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肢酸痛哪…… 昨晚的记忆乍然回到脑袋里,瞬间,她心狂跳。脸爆红,眼珠子因为受到惊 吓差点没掉出来。 他们“那个”了! 她隐约记得,昏昏欲睡前,天已蒙蒙亮,他到底爱了她几次,她根本没有多 余的力气去细数。 窗外亮得刺眼的阳光,使可可下意识地瞥看时钟,接近九点了,她一怔。 快快快!在不吵醒韦斯特的前提下,她跳下床,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 妈咪说一早要带他们到庙里拜神、去衰运,一定会上楼来叫他们起床的。怎 能让她看见她和韦斯特睡在一起!她要赶紧回房才行。 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迅速张望,光裸的脚丫才踏出 门,就瞥见楼梯口出现一颗有着蓬松髻发的头颅。 糟!来不及了—— 反射地缩回脚,关门落锁,她惊慌张张地冲回卧室。 被她吵醒的韦斯特已套上运动裤,纳闷地看着她手忙脚乱。 “怎么了?”昨晚还不够累,一早就起床运动? 叩叩叩! 可可正要开口解释,敲门声就已传来,吓得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你快去应门,千万不能说我在这里。”她低声交代,推着不明所以的韦斯 特朝门口去,自己一溜烟躲进浴室。 一头雾水的韦斯特还搞不懂为什么不能说她在这里,就被动地前去开门。 “可……”尾音愕然地消失,只见了晴呆愣地杵在门口,仰望着突然高出她 两个头的“女儿”。还以为走错了房间,她不确定地左右看一看。 为什么韦斯特会…… “阿姨。”韦斯特刚起床的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把丁晴震回神。 别看他裸着上身,仍睡眼惺松的模样,丁晴的眸子问过了然。 “那个……梳洗一下,等会儿和可可一起下楼来。”不太好意思直视他,丁 晴伸出食指乱挥一通,交代后便离开。 他们四老就是希望韦斯特能和可可成为一对,看两个年轻人最近甜甜蜜蜜的 像在交往,就已经乐得他们阖不拢嘴了,没想到他们还进展这么快呢! 太好了!喜滋滋地一击掌,丁晴加快脚步下楼。 除了告诉老伴儿,她还要赶快打越洋电话给美国的黛敏和盖瑞,说他们的儿 子和他们的女儿大事已定。 “人已经走了,快出来吧!” 来到浴室敲门,韦斯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作贼似的躲起来。 如果说是为了不想让家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那躲的人也不应该是她 呀! 再说,为什么要躲? 他对她的心意坚定,这事本该发生,而且让他们知道是理所当然。 “呼!”走出浴室,可可重重地吐了口气。 “你躲什么?”褐眸睇看她可爱的反应,宠爱之情在心间滑过。 “拜托,我怎么能让我妈咪看见我一大早在你房间醒来!”她怪叫着,瞥见 他精壮的胸膛,想起昨晚的激情欢爱,脸蛋儿不由得躁红,忙不迭移开视线,拉 开距离。 “哦,那让她看见我一大早在你房里醒来就没关系喽?”他莞尔地逗着她。 看来,这妮子一定是一起床,便糊里糊涂地把自己的房间错当成他的房间a “嘎?”小嘴愕然地留圈圆形,一时弄不清他与自己过于相似的话。 “你看清楚这到底是谁的房间!”从她背后将她圈紧,他倾下身让下巴靠在 她的肩膀上,亲呢地在她耳畔吹气。 那娇小的身子,陷进了他的怀抱,两人契合得十分完美。 不知是他引起的哆嗦或是意识了事实的震惊,可可一阵凛然。 “天哪!” 溜出他的怀抱,可可错愕地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摆饰,发现自己刚刚分明是在 耍宝! “真服了你了!” 