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起兵是非曲直激怒官军血洗王府(3) 朱棣的步子很大,朱高煦紧追了几步,追上朱棣。他很不满地说:“父王,我 听方才父王的口气,好像把那个女侠赏给张玉了?”朱棣平淡地说:“是啊。” “太便宜他了,”朱高煦赤裸裸地说,“儿臣也看中了她,有我先要的,也没 有他占先的道理呀。” 朱棣压着火气说:“一个女刺客你也争,毫无志气。” 朱高煦说:“她可不是个只会拳脚的粗人,跟她交谈,我感到她很有学识呢。” “那又怎么样?”朱棣说。 朱高煦用央求的口吻说:“求求父王了,把她赏给我作妾吧。” 朱棣忍着火气说:“不行,话已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 朱高煦还想让朱棣收回成命,就说:“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呀。” 朱棣说:“你呀,不要为一个女人而计较。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为一个女 人冷了一个将领的心,得不偿失,他甚至可以怨恨、反目,甚至化友为敌,反过来 说,用一个女人拢住一个大将的心,这本钱不是太小了吗? 朱高煦根本听不进去,他愤愤地说:“父王光知道笼络将士,就不想到笼络我 吗?” “混账!”朱棣忽然火了,“这么说,我不笼络你,你会反了?” 朱高煦傻了,没想到朱棣把话说得这么重,他急忙说:“我错了,我是气的。” 朱棣只得安慰儿子说:“眼下是什么时候?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还有闲心想这 些!如果我们有出头露日那一天,天下都是我们的,还愁一个女人吗?” 这倒也是。朱高煦虽不是心悦诚服,也觉得木已成舟,空惹父王生气也是不合 算的。 这时,郑和领着卖烤南瓜饼的纪纲过来了,一见朱棣此时是这般模样,大吃一 惊,愣在了那里。 郑和踢了他一下:“发什么愣,快磕头啊。” 纪纲趴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说:“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朱棣哈哈笑道:“想不到一个吃狗屎的疯子会好得这么快吧?起来吧。现在正 是用人之际,足下有什么特长,不妨自荐。” 纪纲爬起来说:“小的早该效力了,王爷就是养只猫,也得给主人逮只耗子吧。” 倒挺对朱高煦脾气,他拍手笑道:“这人尽说大实话。” 朱棣说:“你我有缘啊,我疯癫之时,多亏了你的狗屎南瓜饼。” 纪纲说:“我当时是可怜殿下,看不惯无赖地痞们欺负人。” 朱棣又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我一向用人所长,你是秀才,写写抄抄, 怎么样?” 舞文弄墨,纪纲自然也笔下来得,不过那并不是他的长处。 朱棣问:“那你的长处是什么?” 纪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侦探别人隐秘,我有乐趣。”他早已划算好了,只 有干这行,才是主子的心腹。 没想到,这想法与朱棣一拍即合,他跟前还真缺这样一个人才,有些人知人知 面不知心,表面上阿谀奉承,背地里卖主求荣。当然他没说出来,他不会这么直白。 纪纲进一步推销自己,认为王爷若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必须有人,他就愿 当殿下的千里眼、顺风耳。 这是后话,朱棣说:“好。你知道眼下你该干什么吗?” 纪纲看看朱高煦和郑和,欲言又止。 朱棣便对他二人说:“你们先走开。” 朱高煦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地走了。 朱棣与纪纲通过玉带桥过河。但见府内正调集军队,一片紧张气氛。 纪纲说:“若讲当耳目,我只能给一个人当,否则就不灵了,殿下说对吗?” 这很合朱棣口味,他马上表态:“从今往后,机密事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你 只是我一个人的耳目。” 纪纲深受鼓舞,他说:“殿下不是动问眼下我该听些什么、看些什么吗?” 朱棣看着他那双狡黠的小眼睛,让他说下去。 纪纲献策:现在是天下动荡之时,人都有举棋不定之忧。王爷在顺风时,听到 的都是奉承话,只有危难之时才见真心,谁忠谁奸,谁诚信、谁离心离德,这时才 见分晓。所以纪纲想在暗中为殿下甄别一下王府属官,不知可否? 朱棣拍着纪纲的肩膀说:“你真是上天赐予我的奇人呵。好了,你就放开手去 干,暂时还想不出给你个什么官衔,也顾不上了,以后不会亏待了你的。” 纪纲说:“我倒并不在乎名分,能为殿下做点事情,就是我的一大乐事。”