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疯人的戏从此结束(2) 张信的情报真是及时雨呀,朱棣说,尽管我们做了充分准备,也经不起突然一 击。真是百密终有一疏啊,没有想到最坏的一层,怎么走露的风声?张信却没明说。 也许他不知道。 这还用猜吗?道衍半闭着眼睛说,除了徐妙锦,没有别人,桂儿肯定已将消息 送出去了,只是我们蒙在鼓里而已。 朱高煦立即反驳说:“不可能,我去看过小姨,看不出她和我们家不一条心。” 袁珙很反感,现在再讨论是谁走漏风声还有用吗?大难临头,他主张还是说正 事,怎么应对吧。 在朱棣看来,现在才真是到了图穷匕首现的时候了,他们已濒临绝地,前有追 兵,后是悬崖,他让大家说怎么办。 道衍显得很乐观,他胸有成竹,认为这是最佳时机,不必发愁,兵书讲,置之 死地而后生,现在反倒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了。 是朝廷逼他们走这一步险棋了,袁珙也说,不走也得走。 道衍认为,此前殿下还是犹豫的,总是考虑身前身后名,凡是古来圣贤,都以 天下为己任,患得患失岂能有作为?现在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了。不反也要被 废、被诛,反,还有一线生机,至少是一半的机会,所以无须再费唇舌讨论反还是 不反了,要议,就议如何反,如何反得有利,如何反得得人心。 这一席话说出了好多人的心声。 朱高煦显得格外兴奋地说:“道衍法师说得一针见血。我还是那句话,谁坐了 南京的龙庭龙椅,也都是太祖的儿孙,谁是正统?谁胜了谁是正统。” 道衍附和道:“说得对,燕王起兵,不存在篡国之说。” 朱棣说:“天亮后,燕王府将被团团包围,我们想冲出去很难。敌众我寡,力 量悬殊,这是我们的劣势。” 袁珙提议,可经暗道将丘福的兵偷运进来。 朱能主张,不如把丘福摆在外面,准备里外合击。燕王府的防守固若金汤,他 们轻易攻不破的,粮袜军械又充盈,可死守半年。 朱棣说:“死守干什么?待援吗?谁来援?如果我们攻别人的城,他们死守, 会有皇上派兵来援,谁来援我们?” 朱高煦说:“宁王不是答应,一旦起事,与我们联兵吗?” 朱棣说,那我们得有个旗开得胜的局面,一开始就被动守城挨打,我们就一个 同盟也不会有。我们得打出去,打胜,打得人家眼热,觉着跟上我们能分一杯羹了, 这才会有同盟。 道衍击节赞道,说得好。 朱能估算了一下,朝廷能调集攻城的各卫所军队,不少于二十万。这可不是个 小数目。 这也是朱棣所虑。在燕王府里的兵马,千人而已,虽说兵贵精而不贵多,毕竟 太悬殊了。所以,朱棣此时可以告诉他们了,他从来就没想过与他们死拚,而必须 智取。 徐王妃说:“殿下在外面练的兵,本来也不是留着守燕王府的,燕王府有什么 好守的。” 朱高煦说:“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