看着她下巴几乎要掉下来的夸张表情,韦斯特忍俊不住地逸出笑声。 “韦斯特!你还笑,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啦!”她又羞又窘,嗔怪地捶了他 一记。 “是你自己没头没脑就叫我去开门的!”捉住她的粉拳,他很棒场地为她的 耍宝献上大笑声。 呜……怎么办?待会儿怎么面对妈咪啦! 哼!人家烦恼死了,他还笑得那么开心! 可可瘪嘴进瞥韦斯特碍眼的笑容,懊恼极了! “那我妈咪看见你有说什么吗?”会不会有藤条。皮鞭等着教训她? “叫我们梳洗一下,一起下楼去。”他转述,捏了捏她膨膨的粉腮。 “啊——”扬起哀嚎声。 该惨了!一定是要大会审啦!看她做了什么蠢事,居然连房间都会弄混。 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的可可满怀念思,相形之下,神色泰然自若的韦斯特看起 来就沉稳得多。 发觉她整个人紧绷得快变成化石,韦斯特的大掌在桌下安抚地握住她冰冷的 手。 包覆着手的温热,奇异地让可可安心许多,虽然情况未明,但她知道有他在, 什么都不必担心。 “怎么不先吃?吃啊!”一步入寻厅,骆彬南使扬着爽朗的声音在王位落坐。 “在等叔叔、阿姨一起吃。”韦斯特点点头,噙着笑容应对。 可可瞥看他一眼,怀疑他怎能如此镇定自若,像是根本没有事情发生过。 “先吃先吃,你阿姨她一讲起电话来就没完没了。”骆彬南招呼着,佣人在 他的示意下替大家盛来了热稀饭。 作贼心应的可可暗自观察着态度过分自然的父亲。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开始 审问?! 人未到,声先至,正当大伙儿举筷时,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 “呵呵……韦斯特啊,我刚跟你父母通过电话,要他们准备办喜事了!”丁 晴喜气洋洋地进入餐厅,边说边坐下。 喜事?!太快的节奏合可可脑袋瓜一时转不过来,只愣愣地看着满脸笑意的 父母。 韦斯特扬唇点头,眸中盛满笑容。正如他的意,一切再顺利不过。 对可可的喜爱已多到他自己都不会形容,早点把她订下来,这样她就能时时 刻刻陪伴着他! “我想恐怕要美国、台湾两边都办哦!”骆彬南边吃边说着,对于如此出类 拔萃的韦斯特能成为自己的女婿,感到十分欢喜。 “这全照你们的意思就行了。” “那太好了,反正你也忙,这婚事就交给我们这些老的来办吧!”丁晴笑盈 盈地道。 婚事!听见喜事或许还有疑惑,这婚事……她搞清楚了! “妈咪!你们在什么热闹,我跟他……”才刚交往。可可语尾便在喉咙里不 敢说出来,因为才刚交往就发展得如此亲密,哪还有说服力! “怎样?”丁晴挑眉问。 在场三个人、六只眼,同时看得可可心慌。 “人家又没说要结婚,这样很像赶鸭子上架耶!”气势减弱,她垂下螓首斜 瞥向韦斯特。 结婚?!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韦斯特也没有亲口跟她求婚,最重要的是, 她不要他有一丝一毫被逼着娶她的感觉。 此话一出,骆家两老眼一眯,同时把目光调向韦斯特。 “我不但一点都不反对,还很乐意,而且,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我订下了。” 没理会可可的困窘,韦斯特兀自对两老说着,嗓音特别轻快。 “对对对。”勾起陈旧回忆,那经典的一幕浮现脑海,说得路家两老连声附 和,满意地呵呵笑。 闻言一怔,可可小脸僵凝,侧着头,大大的眼眸一寸寸往上移至与他四目交 接—— 真的吗?她用清亮的眼睛无声地问着他。 读出她眼中的意思,韦斯特朝她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也同时给了她肯定的答 案。 “那你还有什么话说?”丁晴犀利地睨向女儿。都是人家的人了,岂容她说 不! 