过的怒火已然用缓,他不解地皱起眉,离开她 的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瞧。 “有什么好笑?!”他低冷的嗓音一传出,仿佛冬天提早来报到。 “你承认你吃醋。”掩不了得意的口吻。 他脸一僵,“我是在生气。”打死不能承认是吃醋。 吃醋?!多令男人蒙羞的字眼,更何况是他韦斯特。 “你因为吃醋而生气。”她说得斩钉截铁。 瞪着她过分娇美的笑容,韦斯特着实懊恼她不把他的怒意和感受当一回事, 索性不说话。 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抱住他的手臂,可可第一次对他使出撒娇功。“你以为 阿儒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吗?”侧头仰望他。 突然转变的态度令他不解,究竟这妮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被我骗了,他可以是我的室友、同学、自己、兄弟、‘姐妹;,就是不 可能是我男朋友。”在“姐妹”二字特别用力强调,语带玄机。 “是吗?”骗三岁小孩!都同居了还说不是。过去是可以不必计效,但现在 有他,就得避免藕断丝连。 “是啊,因为他是……”可可窃笑得像只小老鼠,关起脚对他咬起耳朵来。 微晒,韦斯特没有料想过这个答案——同性恋! 怪不得……他的举止神态不像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见到他时畏缩怯懦。韦 斯特脑子里蓦地浮起昨天简短交谈的情景,恍然大悟。 “人家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占有多大分量。所以才……”见他接受了阿儒是 姐妹的事实,可可嗫嚅地提起自己的用意。 “所以就借机想试探我?”眼睛眯起,他认真考虑越是不是要狠狠给她的屁 股一阵好打。 “我、我……”她退缩,这才意识到自己皮了点。 “奉劝你别考验我的脾气,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发起脾气来会有多可怕。” 他不是在吓她,而是真心话。因为天之骄子的他鲜少有生气的机会,这一旦爆发, 也不是他能想象。 可恶!干吗吓唬她啊!若非真的爱上他,她才没有这个闻工夫去试探他在不 在意呢! 而且—— “我是想知道你的心意嘛!谁教你光会吻人家,却从没说过让我安心的话。” 理直气壮地反驳。 又一晒。“我以为这样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了!” 若不是喜欢一个人,会这样霸住她每天的时间?若不是喜欢一个人,他怎么 会去吻她,还乐此不疲? “什么表现?直接说不是比较快?女人本就比男人更没安全感,如果你能说 明再加表现,双重保证不就更能让我心安?”搂住他臂膀的手圈得更紧些,她娇 憨地晃着他。 这妮子是想向他索讨承诺?看来,她也同他一样。有了感情的认知。这正合 他的意。 将她的身体扳正。韦斯特搭住她的肩,深不见底的眸子锁着她清亮的大眼。 “听好,说明爱意这种话太肉麻,我只说一次,下不为例。”他正色道。 即便要示爱,他也有原则要声明,那傲然的口吻令可可发噱,随他慎重地点 点头,她仰首睁亮眼好捕捉他细微的表情,静候下文。 “可可,我……”怎么搞的,还没说,他就自己先起鸡皮疙瘩了! 眨眨眼,微微笑,可可以眼神给予鼓励。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荣耀。”一 鼓作气说完,再一鼓作气抖落鸡母皮。 呼!没试过不知道,原来,说甜言蜜语的难度还高过拿下一洞地蒂。 嘻!没试过不知道,原来,听甜言蜜语的晕然还强过喝下一杯威士忌。 听着他剖心真语,内心隐藏的不安逐步被化不开的甜蜜取代,掩不住的欣喜 情意涌现在眼眸里,心头犹如小鹿乱艺般无法平静下来。 得逞了,清楚了,安心了,高兴了,可可冲着他绽开好大好灿烂的笑容。 “那你呢?”观骨泛起的可疑粉色仍未褪去,但他没忘记什么叫平等。 虽然聪明如他,当然也感受倒她早敌不过他的魅力,陷落芳心,但她逼他说 了,要有回应才公平。 “什么?”可可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你接受我的爱,而且也很爱我。”孩子似的无赖。 嘎?没料到他也会这么要求,她小嘴微张地愣了愣。 还用说吗?若不是爱上他,她两年来怎会对他念念不忘?若不是爱上他,她 这些天是让他吻假的哦?早把他一掌呼去太平洋了! “不要!这么丢人的话,我才不说出口。”断然拒绝。 “丢人?”那还叫他说?!韦斯特脸色一青。 察觉不对,可可挣开他的手一一溜! “快说,我要听。”迈开长腿,他追上。“别跑,你如果不说,我一定跟你 没完没了。” “威武不能屈,我不说就是不说!”脚步不敢稍停,银铃娇笑轻扬,他们玩 念一起,大玩我跑你追的游戏。 未几,腿没有韦斯特长的小不点当然被逮住,两人跌进沙发里。 “啊——不要,我不说啦!”在他搔痒的攻势下,可可尖叫连连。 “嘘!大家都睡了。”捂住她的嘴,顿时发觉玩得太激烈。 推开他的庞大身躯,可可吐吐舌,“都是你啦!” “赖皮鬼。”他捏捏她的俏鼻。 “哼!”睐他一眼,压在身下的纸袋提醒了她,“快来看看我买了什么!” “下次要逛街,找我去就好。”想起今日被遗弃一整天还是很不甘愿。 “找你逛街,身后还要杵那两根大柱子,多不自在。”她不假思索的抱怨, 韦斯特却将之听进心里。 可可径自将七八个纸袋里的东西全倒在沙发上,—一展示着,五分之四全是 送给韦斯特的上衣、帽子、皮带……她要他在比赛的时候都穿着,如同她就在他 身边。 看来,爱情受点刺激也不赖!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