可可撇撇嘴不知咕哝了什么,不甚情愿。 察觉她的反应,韦斯特蹙眉;难道她不愿意嫁他吗? “我想可可只是一时没有心理准备,让她考虑考虑好了。”她的抗拒令他有 些失望。 听他这么一说,可可又急了,猛抬眸,有一丝恼怒在心间成形。 他就这么巴不得缓下吗?她又没说不答应,只不过是……想要他浪漫地求婚 嘛! 她眸中的控诉令韦斯特不解。他弄不懂这妮子真正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了! 说他乐意,她不甚情愿;替她说话要延下,她又似乎很不高兴!该怎么做? “我考虑好了。”带着赌气意味干脆自己提出要求,可可飞快地拔高音量, “等你能够在同一年抱回四大赛的冠军奖杯,我们就结婚。” 这是韦斯特未完成的一项目标——大满贯,其艰困程度不言而喻。 “你分明是刁难嘛!”连骆彬南也忍不住为韦斯特叫屈。 挽住韦斯特的手臂,可可含嗔带娇地朝他皱皱鼻。她不是不想嫁给他,只是 不想那么快就嫁给他。 开出这个条件,顶多可以拖一两年时间,因为她相信韦斯特绝对有能力达成。 “没问题!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韦斯特捏捏她的鼻,疼她、宠她成了他的 责任。 于是,在双方父母的祝福下,韦斯特和骆可可稳定地继续交往。 三个月后,可可住进了美国佛罗里达的裴奇家别墅。 一年后,韦斯特在所谓大满贯的最后关键——美国职业锦标赛中以一杆之差, 与冠军失之交臂,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可可,因为她年纪一把才出水痘,害得韦斯 特为她担忧、心神不宁。 因此,深感罪恶的可可在众人连连炮轰下答应订婚。 两年后,韦斯特如愿以偿—— 韦斯特与可可的盛大婚礼,在美国佛罗里达的一处著名教堂举行,场面神圣 庄严。 由于新郎的身份卓越,参与祝贺的宾客中有许多名人,因此保全相当严密, 谢绝所有媒体采访,更有不死心的媒体利用直升机远距离拍摄,只为一窥此号称 为世纪婚礼的空前盛况。 “紧张吗?” 伴随着一记落于颊畔的甜腻亲吻,韦斯特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新娘休息室里传 了开来。 “一点点。”亲密爱人的出现拉起可可幸福的笑容,她满脸净是新嫁娘独有 的娇羞。 “不用紧张,你是最美的新娘。”蹲在她跟前,深情地握住她的柔荑。 “哼!吃了糖啊,嘴巴这么甜。”含嗔带羞地睐他一眼,红霞染上双颗。 “是呵,就是吃了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咖啡糖,韦斯特将它送进可可的 嘴里,一如二十一年前担任花童时,安抚可可的那一幕。 笑弯了眼,笑甜了心,奇妙的缘分在当年就埋下伏笔。 “你说,你一直维持这吃糖的习惯是因为怀恨在心,还是怀念在心?”撒娇 地反握他的手,可可噘起嘴追问。 “当然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你啊!”他在她可爱的唇瓣上偷得一记吻。 虽说原因不明,然在此时此刻,嘴甜是不会错的。 “是吗?”挑高眉,可可慢条斯理地问。 “没错,我要提醒自己在八岁那年就订下了一个可爱的小新娘,那可是在神 和众人面前的誓约,今天,我们就要一起履行了!”捧起可可粉雕玉琢的小脸, 他与她额头相抵。 勾住韦斯特的颈子,可可笑得好不甜蜜。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一堆糖加一颗门牙,能换来一个美娇娘和一桩美满婚 姻,怎么说都是韦斯特划算吧! 心中有爱,幸福在滋长、快乐在蔓延,洋洋喜气迅速扩散,渗透进他俩的微 笑之中…… (本书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